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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错过的北方点心,你吃过哪些?

2019-12-17网络

餐饮世界 2019年11期
关键词:饽饽豆包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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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周作人在书里写过:“北方的点心是常食,南方的点心则是闲食。”以至许多年来,南方老饕们总带着这么点优越感,觉得比北方人吃得精致。而今南北方的点心已互通有无,迭代多年,周作人若在世,想必只会为了每天的下午茶而烦恼。一地的点心成了全国的、世界的点心,虽然方便,但也多少有些无聊。如果有人尚有好奇心与求吃欲,倒不如来北方吃点心。饮食“粗糙”的北方,如今反而不会令人失望。

饽饽,品味舌尖上的中国

一趟点心之行,第一站得上北京。北京的糖果糕点,自辽金以后就逐渐发展为名品。栗子糕、重阳花糕,都经过了千年迭代。当年周作人生活的老北京,点心品种花哨到可以“报菜名

有水点心:面茶、油炒面、豆汁儿、豆腐脑儿、炒肝儿、卤煮火烧、杏仁茶、奶酪。有甜咸的干点心:盆儿糕、碗儿糕、焦圈儿、爆肚儿、羊头肉、炸灌肠儿、烫面儿炸糕、褡裢火烧。

吃点心,去天桥。北京天桥以前是点心的天堂,饭铺114家,余者238家,以挑担、提篮、摆摊为主,散落大街小巷。那时候的天桥,还有拉硬弓的、举大刀的、抖空竹的、舞叉的,卖梳头油的,唱戏的.....逛了天桥,就了解了北京的平民文化。大栅栏的门框胡同,一条街的精品小吃,豆腐脑白、年糕王、各有绝活的饽饽铺一饽饽是满族人对点心的总称。直到今天,奶酪魏、年糕杨,依然活跃在原地。

北京是元、明、清三朝帝都,数百年间,数不清的皇亲国戚、豪商巨贾、四海平民来了又走,留下了无数吃喝玩乐的讲究,建了看不完的亭台、房屋、庙宇。如今沧海桑田,历史越来越远,唯有寥寥几家饽饽铺,仍保留着老北京的气息。

一口点心,仿佛穿越历史。尝一口茯苓饼,味同嚼纸?这是当年的清宫爆款,制作讲究,滋补安神,皇上娘娘才吃得上。咬一口枣泥酥,满口生香,这曾经是慈禧的私人订制,后来才从宫里流传到民间。四月吃玫瑰饼,应时应景,张学良在京时最喜此物,但他指名要买正明斋。至于豆汁,尝一口也行,要知道老舍很爱豆汁。从前穷人吃不起饭,就喝一天豆汁煮杂烩。还有尝不完的牛舌饼、驴打滚、七星饼、马奶子糖沾、自来红、杏仁豆腐……饽饽是一一道门,那甜蜜的味道打开了你的胃,也能打开一段故事里的历史,带我们品味那古老的、舌尖上的中国。

北方偏北,奶之乡

奶制品的极致在哪里?很多人第一反应是欧洲的美食:芝士火锅、蓝cheese、奶油蛋糕。非也。欧洲人对牛奶的深情,远比不过中国北方人。在中国的内蒙古自治区,人们的饮食特点是一辈子不“断奶”,且嗜肉。故而蒙古族人大都具有勇猛、憨直的性格。或许是由于DNA的影响,内蒙古人至今对奶和奶制品仍有着强烈的依赖,他们对奶的利用方式,已经登峰造极。奶酪、奶片,都是为国人熟知的内蒙点心,常见北方各大市场散卖。外形可爱,口感香甜,老少咸宜。

很多人会想到奶茶。严格地说,奶茶是外地人的零食,内蒙古人的粮食。内蒙古人三餐不离奶茶。从前,有些蒙古族老人一生不喝水,只喝奶茶。今天,喝奶茶吃羊肉燒麦,是内蒙古地区60后们最时尚的社交早茶。然而,唯有奶豆腐和奶皮子,才是蒙古族奶制品的精魂。

内蒙古有一系列关于奶豆腐的菜谱:切片奶豆腐,拔丝奶豆腐,烤奶豆腐、牛奶煮奶豆腐,西红柿奶豆腐披萨...奶豆腐,似乎与豆腐一样百搭。但奶豆腐只是看着像豆腐而已,其制作工艺复杂,先要将牛奶发酵,再熬到脱水,中间经过长时间的搅拌。直到酸奶熬成泥,才能放进模具,冷却成奶豆腐。十斤奶,一斤奶豆腐。

