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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上的塔吉克

2020-03-27宋冬

美术界 2020年2期
关键词:帕米尔高原牦牛婚礼

新疆,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一个我内心期盼而又未曾到过的地方,一个我迫切想要用画笔勾勒和描绘的地方……天山山脉将新疆分为南北两部分,北疆的自然风光深入人心,但这只是新疆景色的一部分,南疆则是自然加人文的完美结合。这次有幸成为中国美协组织的“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第四期小组的成员之一,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南疆作为我采风的目的地,听从心底最强烈的声音,走进新疆,揭开她神秘的面纱。

塔什库尔干

在我国遥远的大西北,有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鲜为人知的偏远小县,它默默无闻地屹立在帕米尔高原上,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国接壤,缔造了一个一县与三国相邻的奇观。说是奇观,是因为我国与3个国家接壤的县,它是独一无二的。这个神奇的小县就是——塔什库尔干县。

塔什库尔干县又称塔县,属于喀什地区,距喀什市298公里。塔什库尔干,在维吾尔语里意为“石头城”,因城北有古代石砌城堡而得名。塔县有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海拔7546米的著名雪山慕士塔格峰、新疆境内古道上一个著名的古城遗址石头城、还有帕米尔高原深处的杏花村。飞机降落喀什,我离他们就越来越近了……稍作一晚休息后就开始坐车上塔县,走进帕米尔高原,走进塔吉克。

塔吉克族

这里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一方净土,苍凉的土地养育了美丽热情的“彩云人家”,中国唯一的纯白种人,塔吉克族。“塔吉克”意为“王冠”,塔吉克族属欧罗巴人种:身材高大,肤色白皙,深目高鼻,有着一双碧蓝色忧郁的眼睛,特别漂亮帅气。塔吉克族的女孩喜欢穿红色的裙子,带着圆形的平顶帽,帽子用纱巾绑在头上,非常养眼夺目。

远离城市的喧嚣、诱惑,塔吉克族人民过着平和而简单的日子,性格温柔而朴实。

他们自称鹰的传人,吹起鹰笛,跳起鹰舞,升华为一种图腾在高原上源远流长、奔腾不息,成为了一个民族的灵魂所在、力量之源。塔吉克族以“吻”作为见面礼,同辈的男人见了面要相互握手并亲吻握着的手背,关系密切地要热烈拥抱;在路上遇到不相识的人要将双手拇指并在一起道一声“更艾力麦古卓”;长幼相见,晚辈要急走几步迎上前去,吻长辈的手,长辈则吻晚辈的额头;妇女见面时,平辈互相吻面颊,晚辈吻长辈的手心,长辈吻晚辈的额和眼;男女见面一般握手问好,青年妇女见到男性长者也应吻其手心。男子行礼时右手置胸前鞠躬,女子则双手扪胸躬身。子女与父母相见,要吻父母手心,以示敬重。

肖贡巴哈尔节

每年的3月21日,是塔吉克族人民的“春节”,塔吉克族人民称之为“肖贡巴哈尔节”,意为“春雨日”。“肖贡巴哈尔节”是节气,没有过多的宗教色彩。他们将这一天看作是实现新年愿望的美好时刻。这一天塔吉克族男人们会聚在一起打马球、牦牛叼羊、马上叼羊、赛马、飛马拾银、跳鹰舞,在马背上展示身手。

据说,叼羊活动起源于中世纪。那时,牧民对狼十分仇恨,一旦被猎获,便将它驮在马背狂奔。大家一拥而上,你争我夺,直至狼被撕成碎肉。出于生存与生活的需要,叼狼演变成了叼羊,并在帕米尔高原上落地生根,在塔吉克族中世代传承。这次在当地朋友的带领下,我有幸赶上了两场牦牛叼羊比赛,甚是幸运。

驱车一路到达海拔4000米左右的麻扎尔种羊场,因为没有特定围栏,只是靠天然的渠道来区分比赛区和观众区,往往就变得“互动性”极强。比赛中,选手们不停地鞭策着牦牛,用叫声鼓动牛儿前进。场边的观众在情急之下,也喊着“塔克力艾伦”(意为抓紧)。一时间,参赛者在吼,牦牛在叫,观众们也在鼓劲,整个高原上沸腾成一片。牦牛叼羊比赛异常激烈,骑手们有的将鞭子衔在嘴里左冲右撞,有的咬紧牙关用力撕扯抢夺。随着骑手们的争夺,比赛场内时时发生变化,有时远得令围观者眺望,有时近得又让人慌乱躲闪,有时甚至会差一点被牦牛撞倒。在近距离观看比赛时,可以看到这些脾气倔强难驯的牦牛在斗争中毫不示弱,当它们拼尽全力、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相互冲撞时,已经与主人融为一体。

