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军成，陈显友，鲁元嘉

（1.武汉工程大学 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430205；2.武汉工商学院 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430070；3.华中农业大学，湖北 武汉，430073）

一、引 言

“少年强、青年强则中国强”[1]。青少年是国家的希望、民族的未来，良好的身心发展是青少年成长的根本。但是，在现代社会发展，家庭结构和功能转变的影响下，青少年的社会性、成熟度日趋提升，对其正处于成长期的身心产生较大的影响，原本单纯的青少年问题凸显复杂。青少年身心健康牵系个人、家庭、社会和祖国未来。然而，当前我国服务青少年的职能部门比较缺乏，虽然共青团组织承担联系青年的纽带作用，但是专门的社会工作训练和专业的社区工作方法显得不足，仅仅依靠共青团传统的行政职能承担青少年服务难免捉襟见肘。为此，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应运而生。

纵观国外和我国港澳台地区青少年社区服务的经验，作为社会工作的一大分支，青少年社区服务能够弥补家庭的亲情“干涉”和学校应试教育的功能缺位，通过专业化的社会工作理论和方法，帮助青少年自助和助人，获得身心健康成长的专业服务。因此，在共青团的大力支持下，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2004 年，上海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挂牌成立，标志着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正式启动，2012 年北京社区青年汇运行，广东、内蒙古等地不同模式的青少年组织也陆续成立，表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在逐步发展壮大。

但是，青少年社区服务目前尚未形成统一、成熟的工作模式，即使在北上广深这些经济发达地区，青少年社区服务的职业化、社会化、专业化程度还有待加强，社会公信力亟待提高。例如，作为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典范的北京社区青年汇，在管理、服务、运营等方面面临诸多困境，缺乏青少年亟需的针对性、专业化的服务产品。由于存在运行经费少、社工人员不足、专业层次不高等问题，造成青少年社区组织服务能力不足，无法支撑有效的社区青少年需求供给[2]37-38。虽然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存在巨大的社会需求和发展空间，但却因诸多现实问题制约，导致“运行结果”与“设立初衷”有一定差距。

从理论上来说，专业化的社会服务组织发展是一个嵌入传统社会管理的过程，“嵌入式”也是我国专业社会服务组织的基本特征。作为承担专业社区服务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相应具有“嵌入式”的重要特点，即外来的社会服务要扎根于原有的本土社区管理土壤，必须嵌入已有的社区服务体系之中。当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成为社会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时，它是嵌入在社会系统之中，从属于社区组织。反之，若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如脱缰野马，脱离甚至凌驾于社区服务之上，则由“嵌入”进入“脱嵌”环节。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现实运行的“尴尬”可以看出，其供给社区青少年的服务面临“水土不服”，无法有效满足青少年的社区需求，从“嵌入”理论来看，实际上就是“脱嵌”。

“嵌入”理论是行为学研究范式，对于分析社区组织冲突、社区关系重构、社区服务组织融入社区，具有独特的视角和解释作用，能够指导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运行的问题剖析、理想框架构建。本文通过对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运行的嵌入逻辑进行分析，试图找到“脱嵌”的根本原因，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再嵌入”提供解决思路[3]55-74。

二、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嵌入的应然状态：基于“嵌入”理论的应用

应然是指基于事物自身的性质和规律所应达到的理想状态。实然则指事物存在的实际状况。本文基于“嵌入”理论，尝试为社区服务组织提供理论解释与理论指导，试图达到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理想的运行状态。

