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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的失踪案

2019-08-05郭肖青

民间文学 2019年7期
关键词:列车员所长彩票

郭肖青

火车在浓浓的夜幕中快速前行。朱晓琳在睡梦中醒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座位。座位上坐着一位陌生男子,而她的老公王松却不知去向。她以为老公去了厕所,也没在意,拿起小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两眼死死盯着车厢尽头,希望尽快看到老公的身影。

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老公却一直没有回来。一泡尿咋尿了那么长时间?朱晓琳有些担心,便起身走到车厢头上的洗手间去找。哪承想,洗手间的门开着,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她又来到车厢连接处,以为老公会在那里。但她失望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朱晓琳有些着急了,她掏出手机拨打老公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她只好挨个车厢、挨个洗手间地寻找,一直找完所有硬座车厢,也没找到人。难道老公去坐卧铺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一来根据老公的品行,他不可能扔下老婆不管独自去坐卧铺的。二来呢,钱都在她这里保管着,即便老公想坐卧铺也没钱补差价啊。

老公去了哪里呢?朱晓琳头上的汗开始不停地往外冒。她返回自己所在的车厢,找到列车员,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列车员微笑着安慰她:“你别杞人忧天了,我们这趟列车是全封闭运行,从头到尾连条缝都没有,你老公肯定丢不了。你放心吧,说不定这会儿他正在哪里睡大觉呢!”

听列车员这么说,朱晓琳稍稍松了口气。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列车员就追了过来,对她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告诉你,列车半个小时前在A县车站停靠过,你老公不会是下车买东西,没来得及上车吧?”

朱晓琳听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我们俩所有的钱都在我这里放着呢,即便他想下车去买东西,也得向我要钱啊!”

列车员觉得朱晓琳说的在理,就问了她老公的姓名,说他这就去求助列车广播员,让广播员通过列车广播帮着找人。

列车员走后没多久,列车广播就响了。广播员用略带慵懒的声音接连播了三遍寻人启事。但寻人启事播出后许久,王松还是没回来。

朱晓琳这下真急了,她再次找到列车员寻求帮助。列车员也没辙了,只好把情况汇报给了列车长。

列车长想了想,加了朱晓琳的微信,让她从手机里找一张她老公的照片发给他。朱晓琳照做了。列车长打开照片看了看,又把照片发给了A县车站的值班人员,让他们调取车站监控,看看照片上的人是否在A县车站下了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晓琳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结果。大约半个小时后,A县车站的值班人员反馈回信息说,照片上的人并没在他们的车站下车。

列车长详细询问了朱晓琳最后一次见到她老公的时间。经过分析,从朱晓琳最后一次见到她老公到现在,列车中途只停靠了一次,那就是A县车站。既然她老公没在A县车站下车,说明他还在列车上。

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列车长向所有列车员下了命令。

然而,列车员找遍了所有硬座车厢、硬卧车厢、软卧车厢,还有餐车,还是没找到王松。王松竟然离奇失踪了。

列车继续前行。在朱晓琳的惶急无措中,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这时,朱晓琳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老公的号码。她激动得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摁了接听键后,对着手机吼道:“王松你这个王八蛋,你死哪里去了?人见不到影儿,手机也打不通,你到底要干啥?”

然而,让朱晓琳没想到的是,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并不是她老公王松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那人问朱晓琳:“请问你是爱晓琳女士吗?”

“是我,但我姓朱!”朱晓琳回答。她知道她老公在他的手机联系人里把她的姓名标注成了“爱晓琳”。

“请问你和王松是什么关系,他是你什么人?”那人继续问道。

“王松是我老公,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那人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是这么回事儿,我是A县火车站派出所的所长杨一东。刚才我们接到过站列车司机报警,说在车站西南方向,离车站两公里处有人卧轨,被列车辗轧身亡。我们立即出警,在事发地的铁轨上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过搜寻,我们在男尸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他和你的身份证,并从他裤兜里的手机上找到了你的电话号码……”

那个杨所长后面说了什么,朱晓琳一句也没听进去。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老公坐火车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在铁轨上了呢?

