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国防科技工业是国家军民融合战略实施的重点领域，也是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集群创新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有效组织形式，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是集群创新优势发挥的重要领域。随着国家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和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稳步实施，国防科技工业依托产业集群创新的专业分工、技术转移、金融支持、竞争合作等优势，可以推动产业、技术、资金、机制方面的军民深度融合。未来应进一步优化军民融合产业发展布局，完善军民技术转移转化体系，突出金融支持作用，厘清政府与市场发挥作用的边界。

关键词：集群创新;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机理

中图分类号：F269.23;E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0257-5833（2020）02-0052-08

作者简介：董晓辉，国防科技大学文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湖南 長沙 410073）

国防科技工业是国家军民融合战略实施的重点领域，也是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其核心职责是支撑国防和军队建设、推动科技进步和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近年来，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在“军转民”、“民参军”、军民两用高技术产业化等重点领域实现了突破，但制约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一些深层次问题仍未解决。如，有序竞争的军品市场尚未形成，军民资源共享水平还不高。从集群创新视角分析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内在机理，是推动军民融合战略深入实施的重要课题。

一、研究评述

产业集群是一种有效的区域性产业组织形式，是现代产业发展的重要特征。美国哈佛商学院波特教授把企业群落纳入竞争优势的分析框架，创立了基于企业集群的新竞争经济学理论，由此将产业集群理论研究推向了高峰，相关研究成果也对美国国防工业的组织结构、产业行为、运行成本绩效等产生了深远影响。随着全球军控和国防科技工业改革转轨的深入进行，国防科技工业集群可以通过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效应降低成本，通过学习效应提升国防科技工业核心竞争力。目前，世界主要军事强国军工产业大体呈现出“产业集群、创新支撑、军民互动”的特征。

创新能力集成是产业集群的突出优势。国外对产业集群创新的研究主要基于马歇尔外部经济理论、韦伯和巴顿的集聚经济理论、欧洲区域创新环境研究小组的创新理论、波特新竞争经济学理论等。国防工业领域的集群创新系统，是依托完整的产业链形成创新链，通过颠覆性创新、结构性创新、增量型创新等模式产生创新集聚效应，在获得创新优势的同时实现军民技术、人才、产业等要素有机融合。其中，军工核心企业对于产业升级和技术创新具有更强的优势。美国“硅谷”、日本筑波科学城、以色列特拉维夫军民两用信息产业集群、俄罗斯茹科夫斯基航空航天产业集群均证明了这一点。

新中国成立70年来，我国国防科技工业经历多次布局调整，目前在一些军工资源富集地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优势地区、科教资源丰裕地区和国家区域发展战略重点地区均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军民融合产业集群。

这些在不同环境条件下形成的军民融合产业集群，正以不同方式有机嵌入区域产业与经济网络，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挥了重要作用。国防科技工业集群是建设中国特色国防科技工业体系的必然要求，国防工业集群形成主要受到安全与发展战略需求因素的影响。中西部地区国防工业集群可采用龙头企业带动的发展模式。在国防科技工业集群创新中，每一个功能单元与其他功能单元不是线性的关联，而一种跨领域、跨部门的网络化关联，涵盖经济、社会和创新网络，主要由创新元素、结构体系、创新环境构成，涉及市场、资源、标准及保障等要素，呈现出基于组织、资本、联盟、合营、协作等融合形式，是国防工业分工体系与要素的融合过程。推动国防科技创新能力的有效集成，要以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为抓手，融资模式可实施“三步走”策略，即第一步从“财政投入为主”向“间接投融资为主”转变，第二步从到从“间接投融资为主”向“间接投融资+直接投融资+内源性投融资”转变，第三步再从“传统投融资”向“传统投融资+非传统投融资”转变。

从现有文献可以看出，越来越多的学者将产业集群及技术创新理论运用到国防科技工业领域。本文将“集群创新”作为突破口，从产业布局、技术转移、金融支持、运行机制等方面提出路径举措，力求为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提供理论和政策参考。

二、集群创新与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相互关系

集群创新是依托产业集聚效应获得创新优势的一种组织形式，具有互惠共生、协同竞争、资源共享、地方结网等特征。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是将国防工业嵌入国家工业基础体系，旨在形成军民融合式国防科技与武器装备科研生产格局。

