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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视野下的“反排木鼓舞”

2019-07-15郑小龙

北方文学 2019年20期

郑小龙

摘要:随着舞蹈人类学研究的发展,舞蹈学理论研究更加注重人类学、民族学视角切入。“反排木鼓舞”是贵州省台江县方召乡反排村广为流传的一种传统祭祀舞蹈。新时代背景下,“反排木鼓舞”已经逐渐摆脱传统固有的表现形式和表现意义,被富裕了新的功能和意义,同时也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面临新的机遇,结合新时期“反排木鼓舞”从传统祭祀到舞台展演这一演变过程,应该在教学过程中注重教学模式的探究与应用,真正做好木鼓舞的传承与发扬,让学生不仅仅学好舞蹈动作,更应该了解舞蹈背后的故事和历史,从而使“反排木鼓舞”的传承更为科学、规范。

关键词:舞蹈人类学;反排木鼓舞;舞台展演

如今,舞蹈人类学的研究与发展越来越受到瞩目,发展中的舞蹈学理论研究在视角上都注重从人类学、民族学的角度下手。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化的变迁,原生的舞蹈形式大多由于时间或者空间、场地、参演人员的限制,不得不延伸为一种舞台形式的展演而继续与传统共生、繁衍。

流传于贵州省台江县方召乡反排村的“反排木鼓舞”,传统意义上主要衍生在族 群内部,极少表演给族群以外的人观看,集神圣性与功能性一体。然而,进入现代社会以后,由于历时性的变化、多元文化的影响等,致使原本演绎于族群内部的、传统的“反排木鼓舞”逐渐走向了展现于族群外部的、现代 的舞台展演形式,源于特定时间、空间的“反排木鼓舞”出现了“脱域”和“袪魅”等情况,“反排木鼓舞”不仅被赋予了新的功能和意义,而且在“现代性”的宏观 叙事语境中,也迎来了一种新的机遇和挑战。在此机遇中,针对“反排木鼓舞”从祭祀到舞台展演的这一演变过程,希求得能推行民族民间舞混合式教学模式的探究与应用。

一、祭鼓仪式与反排木鼓舞

“祭鼓仪式”是苗族以血缘、姻亲为基础祭祀祖先的仪式。在苗族同胞心里,“鼓”是神圣的法器,是祖宗的安息之所和物化的象征,“祭鼓”是苗族祭祀祖先的最高礼仪,也是最重要的节日,是苗族的精神支柱和心灵的纽带。

“反排木鼓舞”,是一种世代相传的苗族祭祀性舞蹈,是伴随着祭鼓仪式而逐渐发展形成的,蕴含着苗族丰富的文化内涵,与当地的宗教信仰、生活习俗以及生产生活方式密切相关[1]。舞蹈分为五个章节,以激越的鼓点为主节奏,由踏步、腾越、翻越、甩同边手等基本动作构成,反映了苗族祖先不畏艰难险阻,披荆斩棘,长途迁徙,开辟疆土,围栏打猎,创造美好生活的壮举[2]。在传统的社会中,“反排木鼓舞”是反排苗族“祭鼓仪式”中的一个重要环节,“祭鼓仪式”需以“木鼓舞”为媒介,才能达到与祖先同在、祭祀祖先的目的[3]。

二、从“娱神”到“娱人”

在反排人的心中,祖先就是伟大的神,可以遗祸、可以消灾、可降祥瑞、可保平安,于是便产生了对祖先的无限崇拜和崇敬之情。传统社会中,反排木鼓舞主要以“娱神”的功能而存在、传承,在神圣与世俗之间,通过一系列的程序来维系社区的生产和生活、强调族群内部组织关系。因此,其传承模式也相对传统,主要以父传子、母传女,见证或参与仪式议程模仿习跳等较稳固的传承模式延续着。

然而,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反排木鼓舞的表现形态开始慢慢移植“他文化”的舞蹈元素进行加工再创造。主要表现在舞蹈动作由传统到夸张(动作改造、放大)、舞蹈队形由单一到复杂(由单一的绕圆作舞变化发展了很多队形,在以圆圈为主的队形上增加了菱形、梯形、三角形等变化)、舞蹈内容与形式由完整到“残缺”(传统反排木鼓舞有着一整套的内容和仪式形式,发展变化后多见于无内容、形式夸张、二者脱节)等,其他改变鲜明地体现在了对主流文化舞台表演形式的借鉴、舞蹈的队形、服饰和装扮及对同族舞蹈动作的借用中,如改变了以黑色为主的服饰装扮,增加了鲜艳亮丽的展演服饰、银饰等,不仅弱化了“娱神”的功能,淡化了“集体记忆”,融入“娱人”趣味,传承模式和内容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三、从祭鼓仪式→舞台展演→混合式教学

反排木鼓舞是反排苗族在祭祀祖先时所跳的舞蹈,仪式上,它通过一代又一代苗民一次又一次的习跳得以沿承,而近年来由于社会的快速发展,大量的苗族青年外出务工、求学、苗族婚姻圈的不断扩大和老一辈人的相继离世,节庆气氛逐渐减弱,人们的认同感逐渐淡化,舞蹈的传承也遭遇着断层的瓶颈。

学校是文化的摇篮。为了发扬和传承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苗族的反排木鼓舞从作为祭鼓仪式的舞蹈形态特征逐步走向科学、规范、普及的道路,同时也进入了学校、走进了课堂,经过不断的挖掘、整理和创作,木鼓舞被赋予了新的含义。一是在贵州省黔东南、黔南的一些中小学教学中,木鼓舞代替有着体育健身功能的广播体操进行传承,通过讲述木鼓舞的历史及每个动作所蕴含的意义,使学生们了解苗族祖先的迁徙史、奋进史,激发大家的爱族热情,培养坚忍不拔、乐观积极的苗族传统品格。二是在省内高等艺术院校中,反排木鼓舞发展成为集艺术审美、专业技能和文化娱乐为一体的学院派民族舞蹈进行教学和传承,通过培养木鼓舞舞蹈教师、邀请传承人授课指导、深入田野采风等,让木鼓舞在不失其“本真性”的基础上吸收其他先进的文化因子得以延续,使传承更为科学和规范。

参考文献:

[1]余未人.反排木鼓舞[J].当代贵州,2008(21):55.

[2]王亚琼,朱曦.贵州苗族反排木鼓舞文化探究[J].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9(4):39-41,53.

[3]赵波,李景谷.对贵州台江苗族"反排木鼓舞"的體育价值及推广策略研究[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5):176-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