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东宁 刘业萌

摘 要：人民币国际化和商业银行国际化之间的互动关系是正向良好的。我国商业银行应有效利用人民币国际化提供的机遇，以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加快为契机，通过完善跨境人民币清算行布局和“一带一路”沿线布局，在建设深层次、宽领域的本土金融市场的同时制定全面的国际化战略，把培植和发展逆向国际业务当做国际化的重点内容，为早日建成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金融企业打下基础。

关键词：人民币国际化;商业银行国际化;格兰杰因果检验

中图分类号：F83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35-0106-05

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和金融全球化程度的加深，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日益加速，与此同时，商业银行的国际化进程不断深化。因此，分析人民币国际化和商业银行国际化之间是否存在良性互动并研究商业银行如何利用人民币国际化的机遇进一步提升自身的国际化水平，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一、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发展现状简述

商业银行国际化是指银行业参照国际惯例及行业准则，在境外设置分支机构或代理机构，以境内外跨国公司、进出口贸易企业等为主要服务对象，提供全球性金融服务，实现银行资本国际化的经营过程。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进程正处于全面发展阶段，本文将以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进程中的核心力量——国有四大商业银行为例进行阐述。

（一）海外布局

截至2017年12月末，我国商业银行以“先近、后远，先发达、后发展”为布局方针，海外分支机构遍布60余个国家和地区，境外总资产突破10万亿元。以中、工、农、建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为例，根据其年报数据，四大行境外布局遍及港澳台（13%）、亚太（39%）、欧洲（28%）、美洲（13%）及非洲（17%）地区，其中以港澳台和亚太地区的分布最为密集，总占比达52.53%。其中，由于中国银行早期服务于国际金融活动的专业功能，其海外市场竞争力持续领先，工商银行及建设银行紧随其后，农业银行次之。具体来看，中国银行在全球六大洲53个国家（地区）共有545家海外分支机构，对22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实现了覆盖、2017年全年海外利润总额45.61亿美元，对集团利润贡献度达25.61%。中国工商银行在全球45个国家（地区）共设有419家机构，与143个国家（地区）的1 545家外资银行建立了代理行關系，对全球六大洲、重要国际金融中心、“一带一路”沿线20个国家（地区）实现了覆盖;报告期海外利润达39.18亿美元，占集团利润的7.0%。中国建设银行在全球132个国家（地区）共设有251家境外各级机构，海外净利润实现71.96亿元，占总利润比重4.29%。中国农业银行在国际化方面虽起步较晚，但发展速度较快，在17个国家（地区）设立了22家海外机构和1家合资银行，并重点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稳步布局;截至2017年末，实现海外净利润5.01亿美元，海外资产总额达1 222.07亿美元，海外资产占总资产比重从2010年的0.94%增长至2017年的4.42%。总之，我国商业银行海外分支机构正在稳步布局中，机构数量及海外员工人数都稳定增长，但也存在全球地域分布不均衡的问题。

（二）跨境业务

商业银行国际结算业务发展迅速。自2009年4月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开展以来，商业银行作为这一业务的载体和媒介，其国际化发展获得了新的机遇。根据四大行年报数据，截至2017年12月底，中国银行跨境人民币结算量达3.83万亿元，继续保持全球第一;中国农业银行大力推动跨境人民币业务发展，国际结算量达8 958.98亿美元;中国工商银行跨境人民币清算网络扩展至全球88个国家和地区，跨境人民币业务量3.90万亿元;中国建设银行跨境人民币结算量报告期内达45.01亿元。

我国商业银行境外贷款业务同样是发展态势良好。根据四大行年报数据：2017年，中国农业银行发放境外贷款额达428.33亿元，占总贷款额的4.1%;中国银行境外贷款额为23 705亿元，占比22.26%;中国建设银行境外贷款额达11 847亿元，占比9.47%;中国工商银行海外贷款额达18 109.14亿元，占比13.06%。作为我国商业银行当前最主要的国际业务，贷款业务所带来的利息收入为我国商业银行的境外盈利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此外，我国商业银行还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积极提供诸如银团贷款、项目融资、并购融资等在内的公司金融业务，以及包括海外资产配置及信用卡发卡在内的个人金融业务;金融市场业务方面，海外托管及债券发行都在稳步摸索中;各大银行也纷纷在海外布局电子银行及网上银行业务。

