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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3—2019:巴黎圣母院的800年和一瞬间

2019-06-14郑朝辉

艺术品鉴 2019年5期
关键词:圣母院巴黎圣母院雨果

文=郑朝辉

“熄灭了火之后,灰也是冷的。”——雨果《巴黎圣母院》

本页当地时间2019年4月15日,法国巴黎圣母院突发严重火灾,现场浓烟滚滚。

我们失去了什么?

1160年,莫里斯·德·苏利成为巴黎大主教。当时,法国巴黎逐渐成为整个欧洲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雄心勃勃的苏利大主教希望建造一座伟大的教堂来纪念这个时候的巴黎。

1163年,在罗马教皇的支持下,苏利终于下定决心,他要用当时最新的建造技术、最难但最壮观的“哥特式结构”来完成它。为此,罗马教皇亚历山大三世亲临巴黎,并为全新的巴黎圣母院奠基。1182年,巴黎圣母院的基本功能大致成型;1345年,巴黎圣母院最终落成,因为苏利主教这个“疯狂的想法”,整体修建花费了182年。在遥远的东方中国,那一年,朱元璋刚开始当和尚。巴黎圣母院的工程从南宋进行到了明朝初期,耗时近两个世纪。从此,这里见证了无数的历史风云变换与沧桑,见证了巴黎这座城市的兴衰荣辱,也陪伴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

人们给它最初取名“Notre Dame”,意为 “我们的女士”, 为了表达对圣母玛利亚的爱,也为了赞美这座不可比拟的建筑。

巴黎圣母院,奠定了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实现基础。它比今天最最著名的哥特式建筑——米兰大教堂,早了整整620年。

据巴黎圣母院网站介绍,大教堂塔楼高220英尺(约合67米),长约400英尺,占地面积约52000平方英尺。

维克多·雨果在小说《巴黎圣母院》中这样描述巴黎圣母院:

“一定很少有什么建筑比得上它的正面那样漂亮了,那里有三个连在一排的大门,有21个穿着旧的绣花袍子的帝王的神童;中间巨大的天窗被两个小小的横窗护着,好像一个牧师被执事陪着一样。一座镂空花的高楼,用它细细的柱子撑持着一个沉重的天花板;最后那两座黑而厚的塔举带着它们倾斜的屋檐——部分和谐,全体壮丽,每隔五大步一个地安排着,呈现到眼睛里来,虽堆积而并不混乱,带着无数雕刻的和塑造的肖像,很适合全体的庄严伟大,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石头交响乐;整个人类和人民的巨大工程,好像《伊里亚特》和它的姊妹《娥芒斯娥斯》聚合和交溶了起来,整个时代巨大的力量底联合产物,在每一块石头上都可以看到艺术家的天才锻炼出来的工作底奇功,以千百种姿态跳跃而出,总之,一种人类的创造力,象神的创造力一样强壮和丰富,仿佛具有两种性格:真实与永恒。”

本页法国巴黎圣母院西立面,摄影:Achille Quinet, ca. 1860(左图)

巴黎圣母院的彩绘玻璃Joseph sold by his brothers(右上图)

巴黎圣母院的彩绘玻璃King Saul and David(右下图)

令人无奈的是,建造它需要几代人,毁掉它却只需要一瞬。

大火中消失的两部分——高耸入云的塔尖和光彩绮丽的玻璃花窗,是哥特式建筑独有的两大特点,也是宗教建筑艺术中最难与最美的两部分。

倒掉的左塔,是哥特式建筑中极难实现的构造。轻灵高耸的架构,得配合“拱顶”“束柱”“飞扶壁”和“尖塔”来完成。

而在石质材料的主体上要完成这样多变的造型,建筑架构中就不能缺少一个材料——木头。传说巴黎圣母院中有上千根木材,一半已经有近900年的历史。在大火面前,它们变得不堪一击。

跟随着大火一起消失的,还有玫瑰花窗。

在教堂内部,窗户呈放射状,上面镶嵌着彩绘玻璃,整体看起来就像绽放的玫瑰花。

玫瑰花窗沿袭自拜占庭时期的马赛克镶嵌艺术。曾经,工匠们用铁棂把窗子分成小格子,然后用柔软的铅条在格子里盘成图画,再上彩描绘,将圣经里的故事,演绎在玻璃花窗上。

本页巴黎圣母院大教堂的穹顶和柳叶花窗(上图)

在二战中,人们为了让玻璃花窗免于战火,曾一块一块将它拆下来保存好,直至战争结束才又重新装回去。

当钟声回荡在巨大高耸的大厅里,当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向教堂,即使是国王,也想要永远注视着神情悲悯的圣母,在这里向天国祈祷。