（一）集群创新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有效组织形式

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最主要的任务是推动军工开放发展，推动军工服务国民经济发展，推动军民资源互通共享。集群创新的最大优势在于创新资源的高效集成。在推动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中，依托集群创新组织形式，既可以围绕典型军民融合产业发展部署军民技术双向转化，同时也可以构建起与军民技术创新链相匹配的资金链，其实质是实现军民创新主体网络化、复杂非线性、开放性的衔接、合作和价值传递。以法国图卢兹军民两用航空航天产业为例，图卢兹航空航天谷在集群协会的推动下，通过“集群竞争力集群”战略规划、建设创新平台和发展集群生态体系，聚集了法国60%的相关企业，形成了完整航天产业链和集群创新网络。集群内的知识产生、传播、运用顺畅高效，较好地实现了法国国家科技创新目标和产业竞争目标。在这一产业集群创新体系支撑下，巩固了在全球民用航空（商用飞机）和太空领域（发射系统、卫星设计和应用开发）的核心地位，尤其是军民两用技术的突破。

（二）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是集群创新优势发挥的重要领域

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要以构建“军民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为基础，打破国防和民用工业基础的界限，统筹考虑军民资源要素的配置与管理，实现国防工业和一般工业体系的有机融合。近年来，国防科技工业产品结构实现了由单一军品结构向军民品复合结构的跨越式转变，但仍存在一些突出问题。一是国防科技工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亟待加强。国防科技工业作为高投入、高技术、高渗透、高带动性行业，要充分发挥军工企业和科研单位的优势，不断提升经济发展贡献度。二是“民参军”政策制度亟待完善。2019年“两会”期间，全国工商联专门提交了关于破解“民参军”企业商票难题的提案，建议构建军工专有银行及信用体系。三是军民资源共享水平不高，一些大型科学实验仪器、试验验证设施、重大生产设备存在重复引进、重复建设的情况。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要突出从微观市场主体出发推动融合。集群创新可以通过紧密的纵向链合关系，使群内的国防科技工业主体容易获得研发、人力资源、信息等方面的外溢效应，迅速获取所需的资源进行整合。同时，依托横向竞合关系的倒逼效应，改变军民分离创新发展模式，引导军民创新资源向国防科技创新和武器装备建设领域集聚，向国民经济主战场集聚，进而形成一个军民科技与产业互动网络体系。

（三）产业链与创新链军民互动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核心

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各行业各部门各领域，但无论怎么融，最重要的是要落到产业内和产业间的企业层面，也就是一个个企业之间的军民产业和创新互动。从内在运行的规律来看，就是沿着产业链的上中下游企业、竞争企业或者产学研主体之间展开协同创新活动的互动过程和路径选择过程（如图1所示）。这里的链，主要是指创新活动主体在各相关活动过程中的复杂网络关系。长期以来，我国在行政计划管理模式下配置国防科技工业资源，取得了以“两弹一星”为代表的一大批重大成果，这种优势体现在能够将有限的资源快速向战略目标领域动员和集中。近年来，我们充分发挥市场经济下新型“举国体制”独特优势，依靠产业集群创新实现了创新链与产业链在空间区域上的耦合。

三、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作用机理

打破军民二元分离结构，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的关键。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目标，是打破军民界限，调整军品科研生产能力结构，形成“小核心、大协作、专业化、开放型”武器装备科研生产格局。其中，小核心是指特殊武器装备科研生产项目的总体、关键分系统、核心配套产品由国有军工或军队单位完成;大协作是指一般武器装备及其分系统和配套产品，通过发挥市场机制优势在全社会配置资源;专业化是指推动军工优质资源的跨领域、跨体系的重组，优化资源配置;开放型是指实现军民科技与工业资源开放流动、有机结合。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的作用机理，是国防科技工业地理位置上集中基础上，通过专业分工、知识溢出、金融支撑和市场机制获得创新优势，进而实现产业、技术、资金、机制的军民深度融合（见图2）。

