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文化层次结构模型的构建

2019-05-24王国顺周夏连马高雅

商业经济研究 2019年10期

王国顺周夏连马高雅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梳理商业文化的内涵，总结国内外商业文化内涵的研究情况，对商业文化的层次结构进行探讨。基于商业文化的客体内容和主体内容来构建商业文化层次结构模型，对模型之间以及模型内各结构层次之间的纵横关系进行分析和归纳，利用不同主体和客体间的交叉匹配构建商业文化层次结构总模型，并基于所构建的结构模型提出商业文化建设的建议。

关键词：商业文化层次结构模型文化建设

商业文化概念自1989年由胡平提出以来，商业文化研究已经取得了不少成果，但仍有学者认为商业文化的研究存在缺失，甚至认为商业文化的研究似乎被遗漏了，指出商业文化实际上并未从学术研究中受益。本文旨在通过对商业文化层次结构研究的文献梳理，从横向和纵向来把握商业文化的层次结构，基于主体和客体两个角度探讨商业文化层次结构模型的构建，并尝试整合两者间的内在联系形成主客体统一的商业文化层次结构模型，最终根据所构建的结构模型提出商业文化建设的建议。

商业文化的内涵

商业文化概念最初由原商业部部长胡平在1989年提出，他将商业文化定义为渗透在商业流通领域各个过程和商业行为、各行各业里的文化。随着国内学界对商业文化定义研究的不断深化，逐渐形成了不同的派系。多数学者较为认同的观点是将商业文化的定义分为“总和说”与“形态说”两派，其中，以林文益（1990）为代表的总和说认为商业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实践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而以庞毅（1990）为代表的形态说则不完全认同前者观点，他认为商业文化的研究对象应当是人类长期的商业活动中与商业活动直接关联的心理结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等多种形态。另外，还有学者从狭义与广义两个角度定义商业文化（叶晓峰，1996）。广义的商业文化是指进入商品流通过程中物质文化财富与精神文化财富的总称，狭义的商业文化是指商业经营者的价值标准、行为规范和道德观念、精英艺术和作风的总称。

继胡平（1991）将商业文化内容分为商品文化、企业文化、营销文化、商业伦理、商业精神、新商人六个部分之后，单红波（2016）提出了商业文化包括商品文化、商业营销文化、商业环境文化、商业道德文化、新商人文化、商业精神六个方面的内容。两者都充分考虑了商业文化主体内容这一方面。刘建湖（2006）提出了以新商人文化为主体，以商业精神为核心的观点。薛光明（2001）则将商业文化从商业主体和客体角度进行把握。从主体看，分为员工商业文化、经营者或经营集团的商业文化、组织或单位的商业文化;从客体来看，分为商品文化、商业设施与设备文化、商业制度文化、商业管理文化、商业环境文化等。而方海霞（2015）等人将商业文化归纳划分为商业物质文化和商业精神文化，其中商业物质文化包括商品、建筑和设备，商业精神文化包括商业习惯、商业理念、商业思维、商业价值观、商业道德。

国外也有针对商业文化的相关研究，一般从组织、国家、员工三个层次。Hollway（1991）指出商业文化是指在一个组织内部的规范、价值和信仰。Cohen（1993）阐述了商业组织中的文化包括正式的和非正式的系统和过程，以及组织成员之间以及组织成员与各种外部利益相关者之间的非正式交互。Bill Buenar Puplampu（2013）将商业文化描述为：在一个国家或地区范围内的商业组织的广泛的价值观和实践惯例。Adam（2016）认为商业文化是既定组织中代表其利益和身份的人的行为。

Trevino（2005）等人沿用组织文化理论的思路，更多是将商业文化与组织制度文化混为一谈，并将商业文化的内容分为正式与非正式部分。他们提出正式组成部分包括结构、政策、奖励制度、机制、新来者的社会化、决策制定例程以及管理的正式流程和领导人。同时，非正式文化的组成部分包括不明确的和默认的规范、价值观、英雄和角色模型、组织故事、神话和仪式以及历史轶事。Salz，A（2013）也将银行业的商业文化简单概括为行业的规范和非正式的规范。

尽管难以基于已有文献直接获得商業文化的完整内涵，但是众多学者对商业文化内涵的相关研究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商业文化。基于以上讨论，商业文化内涵的研究方向可以归纳为以下两种：其一，将商业文化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不考虑商业文化的具体构成;其二，将商业文化作为一种组织文化，探索其作为组织文化的内容和功能。综合以上国内外学者的观点，商业文化可以定义为：在一定的国家背景以及市场环境影响下，出现在流通领域中的一种文化现象，这种文化现象广义上表现为在流通领域中的所有商业主体在商业活动中创造的物质文化财富与精神文化财富的总和，狭义上表现为与商业活动直接关联的心理结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等多种形态，并且在促进市场经济发展、形成良好商业文化氛围以及提升企业发展动力等方面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商业文化层次结构分析

