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贝贝 洪岚 董淑亭

内容摘要：根据访谈调研资料，文章对北京农批市场疏解和河北承接情况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北京数个大型农批市场已完成疏解，形成了新发地“瘦身健体”、城北回龙观“拆迁清退”、锦绣大地“瘦身升级”和八里桥“瘦身搬迁”的疏解模式;河北省将河北新发地农副產品物流园打造为集中承接地，通过承接北京多个市场四千多家商户，发挥了主力作用。尽管疏解与承接均获得了阶段性成效，但河北市场还存在无法有效精准承接、疏解承接时间错位、一级批发商户未有效疏解、商户回流和两地经营、疏解商户后入劣势退出等问题，这造成了北京疏解和河北承接未达预期，商户、人口、过境物流转移有限。

关键词：农批市场   疏解模式   承接效果   北京   河北

引言及文献综述

农产品批发市场（简称“农批市场”）在调节北京农产品供应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其是保障首都居民生活必需的关键环节。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北京农批市场已无法满足当前发展需求，从而造成了大宗仓储、过境转运及初加工等非首都功能聚集，其加剧了北京的“大城市病”。因此，2015年北京非首都核心功能疏解全面推进实施阶段，北京农批市场作为区域性批发市场成为被疏解对象。按照京津冀协同发展定位，受益于区位交通、经营成本、农业生产等优势，河北的高碑店、承德等成为北京农批市场疏解的主要产业承接地。自此，国内少数学者开始对北京区域性批发市场疏解进行研究，其大多以北京大红门地区服装批发市场疏解为典型的案例分析（谢艺观，2017;刘海静，2018）。但仍有学者以北京农产品批发市场为研究对象。温春娟（2015）以北京新发地市场为例，探讨了农批市场对首都核心功能运转的重要作用和不匹配之处，并提出重塑北京农批市场的对策建议;许海晏和张军（2016）总结了北京农批市场发展存在问题和疏解升级必要性，以北京新发地市场为例，梳理了其发展进展，并提出了未来疏解升级的思路和步骤;道勇和董艳霞（2018）基于北京农批市场发展困局，探讨了新型农批市场功能，并提出非首都功能疏解背景下两种新型农批市场发展创新模式。虽然上述学者的分析多从北京农批市场发展存在问题出发，但其研究视角较为单一、研究内容较为笼统。2015年以来，北京农批市场疏解情况如何？河北农批市场是否有效实现承接？仍值得商榷。鉴于此，本文通过对北京和河北农批市场的访谈调查，从事后研究视角出发，系统梳理了北京农批市场的疏解模式及成效，探讨了河北农批市场的承接效果，总结了农批市场在疏解和承接中所面临的问题，最终提出了促进疏解承接效果提升的建议。

数据资料来源

考虑到北京农批市场疏解和河北承接相关统计资料的缺失，本文一方面于2018年7-8月，对北京新发地、锦绣大地、大洋路、顺鑫石门农批市场和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承德农产品冷链物流园、怀来京西果菜批发市场的相关管理者、经营商户进行了深度访谈。访谈主要围绕农批市场疏解与承接、疏解转移商户经营情况展开，这也是主要数据资料来源;另一方面，本文收集整理了权威媒体（人民网、新华网等）、主流报纸（新京报、河北日报等）、批发市场官网、地方论坛（回龙观社区网等）等多渠道的相关网络资料，并以此获取补充信息。

北京农批市场疏解模式

（一）瘦身健体模式——新发地批发市场

疏解进展：北京新发地市场的过境仓储物流、农产品初加工等成为疏解内容。2010年4月8日，新发地与保定高碑店市政府就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区项目合作签约。2015年10月29日，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投入运营，北京新发地市场推动香蕉等初加工和仓储业务、净菜加工业务逐步转移。

健体方式：第一，交易上楼。北京新发地利用670亩土地，改造建设地上地下5层综合性的农产品市场，其包括冷链交易区、果品交易区和蔬菜交易区，从而改变了露天交易模式;第二，压缩商户。北京新发地按摊定商、按位定人，其定位于“扶大、扶优、扶强”，以疏解低端散户;第三，净菜进场。北京新发地设立专门净菜交易区，帮助商户成立净菜委员会，推进净菜进京。

商户流向：鉴于北京新发地与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的对接考察计划，部分商户疏解流向该物流园，以香蕉大户居多。

疏解效果：最终疏解商户2000多家，腾出土地1000余亩并用于绿化建设。

（二）拆迁清退模式——城北回龙观商品交易市场

疏解进展：回龙观市场是北京市首个被关停清退的大型农批市场。2015年10月16日，回龙观市场清退拆迁工作正式启动。2015年12月31日，回龙观市场完成全部商户清退。2016年3月31日，回龙观市场完成整体拆除，实现场清地平。