（一）“嵌入”理论介绍

“嵌入”理论最早源于匈牙利政治经济学家Karl·Polanyi，他在分析社会与市场之间关系时，认为基于已有社会制度的市场分配属于嵌入[2]37-38。Zuki n、Dimaggio 等学者细化了Karl·Polanyi 嵌入的内容，将其分为本体、制度和方法三个嵌入层次。Karl·Polanyi 提出的嵌入，是从众多事物间的内在特性研究嵌入关系，属于本体层面。在本体层，各主体通过本身的、内在的社会逻辑结构，由内向外影响主体间的相互关系。这种嵌入模式的特点是：围绕事物内在运行的逻辑规律，进行宏观层的本体嵌入。后继者Mark·Granovetter 等学者丰富了Karl·Polanyi 的“嵌入”。Mark·Granovetter 从微观层面、行动领域研究嵌入行为与环境的互动过程，认为“行为和制度总是受到正在运行的社会关系的压抑和控制，将它们看作是彼此分离的做法是一种令人痛心的误解”，其属于方法层。在方法层，社区服务组织、社区部门和地方政府相互嵌入彼此之中，通过角色扮演、行动实施，明确各自的关系嵌入。这种嵌入模式的特点是：分析嵌入的具体行为以及与所在环境的互动关联性，探讨微观层面的行动嵌入。Mark·Granovetter 的“嵌入”观点产生于Karl·Polanyi 之后，并且源于Karl·Polanyi 的基本思想，是Karl·Polanyi 观点的细化和阐释。实际上，两者是主从关系，行动层嵌入依附于本体层嵌入，由宏观层面的嵌入所决定的，是本体层在具体方法上的体现。

当前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按照“行政本位”的逻辑制定政策，执行指令，提供服务，实行自上而下的管理导向，缺乏内在运行的“社会本位”和自下而上的社区青少年需求导向，致使青少年服务效果不佳，这种重投入、轻产出、低效益的状况，实际上很大一部分源于本体层的“脱嵌”。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运行的结果“实然”，需要行动层面进行诠释，而其进入社区的“应然”状态，则应该从本体层嵌入进行解释。从Karl·Polanyi 的“嵌入”来考量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社区本位”的应然架构应该是“本体层”，即社区嵌入→社区“脱嵌”→社区再嵌入，见图1。

图1 社区嵌入→社区“脱嵌”→社区再嵌入的循环分析框架图

（二）“嵌入”理论在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应用

根据“嵌入”理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进入社区供给青少年服务，必然遵循青少年自身内在的逻辑关系和切身需求特点，符合本体层嵌入的要求。第一，在本体层，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要提高服务供给的“效益”，需要关注所在社区的青少年身心需求，解决他们的诉求，适应社区的内外环境要求，以此为逻辑出发点引领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各项行动，包括制定政策、决策执行、实践反馈等。第二，在行动层，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本应该根据青少年需求和社区情景，体现青少年的“客户需求至上”，但是街道办等行政主体多数用行政命令干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运作，如为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特定活动任务，青少年迫切需要的服务供给就会因时间冲突而调整，有些青少年群体“不买账”“不领情”，甚至排斥、抵制，合作受阻、资源浪费，因而进入“脱嵌”环节。第三，在实践层，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需要及时反躬自省，解决“脱嵌”困局最好的办法是回归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成立的“初衷”，坚持“为青少年服务”，应该遵循社区服务组织的运行逻辑，从而匡正已经偏离的运行路线，进入“再嵌入”过程。第四，再“返回”本体层，探寻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社区工作的根本逻辑关系，追根溯源，找到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供给服务的真正目的，从而更有效地提供社区青少年服务。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构成动态流动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嵌入→“脱嵌”→再嵌入循环系统。

（三）“嵌入”理论应用的反思

探究组织内在运行的根本逻辑，匡正运行路线，使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重回“社区本位”的根本轨道，有必要对当前的运行思路作出适当转换。譬如：一是通过吸收优秀社工组织的运行经验，将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逐步推向社区，成为独立性的非政府公益性组织（NGO），建立独立的法人和完善的组织架构，以供给社区青少年服务为己任，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接受社会捐赠、基金支持，提供运行经费；二是在正向流动中，减少对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行政干预，市、区团委，街道办，社区，社工事务所不再是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管理主体，而是业务监督方，对其建立、运行、服务提供监督、指导、帮助，有助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脱离文山会海，摆脱繁文缛节的行政事务，专心致志从事专业化的社区青少年服务；三是在逆向流动中，以社区青少年的身心发展需求为导向，脱离行政藩篱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要时刻紧盯青少年的社区矫正、预防、发展、治疗工作，作为自身运行的主脉络，以满足社区青少年所想、所需、所盼为出发点，竭尽全力帮扶支持，多倾听、沟通，减少单一的管理、说教，提供专业性的社区服务和产品，通过促进青少年自我成长、自我教育能力的提升，赢得社区和青少年的角色认同和逻辑“再嵌入”。

