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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日子都来吧

2020-02-03郑韵菲

神州·中旬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旅人暴风雨吸烟者

郑韵菲

日复一日地工作、重复着洗衣做饭、看书写字的日常,如同机器人一般在编好的生命程序里度过着所谓的青春岁月、无邪光阴,内心却是不知何往的空虚——这是现代人的通病。在王蒙《青春万岁》中,他编织幸福,听见青春的歌笑与遐想,他对那些迷离的快乐呼唤:“所有的日子都来吧!”然而,真正的未来却不仅仅只有单纯的快乐,人们要取舍,要奋斗,要煎熬。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幸福,而逆境中的人却各有各的挣扎。在困难将来而未到之际,人们会不自觉地呐喊:“所有的日子都来吧!”这一喊,不同的人喊出了不同的人生态度,可以从中窥见不同人的人生哲学。

如果,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雨——

有的人心生恐惧:他们的平凡人生无波无澜,在暴风雨前强作镇定,看似优雅,并不去做什么准备。可越慵懒越焦虑,暴风雨前的压抑、焦虑和未知,使他们不由得在心里呐喊:“所有的日子都来吧!”那些令人恐惧的日子,包括学生们赖在冬日被窝里担心的明天的考试,包括工作者说走就走的旅程上预见的旅行结束后的繁忙,包括透支消费的卖家隐约感受到的月底的拮据,包括买房者已知的还贷时巨大的压力,包括吸烟者恐惧的肺功能衰弱……未来的困难像是洪水般冲向自己那渺小的船,人们宁愿恐惧地、不安地、焦虑地继续贪恋沙滩上最后的太阳,也不愿用这最后的时间加固一下他们小小的诺亚方舟。他们想的是什么?恐怕是认为这最后的温暖能长久的留在记忆里,支撑他们度过浪潮中翻滚的日子吧。有些人真的可以做到安然享乐,但他们中的很多,往往事与愿违,最后的安宁时刻只有焦虑和不安。“低级的快乐通过放纵获得”,他们在假象里假装安稳,实则逃避。

而有的人在暴风雨前果断的起身,他们用行动发泄着自己的不安。他们顶着压力前行,用战士的姿态,逆流而上。当他们尽完最大的努力迎接暴风雨时,就能够站在船头,摇着旗杆对灰暗下去的天空呐喊:“所有的日子都来吧!”他们坚信,所有的日子,都不能束手就擒。躺在床上的学生起身利用最后一晚复习,任性的旅人在行程中为往后的工作做好准备,即将剁手的人看着收支停下冲动的购物,买房者想好未来的预算心有准备,吸烟者每天少抽一根限制自己的欲望……风暴既然会来,与其贪图不尽兴的享受,不如利用最后的时间,给自己人生的小船补漏,把此刻的安宁留给风暴中的自己。至少能在浪潮中,有一点对自己说出“不要慌”的勇气和资本。“盡人事,听天命”是他们的座右铭,他们的名字叫做抗争。

有的人知道风雨要来,他们在所有人之前听到风在远处咆哮的声音,狂野的、龙吟般的呼号使人振奋。他们预感到未来的风险,以及盛大的斗争场面。他们看着沉寂安稳许久却缺乏活力的海岸线微笑。他们明白风雨中抗击的精彩,于是向风来的方向呐喊:“所有的日子都来吧!”所有的日子都充满着可能性,快迎接考试的学生期待着考验和头脑风暴,列车上的旅人期待行程中的挑战能让他找回工作上的自我,剁手的人理性下来思考着剩下的钱更好的用处,买房者对未来安稳生活的梦想立下决心,迎接接下来的艰苦,吸烟者戒烟时为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而更有动力……他们不惧怕风暴甚至期待风暴,像是期待一位老朋友一样,因为一成不变的安宁不能让人成长。在迎击的同时,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时代浪潮,而更多是真实的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他们注定成为弄潮儿。

有的人则面不改色的看着风暴来临,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照常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日常修整自己的人生小船。他们相信阳光和风暴都是生命的必须,风暴飘摇后会有阳光洒落,风平浪静时亦有潜伏危险。忙碌痛苦和快乐逍遥一样正常,他们接纳悲伤就如同接纳喜悦,接受挫折就如同拥抱机遇,所以他们自由地徐吟:“所有的日子都来吧!”学生接受自己考试的失败,但他不放弃并且相信终会进步;旅人明知未来的繁忙但他仍在路上,因为他知道繁忙后会有成功;买家不怕花出的钱让自己生活困苦,因为他相信物品的价值;买房者不怕被压力压垮,因为他将拥有一个给他温暖的家;吸烟者则可以给自己更好的爱好,相信有另外的美好可以给他带来快乐……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命运,他们看开了命运的跌宕起伏,欣然迎接一切的欢娱与挣扎。人生忽如寄,他们相信彩虹,相信风雨也是一种馈赠。

暴风雨如同万千人生苦痛,每个人都在经受着。而在这些考验面前,人生千姿徐徐展开。有的人及时行乐,不浪费最后的好天气,将来见一步走一步;有的人在焦虑中准备搏斗,用抗争换来问心无愧;有的人把暴风雨看做机遇,跃跃欲试,挑起了兴奋的神经;有的人泰然处之,相信不一样的人生际遇只是异样风景,同样绚烂。每一种人,都抱着其人生哲学,在世界大流里浮浮沉沉。很难说哪一种是对的,哪一种是错的,不同人适合不同的思维。只是,无论我们是乐观还是悲观,懦弱还是坚强,在我们痛苦不堪的时候,或许可以转换一下思维,借另一个视角看看自己的处境。换一个心态,或许暴风雨也仅此而已。

面对新时代对青年人的冲击和挑战,人人都在自己的道路竭力挣扎和向上。所以,当你呼喊着“所有日子都来吧”的时候,通常是哪一种弄潮的姿态呢?

最重要的是,你想成为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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