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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限制,焕发红星“新”生命

2020-03-28郑仪霖

艺术评鉴 2020年3期
关键词:芭蕾舞剧创编

郑仪霖

摘要:本文以舞蹈创作为切入点,赏析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的创作方面,从其舞剧的叙事、舞蹈的创编、舞剧的结构“三个突破限制”分别展开行文,引发对现如今舞蹈创编的思考。

关键词: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   突破限制   创编

中图分类号:J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3-0155-02

“妈妈是党的人,我就是党的孩子。”“等满山的映山红开了,红军就回来了。”一听这台词,就下意识的反应:这是电影《闪闪的红星》啊!即刻映入脑海的就是那积极向上、敢于担当的少年潘冬子的形象。儿童片《闪闪的红星》由文学作品《闪闪的红星》改编为电影的,影片中讲述着一个稚嫩单纯的孩子如何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红军战士的故事。它是1974年由中国八一电影制片厂制作而成的优秀儿童片,曾获第二次“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奖”评选活动中荣获二等奖。它是无数70年代人共同的童年回忆,是心中的一盏明灯,乃至现在再次观看都深受感染,心潮澎湃。

就在最近由上海芭蕾舞团出品,赵明导演编导的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它在舞蹈界、影视界及话剧界、文艺界以及其他业界和群体间掀起了一阵热潮。舞剧在其舞蹈编创、舞蹈表演、舞台美术、和舞剧音乐方面都是极为优质的艺术造诣。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面对红色经典,突破电影的复杂故事情节、突破舞蹈语言的特殊性、突破电影的时代语境,在突破限制中焕发闪闪红星的“新”生命。

值得一品的是舞剧在突破限制之后的创新。其创作的宏观面,艺术表现手法以及整部舞剧的主题立意;再而是它创作的微观面,动作语汇以及舞段编排上。它运用崭新的叙事方式,双重时空,以当代视角诠释。舞剧浪漫诗意,让红星既具有经典性又赋予时代感。它是新时代舞剧如何重塑红色经典和运用现代理解如何解读红色经典的满意答卷!

一、穿越时空的“新”叙事

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面对一部儿童电影题材运用舞剧方式呈现,还是芭蕾舞剧的形式。这在无形中给编导者设置了限制。而赵明编导却能在这束缚之中寻找突破,加强舞剧的叙事功能,运用多重空间进行叙事。让青年潘冬子与少年潘冬子进行隔空对话,将舞台上的空间运用到极致。以主空间青年潘冬子一次次地摆脱梦境和回忆在现实中成长,以童年回忆和梦境也就是青年潘冬子的内心为辅空间,使全剧不失叙事逻辑,简单明晰。

电影仅停留在潘冬子的少年时代,而舞剧回答了电影之后观众们疑惑着想象着未来的潘冬子去哪了。芭蕾舞剧中实现了青年潘冬子“穿越时空”来到爸妈与少年潘冬子的身边,时而拥抱给予他力量,时而又重回爸妈的庇护下慰藉心灵。青年潘冬子“穿越时空”站在少年潘冬子的身后,化作少年冬子的后盾。最触及人心的是青年潘冬子三次将面对葬身火场的母亲无能为力而三次瘫倒在地的小冬子拉起。这是青年潘冬子内心的真实写照,是他自己克服了内心的悲伤与恐惧。第二幕时,红五星再次出现,红军帽再次出现,而青年潘冬子的身边再也没有小冬子的身影。噢,潘冬子真的长大了。

编导根据舞剧的叙事特点按照舞蹈自身的规律,将具有可舞性的电影片段放大,简化复杂与次要的剧情阐述。舞剧多重空间的新叙事方式,没有纷扰舞剧的叙事性,并在某种程度上同观众产生心灵的共鳴更加升华了全剧的主题立意。《闪闪的红星》不是一部具有完整剧情的舞剧,更不是电影的单纯翻版,而是用当代视觉给予了全新的解读。

二、拟物为人的“新”想象

舞蹈是一种善于抒情的艺术。诚然,舞蹈语言的表达能力弱于文学、电影等的表达能力,舞蹈往往言之不足,转而立象达意。《闪闪的红星》芭蕾舞剧中的第二大亮点便是突破舞蹈言之不足的限制,即拟物为人的“新”想象。舞剧中出现许多非人物的形象被比拟为穿足尖鞋的芭蕾演员,比拟为实实在在的人物形象。比如映山红、红五星、小小竹排等。全剧以浪漫诗意的氛围渲染情感与思想。