（一）专业分工下的产业融合

分工是产业链和创新链形成的基础，也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条件和基础。我国国防科技工业军民分离比较严重，军工集团内部配套、自成体系的倾向比较突出，这里有历史和体制的原因，也有军工企业自身原因。要解决“军转民”机制不健全，“民参军”渠道不顺畅问题，关键是分工基础上的协同。目前，现代社会生产活动的迂回程度越来越高，产业链长度越来越长，产业链相互依赖相互依托，社会生产系统已经演化成为一体化的复杂系统。产业集群下分工， 既具有网络效应，也可以改进交易效率。随着交易效率提高，两大部门之间以及部门内部分工深化的好处逐步超过协调费用，个体专业化程度、中间产品种类数以及生产的迂回程度上升，军民市场之间的边界越来越模糊，原先相对独立的两部门分工网络体系逐步融合为一个分工网络整体。因此，国防科技工业领域军民融合发展过程就是社会生产交换的分工协作互动过程，集群式创新能使集群内企业通过分工细化和深化，利用各自拥有的创新资源互补性，基于技术的通用性而产生的中间件或者中间产品，打破军民行业封闭，将各个产业之间密切联系起来，共同完成的產业链与创新链的所有环节。

（二）技术转移下的创新融合

技术转移是科学技术在人类活动作用下的传播过程，是在不同主体、不同行业、不同地域的传播。军民技术转移是军工技术与民用技术存在技术势差的条件下，在政府和市场作用下，军工技术开始向民用领域的转移，或民用技术开始向军用领域转移的过程。国防科技工业集群创新体系的形成过程，就是军民技术双向转移转化的过程，可以通过成果转化和资源集聚，将军工与民用领域技术、资本和产业结合，实现国防工业基础与民用工业体系融合。但是军民技术转移方面相关制度标准体系尚未打通，影响了融合效果。集群式创新，可以聚焦具有战略性、带动性、全局性的重大共性关键技术，依托其知识溢出效应、资源集聚效应、竞争协同效应，调动军地等多方面积极性，形成强大合力。既可以降低创新在技术上的难度，扩大创新在经济上或军事上的应用价值， 同时能共享各种辅助性服务的规模经济， 降低成本和风险。

（三）金融支撑下的资金融合

金融是建设现代经济体系的核心，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应重视金融支撑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重要作用。当前，全国各地都在积极推动金融促进军民融合特色产业发展，形成了各具特色的金融支持模式。如，深圳、上海、江苏、浙江等地具有较为完善的投融资渠道，已形成资本市场与投资机构、产业基金、商业银行等良性互动、相互补充的融资服务体系，是军民融合产业发展与金融良好结合的典范。从驱动主体来看，形成了政府主导型模式、银行主导型模式、资本市场主导型模式。从支持重点来看，形成了供应链支持模式、技术研发支持模式、产业化支持模式。从服务平台来看，形成了专业性金融服务平台模式、行业性综合服务平台模式、军民融合科技服务平台模式等。集群式创新，可以发挥金融规模的资本形成和储蓄动员机制、金融结构的风险防范和开放发展机制、金融效率的资本导向和融资选择机制以及金融制度的激励约束和资源配置机制，构建与军民融合创新链匹配的资金链。

（四）市场导向下的机制融合

军品市场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市场，如何在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对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效果的影响？目前，军工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军工资产证券化深入推进，军民行业之间经济主体能够依据各自的资源禀赋和核心能力参与社会生产活动过程，市场机制与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的兼容已经具备一定基础和条件。集群创新驱动下，可以通过价格机制，传导供需双方的信息，调整双方方向、规模和结构等决策。可以通过供求机制，通过参与各主体优势的互补，实现供需匹配，实现要素的精准对接。可以通过竞争机制，调动产业集群体系企业，在产业组织内部依据成本最低和效率最高的原则，使生产流程中的操作职能通过进一步分工过程达到技术理性的合理状态，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促进平衡兼容协调发展。总之，集群创新体系中各种专业化市场，既可以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又能实现集群创新规模性，可以突破信息不对称、技术障碍等问题，推动公平竞争，促进军民高技术产业发展和协同创新。

四、案例分析：西安无人机产业的军民融合发展过程

无人机产业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典型产业，其核心技术基本上是按照先军后民的衍生路径发展。从技术特点来看，无人机系统一般由飞机系统、地面系统、任务载荷、综合保障等系统构成，军用与民用无人机的平台技术相同，可以根据不同的任务载荷，实现平台的通用化设计。西安作为我国国防科技工业重镇，依托航空航天领域科技资源优势，通过集群布局、构建平台、政策联动等方式，推动了区域无人机产业军民融合发展。（如图3所示）

