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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龙文化(2)

2019-11-29蔡可

初中生之友·中旬刊 2019年10期
关键词:花球舞龙昆仑

蔡可

时光像是一本书,读得越久,懂得也越多。在我逐渐扩大的精神之海中,总有龙的身影——《山海经》《叶公好龙》《画龙点睛》……甚至在四大名著中也能发现它们的踪迹:《西游记》有“白龙马,蹄朝西”。《三国演义》中有“郭嘉不死,卧龙不出”;读到曹操煮酒论英雄这一章,一句“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的深沉感慨令我心弦大动,似有洪钟在空旷的山谷回响——不是因为曹操将“龙”的形象带入了自己的理想,衬托着他包容天下的胸怀,而是在青梅略酸、笑谈英雄之际可与一代英豪比肩的龙——不服从束缚它的天空,不服从约束它的大地,盘旋而上,直冲云霄,发出霸气十足的声音:

问苍茫大地,舍我其谁!

龙总是这样,进入我的生活中,带着磅礴的能量。

王树增先生在《长征》一书中讲述的那支走向西北的红军队伍,在中国版图上蜿蜒出一条巨大的L形线。我久久地盯着这条神奇的线,总觉得它像什么。像昆仑?不,比昆仑更庄严肃穆。像长江?不,比长江更奔腾不息。像长城?不,比长城更沉重曲折。它到底像什么呢?

一次偶然的机会,父亲带我去我们县城的长征广场看演出。开始,表演并不太好看,现场哈欠连天,观众陆续离去。当我与父亲也转身欲走,压轴表演的节目登场,瞬间挽回了所有觀众的注意——舞龙。一队人举着龙身,一人在前方舞动着花球。“龙”先盘踞在舞台上,似乎被旁边的球挑逗得生气了,腾身而起,“龙”随着球动,盘旋而上。但球好像永远都略胜一筹——“龙”追了很久也咬不到花球,但龙不屈不挠,咆哮着,穷追不舍——表演像用了“吸星大法”:稀稀拉拉、懒散的人群忽地聚拢,一个又一个挺直了腰板,屏息凝神地看着。“龙”继续追逐,在舞台上独舞,独鸣,显得有些许孤单。这时有人拍手叫好,一个,两个,三个……都叫起好来,声浪像钱塘江的大潮呼啸而来,又像台上的“龙”发出怒吼,一声盖过一声,最后前浪声和后浪声拍打在一起,凝结成实体,幻化成龙,与台上的“龙”共舞、共鸣。

我在声浪中默默地站着,总觉得那正张牙舞爪的纤长身姿似曾相识。昆仑?长江?长城?都不是。寻寻觅觅,眼前的舞龙图倏地和电极一样把另一块记忆唤醒,最后像是能和舞龙图构成榫卯结构,拼接在一起。沉心一想,与其合二为一的竟是红军用自己的双脚和鲜血在中国版图上绘出的那个红色的大L形!忽地一惊,我寻找了几天的答案竟是龙:那条“龙”在它盘踞中的赣南惊醒,贴地而行,一路向西,在古城遵义思考,在赤水上空盘旋,在金沙江旁掀起惊天巨浪,在大渡河畔进行长途奔袭,在雪山之巅迎接鹅毛大雪,在松潘草地洒下细雨绵绵……尽管困难重重,尽管遍体鳞伤,但为自己的理想和信仰,为全国人民的未来与希望,它从未放弃,也不可能放弃。一次次受伤,一次次抬头,当他们把人类潜能与极限发挥到极致时,它终于发现了,追上了,咬住了仅属于自己的“花球”——一颗闪耀在陕北吴起的还在冉冉上升的红星。

去年,我去了陕西,顺路登上秦岭,望见它从西蜿蜒而来,腾身而起,向东,再向东,又潜进淮河,逼临东海,长啸而去。

今年暑假,我再次背起行囊,随父母西行,去了埃及。就在胡夫金字塔附近的一座基督教教堂旁,有一面悬挂的三角旗上印着被一串阿拉伯文禁锢的黑龙,它长着黑暗的翅膀,眼神阴邪,一脸的轻蔑,耀武扬威。仿佛只要有人替它解下符咒,它就能突破禁锢,冲向高空,喷吐火焰,滥施淫威;或者重新回到它曾称霸一时的希腊神话中,雄踞通天塔顶,等待每年的鲜血祭祀。

这个陌生的国度,风有点大,扬起的浮尘渐渐迷了我的眼。我遥想起中国龙的阳刚正义,回头对身旁的父亲搭了一把手,说:“来,看吧,还是我们中国的龙不一样啊,不一样的。”

父亲说:“孩子,龙其实并不存在于世间,但它作为一种强大的信仰与象征,潜伏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里,深入每个人的基因中。也许,它现在正喘着粗气望着它的传人,望着你呢!”

是的,它在望着我,我也在望着它。它在童年记忆里,它在历史传说中,它在传统节日里,它在山川大河中,它也在黄皮肤黑眼睛里。

点评

作者通过自己的人生经历、体悟讲述了他心中的龙。这龙既有现实中的表现——舞龙,但更是不屈不挠、奋发向上的精神的象征,且与中国人的文化、历史相系。与类似的文章相比,作者加入了更多的体验,而且文章由浅入深,逐渐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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