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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音乐响起,我们在月下相逢

2019-11-22清风

小演奏家 2019年10期
关键词:林夕老狼高晓松

清风

在静谧沉寂的深邃天幕上,月亮是最具浪漫色彩的,它能启发人的艺术联想:一钩新月会让人联想到初生的美好事物,一轮满月会让人联想到圆满的幸福生活,而月亮的皎洁又会让人联想到光明磊落的人格……古往今来,月亮引发了多少文人墨客的遐想和情思啊!举头望月,那些与月有关的景与事无时无刻不在触动着人们的心弦。历代诗人指月为题,或描绘其绰约清丽的姿态,或抒发相思和别离之情,或感伤身世和流离之苦,或倾诉旷达潇洒之胸襟,或寄托济世报国之壮志……诗人赋诗咏月,歌者以乐唱月。当那美妙的音乐响起时,我们便在这迷人的月色中与那人、那事、那情思相逢相知……

1999年,高晓松拍摄了他的第一部电影《那时花开》,周迅、夏雨和朴树联袂出演,老狼演唱片头曲《月光倾城》。影片中,三个少年发生在月光下的青涩校园故事像极了高晓松和老狼曾经共同经历的岁月。

时间再倒退十年,北京建筑设计院门口,二十岁的高晓松第一次与老狼见面。当时正在清华大学读书的高晓松要为自己的乐队寻找一名主唱,第一次听到老狼的声音,他留下这样一句评价:“比崔健的嗓音还高三度。”此后,从北京的校园到海南的歌厅,他们在深夜作曲歌唱,陪伴二人的只有一片月色。直到唱出《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白衣飘飘的校园民谣开始进入了当时每个人的卡带。

月光倾城

作词/作曲:高晓松   演唱:老狼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灯下的人在等/人群里的风/风里的歌里的岁月声/谁不知不觉叹息/叹那不知不觉年纪/谁还倾听一叶知秋的美丽/早晨你来过留下过弥漫过樱花香/窗被打开过门开过人问我怎么说/你曾唱一样月光/曾陪我为落叶悲伤/曾在落满雪的窗前画我的模样/那些飘满雪的冬天/那个不带伞的少年/那句被门挡住的誓言/那串被雪覆盖的再见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台湾,有一群人拍摄了电影《搭错车》。这群人里有麦嘉、黄百鸣、罗大佑、吴念真、张艾嘉、杜可风、徐克……

故事发生在台北,一个以收破烂为生的退伍老兵捡回一个只有两个月大的孩子阿美。阿美逐渐长大,因歌唱得好,与公司签约。一夕之间,她在东南亚走红,成为新时代的宠儿,风光无限。阿美也从小巷子搬到了城市,生活充满掌声与注视。熟悉的街巷正在消失,珍贵的情感和人都在慢慢远去,当她回到童年时住过的棚户区,城市改造让这里化为废墟。

那个时候的台湾经济高速腾飞,在高速变化和新旧交替的年代,人们一头扎进风光无限的奢华里,而他们弃之如敝屣的人情又一转头苦苦寻觅,这种种情愫都写在了歌曲《一样的月光》中。这首歌是苏芮的成名作,她用呐喊的歌声宣告着台湾白衣飘飘的校园民谣时代的结束,一个旧时代已经逝去。《一样的月光》后来在2014年《最美和声》节目中由孙楠、余超颖、梦然翻唱,在《蒙面唱将猜猜猜》节目中,谭晶也翻唱了这首歌。

一样的月光

作词:吴念真 罗大佑 作曲:李寿全 演唱:苏 芮

什么时候儿时玩伴都离我远去/什么时候身旁的人已不再熟悉/人潮的拥挤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沉寂的大地在静静的夜晚默默地哭泣/什么时候蛙鸣蝉声都成了记忆/什么时候家乡变得如此的拥挤/高楼大厦到处耸立/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的俗气/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一样的月光一样地照着新店溪/一样的冬天一样地下着冰冷的雨/一样的尘埃一样地在风中堆积/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泪水/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我和你

1991年,Beyond乐队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办演唱会。黄家驹给人的印象是热血摇滚,却意外地选唱了一首客家童谣《月光光》。在广东、福建一带,《月光光》是家家户户口口传唱的儿歌,月光下妈妈轻拍着孩子入睡,明早还要操持一家的辛劳。“千秋不变的日月在相惜里共存/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唏嘘地感慨一年年……”黄家驹写《大地》、写《农民》,他的歌声里总能听到土地,听到家乡,听到童年时母亲怀里那轮挥之不去的月亮。

月光光

作词:谢立文  作曲:何崇志  演唱:黄家驹 梁翘柏 李安琪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阿爷睇牛要上山冈/虾仔你快高长大啰/帮手阿爷去睇牛羊/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爸要捕鱼虾啰/阿妈织网要织到天光/虾仔你快高长大啰/耕田撒网就更在行

1989年的除夕夜,香港乐坛“常青树”徐小凤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徐徐唱出《明月千里寄相思》。尾音婉转,哀而不伤,她独特的歌喉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首经典之作首发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上海滩,原唱为曾有“鼻音歌后”之称的吴莺音。七十多年来,邓丽君、徐小凤、蔡琴等歌手纷纷演唱《明月千里寄相思》,导演许鞍华更是将它用在自己的电影中。一台收音机,一首老歌,上世纪的哀婉月光没有消逝,在歌声里流淌到今天。

明月千里寄相思

作词/作曲:金流  演唱:吴莺音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月色朦胧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王菲的歌迷爱唱歌的王菲,也爱歌声里的林夕。在港乐的黄金盛世,一王一林珠联璧合,歌尽几代人的心事。1999年,王菲婚变,独自回到北京的她一身孤勇。千里之外的林夕写了一首歌送给她,他写道:“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林夕理解王菲,似体谅又像劝慰,他说,“当时如果留在这里/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当时如果没有告别/这大门会不会变成一道墙/有什么分别能够呼吸的/就不能够放在身旁……”歌词字字皆苦。

林夕曾说到“富士山爱情论”: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不能搬走它。可以移动富士山的方法是什么?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是如此,爱过也就足够。十七年后,王菲和窦唯的女儿窦靖童在KTV里一首首点唱母亲的歌:《怀念》《匆匆那年》《当时的月亮》……她唱:“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恋爱中的人指着月亮,终了,空余两手月光。

当时的月亮

作词:林夕  作曲:李冰  演唱:王菲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还好我忘了是谁唱/当时桌上有一杯茶/还好我没将它喝完/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当时如果留在这里/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当时如果没有告别/这大门会不会变成一道墙/有什么分别能够呼吸的/就不能够放在身旁/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作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夠让人念念不忘/当时如果没有什么/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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