（一）推动产业技术政策体系的联动

西安通过发挥政府主导和市场机制作用下的政策联动，有力推动了无人机产业发展军民融合发展。在全国率先成立了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及办公室，主要承接原市工业和信息化委员会军民融合相关职责、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国民经济和装备动员职责、市交通运输局交通战备动员职责，以及承担市委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日常工作。制定《西安市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专项行动计划》《西安市装备制造业产业发展规划》等一批涉及无人机产业发展的规划，把无人机产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加以支持和培育。相继出台《鼓励优势民营企业进入武器装备科研生产和维修领域的实施意见》《西安市系统推进全面创新改革试验打造“一带一路”创新中心实施意见》《西安市军民融合促发展实施方案》《西安市军民融合产业标准化项目扶持管理办法》《西安市军民两用技术产业示范园、示范企业管理（暂行）办法》《关于支持实体经济发展若干财税措施的意见》《西安市军工资源共享管理暂行办法》《西安市发展硬科技产业十条措施》等一系列有针对性的改革配套政策，对做大做强无人机产业链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

（二）发挥军民融合产业园区的集群效应

发挥军民融合产业集群的分工协作、知识溢出、资源配置、政策互动效应是西安无人机产业军民融合的重要特点。西安依托高新区军民融合产业园、经开区军民融合装备制造园、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航天产业基地、洪庆军民融合产业园的引领和带动作用，探索形成了无人机产业的集群发展格局。目前，西安无人机产业已覆盖零部件制造、整机设计、系统集成、动力系统研发、飞行服务和培训等全产业链，主要包括国防军工科研单位、民口高校和民营企业等。目前，西安无人机产业一方面打破原有体制的严格限制，加速推进军工研发制造力量向无人机领域转移;另一方面通过体制机制创新，推动民营资本和社会产业资本向无人机产业投入，参与产业链分工，现已形成了一个军民技术相互支撑、跨军地、跨领域、跨区域无人机产业集群创新体系。

（三）注重构建军民融合创新生态系统

西安无人机产业在集群布局基础上，围绕无人机系统制造的核心关键技术，充分发掘西安优势军民科技资源，初步建成了“研究院+产业联盟+技术转化+智库”创新生态体系。一是成立军民融合创新研究院，致力于培育一批能够参与国际竞争的军民融合高科技企业和超前布局一系列军民兩用前沿技术，现已推动了包括无人机核心系统研发中心在内的六个研发中心建设。二是发挥无人机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的作用，形成军工企事业单位、科研院所、高等院校、优势民营企业及中介服务机构的产业发展联合体，促进武器装备技术研制、民营企业进入军工采购体系和军民两用技术产业链的整合。三是依托科技大市场和网上技术交易平台，开展企业、技术、人才、项目的对接，促进军民两用技术转移转化。四是积极推动军民融合科技高水平智库建设，建设了陕西省军民融合学会联合体、西北工业大学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研究中心等一批高端智库，深入开展战略性、前瞻性、针对性决策咨询研究。

五、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路径探析

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需要以军民融合产业集群为基础，以军民通用技术转移和知识溢出为核心，以科学精准的金融服务为支撑，以完善的管理运行机制为保证，加快资源要素的军民互动。

（一）优化军民融合产业发展布局

军民融合产业是以“民参军”和“军转民”为主要方式，以国防优势技术与民用优势技术双向交流为基本特征所形成的所有相关产业的集合，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的为重要载体。目前，以各部委认定的军民融合类国家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等都在快速发展，省级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也在积极探索发展模式，大多省市也相继发布了军民融合产业发展规划。但也可以发现，部分军民融合产业的定位不明确，产业结构同质化、粗放式发展的问题，部分地区存在“重规模、轻质量”倾向。优化军民融合产业发展布局，一是要嵌入区域经济。以优势产业和特色产业为基础，以产业链发展为核心，将产业体系融入经济社会发展。二是要对接重大战略。围绕“一带一路”建设、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河北雄安新区规划发展，打造军民高技术产业增长极。三是要创新合作方式。可以通过瞄准军民融合的重点领域、重点区域、重点企业、重点项目等，以点带面，引导形成军地产学研紧密结合的长效机制。