商户流向：第一，回龙观市场清退商户多数流向河北。其中，受益于昌平区政府与张家口的对接联系，以及张家口新合作农产品物流园的招商工作，所有餐饮酒店用品类商户均集体入驻该园区;第二，回龙观市场70-80%的淡水鱼类商户、30%调料类商户以及个别禽蛋大户流向北京顺鑫石门市场;第三，回龙观市场少部分商户分流至北京其他市场，如蔬菜水果类商户流向北农市场，海鲜、肉类商户流向龙锦市场，花鸟鱼虫类商户流向回龙观尾货淘宝城，粮油调料类商户流向三旗百汇等。

疏解效果：回龙观市场76天完成所有商户（8229个）清退，疏解相关从业人员2.5万人，腾出土地972亩。

（三）瘦身升级模式——锦绣大地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疏解进展：2016年5月28日起，锦绣大地发布7次关停公告，并于2016年6月30日完成全部商铺搬迁。2016年7月23日，西区宿舍张贴《解除租赁关系通知书》，2016年8月17日清退完毕，随后锦绣大地关闭水产蔬菜市场、鑫源肉类市场。2016年11月5日，粮油批发市场撤市。

升级方式：以锦绣大地商务在线电子商务平台为核心，引导商户逐步进行上线交易。同时，线下将锦绣大地物流港和商务在线楼两个经营场所升级为农副产品的体验中心、展示中心、电子商务操作中心、互联网金融中心。另外，还通过搭建河北涿州智慧仓、六环房山中央仓等外迁仓储物流基地，从而实现了线下体验、线上下单、智慧仓储、第三方配送的一体化。

商户流向：锦绣大地部分原商户由于年龄大，在新市场经营力不从心，其选择返乡回家。少部分商户直接入驻锦绣大地物流港、商务在线楼。部分调料线下交易商户流向顺鑫石门市场，部分干副商户流向河北新发地市场。

疏解效果：历时半年完成北区四大专业市场1291个商户的清退，疏解相关从业人员6455人，腾出土地246.38亩;西区宿舍疏解6050余人，腾出土地88亩。

（四）瘦身搬迁模式——八里桥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

疏解进展：2016年10月10日，通州区八里桥棚户区搬迁改造项目一期启动，开始疏解市场内的建材、百货等非农产品批发商户，次年2月底达到场清地平。2017年7月底棚改项目二期启动，8月初百货、工艺品、家具、玩具、服装5个经营大厅开始清退。2016年8月通州区商务委表态八里桥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原有的农产品批发功能搬迁至通州城区周边乡镇。2017年7月31日，北京市农委网站公布通州农业局报送的“通州区漷县镇加快推进市、区重点工程”，提及八里桥市场搬迁工程项目总占地面积约250亩，已完成测绘、测量、评估工作并圈建临时围挡。由于土地属性、市场搬迁意愿等因素，目前八里桥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仅保留农产品批发功能，尚未达成搬迁协议。

疏解效果：八里桥市场一期清退商户1000余名、摊位1200余个;二期清退572名商户、774个摊位、22个建材库房。

河北农批市场承接效果

（一）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

河北高碑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是河北对接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的首要承接平台，也是疏解转移过程中效果最明显的项目。该项目一期于2015年10月29日启动，重点在于承接北京蔬果、粮油、干货调味商户的疏解。二期于2017年启动，预计三年内完成，重点在于承接北京冻品、加工商户的疏解。

优惠方案：第一，费用优惠。为吸引商户入驻，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实行第1年免除库房、摊位、车位等租金。2016年12月前，无货物进场费。同时，河北政府给予商户市民级待遇，行政性地方收费如房本费、注册费减免;第二，配套健全。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建有综合服务中心，能为入驻商户提供证照办理、注册公司、子女上学、落户等服务。同时该地还配套金融服务，有11家银行入驻，能为商户提供资金援助。另外，公安、执法、检察院、国地税、市场监督管理局等部门入驻，也保障了商户经营环境的稳定。

承接效果：河北新发地农副产品物流园一期项目直接承接在京商户4000多户，涉及北京新发地、大洋路、八里桥、顺鑫石门、锦绣大地、王四营等农批市场，间接承接外来在京人口约2万人，减少了“三北”地区进京车辆每日2000余辆。

（二）河北承德农产品冷链物流产业园

河北承德农产品冷链物流产业园为承德市蔬菜果品批发市场南区，建设期5年，分三期建设。2015年6月18日项目一期开工，占地483亩，建筑面积28万平方米，总投资10亿元，涵盖粮油、调料、肉蛋禽、水产海鲜、水果、蔬菜等农产品门类，其于2018年10月18日开业运营。

