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洋，曾 泽

纵观世界残疾人体育运动的发展历史足迹，残疾人体育组织扮演着非常重要的协调和推动的角色，不同的体育组织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的发展理念和治理方式各不相同。这些组织之间又存在着交叉和千丝万缕的联系，保持相对独立又向着融合合作的方向发展。根据现有的研究发现，对于国际残疾人体育组织的研究相对缺乏，尤其是对于其发展方式和生存方式的系统研究。

本研究以世界范围内三大国际残疾人体育组织，即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特殊奥林匹克国际、国际聋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为调查对象，对其价值功能定位、价值实现方式以及内部组织结构进行分析，探讨当代残疾人体育组织价值特征、实现方式和组织结构情况，从而更好地把握残疾人体育发展的方向，紧跟国际残疾人体育发展的理念和实践，调整组织结构，推进残疾人体育事业的改革。

1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的功能定位与治理结构特征

1.1 强调体育属性，促进残健融合的价值定位与任务设计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从建立至今对其任务进行了多次修改，体现出了鲜明的时代性和前瞻性。从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于1989年成立之初拟定的7项主要任务可以发现，其对残疾人体育运动的意义认识、把握已经超越了体育本身，强调了体育领域内的平等公平以及残、健世界的融合与相互理解。

2003年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重新修订了国际残奥运动宪章，明确了残奥的精神是“促使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员达到体育运动巅峰，让世界为之激励和兴奋”，并对精神内涵进行了解释[1]。为了实现残疾人奥林匹克精神以及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的目标，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对于自身任务又进行了重新的规划。

从 2003年提出的 11项任务看（表 1），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把平等公平和加强残健社会融合作为双主线，更进一步确定了其工作的重点方向。一方面，其强调了体育竞技的公平、平等性发展，包括反兴奋剂，在性别、政治、残疾类型、残疾程度上的反歧视；另一方面其强调了更广泛推广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精神，加强社会对于残疾、残疾人体育运动的理解，以及以体育为平台，促进融合发展的思想。

表1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不同时期的任务Table I Missions of IPC in Different Times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在2010—2014发展规划中对自身组织的性质发展进行了定义性描述：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已经从一个残疾人体育组织转型成为一个体育组织 （The IPC has been transformed from a DISABILITY sports organization into a SPORTS organization）[1]。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在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的引领下发展成一个以体育赛事为核心的具有丰富内涵的运动，委员会对其自身的定位也超越了残疾人组织而上升到体育组织。

1.2 以竞赛为核心，依托体育开展延伸的教育、融合项目推进价值实现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主要通过体育竞赛、残奥教育和融合体育3个类别的具体项目，从而实现其发展残疾人体育竞技，鼓舞、激励人们拼搏奋斗以及创造残疾人的融入接纳社会环境方面的价值任务。

1.2.1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体育竞赛价值实现方式

作为体育组织，残疾人奥委会的核心任务是为残疾人提供各种参与竞赛的机会，所有相关的价值、任务，都是以体育竞赛为初始而不断扩展实现的。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是残疾人体育领域中最重要的、覆盖面最广的竞技体育组织，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会已经成为残疾人体育竞技中等同于健全世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专属的、影响力最大的综合运动会。作为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的标志性项目，其影响力要远远大于其他残疾人单项或综合体育竞技运动会。

除了负责组织冬季和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之外，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还发挥着10个单项国际运动组织协调的作用，负责着总共28项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竞技项目，监督协调世界性的锦标赛和其他竞技比赛。截至2012年，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包含全世界174个国家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4个国际残疾人体育组织、14个国际单项组织以及5个区域组织。

1.2.2 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的教育价值实现方式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在与当地组委会的合作下，不断地推陈出新，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以传播其精神和推广其价值。多种多样的与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会相关的项目活动，是由主办国家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协调、开发并推广，诸如领导力和管理能力的项目和活动一般在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会举办期间或前后进行，有的伴随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会进行的教育项目，在奥运会结束后进行调整，并被纳入到学校体育教育的一部分，得以长期实施。

以残疾人奥林匹克学校日活动为代表的残疾人奥林匹克学校教育已经成为残疾人竞技体育领域开展进行的最有体系的、最有代表性的教育项目之一。该项目在欧美地区已经得以广泛开展，并不与残疾人体育运动竞赛的时间一致，而是按照学校的教学日程，固定时间地进行，其目的在于提高学校环境中对于残障人群的理解和关怀意识。一套完整的残疾人奥林匹克学校日的资料包括一系列活动的信息，这些信息可以指导创造娱乐和竞赛的环境，让青少年儿童学习残奥体育运动，理解个体差异，正确认识残疾问题。

