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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训权力之下媒介与受众之间的博弈

2019-05-10李鑫磊李雯

科技传播 2019年8期
关键词:电视媒体福柯权利

李鑫磊 李雯

摘 要 以电视为代表的传统媒体,担负社会功能和娱乐功能两大属性。在1958年电视文艺诞生后,其作品就在传播国家意识和满足受众精神需求见不断寻求平衡。早期电视作为一种传播手段,受到广播“魔弹理论”的影响,占据着霸权地位。受者本位的觉醒赋予受众接受和解读信息的权利。如今的传统媒体中的传播内容,正是受众与媒介的权利不断相互作用而形成的“受者本位”的场景。

关键词 电视媒体;受者本位;福柯;权利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708(2019)233-0032-02

1 传播方式的倾斜

1.1 最初的“魔弹理论”

魔弹理论又称为皮下注射理论,魔弹理论主观地认为传者播放的文艺节目会为受者毫无挑剔的接受,受众会不差毫厘地理会传者的意思①。在魔弹理论影响媒介塑造的框架之下,传播的权利落到了媒介和国家的手中。福柯提出:权利贯穿于社会的每一领域,一切事物都可以总结为两个词:权利和知识②。传统媒体掌握了传播的主动权,决定受众接受的信息,将受众置于艺术创造之外,忽略受众在面对艺术作品的反应和再创造,进而导致广播文艺和电视文艺成为国家意识形态的传达工具。

1.2 “受者本位”觉醒

广播电视发展初期,受众多以仪式化的倾听接受文艺作品。建国初期,广播塑造的广场场景是“仪式化接受”的标志。传统媒体的“宣传本位”,强调广播电视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的有效工具,是作为整个国家宣传机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①。在之后电视文艺的实践中,受众的审美开始被重视,正确的理解受众的诉求成为广播电视推进自身创新改革的依据。受者本位要求广播电视的内容与受众的审美需求相联系,强调受众的审美需求从根本上决定了广播电视的内容和形态①。受者本位代表着中国广播电视文艺从观念到实践的转变。从艺术的创造性来说,受众具有着主观能动力,能从不同的艺术作品中理解其间的艺术意蕴,作品是连接创做主体和受众的桥梁,通过受众的审美在创造,作品才能够被真正的完成。

美国学者费思克在《电视文化》中指出:电视之所以流行,是因为受众可自行从文本中获取意义,打破既有的规则或是嘲讽权威,或是另行创造新的解释空间,把玩文化政治的游戏并从其中得到快乐③。

2 规训权力下的媒体发展

2.1 逐利下的地位失衡

福柯提出规训权力时以圆形监狱为例子进行说明。圆形监狱本是指监狱的设计:将看守员的房间置于中间较高的位置,周围是狱卒的房间,狱卒房间设有两面窗户,看守员可通过窗户看到狱卒屋内活动,相反狱卒并不能看见看守员房间中的景象。当狱卒知道自己随时处于被监视的环境下时,不管房间中有没有看守员都会自觉的在规范之中,从而达到规训的作用③。

媒介的“圆形监狱”则是摄像机的镜头。自从1994年广东成立有线电视台,自负盈亏,商业模式开始在传统媒体中崛起之后,广播电视的创收成为自身发展的关键。创收就代表着掌握受众,提升受众黏性,保证自身的关注度。以受众为主体的节目当然具有一定的市场影响,并且能够在取得社会效应的同时赢得市场收益。但是近几年来,对于收视率的争夺过高的提升了受众需求的权利,导致市场出现了创新匮乏、引进过多的现象。最明显的例子就是2017年《奔跑吧兄弟》播出之后引起的真人秀节目热潮,在此节目成功之后,真人秀节目扎堆引进,国内原创节目逐渐淡出受众视线。

国外的模式经过本土化的改造之后具有强大的市场竞争性,这也导致了一些传统媒体为保证自身节目效应过于依靠外力而引起的原创匮乏现象。这种情况在2018年文化类节目兴起之后有所改善,但是处于受众监控下的电视必然会更多的考虑市场的需求和娱乐性。在《规训与惩罚》中,福柯实际是在通过圆形监狱模式隐喻的暗示人在现代社会中的处境:人在现代社会的规训中潜意识的被规训成了合格的主体。而媒体在迎合受众的过程中如果不自觉的臣服受众权力过于迎合市场,则会使自身丧失了社会功能。这种情况在四级办电视台实行的初期曾出现过:一些县级电视台缺乏创作节目的能力,为争夺受众而选择娱乐性强的影视节目,并且引入海外录像填充时间,大量吸引广告投资,从而造成了中国电视体制改革中的一段混乱时期。受众需要被重视,但是受众被收视率过于赋权,则会影响传统媒体的社会责任,导致电视文艺像市场臣服,从而出现过于逐利的现象。