这便是艺术的力量。

人类为了艺术和美,创造了无数卓绝的作品。也为了保存艺术和美,付出过巨大的努力。

巴黎圣母院—— 一座城市的见证者

曾经,塞纳河覆盖着现在巴黎的大部地区;随后,水位渐渐下降,露出一块块小高地,也冲积出一片片小平原。

再后,在今日巴黎的中心,塞纳河里出现了7座小岛。它们中的一座后来与右岸融为一体,剩下的分别合并成西堤岛与圣路易岛。

雨果著《巴黎圣母院》(下图)

西堤岛像一艘巨大的航母,而相距只有50米的圣路易岛则像忠诚的护卫舰。公元前3世纪中叶,还处于渔猎阶段的巴黎西人来到西堤岛定居,这是今日巴黎的雏型。

公元前1世纪,凯撒派来的罗马大军征服这里,开始在小岛上兴建城市,并以巴黎西人为之命名……

远在巴黎圣母院建立之前的1世纪,其所在位置就有一座古罗马人的万神殿。根据后世的考古发掘,这座位于塞纳河岛屿上的神庙,既供奉罗马主神朱比特,也同时容纳了本地高卢人的神祗。

无疑,这是罗马帝国时期的文化常态。虽然巴黎还不算是高卢地区的顶级城市,却也吸引着周边居民到塞纳河上顶礼膜拜。

随着罗马的势力衰微与基督教在帝国境内的壮大发展,不合时宜的万神殿也就成为了公元4世纪的早期教堂。此前,这座前圣母院时代的圣殿就可能因为蛮族入侵的烽火而受到损害。至于早期的基督教传教士,也非常乐于在旧式圣殿与神坛原址上建立新教堂。这样,千百年来习惯到此供奉的民众,便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就可以直接加入教会。

在西罗马帝国彻底毁灭的乱世,巴黎却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由于这种城市在当时已经退居为塞纳河上的小岛城镇,所以被掠过整个高卢大地的匈人领袖阿提拉所忽略。很多周遭居民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向着塞纳河两岸奔逃。自带普世价值的教会,也以后来的圣母院为中心,尽力救济苦难民众。日后的巴黎城本身,也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

公元6世纪,墨洛温王朝时期的法兰克人南下,控制了今天法国的大部分地方。与蛮族领袖合作的教会,成为了新统治者稳固江山的重要助手。原本的旧教堂也得以扩建,并大量使用了罗马帝国时期留下的巨石建材。这座新教堂也就见证了法兰克帝国的崛起与中世纪法国的首次复兴。直到帝国被一分为三,已经成为大城市的巴黎也被西法兰克王国定为自己的都城。

除了宗教用途与城市中心定位,前圣母院时代的教堂也承载着巨大的军事功能。坚固的石质结构与险要的位置,让其成为了可以封锁水道的超级要塞。当维京海盗的舰队沿着塞纳河杀来,巴黎市民就云集到教堂所在的岛上避难。他们在那里坚持抵抗,让劫掠成风的维京人损失很大。

此后的巴黎规模继续扩大,并且开始在城市四周建造正式的城墙。但这座城市的壮大,完全是以塞纳河上的岛屿为中心的。到了12世纪的卡佩王朝时期,旧教堂的规模已经难以满足城市人口的增涨需求。当时的巴黎大主教莫里斯·德·苏利提议继续扩建,因此就有了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的建造过程,是十二世纪巴黎城市迅速扩张发展的缩影。它见证了巴黎的崛起,也目睹这座城市成为经济、文化和国王统辖下的行政中心。

雨果在书里写道:“这座建筑承载了太多的历史痕迹,甚至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物’的存在。”

在八百多年的时间里,她成为了法国历史的见证者,见证了国王的加冕、皇室的婚礼、圣女贞德的平反……法国的一切风风雨雨都在她身上都留下了印记。

本页1944年8月,巴黎人民在圣母院前庆祝巴黎解放

建成后的数百年间,巴黎圣母院成为欧洲文化巨匠们流连的净土:卢梭、左拉、雨果、巴尔扎克、莫泊桑、莫奈、高更、塞尚、梵高都在此留下过记忆。

命运多舛的800年

伴随着巴黎圣母院竖立起来的,还有法兰西王国的中央王权。1345年,圣母院的主体基本完工,法国国王已经是当时欧洲地区的最强势君主。但随后的第二年,英法百年战争彻底爆发,御驾亲征的法王在克雷西战役中遭至惨败。

