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清

冬天到了，北方各地纷纷开启了室内暖气，不用像南方一样除了“瑟瑟发抖”毫无办法。其实早在古代，北方地区从民间到宫廷，就已有不同的取暖方式。

古代民间基本靠添衣、饮食或火力来御寒，而达官贵族的取暖则花样繁多：衣着、药食滋补、火炕、火墙、熏炉、手炉、足炉……而取暖所用的燃料，则是煤炭或木炭。大清皇宫中专门设有“惜薪司”“蓺火处”“柴炭处”“烧炕处”，负责紫禁城冬季的供暖事务。皇家取暖使用木炭，这种木炭被截成小段，是用涿州、通州、大兴等地的上好木材烧制而成。道光皇帝曾赋诗描述火炕结构及其取暖效果：“花砖细布擅奇功，暗热松针地底烘。静坐只疑春煦育，闲眠常觉体冲融。形参鸟道层层接，里悟羊肠面面通。荐以文茵饶雅趣，一堂暖气着帘栊。”

尽管古人在使用木炭取暖的过程中采取了一些防护措施，但是一氧化碳中毒事件仍时有发生。一氧化碳中毒俗称煤气中毒，轻则头痛眩晕、心悸呕吐、四肢无力，导致短暂昏厥；重则呼吸急促，血压下降，致人死亡。宣统皇帝就曾因煤气中毒晕倒，险些丧命。那么古人是如何治疗、应对煤气中毒的呢？

史载：一次翁同龢上朝时，半个时辰后，汗出如浆，心忡忡然，退后稍定，疑是煤气中毒。还有一次，他半夜醒来，欲起不得，疑受煤炭气也。于是他立即让人制作了白萝卜汁、梨汁喝下，并且吃了一些酸菜，症状终得以缓解。

某冬，一位宮女在宫中煤气中毒，头痛眩晕，四肢乏力。慈禧太后得知后，马上令其他人将该宫女搀扶至另外一个房间躺下，并让人拿来一碗白萝卜汁让该宫女喝下，情况很快有所好转。

萝卜，集营养价值、药用价值于一身，为中医治疗疾病常用药物，具有清热解毒、散瘀补中、安五脏之功效。梨，能生津清热、降火解毒。《急救便方》记载：“中煤炭毒，急用生萝卜汁灌之，即解。”清代王秉衡在《重庆堂随笔》中记载：“凡丹石、烟火、煤火、酒毒……捣汁饮之立效。此果中之甘露子，药中之圣醍醐也。”使用白萝卜汁、梨汁等民间验方来解煤气中毒，可就地取材，及时方便有效，不失为一种救急的好方法。

此外，古人也用浓醋兑水以及酸菜汤来对付煤气中毒。对于煤气中毒重症者，中医投方下药，以八珍汤、独活寄生汤、甘草汤、煎黄连、石膏、芒硝汤等来疗治。名医何时希先生有一个“宣肺解毒疏理方”，即以地骷髅为主药治疗一氧化碳中毒后遗症，效果颇佳。清代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记载：“地骷髅，乃刈莱菔时偶遗未尽者，根入地，瘦而无肉，老而多筋，如骷髅然，故名。能大通肺气，解煤炭熏人毒，非干莱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