（三）国际排名和国际化指数

根据英国《银行家》杂志统计，我国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尤其以中国农业银行为代表，在完成境外上市后，全球排名增幅明显，从第28位跃居第14位;中国工商银行更是自2013年以来就保持世界排名一位。截至2017年底，四大行一级资本额稳居全球银行业前十。然而，据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IMI）2015年的中资银行国际化指数（BII）显示，对比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G-SIBs），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与国际平均水准差距仍然明显。中国银行作为我国国际化水平最高的商业银行，其2015年的国际化指数仅为21.57，与国际前5的平均数值73.68相去甚远，与我国商业银行一级资本的全球排名也是不相匹配的。从前文分析可见，以四大行为代表的我国商业银行已能在国际上获得较大影响力，资产规模和海外机构数目也不断增长，发展速度喜人;但对比国际一流外资商业银行，我国商业银行的国际化道路依然漫长。

二、人民币国际化与商业银行国际化互动关系的实证分析

下文将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实证分析对人民币国际化与商业银行国际化的互动关系。

（一）实证分析准备

1.假设关系提出

从机构规模来看，随着人民币国际化发展的不断深入，倾向于持有人民币资产的个人和机构数量在不断增加，我国商业银行的海外规模也随之不断扩大。而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枢纽和推动力量，商业银行海外规模的扩大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渠道和主要载体，增强了人民币国际化深入发展的可行性。由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A-1：人民币国际化推动了商业银行海外规模的扩大;假设A-2：商业银行海外规模的扩大提高了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认可度。

从业务规模来看，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推进能够拓展商业银行的海外客户资源。此外，随着人民币跨境结算业务、海外信贷业务及人民币衍生品业务的发展壮大，商业银行的海外收入不断增多又能反哺境内机构和相关业务，产生机构联动，进一步扩大我国商业银行的息差收入。从另一方面来讲，商业银行协助跨国公司开展海外业务，进行对外直接投资，能创造更多境外使用和储备人民币的机会，反向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由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B-1：人民币国际化有助于提高商业银行息差收入占比;假设B-2：商业银行协助企业FDI有助于人民币国际化的深化。

从创新能力来看，良好的业务创新能力可为我国商业银行提供盈利空间。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推进，相关的政策管制也会随之放宽，而其带来的人民币衍生品创新又会提升离岸人民币市场的定价能力，为外汇市场机制的形成打下基础。由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C-1：人民币国际化增加了商业银行海外业务创新动力;假设C-2：商业银行海外业务创新对人民币国际化有促进作用。

從管理效率方面来看，与人民币国际化相伴而来的是利率和汇率的市场化，这就要求我国商业银行积极向西方发达国家学习先进的风险管理能力;此外，我国商业银行在离岸市场上的良好表现也会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地位和竞争力。由此可提出以下假设：假设D-1：人民币国际化有助于商业银行绩效和风险管理能力的提高;假设D-2：提高商业银行海外管理水平可以提升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认可度。

2.人民币国际化指标及数据选取

本文综合考虑了数据的存续状态及指标的考察范围，选取由IMI每季公布的人民币国际化指数RII来反映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该指数自2010年开始发布，以货币的国际计价支付功能与国际储备功能两方面为一级指标，贸易计价、金融计价与官方外汇储备功能各占三分之一的权重，横、纵向均具有完全可比性。

3.商业银行国际化指标选取

从前文分析可见，中国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及中国建设银行这四大行已在国际化进程中取得阶段性突破，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已拥有一定的知名度和认可度。因此，本文选取四大行的国际化经营数据作为代表，来判断和衡量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的水平和程度。以下各指标均为比例数值，数据来源为四大行公开发布的年度、半年度或季度告。

针对假设，本文选取能反映商业银行国际化经营水平的四方面指标，以海外机构在集团机构总数目的占比（OBP）、海外员工在集团员工总数量的占比（OSP）和海外总资产在集团总资产的占比（TEP）来衡量机构规模;以资产业务和负债业务的利息差收入占比（IEP）来衡量业务规模;以中间业务收入和其他业务收入占比（CEP）来衡量业务创新能力;以海外利润占集团利润的比重（TPP）和不良贷款率（NPL）来衡量管理能力。

（二）实证分析结果

由于商业银行的部分指标只存在年度数据，故本文选取了8个变量2010—2017年的相关年度数据。由于此时间序列不涉及季度的循环波动，因此，无须对此进行季节调整。考虑到一般适用性，本文采用ADF根检验法对8个变量直接进行单位根检验。从检验结果（表1）来看数据不平稳，故对这8组数据继续进行一阶差分以检验平稳性，具体数值如表2所示。其中，DRII、DOBP、DOSP、DTEP、DIEP、DCEP、DTPP及DNPL对应的P值均显著小于0.05，拒绝原假设，这8组数据平稳，可以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表3是RII与OBP，OSP，TEP，IEP，CEP，TPP，NPL这7个变量的因果检验结果。