2.2 媒体中的规训权力分配

福柯提出:规训权力的成功无疑应归因于使用了简单的手段:层级监视、规划化的制裁以及他们在该权利中特有的程序—检查—中的组合④。在媒介中,這三个手段并不是全部掌握在受众或者是媒体一方手中,而是通过国家管控、媒体、受众不同的权力实施来激发信息内容在媒体和受众之间互动:把关人受众的层级对需要传达给受众的信息进行不同筛选(信息不单纯包括新闻还包括文艺节目的形式和内容),决定给受众看什么样的节目,什么类型的剧情。规范化的制裁来自国家底线,任何的节目或者新闻都必须符合国家意识形态,不能触及底线,才有可能面世。在制裁的限制下,媒体会自觉地遵守来自国家条约的控制。最后的检查则由受众来实施,当媒介将信息或者是文艺作品播放给受众,受众的评价成为检验的一道工具。正是在如此规训权力之下,媒体会根据不同的反馈进行自我的调整和运作。这三者权力的实施不应有明显的偏差和倾斜,否则就可能出现受众市场不接受,或者触及国家意识话语作品被封的情况。媒介中规训权力的运作,促进媒体生态的正常运行。

3 大众狂欢下的自我认知

社会化媒体在空间意义上的社会化生产过程,实则是资本权利对空间进行可见性生产的过程,为当代意义上空间规训的实施提供了必要场所⑤。以《快乐大本营》为代表的娱乐节目兴起,引起了社会上的“大众狂欢”现象,媒介主动引导受众参与到“狂欢”的盛宴中,给予受众生活中的片刻休闲。这场娱乐的兴起,实则是资本以演播室为空间,以话语为符号向受众打造的一场思想上的规训。游戏娱乐类节目以话语和身体为符号,向受众传达不同程度上的欢快信息,将演播室打造成一个密封的“乌托邦”,吸引受众在这节目的短暂时间中进入其中。

这种空间给予受众精神愉悦的同时,在潜移默化中将节目主体意识植入到受众思想当中,并以此对受众形成精神上习惯性的规训,使受众在节目的运作时间自觉地走到电视机前。此类节目通过资本的制作,在引起受众的关注提升效应,资本并从其影响力中获得收益。受众自觉地接受节目中娱乐性的存在,在电视媒体打造的客厅场景中完成自我精神与节目内容的交互。节目以传达开心的形式影响受众,实际上是将收看节目打造成一种受众的身体习惯,并且将节目中的话语以符号的形式传输在受众意识中。在福柯看来,权力以符号学理论为工具,把“精神”当作可供铭写的物体表面。即通过符号在规训主体头脑中建立“观念枷锁”,以此驾驭其肉体、思想与精神④。受众对于节目表现的忠诚度的高低,就是资本通过节目意识进行规训的结果。

4 结论

福柯认为:对于权利而言,关键不是谁实施权利,而是权利是如何运作的⑥。对于媒体来说,信息或者节目内容的传播不再是单一我说你听、我演你看的线性模式。掌握受众需求,并且认可受众选择内容,为内容定性的权利,才能够在互动中提升自我影响。

媒介通过广播规训着受众身体,提升受众意识认同感的同时,也在受众的表达中不停的修缮自我,达到节目生活的状态。权力的运用并不仅是单纯的控制和训导,而是在正确的模式中相互促进,达到双方认可的共鸣。

在话语与权力的关系范畴中,福柯将“话语”这一术语关联引入权力系统,并展示了“话语”在权力范畴的作用方式,在主体构建方面揭示了作为权力的话语发挥作用的机制于是,话语与权力的迭盖问题便与“主体构建”这一文化论题有关,尤其是与作为理性自律的个体的主体构建有关⑦。

注释

①张凤铸,关玲.中国当代广播电视文艺学第二版。

②米歇尔·福柯.真理与权力[A].查理·勒迈编,法国社会学[C].美国: 哥伦比亚大学出社,1981。

③传播批判理论 从结构到主体增修版本 张锦华。

④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三联书店,1999。

⑤刘涛.社会化媒体与空间的社会化生产:福柯“空间规训思想”的当代阐释[J].国际新闻界。

⑥福柯的权利思想探析,夏和国,首都师范大学。

⑦马克·波斯特著.第二媒介时代[M].范静晔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9):116,118-119,127-128。

參考文献

[1]陈皓.福柯:权力与自由[N].人民法院报,2019-02-01(006).

[2]孔凡娟.后结构主义历史、知识和权力在文本中的批判和解构——后现代语境中新历史主义的理论资源探讨[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8(4):108-115.

[3]王碧梅.三位一体:学校规训机制的运作方式——读福柯《规训与惩罚》[J].教育文化论坛,2018,10(6):30-36.

[4]张皓月.“权力”的舆论——从福柯的权力观看舆论中的权力[J].视听,2018(12):170-171.

[5]宋晓杰.话语、权力和自由的辩证空间:福柯主体系谱学的逻辑构成[J].东吴学术,2017(3):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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