优惠方案：第一，费用优惠。为了吸引商户入驻，河北承德农产品冷链物流产业园实行商家入驻第1年免租金、第2年租金减半、第3年租金缓交至年底、3年货物进场不收费的优惠;第二，河北政府为入驻商家提供银行金融服务，并简化各项工商税务行政手续，为商家提供就近入学便利，且提供住宿。

承接效果：由于招商途径受限，河北承德农产品冷链物流产业园主要在承德市范围内招商。现招商商户只有1个是来自北京通州的承德户籍商户，其余均为北区商户。

疏解与承接中存在的问题

北京农批市场疏解时间表难掌握，无法做到有效精准承接。对于北京市政府，其核心工作为“疏解+升级”。而对于河北省政府，其核心工作为“承接+建设”。两地政府工作的相辅相成、协同促进是决定北京农批市场疏解实效的关键。然而，由于北京市政府关于疏解工作开展的细则文件不对外公布，从而导致了河北承接农批市场无法依据疏解进度、匹配市场建设、确定市场规模、安排招商对接工作，这使得河北在整体承接工作上处于较为被动的局面，最终削弱了疏解实效，并造成了一定資源浪费。

农批市场北京疏解与河北承接时间错位，削弱疏解和承接效果。北京在推进大型农批市场非首都功能疏解方面的工作进度和效率十分快速。这些大型农批市场疏解清退了上万商户，创造了大量的待承接规模。然而，在河北省承接地农批市场项目中，一些农批市场尚未建设运营，无法在北京大型农批市场疏解后立刻发挥承接作用。如河北承德农产品冷链物流产业园2015年6月才开工建设，2018年10月一期开业运营，其与城北回龙观、锦绣大地的疏解时间形成了错位，从而削弱了疏解和承接效果。

疏解与承接农批市场形成竞争关系，一级批发商户未有效疏解。在非首都功能疏解中，北京农批市场主要推进小商户疏解，其注重保留一级批发商，以期在实现疏解升级转型的同时保障市场供应能力与影响力。河北承接农批市场也意识到一级批发商对市场集聚的重要作用，其在招商过程中也以一级批发商为重点目标。由于北京疏解农批市场和河北承接农批市场都注重一级批发商的招商，这就导致了两者就形成了竞争关系。最终使得北京农批市场的一些一级批发商户未能有效疏解，其与河北承接农批市场商户在蔬菜等品目外销方面互相竞争，削弱了北京过境集散疏解成效。

承接农批市场项目发展不成熟，商户回流显现、两地经营突出。由于北京农批市场货多、类全、量大，对此商户更愿意继续留在北京进行销售。在实际上，经疏解后，大多数商户丢失了原有的客户群体，其在河北需要重新发展新客户，而新客户无法弥补其损失，这就导致了经疏解的商户在河北的经营收入较北京显著降低。对此，一部分疏解商户无法忍受在河北市场的低盈利或亏损，其放弃河北市场，又重新回流到北京农批市场。其中有一部分疏解商户看好未来河北承接农批市场的发展前景，但其为了避免经营转移造成的盈利损失，采取京冀两地同时经营的方式，其既保留北京客户又同时在河北开拓新客户，这就使得疏解成效减弱，北京农批市场的减量发展受阻。

疏解转移商户转变为二级批发商，增加了北京中转过境集散。由于河北承接农批市场开业时间有限、经营品种较少、消费市场较窄，目前河北市场客流量较少、采购量较低，这就造成了疏解转移至河北的商户交易较以往北京出现销售量减少、周转率下降。以往在北京经营时，由于走货量大，商户一般直接从产地进货整车产品，在北京农批市场就能快速完成一级批发。而在疏解转移至河北后，由于走货量小，商家不足以从产地整车进货，若直接从产地直购则会导致成本过高，这就致使了部分商家开始选择到北京批发市场进货，再回河北市场进行二级批发。这种现象主要集中在蔬菜、进口水果等品类商户，这些商户从北京疏解到河北后，其由产地直购变为北京采购，由一级批发商转为二级批发商，这反而增加了北京的中转过境集散，其与北京农批市场非首都功能疏解目的相悖，最终增加了北京疏解的工作量。

承接市场商铺摊位被本地商户抢占，疏解商户发展面临后入劣势。在河北省政府公布的农批市场承接项目中，有些市场并非新建，而是采用原有建好且发展成熟的本地批发市场。这类市场商铺摊位出租率高、进场入驻商户多，相对其他新建市场更具优势。但由于成熟市场中经营商户多为本地人且较为固定，其抢占了优势位置商铺，占有了客户渠道，形成了紧密利益联结。这时北京疏解商户进入，其很难与之竞争，这就导致了疏解商户经营困难，最终促使商户出现回流。如怀来京西果菜批发市场是张家口市唯一指定的北京农批市场疏解承接项目，该市场2001年建成至今已发展成为大型农副产品综合批发市场。2015年以来，新发地、回龙观、锦绣大地等批发市场的疏解商户来此从事果蔬、面粉批发，但由于优势区位的商铺已被本地商户购买，其无法插入当地客户渠道，疏解商户因为无法持续经营，其大部分都在一年后回流北京。

