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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哲学论域下的邳州纸塑狮子头自然生命与其文化生命的关系

2019-07-15谢春凯任珈雨

神州·上旬刊 2019年7期

谢春凯 任珈雨

摘要:邳州纸塑狮子头是舞狮表演中的面具,它的兴起与发展和舞狮表演息息相关。但舞狮表演日趋没落的时代背景下,邳州纸塑狮子头却因其独树一帜的造型与色彩特征被人们所喜爱,并将其单独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进行保护。邳州纸塑狮子头从过去依附于舞狮表演而存在到现在成为一种相对独立的一种艺术形式存在,这样的变化让我们有必要从存在哲学的角度对其自然生命与文化生命的关系进行思考。

关键词:存在哲学;文化生命;自然生命;纸塑狮子头

艺术史学家贡布里希曾说:“如果某些事情本身就成了它自己的目的,那么我们就有权说它是艺术。”这句话是对当下邳州纸塑狮子头处境很好的总结。邳州纸塑狮子头是舞狮时使用的面具,其在过去每逢年节或重大庆祝活动都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但是那个时候的人们关注的重点可能更多的是舞狮的精彩与否,很少有人会仔细去观察纸塑狮子头这一道具。但是随着舞狮表演的没落,过去作为陪衬的纸塑狮子头开始走上前台,成为大众的焦点。邳州纸塑狮子头从之前的工具,到现在的目的,两种不同的存在方式决定了纸塑狮子头必须要重新思考其的存在本身,并对它的自然生命和文化生命转换过程进行探讨,从而在获得对当下存在的认同的前提下,实现更好的发展。

一、海德格尔眼中的存在与去蔽

在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中,存在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无蔽,一种是隐蔽。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海德格尔将无蔽与隐蔽的斗争解说为“世界”与“大地”的斗争。其文中的“大地”不是通常理解上的地球或者在自然科学中被描述为可知对象的存在者,大地是万物神秘地涌出又神秘地回归之处。他所说的“世界”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人之外的存在者总体,也不是上帝创造的东西或自然与宇宙,世界是一光明之域,世界寄予万物以意义,将物意义化,使之作为有意义的存在者而显现。在人类充当“主体”的情况下,人通过赋予“客体”意义的方式来认识物和形成与之对应的文化,这个时候意义就是光,它让存在者显现,并且成为文化的一部分,这便是去蔽的过程。

二、邳州纸塑狮子头自然生命向文化生命的转化

邳州纸塑狮子头被舞狮利用的过程就是一个去蔽的过程。一个具有某种用处的东西,随时可以被我们使用,作为用具的存在者的“可用性”是人在对物的使用关系中确立起来的,正是这种关系组织了我们的世界。同样,人对物的使用关系使物具有了某种意义,这种意义就是它的特定用处,这特定的用处就像光照亮了它,让它作为有什么用的东西显现出来。与之相对应,处于这种关系中的人可以领悟到这种关系并赋予物的意义,进而使用它,这便形成了一个文化形成与传播的过程。邳州纸塑狮子头工艺刚开始的诞生可能只是一个自我涌现的过程,按照尼采的话来说艺术是“纯粹人的生命活动”,这个时候的邳州纸塑狮子头处于一种自然的状态,此时也是其拥有自然生命的开始。这个时候的邳州纸塑狮子头工艺处于一种隐蔽的状态,并不为世人所知,直到它作为一个具有“可用性”的存在者被使用在舞狮表演后才开始被去蔽并被赋予特定的文化意义,从而被人们在生活中大量的复制与使用,这个时候邳州纸塑狮子头的文化生命便开始了。

三、邳州纸塑狮子头文化生命的涅槃

正如上文所说,邳州纸塑狮子头是通过舞狮活动对它的使用来实现自然生命到文化生命的转化。同样,舞狮的发展状况也对邳州纸塑狮子头的文化生命有着一定影响。海德格尔曾以鞋子为例,他认为一双被扔在门旁不能穿的鞋子,我们即使看到它,但却不像以前它有用的时候那样看它,因为那个时候它具有有用性,所以它是“鞋”,但现在看它,它只是一个不知其所是的东西,因为不能穿的鞋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鞋了。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物的另一种存在,一种脱离了人对它的使用关系,也就是脱离它原来所属的世界的存在,一种无名的存在,一种无意义的存在,一种不知道如何用它的存在,也就是海德格尔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的“大地性存在”。正如邳州纸塑狮子头过去依托于舞狮表演而存在与发展,但是在当下随着舞狮表演的逐渐消亡,从依附到独立存在的纸塑狮子头似乎像是一篇文章中随机抽出的句子,失去上下文后不再具有可理解性,同时也失去了其文化生命变为“大地性存在”。这种“大地性存在”的状态也出现在当今很多的民间工艺美术上,它们脱离世界对它的意义而隐入神秘的大地,这个时候的民间手工艺重新回到它原初的自然状态,摆脱社会所赋予的特定的用处,重新回归孕育它的大地。虽然舞狮表演的没落,让邳州纸塑狮子头的原来的文化生命式微,但反观纸塑狮子头脱离了舞狮表演后的存在,虽然在短时间里在发展受挫,但是就目前来看,正是因为其脱离舞狮后的存在让更多的人开始注意到其本身的艺术价值,从而再次将其去蔽,重新赋予其文化生命。

四、结语

如果一件事情只是达成其他目的的工具,那目的达到了,这个工具完善的过程也就结束了。过去的邳州邳州纸塑狮子头作为舞狮表演的道具而存在,他的一切改变都以舞狮表演的需要为前提。但是现在邳州纸塑狮子头作为一种相对独立的艺术品类,它必须要以自身的发展需要作为目的,而不是在创作上还局限于原有的舞狮表演对面具样式的要求,只有这样邳州纸塑狮子头才能不断自我完善并将其文化生命更好的延续下去。

參考文献:

[1](德)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文修订第2版)[M].陈嘉映,王庆节译.熊伟校.陈嘉映修订.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2]海德格尔.林中路[M].孙周兴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

[3]余虹.艺术与归家——尼采.海德格尔.福柯:引言[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4]韩超,张犇.走向“新生态”——邳州纸塑狮子头研究及保护刍议[J].民族艺术研究,2011,24 (03):137-141.

基金项目:2018年度江苏省研究生实践创新计划项目——邳州纸塑狮子头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研究(项目编号:SJCX18_06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