三、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嵌入存在的困境：“脱嵌”效应

“嵌入”理论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进入社区发挥专业化社会作用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视域，符合当前我国社会工作的“实然”状态，同时显示当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处于“脱嵌”状态。

（一）嵌入的前提：以共青团为依托

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产生于共青团，是共青团职能在青少年组织上的延伸。在组织建立上，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一般依据共青团下发的政策性文件组建。如北京社区青年汇作为北京市青少年社会服务组织，依据团中央精神和《中共北京市委关于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全面推进社会建设的意见》建立和运行[4]89-97。在组织目标方面，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也是直接或派生行使共青团的职能，如上海市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主要承担引导、帮扶、支持、联系、服务社区青少年的功能，包括了解青少年身心发展需求，研判社区青少年发展态势，引导青少年开展社区群体性活动，供给社区青少年身心服务和产品。在组织运行中，共青团是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直接领导和保障平台，为社区青少年开展活动提供活动阵地、资金支持和社工人员，融合各级青联、青协、志愿者协会等社会资源，参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活动，整合社会力量壮大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规模[4]89-97。因此，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产生、发展和服务于共青团组织，为共青团履行青少年的枢纽职责、巩固党执政的青年群众基础发挥重要作用。

（二）嵌入后的运行：多头共管，社会力量自主性较弱

当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存在行政上多重领导、共同发号施令的现象。如某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的纵向层级领导机构有团市委、区委、街道办、居委会、社工所，横向有相关的职能部门。在北京，某社区青少年服务中心由区（县）共青团的社会建设办公室统一领导，办公室组成成员和街道办参与实施，形成了市、区（县）、街道办三级工作领导机制。在组织架构上，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负责人为总干事，一般是街道办领导担任，办事人员由社工所按照任务量派出。在工作考核上，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被纳入社会建设的重要考核指标，定期完成各级行政机构确定的工作任务，成为这些机构在社区服务青少年的执行组织。多重领导，易造成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服务工作效率不高的局面。

（三）嵌入的行动逻辑：行政特色明显

实际上，不论是从创立的基础，还是管理机制来看，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都带有明显的“行政本位”色彩。在“行政本位”的逻辑下，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在价值、制度、行动层表现出以下特征：一是价值导向方面，“行政本位”逻辑替代了“社区本位”。目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出现了“唯上不唯下”的服务价值偏离现象。二是制度方面，“附属性”逻辑替代了“独立性”。根据“行政本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按照制度成立，如某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层层领导，层层设定目标任务，将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纳入社会工作考核体系。在管理方面，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由街道办领导直接行政挂帅，负责人为总干事，也由街道办或村干部担任，只有少量专职社工向社会招募。可见，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基本上成为街道办的附属机构，按照行政化运作，社会力量自主性、独立性弱。同时，一些地方采用政府购买方式，以个别化岗位购买为主，向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派出社区工作人员，导致青少年社区服务缺少专业团队组织支持，服务社区青少年的能力减弱。三是行动方面，“管理导向”逻辑替代了“需求至上”。按照“嵌入”理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应该以满足社区青少年需求为宗旨，将青少年社区矫正、预防、发展、治疗作为运行主脉络，以社区青少年所想、所需、所盼为出发点，竭尽全力为青少年提供力所能及的帮扶。但是，某些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实践表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主要工作偏重于青少年管理、说教，缺少主动倾听、沟通、帮扶青少年，专业化的社区工作知识欠缺，难以有效供给专业性的社区服务和产品。同时，有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承担较多行政职能，导致自身角色模糊、定位逻辑紊乱，容易出现角色冲突和自我否定，自身对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认可度降低[4]30-36。

（四）嵌入的结果：行政本位嵌入下的“脱嵌”

