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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将军”廖政国之女:“红二代”称呼是自我孤立

2019-11-21

新传奇 2019年45期
关键词:独臂手榴弹兄弟姐妹

“‘红二代的称呼是一种自我孤立,把自己和群众分开了,有人甚至因此有很强的荣誉感,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我们这批人,父母打小就教育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骄傲自满,生怕我们搞特殊,我不喜欢‘红二代这种称呼。”

毛泽东曾经自豪地说过:“中国从古到今,有几个独臂、独腿将军?旧时代是没有的,只有我们红军部队,才能培养出这样的独特人才!”

近年来,随着党史军史研究的蓬勃发展,开国将军的“三独”(“独目将军”“独臂将军”“独腿将军”)相继得到广泛而深入的研究。

被人称为“廖独膀子”的开国少将廖政国,既是一位广为人知的“独臂将军”,更是一位拥有独特经历的铁血骁将。

廖政国的“独特”在于:他胆识超人——带领百十号人就敢在日军“心脏”地带翻江倒海;他忠肝义胆——危难时刻最先想到的总是战友;他骁勇善战——历经无数危局都能完美逆袭。

今年清明节前夕,南京雨花功德园,一位90多岁的老人带着家人来到廖政国将军墓前祭拜。他叫李虹,是一名新四军老战士。1941年,李虹参加了新四军。也就在那一年,他听说了“独臂团长”廖政国的传奇事迹。

为保护战友,他被炸断了右臂

1940年10月的黄桥决战中,廖政国所在部队缴获了一批新式手榴弹。李虹说:“这种手榴弹打出去以后,过7秒钟才爆炸,所以往往我们把这个手榴弹仍出去,敌人能从地上捡过来又扔给我们,结果在我们这里爆炸。”

廖政国把干部召集到他屋里,给大家讲解手榴弹的构造原理和爆炸性能,没料到意外发生了。“就在讲的时候,手榴弹冒烟了。但不是说马上就炸的,它还有7秒的时间。看着手榴弹冒烟了,他知道如果往地上一丢,可能会炸到开会的人。于是他毫不犹豫用右手举起来,右臂被炸掉了。”李虹说。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廖政国根本没向家人提过这事。廖政国之女廖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后来是兄弟姐妹之间回忆加上其他叔叔阿姨的讲述,我们才知道。”廖颖说,虽然父亲不说胳膊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做子女的慢慢也习惯了。“他安装了假手,打牌的时候还用假手持牌,左手出牌,他也不讲他的胳膊是怎么没的。我小时候摸过他的断臂,后来很少有相处的时间。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太幸福了,好像就忘问那些他受伤的经过,忘记他是有残疾的。”

英勇善战,靠知己知彼常打胜仗

1944年,新四军发动车桥战役。廖政国揣测了日军来援的兵力、路线,实地勘察战场地形,选择好伏击地点,就连地雷埋在哪儿都亲自部署。3月5日下午3点多,日军增援部队来了,芦家滩阻击战打响。在廖政国指挥下,部队连续3次阻击了日军,最终全歼来敌,还俘获了24个日本兵。李虹介绍:“活抓24個鬼子在1944年以前是没有的,没这么多的,这也是一个奇迹。”

此后,廖政国参加了渡江战役和上海战役。1950年,已是20军副军长的廖政国带领部队去了朝鲜。在朝鲜战场上,他的腰受了伤。

“美军的飞机轰炸,他坐的吉普车被炸翻了,腰断了。”廖政国的小儿子廖德强在接受采访时,拿出家里收藏的一件背心,“这个钢丝背心是当时回国以后,治疗时穿上的,一直穿在身上几十年。”

对待子女像对待战士

在廖德强记忆里,父亲对自己和家人要求非常严格。廖政国任上海警备区司令时,家里有勤务员,还有小汽车。可廖德强从没坐汽车上过学。“他(廖政国)会计算好每天上下班的路程是多少,需要多少公里,如果这一段时间,车公里数是不对的,他马上就会查问这车谁用过的。”

1972年,廖政国调任南京军区炮兵司令,搬家那天,除了几只大木箱和皮箱,上海家里的家具一样都没带,所有家当只装了解放牌卡车小半车。廖德强回忆说:“我父亲说,这是国家分配给我的东西,我不可以带走,这不是我用钱买来的。”

在廖颖的眼里,父亲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不利于部队的事他都会制止。有一次,部队干部把饭拿回家带给家属吃,他严令禁止。因为他认为这影响战士的伙食,影响部队的战斗力。作为父亲,他是严父,把我们兄弟姐妹像战士一样看待,什么事情都说一不二。”

廖颖还说,作为兄弟姐妹四人中的小女儿,父亲并不会对她更宽容。“在舟山生活时,舞蹈学院来招人,就一个名额,父亲不让去,他对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学习。我小时候,想去参加少体校的活动,他也不让去,我闷一肚子气也不敢作声。后来他悄悄问妈妈是参加什么,知道是乒乓球后,没几天就搬回来一张桌子,他可能觉得那是一种补偿。”

兄弟姐妹四人从不以将军之后自居

1972年4月16日,廖政国将军在南京逝世。在廖政国的影响下,廖德强兄弟姐妹四人都参了军,他们兢兢业业地工作,艰苦朴素地生活,从不以将军之后自居。

当记者问道:“作为‘红二代,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吗”?廖颖说:“‘红二代的称呼是一种自我孤立,把自己和群众分开了,有人甚至因此有很强的荣誉感,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我们这批人,父母打小就教育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骄傲自满,妈妈给我写的信里都有这句,生怕我们搞特殊,我不喜欢‘红二代这种称呼。”

与此同时,廖政国的革命精神和优秀品质,也已经潜移默化地在子女们心里扎下了根。廖德强说:“对我的儿子,跟他讲要学习爷爷一些好的作风,要继承下来,不能说我们现在环境变了,条件好了,就可以不艰苦朴素了。”廖政国的孙子廖若晨也表示,要把爷爷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精神和艰苦朴素、廉洁奉公的家风,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人民网 徐华峰、王教群/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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