缓过神来的朱晓琳赶紧找到列车长汇报了这一情况。列车长听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以为她坐车时间过长出现了幻觉,在说胡话。她老公咋会死在A县车站西南方向的铁轨上了呢?铁轨往南出了A县車站后便分了岔,一条通往东南方向,也就是列车正在跑的这个方向,另一条则是通往西南方向。她老公即便是跳下了火车,也应该是死在火车正在跑的这条铁轨上,怎么会死在通往西南方向的那条铁轨上呢?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但朱晓琳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又不像是在说胡话。没办法,列车长只好安排她在下一个停靠站下车,然后转乘其他列车原路返回A县。

两个小时后,朱晓琳赶到了A县火车站派出所,见到了那个给她打电话的杨所长。杨所长开车把她带到了事发现场。

王松出事的地方在一片茂密的树林旁,铁轨在这个地方拐了一个弯。这段铁路不是封闭的,路基下是一条水沟。王松的尸体还没有被运走,停放在铁轨的路基旁,上面盖着一张白布,白布的中部已被鲜血殷得通红。朱晓琳哆嗦着手脚走过去,揭开白布一看,没错,那个人正是她的丈夫王松。王松的死状极惨,整个人从腹部分成了两截,很显然是被火车的车轮碾轧造成的。朱晓琳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朱晓琳醒来时已是中午,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当地一家医院的病床上。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警察见她醒来,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慢慢喝下去,安慰她要节哀顺变。

朱晓琳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问那个警察:“我老公是怎么死的?”

那个警察没吭声,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杨所长进来了。朱晓琳还是重复刚才那个问题:“我老公是怎么死的?”

杨所长回答:“现场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你老公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现在还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加派人手,加紧侦破,给你们一个交代。”

朱晓琳听罢,沉痛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但警察费尽周折,始终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破案线索。朱晓琳去找了杨所长好几次,但每次杨所长都告诉她,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每天都派警察去案发现场附近走访调查。

眼见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无奈之下,朱晓琳只得听从杨所长的建议,先把老公火化后送回老家安葬。

偷偷处理完老公的后事,朱晓琳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可偏偏纸包不住火,王松离世的噩耗还是传到了他老爹的耳朵里。老人病情急剧加重,终于一口气没上来,也撒手人寰。

帮着家里处理完公公的后事,朱晓琳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她独自一人返回了B市。没了老公,她在B市再待下去也没啥意思了。她打算找房东好好谈谈,把租房合同提前终止了。一路上,她和老公两人辛苦创业的情景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

三年前,王松带着她从大西北千里迢迢来到这座沿海开放城市打工。他们在玩具厂当过裁缝,在建筑工地当过小工,还在小餐馆当过洗碗工,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累也受过。如今,三年过去了,他们用自己积攒的血汗钱租了一个门头,开了家规模不大也不算小的餐馆。尽管餐馆位置不是很理想,但凭着诚信经营,每天的收入倒也不少。

可如今,随着老公的离世,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朱晓琳下了火车,匆匆赶到自己的餐馆时已是傍晚时分。餐馆的门开着,里面坐满了吃饭的客人。邻居赵虎正站在吧台前指挥着几个服务员给客人上菜。见到朱晓琳,赵虎满脸堆笑迎上来,问她:“回来了嫂子,我大哥呢?”

朱晓琳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她捂着脸跑上了楼。赵虎愣了一下,跟了上去。赵虎继续问道:“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朱晓琳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对赵虎说了。赵虎听罢两眼瞪得像鸡蛋:“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朱晓琳没再说话,她的泪水已经爬满了脸庞。

第二天早上,朱晓琳刚打开门,就看见赵虎拿着一摞人民币走过来。赵虎说:“嫂子,这是这段时间餐馆的营业额,一共是三万两千元,你数数!”

朱晓琳听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咋这么多?以前餐馆一天的收入也就一千三四百块,你半个月就挣了三万两千多,不会是看我可怜搭上了自己的钱吧?”

