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

在月亮湾

最高的水，总是以最高的月色

朦胧着最高的梦境。从月亮最初的起点

行吟的风似乎除去切肤之爱

在高原标定的神，还有坚持的位置

从下哈玛拉村发芽的枝柯上

草只是月亮钟爱的一种

而太阳羞羞答答，扶持着迎风

又一次把秋天打扮得明媚如初

表情失态的季节，总在前头

以不可思议的言语吹乱草

让月亮背依山水，肯定特色

否决说来就来的雨雪

我三次如此经过，挽手的女子

递送的哈达，以其飘逸红遍双肩

我分明感觉的东西，就像月亮

失衡的一半，溅起昼夜的水

在麦洼寺

风吹经幡，阳光不问自来

早朝的僧人面容干净，弹指一挥

天空就豁开门牙，向我们说出秘密

清空四周的云彩

我来的这个上午，正在修缮的寺

一排排金色的转经筒，带来的好运

就像天空的鹰，从深秋的弯腰中

翔出又一段光芒的道路

再无可述的罪，化作光泽的鲜草

和牦牛的咀嚼，挤出奶汁

核算新的一天，为什么迎着雪花

向大地呈上优质的典礼

我一定顺着这寺的方向

向世人呈现我的理想和献辞

只是那时，灵魂的灰烬

闪烁火焰，己经献出毕生的心愿

在莲宝叶则神山

迎着九月的雨裙，一再申请的蜿蜒

在一句句凝霜的水中，化为向往与膜拜

这些惨遭砍伐的山坡，拦腰垦出的道路

知道总有些人，会不惜代价前来顶礼

或许本身就是一副神谕的灵鹫

他才在莲的宝叶间，托住人间的水分

让草原和大地加深更多的层次

并身体力行归还了神的本质

我终究是要离开的，不管他的才能

多么用力化为湖泊，叫鱼忍心潜伏

我也会抛弃身后的雨雪，踏出浅浅一行

去实现自己通往天堂的幸福生活

假如你来，也会离开

去做有意义的主人，在层层递进的阶梯上

抛出雨和雨的肉身，用雪堅定的信念

洁白自己，也影响别人

在阿坝卓玛拉藏吧

时间的腰弯来，我就在草原迎接星辰

这浩若海天的旷野，回到灯火

阑珊于每盘炼制的佳肴

又一次满足人类的胃口和欲望

音乐说来就来，比不上天籁

却又比银质的光辉纯粹许多

它绕过星空，又绕过黑夜和梦

才在这里嘉许我的造访

说什么永恒，只不过让我舔舔嘴唇

抵进食欲的内部，将游弋于外的温暖和寒冷

收集于胃，消化了沿途的细腻和粗糙

彻底带走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