1.2.3 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促进残疾人生存社会环境的价值实现方式

为了更好地改善残疾人生存的社会环境，通过体育运动推进残、健人群的相互交流与合作发展，残疾人奥林匹克设计开展了一系列融合残、健在同一环境下的体育运动和体育活动。

最典型的融合性残奥体育项目之一，是在斐济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和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共同合作开发下，在特殊教育中心运行的融合体育活动。这些活动是澳大利亚体育外展项目（Australian Sports Outreach Program）的重要部分。澳大利亚政府期望以此项目来提供高质量的融合体育平台从而促进社会对于残疾人的接纳程度，以及实现残疾人回归主流。之后，斐济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的草根项目与该项目紧密联系，在斐济的学校开展了一系列融合性的体育活动和工作。

1.3 代表多种主体组成的民主集中式内部治理结构是实现价值的治理保障

随着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价值体系逐渐丰富，为了保障其价值、功能在方向和实现项目的有效性，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采用融合了国家残疾人体育组织、国际单项残疾人体育组织、国际性不同类别残疾人体育组织的治理结构。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是残疾人体育领域中最重要的、覆盖面最广的竞技体育组织。作为一个世界性的非营利组织，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的组织结构由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成员全体大会、理事会、管理团队、常务委员会以及代表会组成。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成员大会是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最高管理实体，每两年举行一次，负责把握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方向以及确定理事会组成、经费预算、听证、审议报告等事务，理事会作为具体事务管理组织，负责贯彻全体大会决议的相关事项。作为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的成员，国际性体育联合会（国际体育组织），国家、区域的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国际残疾人单项体育组织都具有投票选举权、参与选举权和参加各种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的权利（图1）。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从其成立之初就可以认为是多残疾类别竞技体育运动的集权代表，由于其涉及到的广泛的体育类别、残疾人类别和其丰富的价值体系，其决策机制、内部治理结构要充分地平衡各种势力。因此，从内部组织结构、权力管理运营设置来看，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采用了较为复杂的设计，形成了民主集中形式的、代表各方面利益的残疾人体育管理实体。

图1 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的组织架构Figure 1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of IPC

2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功能定位与治理结构特征

2.1 强调对智力残疾运动员和智力残疾人的体育权益保障，通过体育改善他们的社会生存环境的目标定位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从建立之初对于其任务就有着明确的把握。特殊奥林匹克国际将自身的任务定义为对有智力残疾的儿童和成人提供多种多样的类似奥林匹克运动的体育项目竞技和训练机会，不断地给予他们提高身体机能，展示勇气，体验快乐，参与家庭、社区，共享和交流天赋、技术、友谊的机会。

在竞赛场所和生活中，运动员可以获得愉悦、信心和自我实现，他们也可以激励所在社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们敞开心扉，认识到人类的天赋和潜能。残疾人奥林匹克国际工作的核心是把体育的能量转换到自信的提升、健康水平的提高以及竞争意识的激励。体育的愉悦和能力让世界更多地关注残疾运动员的能力而不是他们的失能。

2.2 以竞赛、残健融合、角色回归、健康促进的项目，串联实现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价值功能定位

2.2.1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体育竞赛项目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近年来不断地强调其体育组织的身份，工作核心就是为世界范围内的智力残疾人提供丰富多彩的体育活动、训练和比赛。它尝试构建能够提升每一个特殊奥林匹克运动员幸福感及激发特奥运动员运动潜能的世界体育竞技的文化。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通过将特奥运动员参加的体育赛事活动转化为他们享有的终身的体验，来实现这种全球文化的建立[4]。特殊奥林匹克国际除了提供32个奥林匹克运动项目之外，还根据特奥运动员的特点设立了其专属的体育竞赛或表演项目。特殊奥林匹克国际为了鼓励所有不同能力的特奥运动员都能参加竞赛，专门对竞赛组织、项目分级进行设定。运动员的能力是比赛项目设置的依据，具有近似能力的参赛运动员参加一个级别的竞赛。运动员比赛记录、训练水平记录以及预选赛水平能力是其参赛级别评判标准。

然而伴随着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竞技赛事的发展，近年来有很多学者表达了特殊奥林匹克自我隔离的观点。有些研究发现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竞技赛事并没有减少社会歧视，反而会强化社会对智力障碍的偏见，强化智力残疾的消极形象[5]。这样的评价引起了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关注，其逐渐地开始开发一些通过特奥运动增加社会融合的项目。其工作的内容也从原本仅仅的管理、运行全球及区域的单项或综合特殊奥林匹克运动赛事、训练，扩大到一系列以体育为媒介，促进社会接纳，提高智力残疾人生存质量的工作中。

2.2.2 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社会融合项目

特奥融合体育（Unified Sports）最早出现在美国20世纪80年代初期，它为智力残疾和非智力残疾人在体育和非体育环境中提供了有意义的交流互动机会。现在的融合体育主要是为年龄能力近似的智力残疾和非智力残疾人创造平等比赛的环境。该项目的出现标志着特殊奥林匹克国际对智力残疾体育运动的方式作出转变。