“没有,绝对没有!”赵虎连连摆手,“你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附近新开了家娱乐场,天天人流如潮,咱家的餐馆也跟着沾了光,生意好得出奇,赚钱自然也就多了!”

朱晓琳一想觉得有道理,客气一番,也就把钱收下了。她原本打算和房东提前终止合同,此时见餐馆生意这么好,又有些舍不得了。到底怎么办?她心里踌躇不决。

吃过早饭,朱晓琳带着一个服务员到附近农贸市场买菜,路过一个福利彩票投注站,突然一个中年女人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那个女人朱晓琳认识,是彩票投注站的老板,叫唐彩英,以前没开餐馆时,老公经常到她这里来买彩票碰运气,可钱没少花,却连一个小奖也没中过。

唐彩英看着朱晓琳,脸蛋笑成了一朵花,她咋咋呼呼地说:“哎呀我说大妹子,你家都成千万富翁了,那个小餐馆还开啊?你们现在应该买个大别墅,好好去享受生活,还受那份累干什么啊!”

唐彩英的话让朱晓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她两眼死死盯着唐彩英,莫名其妙地问:“你说谁家成千万富翁了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唐彩英诧异地看着朱晓琳,问道:“你不是那个开餐馆的王松的老婆吗?”

“是啊!”朱晓琳点点头回道。

“这就对了嘛!”唐彩英顿了顿,又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老公四号那天傍晚花十块钱在我这里买了五注相同号码的‘欢乐透彩票,结果中了五个一等奖,总奖金高达两千万。怎么,这么大的事难道他没给你说?”

朱晓琳笑了笑,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她把钱和菜单子交给服务员,让服务员继续去农贸市场买菜,她自己则匆匆返回了餐馆。

可是,朱晓琳翻遍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和老公所有的遗物,也没有找到那张中了两千万巨奖的彩票。

老公会把那张彩票放到哪里呢?朱晓琳心里很是纳闷。他应该没有随身携带,因为他出事后,除了身份证和手机,在他身上并没找到第三样遗物。难道是被A县火车站派出所的警察给翻走了?也不大可能,一来他们是公安人员,不会知法犯法,二来呢,那种彩票只是省内发行的一种彩票,外省人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那么快就能得知开奖结果的。那张彩票到底哪里去了呢?

朱晓琳让服务员把这些天的报纸全都找来。老公是四号买的彩票,当晚开奖,第二天的报纸应该登有开奖信息。果然,翻开那天的早报福彩栏目,一个大大的标题映入朱晓琳的眼帘———我市一彩民独揽两千万巨奖。新闻中所披露的中奖彩票的购买地点正是唐彩英的那个投注站。看来唐彩英没说假话。

朱晓琳又继续翻报纸,后面几天的福彩栏目并没有报道什么大的新闻。但到了九日的报纸,又一个大大的标题跳了出来———两千万大奖得主全副武装现身领奖。新闻同时配发了一张中奖人现场领奖的照片,不过中奖人戴着严实的帽子和宽大的口罩,看不出长什么模样。报道说中奖者是一名餐馆老板,那天出去逛街,回来时路过彩票投注站,一摸兜里还剩下十元钱,一时兴起,就走进投注站自选了一组号码并按五倍投注,没想到竟然中了两千万。

到底是谁偷走了那张彩票,并把大奖领走了呢?

朱晓琳拿着那张报纸又去了唐彩英的彩票投注站,她想确认一下那张彩票是不是真是她老公买的。唐彩英得知她的来意后,信誓旦旦地说,那张彩票就是王松买的,当时王松还说,那七个号码是他家人的生日组合,她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因此对那组号码印象特别深刻。

从唐彩英那里出来,朱晓琳又打车去了市福彩中心。她找到工作人员询问情况,但工作人员却说,大奖得主的信息属于隐私,不方便公开。朱晓琳又说领奖人的那张彩票是偷的,真正的得主是自己老公。工作人员建议她去公安机关报案。朱晓琳把心一横,还真去派出所报了案。

报案后的第二天,赵虎要搬家,向周围的几家商户道别。商户们告诉朱晓琳,赵虎搬到海边的海景房去住了。

朱晓琳心里有些疑惑,他一个卖五金配件的,能挣那么多钱吗?竟然能买得起海景房,真是厉害啊!