两口“豆腐”,一顿饭半饱,与珠峰一般高的热量让曾经贫苦的内蒙古人在冬季的风雪中屹立不倒。内蒙古人提到奶豆腐,两眼放光,口角垂涎,那密实的口感,酸甜的味道,可以在入口的第一秒攫取他们的灵魂。他们将它放进一杯热腾腾的奶茶中,拌上奶油和炒米,如朝圣般双手捧到嘴边,轻啜一口,爽滑醇香,层次丰富,绵而不烂,油而不腻,如果加上鲜奶皮子,风味更浓。

奶皮子就是小时候喝牛奶时,躲不开的那层油皮一叠加无数层。奶皮子可干吃,如果放进奶茶最好选鲜奶皮,当整片的奶油在奶茶上颤抖着铺开——这杯奶茶就更没法喝了。外地人吃内蒙古奶制品是有门槛的。发酵制品总带着诡异的酸,还有难以形容的气味,尤其吃奶豆腐,味蕾要跨越较高的审美障碍,方能获得美味的真谛。不过对于真正的吃货,这一点点的麻烦实在算不了什么。

得天独厚东三省

很多人说,东北没的吃,这不能说是彻底的假话。东北人民的菜单确实略微单调,可东北人是有口福的,因为也有撩人的点心。

吉林人常吃打糕,这点和其它地方的人不一样。其他地方的人常吃的叫年糕。从本质上讲,年糕与打糕,算不上两种食品。打糕与年糕制作方法相似,但是架势大得多:大量糯米煮熟放入木槽内,用大木榔头沾蘸水,捣成泥状,再倒到石板上,用木榔头蘸水捶打成面饼,通常由二人合打,旁边还要有人协助翻饼。这是考验肱二头肌的体力活。打糕是朝鲜族的特色美食,想象中,朝鲜族精壮的小伙子们,会在冬季大雪到来之前,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系着布条,于自家院子里做打糕,姑娘们从旁协助。兄弟合力,挥汗如雨,场面很是热烈。打糕的精髓在于蘸料。放凉的打糕蘸黄豆粉和白糖,清爽弹牙,但不过尔尔。紫苏打糕才是打糕中的至味:以紫苏磨粉,加少量调料,混合后撒于打糕之上,微甜,略咸,紫苏的清香融合糯米的清甜,心中体会到一种让人想流泪的淳朴的美。

很多东北人提到点心,会想到粘豆,包。粘豆包是以黄米和玉米面混合后发酵,做成的红豆馅包子。年过40的东北人,对此物有情结。想起一位70后吉林阿姨常讲起的一个段子: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养四个孩子,经济很是拮据。每年冬天,大人们为了送年礼,会做一大缸粘豆包,冻在院子里。那是孩子们眼里的绝味。有一年家里年景不好,孩子们长期吃不到好东西,到了冬天,又见大人做了粘豆包,馋得无法自己,遂共同决定,隔三差五的偷豆包。说是隔三差五,可他们四个人,一次就要偷四个豆包,才一个月,缸就空了一半。终于被大人发现,父亲怒不可遏,把四个孩子挨个揍,还逼着孩子们回想,每个人分别吃了多少个豆包——好根据数量再重做。多做一个也舍不得……后来阿姨长大了,什么都能吃得起了,可依然最爱粘豆包。她说,永远记得那年冬天,豆包的甜,还有跪在地上拼命回忆、数豆包时的眼泪。

可能有人觉得,粘豆包是主食,不算点心。这个事就要和周作人探讨一下。周先生的意思,“饭”与“菜”之外的东西,都算点心。他母亲活着时,如果病了,就算一天连吃三碗小馄饨,仍然说自己“胃口不开”一因为吃不下饭。细看周作人对北方点心的评价,其实也有他的道理。他说北方点心“茁实”。诚然,山东的大煎饼,北京的韭菜盒子,天津的大麻花,无一不是厚实、粗壮,可饱腹的,比不得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列的点心浪漫一一萧美人点心、雪蒸糕、白云片。相比南方,北方点心少了些精细与闲情逸致,可那也并非坏事。吃南方的点心,过的是精致的生活,有仪式感;吃北方的点心,过的是踏实的日子,有真实感,又有何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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