在现实运行中，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是基层服务组织从上级机构都可以对其进行管理，有时出现政出多门、政令不一现象，造成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无所适从，正常的服务社区青少年的工作无法全面开展。在实际调研中，有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80%的精力花在落实行政指令上，成了各级行政部门的办事机构，只有不到20%的资源用于服务青少年，造成自身责任田“荒废”。当前我国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存在服务能力较弱、内容单一、服务对象满意度偏低等“嵌入”的“对外服务”问题，根据“内因是外因的决定因素”观点，这些外部服务问题主要是由“内部运行”结构缺陷所导致的“脱嵌”效应。在“嵌入”理论中，社会工作的根本逻辑关系包括：以“社区本位”为核心，强化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自主性。然而，当前多数地区的青少年社会服务组织都是以“行政本位”为导向，弱化了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独立性，社区青少年的身心发展需求重视不足。在这样的逻辑下，造成前述的“脱嵌”尴尬，也是在情理之中。

四、优化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治理路径：“再嵌入”模式构建

根据Karl·Polanyi 的“社会本位”嵌入理论，嵌入实际上是一个动态循环的系统，分为正向和逆向两个流动方向。在正向流动中，一般经过社区嵌入→社区“脱嵌”→社区再嵌入三个阶段，实现本体层向行动层、实践层的转换；在逆向流动中，社区服务不是一帆风顺，而是不断反复的过程，从实践层的匡正路线，再“返回”至本体层的追寻本质，最后向行动层的验证规律转移，类似于“否定之否定”规律。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为社区青少年提供服务，应该遵循社区嵌入→社区“脱嵌”→社区再嵌入的动态循环运动规律。当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出现“脱嵌”效应后，可以按照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内在运行逻辑规律，实施“再嵌入”措施，从而匡正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运行轨迹，使之重回正确的发展路线。

（一）“再嵌入”的整体思路

结合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实际，构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嵌入式理想模型，见图2。

图2 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嵌入式理想模型

一是价值观嵌入，属于最深层次的嵌入。主要借鉴优秀的社会工作方法，坚持“需求导向”，根据青少年群体的身心特征，帮助青少年自我成长。以实现政府服务功能和专业社会工作协同发展作为嵌入目标，转变思想观念，按照社会工作原理，构建青少年易于接受、平等合作的宣教模式，引导青少年自我教育、自我成长。针对个别青少年的特殊要求，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要尊重隐私，为其量身打造适合的帮扶方式，争取最大限度地满足青少年需求。二是制度嵌入。创新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制度，建立现代青少年社区服务工作制度，运用专业化的社区工作知识武装组织成员，让专业人做专业事，发挥专业化优势。通过扩大政府向社区购买青少年服务的方式，由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通过公开程序获取社区项目和资金，推动专业化的社区服务供给。三是方法嵌入。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在处理青少年问题时，有着自身特有的先进工作方法，应该吸收成熟的社区工作法，按照专业化方法提供社区青少年服务。如个案分析法、行为修正法、危机干预法、情绪治疗法、小组工作法、情景模拟法等，可以帮助组织成员开展青少年沟通，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支持[5]89-97。

（二）“再嵌入”的措施改进

在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重新回归“社区本位”的本体论指导下，其行动层的价值、制度、方法等措施应该作出相应优化，以配合对“行政本位”的纠偏和“再嵌入”。

1.更新价值导向，重建服务型社区组织

在“社区本位”运行逻辑的指导下，要转变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思想观念，将社会有关部门附属的青少年事务中心等管理型的组织转变为服务型的机构。（1）转变运行思想。在嵌入式框架下，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要以“服务”为主，改变过去坐、等、靠的“官僚”心态。主动沉下心、俯下身为社区青少年提供服务。以青少年满意与否，作为自身服务的标准和落脚点。对于“三观”尚未成熟的青少年，要做好良师益友，给予他们身心、情感上的关爱，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2）当好合作伙伴。作为非政府公益性组织，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以公益性为主，应该成为社区青少年的伙伴方，多倾听、多沟通、多支持，改变管理者、准政府权威的服务心态，根据青少年自身发展需求，大力促进青少年自我成长。（3）理顺管理关系。当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存在众多管理主体，导致“做了别人的事，荒了自己的责任田”。当成为独立的非政府公益性组织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还要保持自身独立性、自主性，通过提高服务数量和质量，获得社会资助和外界支持，减少经济、管理上的制约，也能降低行政干预带来的影响，集中精力供给专业化的社区青少年服务[6]92-98。