又过了一天,警察亲自登门来找朱晓琳。警察说,经过调查,那张彩票确实是她老公王松买的,她老公为了能让赵虎在他们回老家这段时间里帮忙打理餐馆的生意,就把那张彩票送给了赵虎。警察还向她提供了一张王松和赵虎的微信聊天截图。朱晓琳赶紧拿出老公的手机,打开微信,却没找到那些聊天记录。警察猜测,她老公应该把聊天记录删除了,至于为什么要删除,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朱晓琳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这下她算是彻底崩溃了。老公离奇死亡,两千万巨奖的彩票又被老公送了人,她无法承受如此大的打击,一下病倒了。

由于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打理生意,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少。餐馆眼看着就开不下去了。朱晓琳心里想,黄了正好,本来就没打算继续干下去。她把服务员召集起来,打算把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发给他们,再吃顿散伙饭,然后各奔东西。

这时,负责日常考勤的服务员小雨偷偷对朱晓琳说,大山五日、六日两天没来上班,应该扣他两天工资。朱晓琳皱着眉头说:“这不正是我们刚回家那两天吗?”小雨点点头:“是的,五日那天上午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走了。当时我问他干啥去,他说肚子痛要去医院看病,结果一看就是两天。”朱晓琳听罢没再说什么,但也没扣大山的工资。大家相聚在一起是缘分,她不想因为那两三百块钱闹得都不愉快。

处理完杂乱事务,朱晓琳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开往家乡的火车。这个城市,她一天也不想多待了。她只想尽快回到丈夫身边,尽管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能隔三岔五到他墓前去看一看,也是一种幸福。

凌晨时分,火车停靠在A县火车站。几名旅客提着行李从车上下去,消失在站台昏黄的灯光中。丈夫就是在这个小县出的事!朱晓琳想起丈夫,顿时心如刀扎。突然,她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飞快地从行李架上取下手提箱,赶在火车关门前下了车。

朱晓琳在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熬过了后半夜。天放亮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车站广场上。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在A县下车?自己在这里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去找谁,去看谁?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匆匆过客,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漫无目的地来到一个小吃摊,要了一份早点。卖早点的老大爷是个热心肠,朱晓琳一边吃早点一边同他攀谈起来。

“老大爷,听说前段时间铁路上出了一桩命案,这事您知道吗?”朱晓琳问。

“听说了。”老大爷手里忙活着,抬起头看看周边没有其他人,就打开了话匣子,“据说那人死得很惨,被火车硬生生轧成了两截!”

朱晓琳的脑海里又闪现出老公死时的惨状,眼中再次噙满了泪水。她忍住悲痛,又问道:“那个案子现在破了吗?”

“好像没破。”老大爷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那人是被人打晕用行李箱带到出事地点,然后放到了铁轨上,是被谋杀的,不过警察一直没找到破案线索。”

“老大爷,这种说法有依据吗?”朱晓琳心里一动,赶紧追问道。

老大爷压低声音说:“听人家说,在城外铁道旁居住的李老蔫,那天早上去放羊,在铁道旁的水沟里捡到一个大皮箱,有人猜测那人就是被装在那个大皮箱里弄来的。”

“那个李老蔫没把大皮箱交给警察吗?”朱晓琳又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李老蔫当天晚上就得了脑血栓,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

朱晓琳“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付了饭费,然后打车去了火车站派出所。

杨所长昨天夜里值班,这会儿刚好在所里。朱晓琳就把从早点摊上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杨所长摸了摸脑门,皱着眉头问:“你这消息可靠吗?我们走访了那么多人,可从来没人向我们提起过大皮箱的事儿!”朱晓琳摇了摇头没吭声。