在传统的特殊奥林匹克运动模式下，比赛时以分层分级的方式进行，通常健全人作为教练、教师或组织者指导智力残疾运动员进行体育活动。而特奥融合体育项目追求的不仅仅是体育技术、团队合作和运动员精神的促进发展，而且更多地期望通过健全同伴与智力残疾人共同训练比赛的经历，认识到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进而促进社会对智力残疾人的接纳程度。通过为智力残疾运动员和健全同伴创造规律的训练机会、竞赛环境，追求共同的团队目标，能够打破过去智力障碍残疾与健全世界隔离的壁垒[6]。

2.2.3 特殊奥林匹克运动角色回归项目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最初设计该项目的名称为特奥运动员领导力项目 （Athlete Leadership Program，ALP），其目的在于智力残疾运动员通过该项目来发展自我表达、自我维护的能力。该项目为世界各地的特奥运动员创造在公共场合演讲以及参与他们地区的特奥项目、社区活动和非营利组织管理的机会。

例如，智力残疾运动员作为其所在地区特殊奥林匹克组织董事会成员或者所在特殊奥林匹克社区成员，为自己和智力障碍残疾人争取、维护权利和表达自己的意愿。许多参加ALP的特奥运动员都选择成为特奥教练员，从而将他们在领导力课程学习的知识和实践传授给其他智力障碍运动员，他们还可以成为认证的体育官员，更多地在主流体育运动中发挥作用[4]。

2.2.4 特殊奥林匹克运动健康促进项目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同时也被认为是全世界最大的智力残疾公共健康组织，特殊奥林匹克健康运动员项目运行已经超过15年，健康医疗专业志愿者已经为超过122个国家的130万人提供了免费的医疗监控、健康教育活动[6]。其目标在于通过促进智力残疾人同健全人一样享受社区的健康资源，从而提高智力残疾人的健康水平和幸福指数，并且挖掘他们的潜力。

该项目为特殊奥林匹克运动员提供以下免费的七方面的医疗检查服务：足部医疗（Fit Feet)、物理治疗（FUNfitness）、健康促进（Health Promotion）、听力康复（Healthy Hearing）、体育身体检查（Medfest）、视力检测（Special Olympics-Lions Clubs International Opening Eyes）和牙科检测（Special Smiles）。

2.3 以董事会为权力核心的精简治理结构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是世界最大的智力残疾的儿童和成人体育组织，为超过170个国家的约420万运动员提供训练和比赛，地区性、国家的各种级别的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竞赛每天都在举办，每年赛事总数超过7万次。作为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的管理实体，特殊奥林匹克国际有责任维护和实施特殊奥林匹克官方规则，包括制定所有级别运动的要求、政策和责任。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组织结构采用的类企业治理方式，不同与其他社会团体的决策体系，它的权力设置相对简单，便于高效地作出决策。

图2是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组织架构，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董事会成员应该不少于9名，最多不超过38名。所有的董事会成员应该通过提名委员会的提名，最后经董事会成员选举产生或增补。选举产生的董事会代表的任职年限为3年，连续工作不可超过9年。董事会下设以下常务委员会：执行委员会，审计、财务委员会，薪酬委员会，提名委员会和国际咨询委员会。董事会在任何时候可以根据需要按照规定增设常务或临时委员会。每个委员会包括一个或两个委员会会长。

图2 特殊奥林匹克国际的组织架构Figure 2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of SOI

执行委员会在董事会大会未举行期间，履行一切董事会的相关职责，并且定期向董事会报告。执行委员会的报告主要包括两方面的内容：（1）任务完成情况汇报，确保管理实体能够有效地促进组织任务的实现，为更好地完成任务提供改进建议；（2）对管理实体的结构的整体效率进行分析、评价。审计、财务委员会负责提供对于组织整体的财务、预算情况的报告，并管理相关的财政事务。薪酬委员会在每年12月31日前负责制定来年的工作官员的薪酬。提名委员会负责提名董事会成员、办公官员的候选人以及执行委员会成员的候选人。国际咨询委员会委员由来自地区特殊奥林匹克咨询委员会的委员选举产生[4]。

3 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的功能定位与治理结构特征

3.1 独立于一切残疾人运动，强调聋人运动独立性的体育价值功能定位

作为世界最早的国际性残疾人体育赛事的举办者，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于1924年8月24日在法国成立，最早该组织以法语命名为国际无声体育委员 会（Comité International des Sports Silencieux，CISS）。聋人体育运动一直以来独立于其他残疾人体育运动体系之外，特别是与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保持一定的距离（表2）。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将这种独立运行的原因解释为：“聋人运动员单独地进行体育运动不仅是因为参与者的数量，更是因为聋人运动员在体育竞技中的交流的特别需求以及社会交流互动方式要明显区别于其他运动员，而这恰恰是比赛的重要部分。”[4]