2.完善规章制度，健全专业化的运行机制

健全的运行制度是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提高服务效益的保障。一些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比较缺乏专门化的规章制度，主要是照搬社区的行政运行机制，不利于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符合自身发展逻辑的良性运转。（1）参照优秀的社会工作制度规范，结合本地社区青少年身心发展实际，在遵循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内在逻辑规律的基础上，出台“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运行办法”，通过先试、再推广，先摸索、再总结的步骤，不断完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管理制度。（2）改变当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准行政化的管理方式，吸收专业化的社区青少年工作方法，用社区服务的自下而上代替行政管理的自上而下，创新社区青少年活动内容，灵活组织运行方式，根据青少年健康教育、心理疏导、困难排解等的需求，不断创新、及时完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运行机制。（3）扩大经费支持。作为制约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正常开展工作的瓶颈问题，经费缺乏一直是广大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普遍存在的问题。在北京、上海，一些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得到了当地雄厚财政的大力支持，但是众多中西部地区的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还处于“营养不良”状态。政府可以放开向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购买服务，提高购买水平，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提供充足的发展食粮，并充分放权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激发其服务活力。同时，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转为公益性非政府组织后，能够通过正常渠道接收社会捐赠和基金会援助，助推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集中精力提高服务青少年的专业化水平。

3.优化工作方法，强化“再嵌入”的服务效果

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再嵌入社区组织，离不开工作方法的技术优化，从而增强再嵌入的效果，获取外界对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角色认同和情感接纳。（1）提升服务社区青少年的能力。当前，社工人员少、专业水平低、结构不合理是影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服务能力提高的关键问题。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成为公益性的非政府组织，获得一定的经费支持后，要提高青少年社区服务人员的物质报酬，解决社工人员的生活保障问题；争取外界支持，提高社区服务人员的社会地位，增加社工人员数量，降低工作压力；健全激励机制，对于优质高效的社区服务，加大奖励力度，使优秀人才能够引进来、留得住、能发展。（2）提高专业化服务水平。在提升社工人员物质待遇和精神激励后，要多渠道、全方位引进高学历、懂专业、会管理的青少年社区服务人员，加大人才培训力度，及时传播先进的社会工作方法，提高知识含量，发挥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团队帮扶作用，满足多层次、多元化的社区青少年服务需求，高质量地完成预防型、发展型、治疗型青少年服务供给[7]75-80。（3）提升运营管理水平。在通过扩大政府购买服务、社会资助、基金支持，解决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运行经费问题后，要配齐开展青少年服务活动的硬件条件，完善办公场所，增加活动设施，创新活动内容，要更新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软环境，培育服务青少年的良好氛围，不断夯实内功，从而吸引广大社区青少年自愿加入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主动接受社工帮扶、技能服务、情感支持和指导帮助，及时解决困惑，帮助青少年自我成长、自我发展，推动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有效嵌入社区和青少年之中。

4.完善配套措施，发挥服务组织的实际功能

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治理中的关键点，是处理好基层行政组织与社会组织的关系，从而正确发挥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服务功能。（1）通过基层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淡化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行政本位”。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定位应该是公益性服务组织，或者是非营利性事业性质，不具备行政权限。它以服务为主，通过良好地服务社区青少年，赢得社区居民和基层行政组织的认可，改变过去制定政策—执行指令—提供服务的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基层行政组织通过购买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帮扶青少年的服务，给予资金补偿，从而减少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行政主导，增进两者的互信互利。（2）为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运行提供人财物保障。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主要职能是通过专门的社会工作训练和专业的社区工作方法，承担服务广大社区青少年的职能，发挥联系青年的纽带作用，一般缺少场地、资金、制度、人员等方面的保障。作为主管基层资源调动的行政组织，要主动帮助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排忧解难，为其运行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才能获得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的信赖，自觉接受基层政府的领导。（3）青少年社区服务组织要本着服务为先的宗旨，将青少年特别是问题青少年作为朋友、家人，而非戴着有色眼镜看待青少年，主动帮扶青少年，交心谈心、以心换心，真诚、热情地关爱青少年，赢得他们的认可和信任，助其摆脱困境、成长成才，为构建和谐社区作出积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