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颜瑜 张岩 曾德炎 成晟

基于DEA—Malmquist模型对海南省2009-2017年18个市县的旅游发展全要素生产率进行测算。结果表明，从时间角度看，海南省全要素生产率波动不大，增长变化较稳定;技术效率是影响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的主要因素，技术进步指数较低并阻碍了旅游全要素生产率的进一步提升。从空间维度上看，旅游资源开发利用潜力是影响旅游发展效率的主要因素，海南中西部的旅游生产率指数明显大于海南东部，海南中西部巨大的发展空间和潜力，提高了其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据此提出建议：加大技术创新力度，推动海南东部旅游产业升级;整合旅游资源，以点带面，形成旅游产业优势格局。

引言

供给侧结构性调整给旅游业发展提供了巨大的机遇，由粗放低效的旅游供给向个性化高效的旅游转变，是实现旅游业提质增效的有效途径。海南省位于中国最南端，是中国南海最大的后勤基地和交通走廊，是中国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支点，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年来，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等领域快速发展。此外，海南是中国旅游大省，旅游资源数量多、禀赋好，2018年全省接待过夜游客6 329.66万人次，旅游总收入950.16亿元，旅游发展态势良好。基于海南省整体经济形势和旅游业所处环境，为实现国际旅游岛和海南自贸区（港）建设目标，加快旅游供给侧改革速度，实现可持续发展目的，利用旅游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全面衡量海南旅游发展水平，加强海南旅游经济发展效率评价，归纳海南旅游演化特征，不仅能使海南旅游更好更快的发展，同时也对海南旅游规划和政策制定提供一定意义的建议与指导。

效率是评估资源利用能力和效果的主要指标，最早和旅游相关的效率评价主要集中在酒店、旅行社等较小的单元内，使用的评估方法大多数为DEA（数据包络分析）法和SFA（随机前沿分析）法。随着研究方法的不断完善和研究对象的不断扩大，旅游效率的研究范围已延伸到城市与区域。检索国内旅游效率研究相关文献发现，研究类型主要分为静态旅游效率分析与动态效率演变分析。梁明珠等运用DEA中的CCR模型对广东省21个地级市进行了静态效率评估，并把相应的城市分成了不同类型;王恩旭等对中国15个副省级城市的旅游经营效率进行了评价，分别对综合效率、技术效率、规模效率进行了比较，提出了未来发展策略;鹿晨昱等基于曼奎斯特法，对甘肃旅游效率动态变化进行了评价分析;龚艳，郭峥嵘使用超效率DEA和Malmquist指数对江苏旅游业发展效率进行了静态与动态的测算。以上文献表明，旅游效率研究主要侧重于效率的动态演变及演化特征，解释区域旅游演化路线，本文以2009-2017年海南省旅游面板数据为依托，利用DEA中的BCC模型和MI指数，对海南旅游效率进行动态测算与评价分析，希望找出海南旅游发展的动态变化规律，为海南旅游发展提供有意义的建议。

一、研究方法及指标选取

（一）研究方法

DEA分析法是可评价具有多投入和多产出指标的生产系统，而且是一种非参数的效率评价方法，可有效评价决策单元（DMU）的效率，是管理科学、经济学与运筹学常用的一种分析评价方法。DEA方法的优点是不涉及投入—产出之间的函数关系，无需预估参数和设定权重，避免了主观因素的干扰。DEA方法最常用的模型包括CCR模型和BCC模型，不同的模型之间又分为投入导向、产出导向和无导向三种。但是，传统的DEA模型只适用于截面数据来横向对比评价不同的决策单元，应用Malmquist指数可衡量在不同时期背景环境下，旅游生产的效率水平变化情况，通常采用两个Malmquist指数的几何平均值作为被评价DMU的Malmquist指数，从时期t到t+1的Malmquist指数表示为：

其中，Et（xt， yt）和Et+1（xt+1， yt+1）是在两个时期的技术效率值，（xt， yt）和（xt+1， yt+1）分别表示第t期与第t+1期的投入产出向量，Malmquist指数可度量全要素生产率（TFP）的逐期动态变化，并且TFP可进一步分解为TFP=TC×EC，其中，TC表示技术变化，EC表示技术效率变化。

（二）数据来源与指标选取

以海南省18个市县作为研究对象（不包括三沙市），每个市县为一个决策单元，选取与旅游业相关的第三产业从业人数、第三产业固定资产投资额和住宿业客房数三个指标作为投入变量，选取游客过夜人数作为产出变量。数据来源于《海南统计年鉴》和各市县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二、海南省旅游效率时空特点分析

（一）时间特征分析

利用MaxDea软件测算海南省旅游全要素生产率的结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从时间维度上看，2009-2017年，只有2个年度全要素生产率小于1，其他年度均大于1，即出现正增长，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均值为1.081，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整体上有轻微波动，增长变化比较稳定，呈现出增长-调整-再增长的变化趋势（图1）。2009-2017年，海南省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从时间上可分为两个阶段。