饰演“映山红”的芭蕾演员们,一面手臂开合是争奇斗艳的花,一面手臂舞动而飘浮的烈火,一面又是牺牲烈士的鲜血。笔者最喜欢的是饰演“小小竹排”的芭蕾演员们。他们时而与红军手中的竹竿一齐为江中竹筏,两位红军战士手持竹竿的两端,中间是清一色身着绿色裙摆的芭蕾演员与竹竿融为一体。在道具竹竿交错间,芭蕾演员们多以似水般柔软的手臂穿插其中,像是小小竹排江中流的意境显现。她们时而手背外推、腕关节旋转似“掸水”动作是掀起“浪花”的江水,温婉而又调皮。舞蹈中当“非人物”的形象比喻成人时,有着不一样的内涵情愫,在特定的时空中有着多重身份创造着多样五彩的意境。而最令人耳目一新就数那国旗上的五颗星,艺术性地幻化为穿着红星蓬蓬裙的女子。青年潘冬子与红星的双人舞,大都是以红星带领,青年潘冬子跟随的方式呈现。每当双人接触时,“红星”总是多次重复再现芭蕾中延展性舞姿阿拉贝斯。意在不断强调红星这一精神导向,使引领潘冬子不断前行这股精神力量具体可感。

编导如此的编排,专注于带领观众观看,转移观者视觉的关注点,将刻意关注剧情的注意力转移到舞蹈本体上。凸显舞蹈的本体特征,创作手法将舞蹈放在首位,由叙事回归于舞蹈。不断巧妙地运用群舞渲染气氛制造意象,强化舞蹈语言的表达能力,运用动态肢体形象达到与观者的情感触碰,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舞蹈审美境界。

三、焕发红星的“新”生命

舞剧中第二幕第三场《战》算是全剧的点睛之笔,升华舞剧主题,红色经典注入时代血液。在舞剧第二幕第二场之前,基本上是青年潘冬子的内心戏。而第二幕的二、三场中,舞剧的重心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目光转移在青年潘冬子的身上,红五星不仅闪烁在回忆里,更是照亮了现实。第二幕第三场《战》中在面对胡汉三的咄咄相逼,面对一个胡汉三化成多个胡汉三,青年潘冬子与战友们一同冲进狼窝,奋勇拼搏。青年潘冬子战胜童年无法将母亲从火海救出梦魇,冲进火海之中,救起千万个母亲和千万个家庭,为守护更多的家庭而继续沿着红五星指引的方向前行。

《闪闪的红星》讲述青年潘冬子回顾历史、重返少年、到最后的不忘初心继续向前的心路历程。舞剧不仅是停留在历史语境下而是与时俱进,加入编导自己对于人生、生命的感悟并集中体现在舞剧的第二幕。其中突出青年潘冬子同他的父母亲一样,传承了父母亲热血似火的革命精神。面对父亲交付给他的红星,青年潘冬子解读了其中的深层寓意,更加坚定了行军的步伐。舞剧不是对电影简单的复刻,而是运用现代手法、当代人的理解去重新焕发闪闪红星的“新”生命。红星“新”生命在于舞剧中青年潘冬子传承和升华了革命精神与红星信仰,成长为优秀的红军战士;红星“新”生命在于舞剧摈弃死板说教的方式,饱含时代情感以全新的方式刻画红色经典;红星“新”生命在于现当代语境下的时代仍然铭记历史,升华与弘扬红军精神、爱国主义精神,让民族精神真正存在与延续在百姓之间!

四、结语

在前不久,笔者进入剧场观赏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虽然这部电影出品远早于笔者出生年代,但这部舞剧却近在咫尺。是因为赵明导演不断地为观众创造着观者需求,运用时代语境、现代的编创手法,中国芭蕾诉说中国故事。这样的作品融入现代理解而被观者认同,进而拉近舞剧与观者的距离。整部舞剧的反响十分热烈,在演员谢幕后的许久观众们才缓缓离席。笔者作为当代95后年轻人,倍受感染。无论是舞蹈的编创、舞蹈的主题思想还是编导的创作理念方面都收获颇丰。赵明编导善于在限制中寻找突破点,从旧素材中寻找新可能。赵明编导不仅是在《闪闪的红星》经典电影版本的条条框框下,还是在他之前创作荣获嘉奖的民族民间舞剧《闪闪的红星》束缚下,他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我,打破限制。赵明编导正是在限制下冲出重围的新一代“红军战士”,这样的精神是当代艺术创作者们难得可贵的。

我们常说经典是无法超越的。每当创作者在转换艺术形式重塑经典时都需要注意创作的禁忌。当以舞蹈这种特殊的艺术形式演绎红色经典时,在限制的圆圈内,遵循舞蹈特性规律,打开关键进行突破便可重新焕发红色经典的生命力。如何运用“新”的创作手法,既能诠释红色经典,又能赋予时代强音。让永远炙热的革命情怀、红色精神在中华民族的血脉中代代传承。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在舞蹈创编方面做出了完美的解答!张继钢编导说:“限制是天才的磨刀石”。映射到我们这些后辈们在编创作品时,应该向前辈学习,敢于在限制中尋找突破,打开崭新的创新方式,努力创作出优秀的舞蹈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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