杨所长顾不上吃早饭,赶紧带人去调查。他们先来到李老蔫家,发现他家大门紧锁。于是又来到李老蔫的儿子李亮家。李亮说,他老爹还在医院住院,不过他有老爹家的钥匙。李亮拿着钥匙打开他老爹家的大门,警察进去一找,还真在草棚子里找到一个特大号的皮箱。

杨所长他们把皮箱带回所里仔细查验,在夹缝里找到了一根毛发。刚好朱晓琳随身携带的丈夫遗物中也有几根毛发。杨所长马上派人送去做鉴定。

鉴定结果,两根毛发的DNA完全相同。也就是说,皮箱里的毛发是王松的,王松是被装在箱子里带到这里的。

杨所长赶紧将这一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上级安排警员全力破案。他们重新调看了事发那晚车站月台上的监控。监控显示,朱晓琳他们乘坐的那趟列车在A县火车站停靠后,共有七位乘客下车,其中六位下车后,都快速往出站口走去,只有一位戴着口罩的男乘客吃力地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走在最后面。杨所长让朱晓琳辨认。朱晓琳看了后,觉得那人的身形和自己餐馆的服务员大山有些像。这时,她忽然想起小雨对她说过大山旷了两天工的事情,赶忙将这一情况告诉给了杨所长。

大山被列为重大嫌疑人。警察迅速出击,很快就把他捉拿归案。面对警察的审讯,他竹筒倒豆子般把作案经过供述了一遍。

原来,那天上午王松正想对一下自己买的彩票是否中了奖,忽然接到父亲病重的电话,便把彩票往报纸上一扔,匆忙上了楼。他离开后,大山翻看报纸,发现那张彩票中了两千万巨奖,正在这时,王松的哥们儿赵虎来了,大山就对他说了。赵虎顿时起了贪心,便劝说大山把彩票藏起来,将来兑了奖两人平分。大山开始不同意,怕被王松知道后把他送进大牢。赵虎恶狠狠地说,干脆把他干掉,这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面对巨额金钱的诱惑,大山最终还是同意了。

赵虎和大山正在密谋,王松从楼上下来了,告诉赵虎他和妻子要回趟老家,餐馆就委托给他照看几天。赵虎点头答应了,问他什么时候走,怎么走。王松说买不上飞机票,只能坐下午一点的火车,并且已在网上买了票。赵虎又装出关心的样子,问了车次、车厢号和座位号。王松一一做了回答。

王松离开餐馆去购买在火车上的吃食用品,赵虎和大山继续密谋。当得知王松他们乘坐的火车刚好在凌晨时分经停大山的老家A县时,两人商定出了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动方案……

下午一点,大山带着一个特大号的空行李箱,偷偷登上了王松他们乘坐的那趟列车,并在他们所在车厢最头上的座位上坐下来。半夜里王松去上厕所,大山便把行李箱提前拿到车厢连接处,等王松出来后,把他喊了过去。

王松看到大山,有些吃惊,大山说他奶奶去世了,要回老家奔丧,打了好几次电话向王松请假都没打通。王松相信了。在吸了一支大山递过来的香烟后,他昏迷了过去。大山用胶带把他的嘴封住,快速地把他塞进了行李箱。

在A县火车站下车出站后,大山拖着行李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凭借对地理环境的熟悉,他把王松带到了通往西南方向的铁轨上,并撕去了他嘴上的胶带。还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王松,就这样被呼啸而来的火车辗轧身亡。目睹了惨烈一幕的大山又惊又怕,把行李箱往路旁水沟里一扔,便逃之夭夭。

至于那段赠送彩票的聊天记录,是因王松外出购物把手机落在了餐馆,赵虎乘机编造的,编造完后,他又把兩人的聊天记录从王松的手机中删除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朱晓琳翻看老公的手机,并没找到那段聊天记录的原因。

案件虽然有些棘手,但在朱晓琳的坚持和努力下,最终还是水落石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待赵虎和大山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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