（三）实证分析结论

即使在10%的显著水平下都不能拒绝RII的波动不是OBP和OSP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也不能拒绝OBP和OSP的波动不是RII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这说明，商业银行在国际化过程中不能只是一味地扩充海外机构和员工的数量，而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提高海外资产的质量上。根据表3，在5%的显著水平下，能够拒绝RII的波动不是TEP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拒绝TEP不是RII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验证了人民币国际化对商业银行总资产规模提升的促进作用且商业银行海外机构总资产增加能引起人民币国际化指数上升，即假设A-1、A-2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验证。人民币国际化程度的提升可以推动商业银行海外资产规模扩大;商业银行海外规模的扩大可以提高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认可度。

在10%的显著水平下，能够拒绝RII的波动不是造成IEP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就人民币国际化能提高商业银行息差收入占比所做出的假设B-1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与之相反，即使在10%的显著水平下也不能拒绝IEP的波动不是造成RII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商业银行可协助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来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所做出B-2假设不能得到很好的验证。

在10%的显著水平下，能够拒绝RII的波动不是造成CEP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关于人民币国际化可为商业银行海外业务的创新内生动力的假设C-1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人民币国际化能够极大地带动商业银行进行海外业务的创新。随着人民币国际地位的提高，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跨境贸易也不断增加。这就使得商业银行对海外市场的业务创新和服务创新引起足够的重视，以满足全球客户的金融需求，进而充分地丰富人民币衍生产品线。从欧美大型商业银行的海外经营经验也可以看出，产品创新能有效满足客户对金融产品时间性、风险性、收益性和目的性的不同需求，有效带动中间收入的提高，进一步拉动商业银行的国际化发展。相反的，即使在10%的显著水平下也不能拒绝CEP的波动不是造成RII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这说明商业银行国际化经营产生的中间收入和其他业务收入对人民币国际化影响并不显著，假设C-2商业银行海外业务的创新可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并没有得到完全验证。

人民币国际化暂时不能有效提高商业银行海外绩效，商业银行海外经营水平的提高也不能很好提升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市场的认可度。人民币国际化与商业银行海外机构经营利润的互动关系没有得到很好的验证。本文认为，这可能与我国商业银行目前所处的国际化阶段有关。当前我国商业银行所开展的业务还是以顺向国际业务为主，过度依赖国内业务的境外发散，这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立足海外市场和本土市场协同开展海外业务的先进经验还是有较大差距的。海外机构的清算模式也仍在摸索中，人民币金融中心还处于建设阶段，商业银行海外利润与人民币国际化的互动传导机制尚未成熟。根据表3，在5%的显著水平下，能够拒绝RII的波动不是造成NPL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即便在10%的显著水平下，也不能拒绝NPL的波动不是造成RII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可见假设D-1，D-2得到了轻微程度的验证。

总之，从实证结果来看，四组假设都得到了部分验证，特别是人民币国际化对商业银行国际化影响的大部分假设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三、人民币国际化对商业银行国际化发展影响的规范分析

人民币国际化与商业银行国际化相辅相成、互相促进，商业银行国际化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主要载体和重要渠道，人民币国际化对商业银行国际化的影响是正面且深远的。

（一）对商业银行国际化战略布局的影响

随着国际化进程的推进，人民币在国际贸易和支付结算中更多地被接受和使用，其交易量及投资量也日益增多，给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的战略布局带来了机遇。人民币延续着周边化、区域化、国际化的发展步伐，已在周边国家乃至亚洲大多数区域的进出口贸易中普遍运用，为商业银行带来相应的人民币跨境结算及支付业务，使其在东道国市场和国际金融市场中具有业务竞争力。人民币国际化程度的加深会增加国际社会对我国商业银行海外机构的需求，加快商业银行国际化布局的步伐。随着“一带一路”的推进，我国商业银行的海外机构也会把布局重点从传统国际金融中心擴展至政策沿线各个国家;随着多边贸易往来的密切及投资行为的深入，商业银行国际化将与相关企业的跨国经营同步进行，借助人民币国际化的良机共同发展。