一场叼羊比赛,有时要持续几个小时,期间紧张、激烈、刺激、精彩的场面更迭变幻,让人眼花缭乱,乐而忘返。叼羊赛,叼的是羊,也是快乐,赛的是牦牛,既是力量的较量,又是智慧的竞赛,既比勇敢,又赛骑术,缺少勇气与智慧的人就只有观战的份了。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牦牛叼羊是全国唯一一项由塔吉克族开展的民间体育项目,已于2010年被列为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项目。

大同乡家访

早听说过帕米尔高原上的杏花之美,而更美的杏花在大同乡,塔莎古道的始发地就经过那里,所以更坚定了我要走塔莎古道的决心。大同乡是喀什最负盛名的户外探险目的地,此乡地处帕米尔腹地的河谷中,虽有一个类似于汉地的名字,但村民中90%以上都是塔吉克族人。这里峡谷深邃,与世隔绝,民风也特别淳朴,村里屋舍俨然,鸡犬相闻,宛若世外桃源。去往大同乡途中会经过库克西鲁克乡和塔尔乡等塔吉克乡村。

由于这次去的时间早了些,杏花没开,但一路美景真是大饱眼福。在大同乡的路上我遇到了塔吉克族奶奶加玛丽。

80岁的加玛丽奶奶和65岁的妹妹再那甫见到我们的到来非常开心。聊天中朋友翻译说奶奶没有子女,今年80岁了,明年我们再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这里,还能不能见到,又有谁知道呢……听后我顿时潸然泪下。奶奶家中墙上挂着习近平主席的照片和大幅牡丹画,这样的装饰家家可见,在这里处处能感受到塔吉克族人民对习近平主席的崇敬,各族人民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

塔吉克族婚礼

也许你知道许多少数民族的婚礼,但是你知道高原上的婚礼吗?塔吉克族是个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的民族,他们的生活富有神秘的色彩,而他们的婚礼也是别具一格的。

在当地朋友的带领下,我这次想拍塔吉克族婚礼的愿望实现了,这次赶上了两场当地的婚礼,一场在提孜那甫的男方家,一场在塔县县城女方家。塔吉克族婚礼通常要热闹三天。第一天客人们到新娘的父母家祝贺。第二天接亲并举行传统仪式。第三天客人们到新郎的父母家祝贺。这次拍到了婚礼第二天迎娶新娘的场面。

塔吉克族是个非常注重礼仪的民族。婚礼上亲朋好友见面,免不了按传统礼数,依照辈分、年龄和性别的不同,相应采取拥抱、吻额、或吻手等方式向对方致意。他们是一个崇拜鹰的民族,视鹰为强者、英雄。鹰舞从内容到形式皆模拟鹰的动作,是塔吉克族的民间传统自娱性舞蹈,场地也不受限制。鹰舞主要是男人的舞蹈,但也有女女合跳、男女合跳和集体合跳的,遇到节日或是婚礼,只要是鹰笛和手鼓声一响起,男男女女都会翩翩起舞。鹰笛和手鼓是鹰舞中最常使用的伴奏乐器。旋转、振臂、双手随着鼓点变换灵巧翻动,塔吉克族人的舞蹈极富美感。女人们脚步轻盈飘逸、姿态优雅,男子们的鹰舞步法矫健灵活,急舞时动作盘旋俯仰如鹰起鹰落。而当男女共舞时,人们用口哨、击掌和欢呼声将气氛煽动得更加热烈欢快。

在整个婚礼过程中,我一直在捕捉最精彩的镜头。这样的场面新鲜又炫目,人们为塔吉克族人民能歌善舞的天赋和绚丽的服饰所折服,不少人都举着相机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时刻。塔吉克族新娘可以在婚后一年内都穿着新娘礼服,美美地隆重一年,真是令人非常羡慕,可谓是所有女孩的梦想。

这次新疆之行给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塔吉克族朋友的热情、质朴与真诚,临离开的前三天我就一度流下了不舍的眼泪,这里的风土人情着实令人着迷,使人不舍。我要用画笔把他们描绘出来,让更多人了解新疆,了解塔什库尔干,了解塔吉克。帕米尔高原我一定会再去的。

宋冬

宋冬(昱萱),1987年出生,祖籍河南新乡市。现居北京。师从何家英先生、孙震生先生。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画院孙震生工作室助教、中国书画联谊會新文艺工委会委员、中国美协第四期“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活动项目画家。作品多次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全国性展览并获奖,并被主办方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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