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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机长》导演刘伟强:我们的技术比好莱坞强

2019-10-20

电影中国 2019年5期
关键词:刘传健张涵予萨利

电影最大程度的还原了这一事件,电影中玻璃炸裂、欧豪饰演的徐奕辰被吸出窗外,包括飞机不断的摇晃、震动等场景都被悉数还原。

在这样逼真的情境下,戴着氧气面罩的100多位乘客有非常真实的情绪反馈,紧张十足的气氛也感染了观众,非常有代入感,111分钟的电影,让人一直沉浸在紧张之中,这种“体验式”的观感让人印象深刻。

与此同时,每一个角色都被塑造的很生动,主角张涵予、欧豪、杜江都有很精彩的表现,机舱内乘客的群戏也可圈可点,特别是在极端环境下,每个人都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有害怕的、有抓狂的、有帮助其他乘客的,勾勒出了生动又让人难忘的群像。

电影中国:3U8633航班机组成功处置特情成功迫降的新闻故事广为人知,在剧本阶段是怎么确定故事方向的?

刘伟强:这个事件的核心大概是34分钟的事情,从起飞到发现风挡裂了、爆裂,再到从高原回成都,安全降落。我们怎么去通过艺术加工,把这个事情变成一个两小时左右的电影呢?我会从很多方面去思考。比如,当风挡爆裂之后,机长和机组人员是怎么处理的?后面客舱中的乘客又是怎么反应的?再比如,当飞机发生意外之后,地面有什么部门发现了这个问题、又是如何帮助飞机顺利完成备降的?针对这个事件,我们去访问了刘传健机长,也访问了机组人员,跟他们谈了很多次、很久,了解那一天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我们还去了很多机场,像成都机场、重庆机场、拉萨机场等等。

电影中国:川航这个事件发生在去年5月份,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您是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要导这部电影?这个时间其实非常短,当时有没有觉得压力很大?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刘伟强:我是去年9月份开始接拍这部电影,中间的时间还没有一年,因为我们今年8月份要把这部片子弄好,不到一年的时间,当然压力也很大,但是我觉得也是一个挑战,因为川航这个事情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机长真的了不起,我觉得这个机长真的是很有趣的,所以我就接拍了这部电影,当然既然决定拍摄,无论有多大的压力也要把它完成。

所以我们是兵分几路,跟机组碰面,跟很多民航的人碰面,先去了解整个事情的过程,便于了解这个事情发生的情况,然后再找主创。然后制作方面,我们就搭了一个1比1的飞机,比美国的《萨利机长》当时搭的那个飞机要大。然后我又不停地飞来飞去,去美国找最好的特技團队,所以用很短的时间兵分几路来拍。

《中国机长》算是行业类型片,近年来好莱坞有不少描绘空难的电影,比如《萨利机长》,我们自己也拍过《紧急迫降》。

刘伟强:我知道《紧急迫降》。感谢于冬老板,花了那么多钱让我们做效果。在我看来没有这个模拟机,让演员坐在那里靠想象表演是演不出来的,我的概念是这就是拍飞机(遇险),《萨利机长》只搞了一段模拟机,我们这次是搞了三段(机头驾驶室,机腹,机尾),三段都能动,之前世界电影史里就没有人搞过。

因为我不能只去表现驾驶舱机长他们怎么艰难地开飞机,机舱里的乘务员他们的作用也很关键,那些乘客们一样的,各种各样的人,在极端的环境下他们都要有真实的表现,这样电影才有感染力。我们这些跟组的群演也是经过挑选的,他们每个人都是有性格,有故事。而且所有人的要求都是很严格的,他们每天要坐在轰鸣、抖动、翻转的模拟机舱里面,就像常常在坐过山车、跳楼机一样,身体要承受得住才行,如果有心脏病的话,就肯定没办法演机舱里的乘客了。所以,我也要求跟组演员们每天要跑步,一定要把身体锻炼好,才能承受这些。

电影中国:这个电影中飞机是最重要的道具,在此之前有很多传言,有的说花了2500万,有人说花了3000万,我们这个飞机到底花了多少钱?为什么我们没有用一架闲置或者退役的飞机来拍,必须要自己去建一个飞机呢?