建议

北京市委十二届七次全会强调2019年要以更大力度疏解非首都功能，坚定有序推进疏解整治促提升专项行动。河北《政府工作报告》（2019）也表示要坚持以承接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为首要任务，加快全国现代商贸物流重要基地等建设。作为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的重要内容之一，未来北京农批市场的功能疏解和河北承接也将进入新的阶段。对此，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政府层面。京冀两地政府工作的配套性、协同性对疏解承接效果至关重要。首先，政府要加强对疏解承接工作的舆论宣传，对不涉密的疏解承接工作方案、指导意见、扶持政策等文件要尽可能的通过政府网站、官方报刊等进行公布。同时，要及时报道和介绍北京农批市场疏解和河北承接进度，为商户创建更加公开、良性的市场环境。其次，要推进京冀相关政府部门之间的信息共享，加快实现双方疏解承接方案、进度、经验等互通，尤其是北京农批市场疏解时间表的有效传递，这是保障有效疏解、精准承接的关键。同时，政府可考虑定期联合调研，关注疏解承接推进中相关利益主体的诉求，掌握商户、人口、物流转移存在问题。最后，要打好两地政府政策引导的组合拳。北京方面要出台相关政策严格控增量、有序疏存量，严禁北京农批市场接收疏解商户，加强对市场的定期疏解监管。河北农批市场承接方面要针对性出台优惠扶持政策，如北京经营的河北户籍商户回乡创业扶持。通过加强市场及相关配套建设，解决商户实际困难，增强市场吸引力，做好对北京疏解的承接和保留。

第二，市场层面。作为疏解和承接的直接对象，农批市场如何规划定位发展、配合政府行动、实际开展工作决定了最终疏解承接的效果。对于北京疏解农批市场，应根据自身发展，结合政府文件，梳理涉及的非首都功能，在听取商户意见、借鉴其他市场经营的基础上，按照方案贯彻执行。对此，政府可尝试开展商户客流来源去向监测，通过掌握市场非京采购情况，针对性的疏解相关商户、品类，同时避免盲目保留一级批发商。另外，要严格把控商户准入，禁止加重非首都功能商户入场经营，切实防范疏解商户经营回流。对于河北承接农批市场，应主动向京冀政府相关部门、全国城市农贸中心联合会等专业协会寻求承接招商帮助，积极在北京疏解农批市场进行宣传。河北政府可利用微信公众账号等新媒体渠道，长期向潜在商户展示市场吸引力。另外，最重要是明确市场发展定位，河北政府要加快自身市場建设，通过提升硬件水平和服务能力、加大市场宣传和活动推广、吸引规模商户集聚、开拓对接上下游资源等措施稳步提升市场成熟度、扩大客流量，提升市场竞争力。此外，要定期对商户经营和需求情况进行调研，及时了解商户尤其北京疏解商户的经营困难，充分发挥市场能力定向帮扶，提高疏解商户河北经营的稳定性。

第三，商户层面。作为北京农批市场疏解和河北承接的最直接利益相关者，商户应积极调整心态，主动了解掌握疏解承接相关政策，变观望存疑为主动转变，改变自身经营方式，使自身成为符合北京农批市场发展需要的商户。同时，商户要积极利用市场免费提供的招商洽谈机会，参观考察河北承接农批市场，提前掌握相关信息，做好充足准备。此外，商户要充分意识到从北京转移到河北后会面临的发展困境，要根据所在市场实际情况，调整经营方式。为渡过转换市场的困难时期，商户可考虑在北京设立销售点，通过在河北直接送货方式留住部分熟客、增加新客，同时也可以与河北市场其他疏解转移商户形成合作，通过投资河北市场本地商户公司等方式提高经营收入、控制进货成本，从而逐步融入河北农批市场。

参考文献：

1.谢艺观.北方最大服装批发市场的腾退之路：动批13市场年内全部疏解[J].商业文化，2017（22）

2.刘海静.非首都功能疏解视角下的北京大红门地区服装批发产业转移及回流问题研究[J].北京规划建设，2018（6）

3.温春娟.基于疏解非首都核心功能视角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分析[J].商业经济研究，2015（27）

4.许海晏，张军.北京农产品批发市场疏解升级问题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6（13）

5.李道勇，董艳霞.功能疏解背景下北京农批市场发展创新模式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