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带来厌倦

堆积得越来越高，几乎突破屋顶

“不知道要找些什么……”

他喃喃自语，册页间挪动脚步

根本没有机会读完它们

整个冬天雪从狮山陆续下来

铺满街道、广场和窗台

它们空空的缝隙响起回声

读一本书时会忘掉前一本

他被自己吓住了

“一生仅仅是读了一本书

我要把最后一本也忘得干干净净”

雪纯洁的气味无限繁殖

大师们不再带来焦虑

那只是另一个久远的自己

挺了挺疲惫的颈椎，无名生活在矿山

日子依然如前

书籍环绕着他光秃秃的脑袋

他似乎轻盈起来，洇开水墨

“花朵枯萎着进入真理……”

——古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