刘伟强:因为我们拍飞机会有颠簸的场景,退役的飞机太旧了,它之所以退役,就是因为它很破烂了,我们不能用这样的飞机,所以就弄了一个1:1的飞机道具。然后我们在飞机上要弄一个运动平台,因为我们要拍颠簸的场景,要让观众有很刺激的感觉,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所以我们用了一个很大的运动平台,这个运动平台是全世界第一个,以前拍类似电影只有一个平台,一场最多10米,但是我们这个是1:1还原这个飞机的,所以这是很大的工程。刚才说2500万还是3000万,我们的投资是超过3000万的,我们是重新建了一个飞机,当然没有飞机的引擎,就是一个1比1的飞机的外壳。

电影中国:能不能再具体介绍些模拟舱以及电影中大量特效镜头的拍摄情况?

刘伟强:观众都知道这个故事没悬念,都知道这架飞机最后平安降落在成都了。那电影要靠什么抓住观众的心?特效肯定是很重要的。

模拟舱我们是找西安飞豹(科技发展公司)做的,我的要求是做一架1:1的飞机,整架飞机要完成颠簸等等各种动作。他们想了想回答说,在外国拍这样的戏,是把飞机分成一段一段,分段拍的。但是,我觉得分开拍不好看,想让整架飞机连起来。后来飞豹一共组织了一百多个工程师、计算师来一起完成这个任务。最终在《中国机长》里实现了“三舱联动”的新技术。后期做特效,我们跑遍了美国洛杉矶,把所有做过飞机特效的后期公司都找了一个遍,其中就包括当初给《萨利机长》做特效的公司。你想,飞机舱外各种恶劣的天气,地面是高原雪山,这些都是从零开始要做的特效,同时我们也利用卫星拍摄拉萨、成都周边的地貌,把这些都还原出来才能增强电影的真实感。

电影中国:其实你不是第一次尝试特效电影,在《风云》就做过特效,去年的《武林怪兽》其实也有很多特效镜头。

刘伟强:那时候是香港第一次弄这个所谓CGI(特效电影),《风云》里500多个视觉特效镜头。这一次更困难,制作周期很短,1月份开拍,4月中关机,8月中全部都要做好,因为考虑到发行。但这次里面的特效镜头有1000多个。

电影中国:电影加了很多戏剧化桥段的,当时改编的时候,编剧的压力是不是很大,您对这个是怎么考量的?另外就是咱们选角方面怎么选到张涵予,以及欧豪,怎么确定他们的?

刘伟强:《中国机长》里有一个香港演员,开飞机的,我演的。其实现在拍电影,不要再分什么香港演员、内地演员,谁合适又有档期,那就用谁。因为要拍《中国机长》,张涵予就在我的脑中浮现出来,他是我唯一的选择,大家看他有多酷。然后欧豪就在旁边又出来了,因为当时我们拍《烈火英雄》,我问他和杜江有没有兴趣拍《中国机长》,他们都说有兴趣,然后就叫他们来拍了。我跟张涵予十多年前就拍戏,跟欧豪也合作了两三部,然后拍《幻乐之城》也和雅玫有合作。高戈也是和合作过《烈火英雄》,大家都有一些合作,然后就组合起来拍这部戏了。

这个戏的改编确实是很难的,这个事件大家都知道,要拍这个事件是挺难的,我们跟民航一些领导谈,他们很开明,明白拍电影要有很多艺术加工,因为我们不是拍一部纪录片,纪录片是要拍得真实一点,我们是进行艺术加工的,所以我们就想了很多桥段,我们设想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放在电影里面,大家一关一关的闯过这些难题。真的谢谢各位主演,他们是在一个很小的空间演戏,这是挺难的东西,他们的魅力很强,你们看电影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们演的东西。

电影中国:问一下张涵予和欧豪,两位都是电影里的英雄担当。其实飞机上所有人都是英雄,但是英雄具像化肯定落在张涵予身上是最重的。你们在拍电影的过程中也有跟英雄本尊交流,和民航的很多专业人员交流,你们在跟他们交流的过程中有什么收获?对自己演绎和体会这个职业有什么样的心境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最后我开一个玩笑,两位拍完之后会不会开飞机了?

张涵予:演这个戏对演员来说很难。以往我演杨子荣、谷子地,谁也没有见过他们,你有你的想象力,你可以丰富你的角色。但是你演刘传健,全国人民都认识他,你演出这个电影来,观众和业内的人士都会拿你跟刘传健做对比。这个风险很大,所以我们要做很多功课,我跟刘传健已经成了好朋友,从他身上去捕捉他的个性,首先我们掌握了机长的共性,然后我们去捕捉刘传健的个性,然后来丰富这个角色。刚才导演也说了,我们表演的空间非常小,我基本上是定在那个座位上就没动过,直到这个飞机降落了,我才到后舱溜达了一圈,就坐在那儿,没有施展的空间。越是这样,你越要没有任何痕迹的来演这个角色,你只要有一点技巧,观众就不相信你,这个电影就大打折扣了,你一定要把你所有的细节,这个突发事件你的应急处变,你的所有的表演,每一个细节都要让观众认可,让观众相信,所以我们表演是很克制的,克制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表演更真实,才能打动观众。我们也是做了很多的功课,做了很多的努力。