聋人奥林匹克运动目前还是更多以面向聋人开展的体育运动为工作的核心，虽然在宪章中提出了通过体育实现平等的思想，并且一直以来不断地努力完善着自己的价值体系，然而与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和特殊奥林匹克运动相比，其价值体系还相对不够丰富，在实践中，有效的、系统的价值实现项目还尚未开发。

3.2 聋人运动竞赛是其价值实现的唯一方式

虽然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对于其价值的认定是以体育竞赛促进听力残疾人的社会平等。但是其具体实现方式和内容相对单一，除了组织聋人的体育竞赛外，尚未有专门设立的项目，提升聋人社会融合和改善社会对聋人的接纳程度。

表2 国际聋人体育运动委员会的目标和任务Table II Missions and Objectives of CISS in Different Times

目前，全世界104个国家的聋人体育组织加入国际聋人体育运动委员会，注册运动员达到14 729人，所开展的聋人夏季运动会竞技体育项目有27项，冬季项目有5项，绝大多数都是奥运项目。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的功能价值实现仅以面对聋人举办的各类赛事为主要方式，而在其他方面的延展性和功能开发并不成体系，项目也相对单一。

3.3 以实现体育竞赛组织功能为主、民主集中聋人治理的结构设置特点

因为价值、功能定位单一，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的组织架构与一般的体育竞赛组委会类似，并且由于国际聋人体育组织的发展导向具有明显的排他性，其明确要求参与管理、决策人员中，聋人占绝大比例，并且在宪章中强调了其独立存在运行的必要性和原因。

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是以民主集中制的代表大会制度，如图3所示。其最高权力实体是聋人体育运动会员代表大会，主要负责：（1）制定聋人奥林匹克运动发展方向；（2）选举国际聋人委员会的执委会人员；（3）讨论、通过国际聋人委员会的年度财务预算；（4）讨论、审议执行办公人员遴选规则；（5）考虑、讨论来自会员、执委会以及其他聋人体育组织委员会的提案；（6）审议、通过执行委员会对聋人体育运动日程的提案；（7）调整、确定年度会员身份以及会员费；（8）通过地区、国家秘书处调整的申请。国际聋人体育运动代表大会选举产生的执行委员会成员，共同负责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的日常事务。执行委员会可以设立包括反兴奋剂委员会在内的8个常务委员会，也可以根据需要设立临时委员会，以满足特别时期的需求。

图3 国际聋人奥林匹克委员会的组织架构Figure 3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of CISS

4 结语

从当前世界三大残疾人体育组织的发展方向和功能定位上看，三大组织均把体育属性作为其本质属性，弱化残疾的概念，其对组织竞赛服务的人群，也强调了运动员身份的属性，而淡化个体差异。在发展、丰富其组织的价值体系、文化内涵、哲学思想方面，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和特殊奥林匹克国际将其价值观落地于具体的实践中，研发、推进的一系列项目都以其倡导的理念与价值观为先行，推动其价值体系的宣传和社会的认可，从而不断地扩大了组织的影响力和功能实现方式。

促进残疾人的被接纳程度和社会回归成为了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和特殊奥林匹运动价值实现的重要任务和内容，这对于提升残疾人体育组织价值体系和社会功能，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保持相对独立和强调个体属性的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发展受到其价值观的限制，在推动聋人奥林匹克运动方面，将精力仅局限于面向聋人群体开展的体育竞赛，而没有在社会价值、教育价值及改善聋人的社会生存环境上形成系统的实践体系。

从组织架构来看，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和国际聋人体育委员会采用了一般社会组织常用的民主集中制方式，以会员为基础，会员代表大会是其最高决策机构；实际运营机构以秘书处为协调，秘书长负责，各专委会各司其职，支撑起其庞大的运营系统。特殊奥林匹克国际则以董事会为最高决策机构，办公室发挥理事会的作用，协调具体的工作，董事会下设专项委员会完成特定职能。国际聋人委员会在对于参与治理的人员有排他要求——聋人治理，这与该委员会奉行的强调独立，保持自主的理念有密切联系。

对于我国而言，在大力推进政府职能转变的背景下，以往的政府事无巨细地管理各类体育事业发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残疾人事业、体育事业领域的一系列改革和文件法规政策的出台，都表明了我国体育领域、残疾人事业领域应更多依靠社会力量、非营利组织，实现服务供给方式的转变。我国的残疾人体育组织势必会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因此，应该紧随世界残疾人体育发展组织的价值更新，优化内部结构、决策机制，在保持体育属性的基础上，采用丰富的体育、教育项目，促进残健融合，改善残疾人生存的社会环境，推进我国残疾人事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