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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奇松丽水秀

2019-06-14

旅游 2019年5期
关键词:黄山广东

南岭小黄山景区

亲水谷的和声

对背包旅游者来说,韶关境内的南岭,去一趟并不客易,连韶关都是山区,那里更是大山连绵,交通不是很方便,有公交车,但车次少。车次对游览时间的限制不体验不知道,太大了。

提韶关南岭,实际是指南岭国家森林公园,其内有三个旅游景区特别受驴友青睐,一个是瀑布长廊,一个是小黄山,一个是亲水谷。三个旅游景区,每个都要走两个多小时,这还是对体力比较好的驴友说的,身体差点,岁数大点,体力弱点,游心重点,时间只能再往长里打,短程安排内想全玩到,不易。我在那儿住了一晚,也只是逛了两条旅游线,两个景区。我喜欢在那儿住,盆地里曾是个农场场部,但像个山中的小镇,生活味道浓浓的。早晨卖早点的摊位很多,在山溪边吃早点,暖暖的阳光照着,溪流哗哗地唱着,枝繁叶茂的绿树陪着,翠翠的山景望着,清新的空气闻着,能和车杂人挤的城市街边小吃摊旁吃早点的感觉一样吗?美美的。那个地方叫五指山。天下还有第二个五指山,两个都在岭南地区,一个海南,一个广东,隔海隔山。把两个五指山联到一起畅想,好奇心会引发不少欲望和冲动。

亲水谷幽潭。

水之魅。

飞瀑幽潭。

亲水谷是我最喜欢的南岭游览线,它的入口邻去广东第一高峰石坑崆方向,进入后是双溪潭,沿谷向东曲拐行走,会看到一帘瀑布。再向东,有映月潭、飞水潭、珍珠潭、九曲潭、青松潭、朱雀潭、青蛙潭、仙女潭、叠翠潭,从叠翠潭向南拐下去,过清水潭就是出口。也就是说,亲水谷的潭很多。这样叙述是冷冰冰的味道,离我真实的感受差别太大。游历时,我并不关注都有什么潭,潭有什么名。潭名是人起的,那名里是命名者的感受,自己的体验才是重要的。入谷一看到水,我便被谷、被水深深地吸引了。开始时,谷很宽,水成溪,溪面也宽阔,溪谷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还有巨型水磨石,它们有的比人高,如黑色的卧兽,石面光滑,没有尖锐的棱角,是被大水任性地冲磨出来的,可由此推断水大时这谷中水会有多深,流速会有多汹涌,因此也就备感幸运,看到了山溪水最柔和温顺的一面。它现在浅得浮在河沙上,还大面积地育出了绿苔绿藻,黑绿黑绿地铺展在溪床中。绿藻没有美感,还好像很脏似的,但看巨型的水磨石在水中映出的倒影如何清晰,倒映的石纹与色泽如何纤毫毕现,也就知道水有多透明多清澈了。两侧的山是翠的,墨绿之水与翠坡翠岭遥相呼应,衬着满河床水磨石鹅卵石的雪白,醉心。人踏着河中石来回蹿跳,两岸赏景,再大岁数的人也像回到了童年。一片又长又宽的褐色石板条出现在眼前时,有些意外和吃惊,水流硬是没能把它切成碎块,它如此坚韧地完整着,只是石面上被刮出了很多皱纹,而这皱纹则是一种天赐的美,它是石被水营造的特色肌理,坚硬而动人。溪水宽了深了,把两岸彻底隔开了,褐色石板是唯一能亲近它的地方。但我更喜欢站在石板上如站在舰船上的感觉。

清潭倒影。

野花。

南岭亲水谷。

透过蓝松看幽谷。

小黃山看蓝松。

大部分的亲水谷中路是栈道,水路在它的下面,这条水路越走越丰盈,溪水忽而从乱石中穿越,忽而在岩的条缝凹槽中奔涌,忽而跌下米把高的石崖面,忽而沉静起来偎在岩脚似沉睡了一般……潭是时不时出现的,小的也就盆儿大,大的像个小水库,形态万千,颜色也不一样,浅的黄褐色或淡白色,略深一点儿的像掺了奶的绿色,再深的是翠色、碧绿色、墨绿色。深浅与清澈度有关也无关,都是透明的,没有杂质,清可见底,但深度与光一经合谋操控起来,水色就不由自主地变幻,水底的沙面、石块、石条也就随之易容易色,在水的浅浅深深中或白或黄或褐地显现。

水好看,也是因为石,石和水是绝妙的组合。粗看是崖是石是岩床改变着水的形貌,让水多姿多态。岩床的高低决定着水的流向,岩床的宽窄深浅决定着水的形貌,水忽而长绺状,忽而阔叶状,忽而在岩床上成串葫芦样,忽而成下跌的水柱,或成飞泻的天女散花,都是因岩床的变形和错落。水边岩石奇异多姿,水也就随异生花瑰丽绚奇。红花再好也需绿叶扶持,石是红花,水是石的绿叶。但想想也不对,谷中石岩,无论在溪床上还是在溪床边,无论连体还是独立,都是被水重塑或改变过的,岸石满身满脸都是被水深吻过的痕迹,吻去了石的棱角,吻出了石的华肤,吻出了石的固有孔洞,让它们成了一尊尊望水色变的怪兽。水吻中像有看不见的毛刺刮刀,锋利无比;水更深地改变了溪床的形貌,溪床上的凹槽、池盆、碟坑无一不是温柔至极的水之手摩挲掏挖出来的,最没定性、最见异思迁柔媚温婉的水竟有着如此神异的力量,所有托水近水的石貌都是水之力的宣言和广告,水仿佛在说:给我时间,我便能改变整个世界。

