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圣玥 李明柱 朱 佳 范力瑾

（1吉林建筑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吉林长春 130118 2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城市水良性循环利用工程技术开发中心 广东深圳 518055）

引言

水资源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前提，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预测水污染将成为21世纪大部分地区面临的最严峻环境问题。随着我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加快，水污染日益严重，水资源严重缺乏。多年，我国人均水资源量仅有2200m3,仅为世界人均水资源量的25%。一些沿海发达城市，更是水资源缺乏城市，如深圳，《2017年深圳水资源公报》中指出，2017年深圳降水量为1852.39mm，但是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为157.24m3，仅为中国平均水平的7%，是全国七大缺水严重缺水城市之一[1]。在这种背景下，开展世界发达国家水资源管理体系研究具有现实意义。新加坡在水污染治理与管理方面的成就在世界上也是走在前面的，它的经验对许多面临着水质和水量威胁的城市和国家都有借鉴意义。本文主要从政策、法规、技术等方面研究新加坡水污染治理及管理经验，以期对我国水环境提供一些参考价值。

1 新加坡主要环境问题

新加坡地势起伏和缓，其西部和中部地区由丘陵地构成，大多数被树林覆盖，东部以及沿海地带都是平原。新加坡由于地形所限，河流都颇为短小，全岛主要有32条河流。大部分河流都改造成蓄水池为居民提供饮用水源。2017年数据表示，新加坡国土面积719.1km2，人口561万，人口密度为7915.7人/平方公里，每日用水需求1.6×103m3。1998年，新加坡国内资源仅能满足其50%的用水需求，水资源管理随即成为了新加坡需要面对的一个战略性问题[2]。

2 主要经验

2.1 国家水资源战略

2005年，新加坡环境和水资源部定义了持续性的核心战略[3]：①增强供水水源的健全性和恢复力。②形成有效的水需求管理战略。③建立一个有活力的水产业。④鼓励更大程度的私有部门参与。⑤研究和探索替代政策、技术和战略，以确保长期水供应的可持续性。新加坡在2012年绿色计划中强调“确保持续的清洁水供应”是新加坡水政策的核心。

2006年，新加坡通过四个“国家水龙头”战略来争取水源多样化,实现水循环利用，如图1所示[4]

图1 水循环图示

龙头一：来自国内集水区的水源。大部分降落在新加坡的雨水都经由排水沟、水道和河流引入17个蓄水池中进行储存。目前新加坡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属于集水区，这使新加坡称为世界上少数大规模收集来自城市范围的雨水作为供水的国家之一。龙头二：进口水。根据1962年双边协议，新加坡从马来西亚的柔佛州进口水。新加坡每天从柔佛河抽取9463t的河水，直到2061年。龙头三：新生水。新生水采用先进薄膜技术将被处理过的污水再进一步处理成高品质的再生水，有效缓解了干旱月份造成的缺水问题。龙头四：淡化海水。由于新加坡四面环海，公用事业局充就地取材，将其淡化成可以引用的水。截止2017年3月，新加坡的两座海水淡化厂总产量378万吨/t，可满足新加坡25%的现有水需求。

2.2 机构改革

新加坡在水环境能有如此成就，一个关键因素是机构改革，整合所有与水有关的行政部门。过去，供水和污水处理是由不同的机构来管理。其中公共事业局（The Public Utilities Board，PUB）[5]负责水资源管理和供水；环境部负责废水处理和非税系统。为切实实施一个综合的水资源管理战略，2002年7月1日成立了环境和水资源部，替代了前文提及环境部的职能。新的公共事业局的责任除水资源管理和供水外，还扩展到包括废水处理和回用、洪水控制和废水系统等领域。现在，公共事业局是负责与水有关事务的最主要管理机构。这个新机构进行综合的水管理。

图2 公共事业局的发展历程

2.3 法律条文与水环境管理

水环境的好坏对于国家经济发展和公众社会生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此新加坡形成了一个全面的环境法律法规体系，并得以严格地执行。比如2001年发布的《废水和排水系统法》，2002发布的《环境污染控制法》、《公共设施法》等等。这些法规条例明确规定，在新加坡，水是公共财产，政府通过行政和法律手段对水问题的公众利益进行干预。

综合水环境管理与土地规划紧密联系是新加坡水管理的特点[6]。2002年新发布的《新加坡土地管理机构法》，给水环境协调管理与土地规划管理提供了法律基础。城市再发展管理局在国家计划和工业开发中扮演着一个领导而且活跃的角色。除了城市再发展管理机构，其他有关的政府机构也参与水环境的管理。比如，新加坡实施的集水区规划和管理，就是通过与其他政府机构，诸如城市再发展管理机构、住房和发展署、国家环保局、土地运输管理机构等一起实施的，其中城市公用设施局起着主要作业。这种规划的重要特点有：（a）在集水区不能建设有污染的项目，主要指工业。（b）重新设计住房和发展署的垃圾手机中心，减少垃圾的污染。（c）严格实施污染控制法规。（d）将分散的雨水收集系统和池塘等连接成一个网络体系。