（一）商业文化主体层次结构分析

从商业文化定义的相关研究中发现，可以从国家、组织、员工三个角度对商业文化进行定义和研究。刘建湖（2006）在对商业文化内容的研究中提到的“新商人”即为商业文化的主体，同时，根据学者薛光明（2001）从主体上将商业文化划分为员工商业文化、经营者或经营集团的商业文化、组织或单位的商业文化。基于以上三点，从定义的三个角度出发，结合刘建湖（2006）“新商人”主体与薛光明（2001）商业文化主体内容的观点，将商业文化从主体上划分为国家商业文化、组织商业文化、员工商业文化三个层次，“新商人”作为商业文化的主体可以是国家也可以是组织也可以是员工个体，三者之间存在着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本文用“同心球”模型来表示不同主体商业文化间的层次结构关系（见图1）。

从商业文化主体的角度出发，“同心球”结构模型将商业文化划分为三个层次：员工商业文化、组织商业文化、国家商业文化。其中，员工作为组织甚至社会的核心主体，其地位体现在商业文化主体中既是出发点也是落脚点，因此员工商业文化是商业文化主体内容中最核心的部分，强调以人为本的思想，其主要包括员工观念、员工行为、员工间的关系以及员工培训等。

组织商业文化是比员工商业文化包涵范围更广的层次，它不仅包括员工商业文化的内容，还包括组织中相关利益者间的关系、领导力、团队协作、企业行为以及企业管理制度等。员工是组织中重要的主体，这也说明了员工商业文化即为组织商业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组织商业文化包含员工商业文化，并且包含了比员工商业文化更加广泛的范围，将主体定位到企业和组织这个层次。

国家商业文化则将主体定位到了社会和国家这一最高层面，包括组织以及形成组织的所有员工，是对商业文化主体最大范围的概括。国家商业文化更加强调国家在商业文化形成中的作用，其中包括民族观念、历史传统、政治政策、宗教思想等带有国家民族特性的内容。

（二）商业文化客体层次结构分析

以往的研究大多基于客体角度。综合已有研究成果，本文将商业文化划分为四个层次：物质层面、行为层面、制度层面以及精神层面。基于薛光明（2001）对商业文化客体内容的划分，再结合其他学者的相关观点，将商业文化客体内容具体划分为：商品文化、商业行为文化、商业制度文化、商业精神文化。综合以上两点，将商业文化客体内容与文化划分的四个层次一一对应，形成一个“圆锥”型结构模型（见图2）。

从客体角度自下而上的对“圆锥体”结构模型进行分析，模型基层代表商业文化的物质层面，具体表现在商业文化内容中则是商品文化阶段。这一阶段主要是商业文化的基层和物质层，其主要表现为商品，这里的商品不是特指生产出来的产品和服务，这里是广义的商品，是对商业文化中物质性内容的泛指，包括商业文化物质层面的各个部分。第二层是行为层面，商业文化行为作用到商业文化活动上即为一种实践，在上述的商业文化客体内容中具体表现为商业行为。再往上则为制度层面，与之对应的商业文化内容则表现为商业制度，它既包括正式的规章制度还包括非正式的准则，具体表现为伦理道德准则。模型的顶层为精神层面，对应商业文化内容则表现为商业精神，商业精神更偏向于理念和思想形态，摆脱了规范的约束，而是形成了思想观念上的统一，从而形成了一种基于共同认可的商业观念和思想。

商业文化主客体层次结构的整合

在商业文化主客体层次结构分析的基础上，需要进一步探讨二者的整合关系。本文提出以下关系模型（见图3）。

主体与客体纵横交织，共同构成商业文化层次结构。图3中不仅表示了两种角度下商业文化主客体内容之间的纵横关系，还显示出结构内部各层次之间的关系。横向上看，商业文化的主体是新商人，具体表现为国家商业文化、组织商业文化以及员工商业文化，其中以员工商业文化为核心，且三者之间存在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纵向上来说，从客体的角度，则是表现为商品文化、商业行为、商业制度以及商业精神。如图3所示，关系图中将三个同心圆划分为等份的四个部分，分别代表客体内容的四个层次，并表现了四个层次之间循序递进的关系。

具体分析两个模型各部分之间的关系发现，在商业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其客体内容的主体偏向性会决定商业文化最终会发展成为何种主体商业文化，而主体商业文化中的主体偏向又会对商业文化的客体内容发展产生影响，其影响会在商业文化客体结构中各层次体现出来，并对整个商业文化的发展态势产生巨大影响，甚至会主导商业文化的發展与变革。此外，纵观商业文化的发展，商业文化每发展到一个层次，并不是单单只是一个层面的内容，它是一个不断积累、不断壮大的过程。因此，商业文化的层次结构建设决不能单单只从一个角度开展研究，必须要结合主体和客体两个角度把握商业文化层次结构，对其形成比较全面、完整的认识，如此才能对商业文化建设有较为准确的把握。