此后的百年时间里,巴黎不时在英格兰、法国王室和法兰西地方大贵族之间易手。圣母院本身也有一定的修缮与扩建,并见证了一波波巴黎的新主人从跟前的广场经过。

当世界进入近代,原本躲过多年兵灾的巴黎开始遇到新的磨难。作为城里的主要地标建筑,圣母院也在300年的时间里受到了两次重大破坏。

首先是16世纪中期爆发的胡歌诺战争。由于基督教新教势力的崛起和传播,在法国境内也拥有了众多信徒。他们和传统的天主教势力之间具有尖锐矛盾,并最终引发了让整个法国都山河破碎的长期内战。由于反对天主教堂里所常见的宗教雕像,愤怒的胡歌诺派民众在1548年冲入了巴黎圣母院,并破坏了不少圣象。

一直到这个世纪末期,亨利四世建立新的波旁王朝,将整个法兰西重新统一到王权之下。随着国力的恢复和蒸蒸日上,巴黎圣母院也开始了又一轮的修缮与扩建。尤其是在重视艺术氛围的太阳王路易十四时代,整个圣母院都换上了当时最新的白色玻璃,取代了中世纪风格的彩色玻璃窗。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让圣母院的采光效果提升,大堂内变得更加明亮。但这次复兴还是随着波旁王朝的统治陷入危机,而在1793年戛然而止。

由于法国大革命爆发和社会秩序的完全紊乱,巴黎圣母院也成为了愤怒暴民们的发泄对象。大量的教廷财物被一扫而空,全部的圣象被掀翻或砍掉了脑袋。整个圣母院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其破坏程度远胜当今的大火。

1789年法国大革命开始后,教堂被用作仓库,陷入失修状态。愤怒的百姓把很多决定别人生死命运的达官贵人关在这里,然后押到协和广场去砍头……

1791年,它的大部分钟铃被取下来,熔化后制成加农炮弹,打向了自己人。

1793年,28尊犹太国王雕像被暴徒斩首,直到1977年的巴黎考古挖掘工作,意外发现了其中的21个被砍掉的头,被送往国立中世纪博物馆。

这个时期,巴黎圣母院被洗劫一空,遭到严重破坏。据今日美国报道,部分原因是启蒙思想的兴起以及对天主教会的怨恨。好在革命群众还留下一个大钟没有镕毁,或许就是这口钟,给了雨果创作灵感。

本页火灾前数日,十二门徒像被吊离圣母院。(图/达志影像/美联社)(左图)

巴黎圣母院里的大钟(右上图)

中央传送门的炼金术寓言 雕塑(右下图)

本页巴黎圣母院 西立面雕塑 国王画廊(左上图)

直至1804年拿破仑执政,大教堂才重新作为宗教场所使用。据称,拿破仑的加冕仪式就是在大教堂举行的。

但是好景不长,之后拿破仑战败被流放,法国再次陷入混乱,这段时间兵荒马乱,没人有精力再去维护那些建筑。巴黎圣母院又再次变得破破烂烂的……

1831年,《巴黎圣母院》出版,此时巴黎仍然革命不断,但雨果对古老教堂的诗意描绘还是激起人们的浪漫本性,百姓踊跃捐款,政府开始重视,巴黎圣母院耗时23年的修复工程开始了。1844年,巴黎圣母院开始了持续23年的大修。由历史学家兼建筑师奥莱·勒·迪克主持,重现了圣母院久违的光彩。整个工程持续了20多年,修缮了尖顶和圣器堂。

之后,巴黎圣母院成了后来人们看到的样子。

此后的巴黎,又先后遭遇到普法战争与两次世界大战的威胁。但城市和巴黎圣母院都有幸躲过了兵灾,被法国人和他们敌人所共同保护。

1944年6月,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纳粹军队节节败退,恼羞成怒的希特勒决定,与其眼睁睁看着巴黎被盟军夺走,不如亲手毁掉它。希特勒挑选了以冷血和忠诚闻名的肖尔铁茨将军前去镇守巴黎。

巴黎圣母院内的贞德像(下图)

巴黎圣母院顶部的雕塑 复活的天使(右上图)

8月25日,希特勒拍着桌子发出的严厉责问:“巴黎烧了吗?”

作家科林斯的杰作《巴黎烧了吗?》一书记载:

他们在巴黎圣母院、卢浮宫等名胜古迹中埋下了大量的炸药,只需指挥官一声令下,这些炸药就能把整个巴黎的历史建筑和艺术珍宝炸得粉碎。

巴黎德军司令肖尔铁茨在经历了职责与良知的两难抉择后,最终决心不做毁灭巴黎的历史罪人,协助解放了巴黎。

当希特勒一遍遍问“巴黎烧了吗?”的时候,当天却成了巴黎的解放日。

1944年,法国光复,戴高乐率部下亲临圣母院,感谢神灵的恩惠,让法兰西民族免于倾覆,也祈祷这“一部规模宏大的石头交响乐”,能够永世长存。

世界没有永恒,只有一瞬间

本页大火后的巴黎圣母院

在《巴黎圣母院》中,雨果如此写道:“若干年前,本书作者参观圣母院——或者不如说,遍索圣母院上下的时候,在两座钟楼之一的黑暗角落里,发现墙上有这样一个手刻的词:ANÁΓKH(命运)……这样,雕凿在圣母院阴暗钟楼的神秘字迹,它不胜忧伤加以概括的、尚不为人所知的命运,今日都已荡然无存,空余本书作者在此缅怀若绝。在墙上写这个词的人,几百年以前已从尘世消逝。就是那个词,也已从主教堂墙壁上消逝,甚至这座主教堂本身恐怕不久也将从地面上消逝。这本书正是为了叙说这个词而写作的。”

而如今这场大火,似乎让雨果一语成谶。

每一幕都看似很平静,但每一幕都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无情,生命的无常。

这场大火把巴黎圣母院的顶层结构全部吞噬,但坚固的主体结构却依然完好。对于习惯了浴火重生的法国而言,这会是一次重要的历史事件,但绝不会是悠久传统的终结。

巴黎圣母院不只是一栋建筑,更是法国人对于土地的情感。不只是承载了800多年的文明,它本身就是文明。

我们无须理解这座石头建筑,但我们可以选择理解“人”。

有人担心,800多年的文明会毁于一旦。但是,古今中外无数的事例证明了:磨难又何尝不是文明的一部分呢?

有人,才有文明。

最伟大的建筑大半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产物。与其说它们是天才的创作,不如说它们是劳苦大众的艺术结晶。它们是民族的宝藏,世纪的积累,是人类社会才华不断升华所留下的残渣。总之,它们是一种岩层。每个时代的浪潮都给它们增添冲积土,每一代人都在这座纪念性建筑上铺上他们自己的一层土,人类也是这样做的。

巴黎圣母院历史的见证者

1亨利六世的加冕

1431年,亨利六世在此加冕为法国国王。他是兰卡斯特王朝的最后一位英格兰国王,由于他的软弱,英格兰在亨利五世时代取得的丰硕战果丧失殆尽。

2圣女贞德的冤屈在这里洗雪

1455年,教廷在此为圣女贞德召开平反诉讼会。法国民族女英雄贞德是英法百年战争时期,法兰西伟大的女性将领,她为法国领兵征战大获全胜,但因被出卖,1431年遭英格兰当局火刑处死。多年后圣母院教会对她予以平反昭雪,在院内竖立贞德的雕像,从此后人尊称她为“圣女贞德”。

3亨利四世的婚礼

1572年,亨利四世与玛戈王后在此大婚。亨利四世结束了困扰法国多年的宗教战争,法国的经济在他统治时代发展起来。亨利四世以他的名言“要使每个法国农民的锅里都有一只鸡”而流芳后世,但他与玛戈王后的婚姻却并不幸福。

4拿破仑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在此加冕。为了巩固帝位,拿破仑让罗马教皇庇护七世亲自来巴黎为他加冕,想借教皇的巨大号召力,让法国人民以至欧洲人民承认他的“合法地位”。加冕时,拿破仑拒绝跪在教皇前,而是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这幅画中,为避免这一事实,画家煞费苦心地选用皇帝给皇后加冕的后半截场面,既在画面上突出了拿破仑的中心位置,又没有使教皇难堪。

5这部小说留存着它的风姿

1831年,维克多·雨果出版了《巴黎圣母院》,书中关于巴黎圣母院的描写俯拾皆是:“千百年来,塞纳河从她身边静静迤然而过,不舍昼夜,洗涤历史的烟尘;而她亦额头布满沧桑,阅尽了世事风云变幻,不动声色……”对于读过雨果小说的人来说,提到巴黎圣母院首先会想到的是那个外表丑陋但内心善良的钟楼怪人。也许,正是这本《巴黎圣母院》,让真实的巴黎圣母院成了全世界最著名的教堂,印在全世界人的脑海里……

6它陪伴了巴黎人民,一起欢呼胜利

1944年8月25日,在盟军的强大攻势下,驻巴黎的德军投降,巴黎获得解放。1944年8月26日,在巴黎圣母院举行了巴黎解放纪念典礼。

7它陪伴了戴高乐将军最后一段路

1970年11月12日,在此举行了戴高乐将军的国葬。

1970年11月9日,戴高乐将军因心脏病猝然逝世,此时离他八十岁的诞辰仅差两个星期。12日巴黎大主教马尔蒂在巴黎圣母院为戴高乐将军举行隆重的安灵弥撒,数十位外国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在此为他致哀。

对页《亨利六世加冕》(左图)

雅克·路易·大卫《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610×931cm 1805-1807 布面油画现藏于法国巴黎卢浮宫(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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