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琳

摘要 新课标下的语文教学与学习，尤其是高中二年级，应在注重人文性的前提下，更重视其工具性。王荣生教授曾说过“教学目标不是记忆、感受、解释、运用这些表述学习对象的文字，而是借助于这些文字去记忆、感受、解释、运用它们所指称的学习对象。”然而，当今高中语文小说教学的现状是：高一高二的小说阅读与高三的小说专题复习出现了“断裂”的现象，学生对高中小说单元的每一篇课文都印象深刻，且在读书笔记中也能各抒己见，百花齐放。但当他们自主去课文以外的小说或者是做小说练习题时，答案却只能道出一些皮毛，对小说的整体把握不到位。

根据这种状况，笔者认为，高二语文的小说专题阅读的教学与复习，应区别于高一小说必修以引导学生进行广泛涉猎小说为目的的教学，也区别于高三小说专题复习中的以注重技巧、方法培养为目的的教学。高二小说专题的整合与教学，应是一种承前启后的功能，有了高一必修本中小说学习做铺垫，学生初步掌握欣赏、评论小说的一些角度和方法，辅之以高二选修本精选篇目的深入讲解，学生对小说特别是小说人物形象有了较多的关注，此时如果能恰如其分地将学过的小说归类复习并引申到高考小说考查题型的知识链接上，那么高三学生在进行小说专题复习时将会更得心应手。

如何鉴赏和概括人物形象：

1 注重小说中关于人物形象的多元描写方法（这里主要侧重于人物形象的正面描写）

正面描写包括人物的外貌描写，人物身份、地位、教养、气质等描写，如粤教版选修五《封锁》中吴翠远的出场，“穿着一件白洋纱旗袍，滚一道窄窄的蓝边——深蓝与白，很有讣闻的风味”“头发梳成千篇一律的样式”“脸上一切都是淡淡的，松弛的，没有轮廓，仿佛怕得罪了谁的美”“整个人像挤出来的牙膏，没有款式”……作者透过这一系列的外貌描写，塑造出了吴翠远拘谨古板的教会派少奶奶“好人”形象;语言动作描写如粤教版选修五《一个文官之死》中，主人公切尔维亚科夫一遍又一遍重复“我把唾沫星子溅到您身上了，我不是有意的，请您原谅……”的话语，可以感知他身上那种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奴才性格;心理描写如粤教版必修四《变形记》中格里高尔躺在床上是心理活动，展现出他是个勤劳、努力却为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

教师可以让学生回顾学过的小说刻画人物形象的描写方法，赏析《峡谷》（2013年全国一卷）阅读练习中“骑手”的人物形象。这篇小说中，正是骑手“结结实实一脸黑肉，直鼻紧嘴，细眼高颧，眉睫似漆”“皮袍裹在身上，胸微敞，露出油灰布衣”的外貌描写，塑造了他那种有着质朴自然的力与美的形象;小说中骑手“一人一骑，独行于崎岖山路中”的动作描写也展现出他骑术高超且从容沉稳的形象;同时，当中关于他“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习性描写也可看出骑手的不拘小节、粗犷而有野性的形象。

2 从情节入手，在情节发展变化中挖掘人物形象的丰富性

情节作为小说三要素之一，它不但可以丰富小说的内容，而且帮助塑造小说人物的性格形象。如粤教版必修四中《阿Q正传》中的情节，“优胜记略”中的“光荣的癞头疮”、“挨打的荣耀”、“痛苦的转移”等情节，这些情节的发展变化在不断深化阿Q在学生心目中的印象，集中体现了阿Q麻木、愚昧、落后、万劫不复的奴才形象。因此我们要教会学生善于从丰富的情节变化中挖掘人物的性格形象这种方法。

3 关注作者对文中他人、他物的刻画与情感态度

小说中的人物构成不仅限于主人公个人，还有许多有着强烈衬托作用的“配角”人物或事物，感知作者刻画这些人物、事物的态度和用意，也能够帮助我们把握小说主人公的性格形象。如粤教版选修五《封锁》中用“谦卑地，老远地就躬着腰，红喷喷的长长的面颊，含有僧尼气息的灰布长衫——一个吃苦耐劳，守身如玉的青年，最合理想的乘龙快婿”的语句描写董培芝，从主人公吕宗桢对他的反感，反衬出吕宗桢本人的不安于现状、敢于追寻自己内心诉求的性格。描写女主人公吴翠远关注着“隔壁坐着个奶妈，怀里躺着小孩，孩子的脚底心紧紧抵在翠远的腿上。小小的老虎包着柔软而坚硬的脚……”一段，衬托出她不因循守旧、渴望打破常规做真人的形象特点。张爱玲对《封锁》中电车里形形色色的人物刻画，其实是烘托小说主人公的性格形象。且这些人物刻画还可以分成两类：《封锁》中董培芝属于与主人公吕宗桢性格形象相反的典型人物，我们称作“相反型人物”;奶妈怀里的纯洁无暇、真实可感的小孩属于与吴翠远性格形象有相通之处的人物，我们称之为“相似型人物”。

此外，除了小说中的人物，部分小说中还有一些非人物的刻画，同样可以衬托出小说主人公的性格特点。如《一个圣诞节的回忆》（2017江苏卷）中“小狗奎尼”起了衬托人物形象的作用。“小狗奎尼经受是磨难”衬托了“我们”生活的艰难与坚强;“小狗奎尼的特殊待遇”映衬了“我们”善良与平等的性格特点……

4 环境描写对人物也有烘托陪衬作用

環境是小说三要素之一，它除了服务于小说主题和主旨，还承担着相当一部分人物形象烘托陪衬的功能。如粤教版必修三《荷花淀》一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将水生嫂的美丽外表、纯洁心灵就在这澄清明丽的神话般的意境中烘托出来。又如她的勤快利落，仅通过小院“干净得很”及“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衬托出来。学生鉴赏小说环境描写时，通常仅会想到与小说主题、小说背景有关，鲜少把它与衬托人物形象联系起来。高考题《峡谷》（2013年全国一卷）中，关于峡谷的描写对于塑造骑手形象、表现骑手性格骑着关键作用，峡谷的原始沉静与骑手的孤独沉默相辅相成，互为比照映衬。

（作者单位：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南海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