基于以上对两种角度下结构之间关系的解读，对商业文化主客体层次结构进行进一步的整合，构建商业文化层次结构组合关系模型。这里采用图表结合的形式来表现商业文化层次结构组合关系，其好处在于能够更加直观地突显出不同角度下，商业文化各层次结构之间的的联系，利用坐标轴的优势，将商业文化各层次特征差异显著化。其中，横轴用具体-抽象来表示商业文化四个层次以及商业文化客体内容从物质到精神、从具体到抽象的层层深入的关系。纵轴用个人-集体来表示商业文化主体从员工到国家、个人到集体的不断扩大叠加的关系（见图4）。

这里引入两个成对的特征变量对商业文化层次的主体和客体进行进一步的划分和归纳，更加具有特征性和方向性，更为明显和直观地显示出商业文化层次结构中的主体和客体的变化以及客体结构各层次与主体结构各层次之间层层递进、深入叠加的关系。本文将商业文化的四个层次与商业文化的主体和客体进行交叉配对，将商业文化分成了带有不同主体或客体的12个部分：国家商品文化、组织商品文化、员工商品文化;国家商业行为、组织商业行为、员工商业行为;国家商业制度、组织商业制度、员工商业制度;国家商业精神、组织商业精神、员工商业精神。该模型既可以从纵向上将商业文化解读为基于客体内容的不同主体的商业文化，又可以横向的将商业文化划分为基于主体的不同客体内容构成的商业文化。该模型清晰说明了商业文化层次结构主体上的由个人到集体，客体上的由具体到抽象的构成特征，为商业文化建设层次性的研究提供方向。

基于层次结构模型的商业文化建设途径

根据商业文化的层次结构模型及所反映出的关系，提出以下商业文化建设的相关建议：

（一）员工商业文化建设

在员工商业文化建设上，员工作为商业主体的核心要素影响着商业文化的建设和发展。在商品文化建设方面，企业家在企业中作为一种特殊的“员工”在商品文化的形成中起到了决定性的领导作用，企业家可以决定商业文化中的物质层面中的核心商品的构成和具体成分，无论一个企业还是一个集团，决策者根据公司战略制定的商品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企业和集团的商品文化的客体内容的绝大部分。另外，在员工商业行为建设上，如何加强员工在商业实践中的行为监管是建设员工商业文化中必然要面临的一个问题，这就要求在建设员工商业文化的过程中，充分考虑员工间关系的良好处理和维护，加强对员工统一价值观的培养。从员工商业制度建设方面，员工不仅是商业制度的践行者，更是商业制度的制定者，企业家更是商业制度中起着决定作用的重要成员。因此，在员工商业制度文化建设中，既要与企业家的制度规范保持一致，又要考虑普通员工的诉求。在员工商业精神建设中，最先应该着重注意的是员工的价值观念培养。价值观是思想的核心，也是影响商业文化非常重要的因素，重视员工价值观的培养对建设员工商业文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二）组织商业文化建设

处理好组织中各相关利益者之间的关系以及注重领导力作用的发挥对组织商业文化建设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组织商品文化建设中，商品并不只是生产出来的物件，更是代表着企业形象，是组织整体形象的物质化体现。因此在组织商品文化建设中，要重视组织作为一个主体的形象诉求。组织商业行为建设方面，组织中各利益相关者的商业行为会对组织商业文化的塑造产生重大的影响，而处理好组织中各利益相关者间的关系也是组织商业文化维持稳定的重要环节。在组织商业制度建设中，作为组织中的重要组成成员，组织中各利益相关者对组织商业制度文化建设起着督导作用，而在面对制度文化冲突时，组织利益相关者往往是组织商业制度文化的捍卫者和协调者。领导者的价值取向往往会引导组织中大部分员工的价值取向，领导力的大小直接决定着其商业价值观在组织商业文化建设中的地位。因此，在建设组织商业文化时，要着力于提升领导力水平，重视领导者以及利益相关者的组织商业精神和价值观培养，并强调维护组织中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关系，保证组织商业文化在稳定的利益关系以及高领导力水平的条件下快速发展。

（三）国家商业文化建设

国家商业文化往往会带有国家和民族性质，因此，在国家商业文化建设中要充分考虑国家商业文化的民族差异性。在国家商品文化建设方面，这种差异体现在商品中表现为带有民族和国家印记的产品，透过商品能够看到里面沉淀的民族形象和记忆，而正是这些特殊的印记赋予商品独特的文化内涵，同时促进着国家商业文化的传递和交流。在商业行为文化建设上，商业活动和实践中蕴含的民族特征映射出国家商业文化交流中普遍存在的商业行为差异性，而这种差异性引发的冲突存在于国家商业文化建设中可能会产生十分严重的后果。国家商业制度建设方面，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处于不同经济制度条件下的国家商业制度文化呈现出明显差异化，民族性质的分歧体现在商业制度方面则会产生不同文化内涵的商业制度文化。国家商业精神文化是代表着整个国家和社会的商业文化精髓，在商业文化的交流中，由于民族、历史传统、宗教等因素带来的国家商业文化差异会严重阻碍商业文化的国际交流与发展。因此，在国家商业文化建设中，除了要考虑其民族性特征，还要充分开发其包容性与创新性。面对国家商业文化的差异，具有包容性与创新性的商业文化能够更好展现其生命力，才能够在国际商业文化交流中升华展现其优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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