亲水谷的流水声也是奇特的,多处是叠声、复声,各种水响的交融,仿佛水音的和声部,粗听听出厚度,细听听出层次,听出各自音响的特色。这种效果不知因何而来,是地势地形石貌的复杂使然,还是水流并不是来自一个方向,多有坡上水、崖上水的参与之故,抑或还有顺流、逆流的暗中角斗与冲突?也不排除多层水流在交叠奔泻的可能。

广东松,变色龙

南岭的另一个景区是小黄山。安徽的黄山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五绝著称,小黄山也是看松的好地方。黄山的迎客松非常有名,小黄山也有迎客松,不过是小字号,干要细得多,棵也矮得多。小字号的松未必就逊色,尤其是黄山迎客松出镜率太高,老看就有点腻。小黄山迎客松知道的人少,看到的人也少,反而有一种清奇新异感,其展臂迎客的神韵也是不差的。

在小黄山,遍山都是松,满坡满岭地耸立着,秀挺如华盖,层层叠叠,集群成势。总觉得它们与北方松不同,不仅有一种秀气,还有一种气韵上的差别。布在坡岭上,涌进眼眸里,对看惯了北方松林的人是大换了口味的享受。一时还说不好差别究竟是在哪里,是树型更挺拔、瘦削一些?是环境更多绿色的陪衬、天然植被更丰茂葱郁?当一个当地驴友说出蓝松两个字时,我才恍然开悟,从颜色上寻找端倪。松针松冠发蓝吗?真的是有一点儿蓝呢,不是特别的明显,但从绿上说,那松绿要比北方松的深绿、墨绿淡得多,浮动溢荡着一种奶色,使松绿更柔和,再细辨,还真能感受到那绿的蓝化,颇为与众不同。

在小黄山看松,沿山道看,是看松林的阵势,是看蓝松在山坡山谷中的布局,无法亲近,无路可至。爬山看松,山峻拔,路陡峭,可随峰的高度俯瞰林海,若有云雾时,云在脚下。在远处浮动,松林有可能成为云海中的绿岛蓝岛,也可能全被云海遮没。登到峰顶,独立的蓝松呈现在眼前,触手可及,对松的观赏可很细很细。这里的松都是广东松,五针一束。对松不了解,以为也是一奇。经求教,得知在松树界,两针一束、三针一束的松都有,五针一束的也并非只有广东松。颜色上,松中有红松,针与枝与冠火红火红的,那是松的一个品种。松中还有黑松、白皮松,唯独蓝松查询不到。与当地人交谈,才知这里的广东松是变色松,随季节变换颜色,有黄时、有绿时,到冬季,它就变色成蓝松。我游小黄山的季节是11月,这月份在北京都谈不上已入冬季,是早了一些,南岭的广东松还没有蓝透,算是初蓝、始蓝。变色才是南岭广东松的独有特点吧?

我以为,在南岭看到的蓝松,已是广东松的一奇了,而在广东的河源市万绿湖中的一座岛上看到松树时,才知道,所有的松中奇都算不上奇,那里的松,奇得出圈了。

异型奇松,自然界的拍案惊奇

若到广东,河源市尽可能去一趟,那里有恐龙化石,住着苏东坡的后世子孙,还有万绿湖。我现在特别想说的,是万绿湖龙凤岛上的异型松。

我尽可能地回想我所看到过的奇松之貌。奇成众,便不称为奇,对万绿湖奇松也就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了。老松新松、高松矮松、山地松平原松、石崖松壁上松想了个遍,没用。

松的适应性很强,多么恶劣的生存环境都能显出强大的生命力,它们与环境抗争,在抗争中变形。再变形也是奋发向上的,再经扭曲,都追随着阳光,向往着阳光,最终还是回归自己,挺直腰杆。松的扭曲与挺拔都是它的生命变奏,有时会呈现出史诗般的力量。看看岩缝中、墙缝中长起来的松就明白了。万绿湖龙凤岛上的松就让我不明白了,生长生活环境很安逸,土层很厚,称得上肥沃,怎就长成了那样呢?完全是松中的异类,见过怪的,没见过这么怪的。

随我看看这棵松吧!主干是横在山坡上的,不是无奈地倒伏,而是像一条粗粗的大蟒,躬起腰背,把根部向地下垂,深扎进土层里。是的,它不像由根部向上长的,看上去是反方向用力的感觉;侧面看,向土层弯扎下来的弯折部像大嘴,松冠经一个大弯拐之后则像朝上又扬起的尾巴,本末倒置的一棵松,若以龙凤形容,它就是龙头凤尾,根为头,冠为尾。可以理解为它中下部受过伤,才倒伏下来曲拐着长的,而另一棵还能这样解释吗?另一棵松整个松干就是粗藤状,不但能弯曲着长,还弯成了一个大圆环,再向上扬,干的柔韧度颇高,只有杂技软功演员的腰才能与其媲美。这是什么松?如果它不是长着针状的松叶,你会相信它是松吗?我以它的躯干弯成的环当画框,把万绿湖面和湖中的另一小岛收进画面里,拍了张照片,自己觉得是智力上的长进,藤状松给了我拍攝构图上的一个灵感。还不止呢,有一棵松像八脚章鱼,根部有个墩儿,墩儿中间拔起的主干生出两棵旁枝,斜长上去,墩儿的底部有一枝先是横向长,长一小段又弯成90°向上长,长成一粗干。还有一根藤状的干从墩儿上旁生出来,向外贴地生长盘旋,那是条藤状干,很长很长的哟!不但长,还比一般的藤粗,柔韧度却不差,它贴地大幅度地曲弯之后昂向空中。

松干弯曲成大圆环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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