表1 2009-2017年海南省旅游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

2009-2013年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呈现逐年上升的变化趋势，由初始的0.927上升到1.25，在2013年达到高峰状态，该阶段海南省旅游业发展处于高速发展期，全球经济逐步复苏，国务院批复的建设国际旅游岛的政策导向，政府出台的一系列稳增长、拉动内需的经济策略等外部因素刺激，使得海南旅游投资与旅游人数逐年增加，海南内部的提質增效与技术创新在客观上也促进了旅游业的高速增长。

2013-2017年为第二阶段，经过第一阶段的高速增长之后，海南旅游业进入调整期，2013-2014年的全要素生产指数减小，通过两年的调整之后，海南旅游业又开始进入增长阶段，且波动的幅度和变化趋势趋于平稳，说明海南省旅游发展开始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为了更细致准确地分析海南省旅游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影响因素，笔者对海南省旅游资源的全要素生产率进行了分解，分解为技术效率与技术进步。结果显示，海南省旅游业全要素生产率主要依靠技术进步助力。由图1可知，技术进步与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虽然技术进步率小于全要素生产指数，但它们的单调性一致，2009-2017年，海南省旅游业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值为1.081，年均增长4%，技术进步年均增长率为3%，可见，技术进步是提升海南省旅游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因素。另外，技术效率年均值为1.134，年均增长率为1.44%，可见，技术效率值为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做出了贡献，但技术效率的年均增长率低于全要素生产指数。因此，技术效率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产生了一定的阻碍作用，表明对旅游资源的配置还需进一步优化。

（二）空间特征分析

海南省旅游全要素生产率从空间维度上看（表2和表3），西部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为1.124，中部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为1.123，东部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为1.014，海南中部与西部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最接近，并高于东部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同时，海南各地区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均大于1，都处于增长阶段，西部和中部的增长率分别为3.7%和4.2%，东部的增长率为0.4%，增长幅度最小，其中，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增长最快的两个城市为乐东和临高，均位于海南西部。从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来看，海南省旅游技术进步指数均值为0.959，技术效率指数均值为1.134，年均增长率分别为2.3%和0.037%，说明海南虽然技术进步指数值低，但是其增长势头迅猛，而技术效率值虽然较高，但是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技术进步将是未来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主要动力。同时，海南三个地区的技术效率指数均大于1，海南中部和西部的技术进步增长率最大，东部的技术进步增长率最小。海南中西部在2009年以前发展缓慢，无论是旅游还是经济方面发展严重落后海南东部地区，但随着2010年“国际旅游岛”战略的发布和近10年的发展，海南中西部旅游和经济发展突飞猛进，而东部早已处于旅游投入饱和状态，因此，海南中西部的旅游发展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及其分解大于海南东部。

图1 2009-2017年海南省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趋势

表2 2009-2017年海南省18市县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及分解

表3 2009-2017年海南省旅游经济带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及分解

三、結论与建议

（一）结论

利用DEA—Malmquist指数模型对海南省2009-2017年18个市县旅游发展效率进行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1.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整体波动不大

从时间角度看，海南省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整体波动较小，只有2012-2013年有轻微波动，其余各年指数变化稳定，技术效率是影响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因素，技术进步阻碍了旅游全要素生产率的进一步提高。

2.旅游资源开发利用潜力影响巨大

旅游发展潜力差异是影响旅游发展效率的主要因素，海南中西部的旅游资源全要素生产率显著高于海南东部，海南中西部巨大的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程度成为海南发展旅游业的主要要素。

（二）建议

1.推动技术创新力度，加大技术进步对旅游产业效率影响的比重。

依据海南三大地区各市县自身特点和旅游产业发展的不同阶段，提高技术创新占比，整合旅游资源与优化旅游产品结构，推动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通过技术进步推动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融合发展，引导旅游企业的创新资源利用方向，推动旅游企业成为真正的技术创新主体。同时，引入国际先进管理模式与优秀的国际旅游人才，提高海南东部地区的旅游全要素生产率指数，进一步推动海南省旅游业的高速发展。

2.形成旅游产业优势格局

从提升旅游全要素生产率的维度出发，各市县在旅游资源投入开发利用过程中，根据各地的区位和资源差异，结合现代旅游产业发展规律，坚持“山海共同发展、多元文化融合、连片开发带动”的原则，走特色化发展，个性化经营的道路，形成特色旅游项目体系。其中，海南东部市县应充分发挥滨海旅游特色优势，建成大三亚旅游经济圈与海澄文一体化经济带，提升海口、三亚等旅游城市的带动辐射功能。海南中西部各市县应充分发挥湖光山色和历史文化等特色，展开红色旅游和生态旅游，促进个市县之间的优势互补与资源共享的发展势头。另外，要因地制宜，对海南中西部地区的景区景点加大投资力度，提升旅游业规模效率，形成旅游产业优势。

（作者单位：1.三亚学院管理学院;2.三亚学院理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