我們在动态模拟机上训练了很长时间,我第一次在模拟机上开空客飞机的时候,我的浑身和手上全是汗,那个操纵杆已经被我的汗弄得都打滑了,因为他训练我手动起降,动态模拟器和真的飞机一模一样,第一次降落的时候没掌握好,重重地砸在了跑道上,然后一片漆黑,我以为摔坏了。后来练到最后,我已经能够对准跑道,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训练我的那个老师说,可以给你发空客的驾照了。

欧豪:大概情况涵予哥刚才已经说了,原型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们在拍摄前期,导演给我们看了很多当时飞机的照片,原型受伤的照片,这对后期的拍摄是有很大帮助的。包括原型到现场去给我们指导的时候,也在飞机上面去交流,当时飞出去是什么样的状况,当时心态是怎么样的,回来之后他做了哪些,他伤到什么程度,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有一个细节说我们的原型机长在落地平安之后,三个人都没说话,就坐在那儿,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我觉得这个细节是很重要的,我们并没有把它夸张化,还是按照真实的人性的表现,遇到大事的时候的感觉,我们在电影中也是这样的表现。其实就是因为太多人知道这个事件,知道结局,我们尽量希望通过比较克制的表演,让观众更加有带入感,去相信这个事情。

开飞机这个事,我觉得挺难的,哥,你觉得呢?

张涵予:确实。

欧豪:我们上次去了那个飞行学院,他们给我们发了录取通知书,如果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去学习。如果改行的话,我可能会去,开飞机确实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张涵予:我补充两句,真实的事件当中,飞机降落之后,刘传健的太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说飞机坏了,我很忙,稍后打给你。飞机上整个机组和乘务组必须要沉着冷静、处事不惊,如果说其中任何一个岗位先慌乱,乘客就彻底慌了。

问一下欧豪,在你进组之前有没有想到你这个角色是所有演员里面最惨的,拍的过程应该也很困难,特别是那个特效妆应该是蛮困难的。另外一个就是我留意到这个电影有一个宣传点特别有意思,因为你和原型太像,然后你还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去确认是不是失散的兄弟。

欧豪:如果真的是失散的兄弟,我还觉得挺开心的,我们家也出英雄了。我觉得演员和原型有些相似,大家看起来也会觉得比较有意思。我跟刘导拍戏,我已经习惯了被他“折磨”,我觉得是一部比一部“惨”,只有更加的惨,没有说最惨的时候。

刘伟强:还没到最惨的时候。

欧豪:才刚开始,所以我觉得还很习惯,这些事我觉得还好,演员的工作就是这样。我之前只是担心我全程用屁股演戏我怎么演,我有点担心这个,其他的还好。其实我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窗户外面,我比较担心怎么去演这个状态,但是现场特效团队特别专业,用了很多的方法来帮助我们演戏,包括1比1的飞机,我们的程序员专门给这个飞机写了一套程序,它有三个程度的颠簸,你在飞机上面很多时候就能感受到那个身临其境的感觉。我觉得能参与就很荣幸了,其他的都是工作,都还好。

提问:我问一下导演,我们是请了《萨利机长》的团队过来给我们当顾问,他给我们哪些帮助?

刘伟强:不是当顾问,我们是去美国跟他们沟通,向他们请教一些经验。当然特技团队是美国很有名的公司,他们帮我们做一些特技。你们看了之后也会比较《萨利机长》和《中国机长》有什么不同,所以这也是给我压力,我一定要拍得比它好,没办法,你们会比较,这也是我的动力,要拍得比它更好。

问一下涵予老师,拍完《中国机长》之后,也算是解锁了海陆空的新技能,有没有什么感受,或者接下来有没有想要尝试的一些角色?

张涵予:也没有可以的要拍海陆空,就是这两年赶上了。我那个机长拍完以后,我就到青岛,然后到圣彼得堡拍了一个《鬼吹灯天津》,就盗墓去了,是现代戏,我演胡八一,我们明年暑期档会跟大家见面,导演是西蒙·韦斯特,是一个英国导演,在好莱坞拍了很多动作戏,比如说《空中监狱》、《古墓丽影》、《机械师》都是他拍的,我们这部戏拍得很幽默。

欧豪:你把明年的戏都宣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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