（二）完善军民技术成果转移转化体系

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不仅要打造全产业链发展格局，还应重视技术成果转移转化体系的支撑。一是搭建军民融合科技成果转化服务平台。进一步完善全国军民技术成果服务平台，鼓励建设区域性军民技术交易市场，通过提供便捷信息查询、供需对接、活动举办、技术交易、资质办理、孵化金融等环节性服务，为军民技术交流与共享的提供保障，打通成果转化的“最后一公里”。二是开展知识产权军民融合工作的试点示范。可选择军民融合产业基础好、科技成果集聚、知识产权引领作用显著的地方开展知识产权军民融合工作试点。如，引导地方专业机构开展军转民服务或国防专利申请，进一步放开国防专利代理服务等。三是完善军民技术成果转移转化制度。加快推进国防科技成果转化运用制度出台，建立完善国防科技成果降解密制度、军民两用技术知识产权权利归属与利益分配、国防知识产权军地联合维权工作运行机制等，破除军民技术成果转移转化的障碍。

（三）突出金融促進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中的作用

日益完善金融市场体系是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重要支撑。目前，各地军民融合产业金融支持方式仍以政府财政支持、企业自筹资金为主，融资渠道仍以间接融资为主，融资方式仍以重担保、重资产的传统银行贷款为主，还无法满足军民融合产业资金需求和企业融资难题，特别是二次开发、军民技术转移等风险高的环节。强化金融促进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的作用，一是要引入社会资金，促进产业多元化融资。利用放宽市场准入、税收优惠等方式，鼓励个体、私营、保险等性质社会资金，以技术、设备等形式参与军民融合产业投资。二是优化金融结构，拓宽风险资本比例。军民融合产业发展初期应建立以政策导向为主、市场导向为辅的金融结构，军民融合产业发展中期应建立以市场导向为主、政府指导为辅的金融结构，军民融合产业后期应加强以直接融资为主的渠道。针对军民融合产业高风险特性，应注重加强风险投资体系建设，鼓励社会资本进入风险资本市场，建立健全风险资本退出机制。三是加大金融精准支持力度，搭建金融服务平台。要集成整合信用、投融资、中介、信息担保等业务，为军民融合产业提供信息沟通、资源共享、综合评估等专业化金融服务。

（四）厘清政府与市场发挥作用的边界

集群创新驱动下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发展，可基于技术的军民两用性厘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从技术的军民两用性视角可以将技术分为五大类，即纯军事用途技术、可转移尚未转移的军用技术、已转移的军民两用技术、可转移未转移的民用技术、纯民用技术

侯光明：《军民技术转移的组织和政策研究》，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1-12页。

。由于技术与军相关度不同，政府和市场在技术研发、试验应用和成果转化中的作用边界就不同。具体来看，不可转移的纯军事用途技术由于具有涉密性、超前性、风险性和不确定性，只能由政府来主导。可转移尚未转移的军用技术，也就是待转移的军转民技术往往集中在军队和军工科研单位，技术转移转化过程受到管理体制、政策制度的约束，需要在政府的主导下，根据市场需求来配置管理。已转移或已开发的军民两用技术，可以是第一次技术的转移运行，也可以是二次开发的升级转化运用，这个过程需要政府与市场协同作用。其中，已转移的军转民技术主要靠政府主导，已转移的民参军技术主要靠市场主导。可转移尚未转移的民用技术，需要发挥政府的引导下，结合军事需求以及市场机制的作用下实现技术转化。不可转移的纯民用技术，则是完全依托市场机制配合和转化。

（责任编辑：彤 弓 罗 燕）

Abstract： National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is a key area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strategy of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and it also poses an urgent need for the structural reform of the supply side in order to achieve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Innovation of industrial cluster is an efficient organizational form for the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to effect in the national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which is an important area where the advantage of the innovation of industrial cluster can be brought into full play. With the steady implementation of the strategy of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and the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the national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backed by the advantages in specialization and division of labor， technical transfer， financial support， competition and cooperation， can push in-depth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in the aspects of industry， technology， capital and mechanism. In the future， it is imperative to further optimize the development layout of the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industry， consummate the civil-military technical know-how transfer and transformation system， make financial support play a more remarkable role， and clear up the boundary between the role played by the government and that by the market.

Keywords： Innovations of industrial cluster;Defense Science&Technology Industry;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Mechan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