（二）对商业银行国际化业务的影响

人民币国际化还会极大丰富商业银行的国际化业务，为银行提供新的增收渠道。具体从资产负债表来看，人民币国际化不仅能拓宽传统资产业务和负债业务的发展空间，更能创新中间业务，发掘新的盈利点。

1.资产业务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人民币国际化程度的持续加深和进出口贸易企业数量的不断增加，人民币跨境结算业务稳步发展;跨国企业纷纷实施“走出去”战略，离岸人民币市场的融资需求也不断增强。我国商业银行可充分利用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海外业务福利，发展包括普通贷款、透支贷款和消费贷款在内的人民币信用贷款业务和跨境人民币贸易融资。

2.负债业务

随着人民币国际地位的提高，国际金融市场对人民币的需求日益增加，越来越多的市场主体基于投资动机或避险需求持有大量的人民币存款。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和跨境投融资业务的发展带动了境外人民币存款业务的增多。境外人民币存款业务可以为我国商业银行提供离岸市场人民币和人民币产品，增强银行在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影响力。

3.中间业务

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可以最直接有效地促进我国商业银行中间业务的发展，为商业银行带来可观的海外手续费收入、账户管理费收入及代发产品收入等。随着人民币跨境结算的增多，商业银行的清算、结算业务收入也会不断增多。此外，随着国内资本市场的开放，国际市场对于人民币标的资产的理财需求也逐渐增强。商业银行的海外机构可充分利用人民币流入及流出的渠道，推广代客理财、代理境外公司及个人进行境内投资等业务，为境外客户提供包括代理债券投资及代理结算等业务在内的多样式理财服务，充分享受人民币国际化和经济可持续发展带来的福利效应。

四、人民币国际化背景下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发展的建议

如前所述，人民币国际化对商业银行国际化的影响正面且深远，下文将针对这些影响逐一阐述商业银行如何借助人民币国际化进一步提升自身国际化水平。

（一）国际化战略布局

1.人民币境外清算行安排

人民币境外清算行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主要渠道。我国商业银行在发展海外机构时应当明确人民币境外清算行的目标定位，着眼于境内机构发展和海外综合服务能力的提高，加快人民币境外清算行的建设;同时也要积极构建高效安全的跨境清算体系，借助人民币境外清算行建设的良机，在国际市场上树立良好的品牌形象，提升在离岸市场的影响力，更好更快地实现国际化。

2.“一带一路”沿线服务规划

我国商业银行国际化恰逢“一带一路”建设这种不可多得的历史机遇，它无论从海外机构布局还是人民币跨境业务发展方面都能给商业银行带来量的提高和质的发展。我国商业银行妥善处理“一带一路”建设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有利于自身的国际化建设。我国商业银行在海外机构设置方面需要做好规划统筹和分工协作，四大行及中小股份制银行各司其职、各行其道，发挥好各自的比较优势，避免错位竞争和盲目布局。以中小股份银行为例，在服务“一带一路”的进程中，中小股份银行具有更强的灵活性，能够吸引更多民间资本的参与，更好深入东道国市场;有地理优势的中小银行还可协同发力建设丝路银行，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全方位、纵深化发展，争取在短板部分也有所突破。

（二）海外业务开展

国际金融市场上的商业银行国际化往往既涉及海外市场，也涉及本土市场。具体到业务开展，可按其扩散形式，将国际上商业银行国际化所涉及的业务形式分为“顺向国际业务和逆向国际业务”这两大类别。我国商业银行要注意把自身的国际化进程与国内金融市场发展、人民币国际化有机结合起来，以建设深层次、宽领域的本土金融市场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加快为契机，把培植和发展逆向国际业务当做国际化的重点内容。

我国商业银行在设置海外机构的区域布局和业务发展时应坚持以下优先次序，以避免走不必要的弯路，并使各项国际化措施的开展实现协同效应的最大化。在进行海外机构的业务发展选择时，要以包括国际清算结算系统、资产托管系统及交易系统等在内的业务基础设施建设对全行整体业务发展重要性为优先次序;在确定是否开办某一具体国际业务类别时，要以其所能形成的规模效应的大小作为判断优先次序的标准。

综上可见，人民币国际化和商业银行国际化之间的互动关系是正向良好的。我国商业银行应有效利用人民币国际化提供的机遇，以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加快为契机，通过完善跨境人民币清算行布局和“一带一路”沿线布局，在建设深层次、宽领域的本土金融市场的同时制定全面的国际化战略，把培植和发展逆向国际业务当做国际化的重点内容，为早日建成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金融企业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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