2.4 公共意识

最好的防治污染的方法就是让每一个用户都能够从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出发，身体力行的保护水环境，新加坡深谙此理。新加坡通过开展的“让新加坡清洁”特别运动、教育体系和“清洁和绿色周”活动来提高用户的公共意识[7]。

“让新加坡清洁”运动侧重于形成公众对环境和水问题的认知。通常，在这类活动中要介绍环境或公共健康法律，在让公众了解了之后，还有相对应的奖惩措施。

自1990年起，新加坡每年举行不同主题的“绿色清洁周”，旨在让公众能够在保护环境上有更多的参与感与责任感，真正做到“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社区的参与也有助于实现可持续性用水和管理水对环境的影响。公用事业局采取了强制性措施、合理的水价和推广活动，已达到善用每一滴水的目的。通过减少居家和工商的用水量，更进一步的伸展我们优先的水资源。

2.5 革新技术

（1）新生水（污水净化）项目。水是一种可以被无限重复利用的资源，它经过回收和重新净化处理后，又可以变成可以饮用的水。公共事业局自1998年开始试验新水生产，2006年底，一个新的新生水厂在新加坡完工，生产能力为每天11.6万m3，总能力达到每天新生水20万立方米，大约占每天供水的13%。处理过的废水又将称为新的水源，达到循环利用的效果。新加坡的新生水应用于非饮用水的比例在世界上是最大的。

（2）海水淡化。第一个海水淡化厂使用反渗透技术，每天生产13.638万m3淡水。这个海水淡化厂是最早也是最大的海水淡化厂。截止2017年3月，新加坡的两座海水淡化厂的每日总产量为454万m3，可满足新加坡25%的现有水需求。

（3）善用雨水。新加坡每年平均降雨量约为2330mm。偶尔，数小时的强降雨也可能相当于一个月的降雨量，这对排水管道和沟渠的容量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新加坡采取了“源头—渠道—接收点”全方位策略，加强暴雨防治管理。在排水的管道和沟渠（渠道）、径流的源头（源头）和洪水汇入点（接收点）进行了布防。

（4）节水。在全岛严格实施100%安装水表以及节水设备（诸如节水马桶和自来水龙头）等方面的法规，还实施了水审计，以确保水的高效利用。此外还通过一个修复计划减少水的渗漏，渗漏率从原先的11.2%降到6.2%，是世界最低的。

（5）深隧道阴沟系统（Deep Tunnel Sewerage System，DTSS）。由于DTSS能高效率地回收全岛污水，可堪称现代工程学的创举[8]。如图6所示。

图3 “DTSS”深隧道阴沟系统

DTSS第一阶段工程于2008年竣工。其中包括从克兰芝到樟宜，全长48km的污水管道，以及一座每天可处理90万m3污水的樟宜污水回收厂。这个系统也包括了60km长的污水连接管和两条5km长的深海排管。

DTSS第二阶段工程计划预计于2025年竣工。工程包括修建一条40km长的深隧道，60km长的污水连接管道，以及一座位于大士（Tuas）的全新污水回收厂。新的污水回收厂将与国家环境局的新垃圾分化长毗邻而居。两座工厂的结合能将废料转化为能源，是本地首个结合污水与垃圾处理的项目。

到了2025年，来自全岛的家庭和工业污水，将借助地心引力由深隧道排污系统输送至污水回收厂进行处理，这个系统给予多方面的效益：①创造协同效应。取得高效能源和资源回收并减少工厂占地范围。②提高土地使用效益。③保护环境；④确保新生水的可持续供应。

结语

作为一个高度城市化但缺乏自然资源的城市国家，新加坡面临着严峻的水资源短缺问题，人口密度的迅猛增长日益加重着用水的负荷，而它的国内资源只能满足需求的50%。但是，新加坡通过各方面的努力，在水资源保护、多渠道供水等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功，许多经验都可为中国的水污染治理所借鉴：

（1）法律政策措施。形成完整的水环境政策体系及法律，以政策为前提，法律为保障，实现水源的多样化，和水环境整治的强制性。（2）配合行动。水环境的治理并不能靠单一部门，而是要所有相关的行政部门都要能够联动，这样水污染的治理才能够快、准、狠。（3）手段多样。新加坡水资源短缺，而“四大龙头”让自然资源短缺的新加坡得到了充足的水源。（4）意识培养。若只专注于治理而忽略了公众意识的培养，是舍本逐末之举，新加坡特别注重公众意识的培养，让每一个公民都能够自发的参与到保护水环境的行列中来。（5）注重科学。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新加坡在技术上的研发和投入力度非常大，比如在海水淡化、污水截流和净化、水库连调等方面，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