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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摸家底挽救北京植物界的“大熊猫”

2019-03-26吕吉

北京广播电视报 2019年7期
关键词:林场大熊猫职工

吕吉

轮叶贝母、大花杓兰,这些听来十分生僻的名词,在植物专家的心中却像“大熊猫”一样珍贵。可就在几年前,这些植物曾因无人辨识,而濒临灭绝。密云城区75公里外的雾灵山林场,一群林业职工悄悄为轮叶贝母、大花杓兰这样的珍惜植物撑起了保护伞,还对山上的所有植物、动物进行“摸底”并整理出书,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动植物族谱”。

新城子镇境内的北京雾灵山自然保护区,是北京东北大门的生态屏障,更是动植物栖息繁衍的家园,但究竟有多少植物和动物?其中又有多少重点保护对象?这事儿在几年前,问谁谁傻眼。“这就好比过日子,自己家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那日子还咋过?”林场场长张德怀用这句话来比喻他们“摸家底”的初衷。话虽如此,但在2012年,当张德怀刚成为坡头林场负责人时,他还没有这样的“高见”。和其他几位同事一样,张德怀觉得只要把护林防火、病害防治这些分内工作做好就行。然而2014年,连续发生的两件事儿,给了张德怀“当头一棒”。

2014年7月19日,张德怀陪着北京林业大学的师生在林场做外业调查,走着走着,林大老师看到了两株外形特殊的植物,还没等靠进分辨,走在前面的林场职工一不留神踩到了这株植物,老师急忙上前,认出眼前的植物正是难得一见的大花杓兰。大花杓兰为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在北京地区生存数量非常稀少,上一次被发现还是在1959年。看到大花杓兰被“踩伤”,这位林大老师竟难过得连午饭都没吃。林大老师的举动让林场的同事们十分自责。

还有一次,林场职工陪着市里的专家做资源调查,专家们兴奋地发现山里存活着北京罕见的轮叶贝母植物,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不足10株。听到这种植物的特殊性,林场职工们再次汗颜,他们难为情地告诉专家,曾在2013年做植物抚育工作时就见过这植物,但因为不认识,没有进行特别的保护,致使20几株轮叶贝母遭到伤害。“作为林业工作者,我们太不称职了,保护区里有多少植物、动物,有多少珍贵物种,我们啥都不知道,天天说护林护林,我们到底在保护啥呢?!”张德怀至今回忆起来,仍感惭愧。

面对接二连三的“无知事件”,张德怀和同事们萌生了大胆设想,他们要走遍雾灵山的沟沟谷谷,掌握本地区植物和动物的“第一手材料。”

“没有技术,我们就学,时刻和林业大学的老师专家保持联系。缺少调查资金,我们就克服,自己联络需用的仪器和设备。”张德怀说,场里共有6个职工,分成了2组,分别以马志红和王德志两人为组长,开始了漫长而辛苦的“摸底”工作。幾年的时间,走遍了雾灵山,拍摄植物照片十几万张。

终于,植物摸底告一段落,小组成员得出结论:保护区内共有植物739种,重点野生植物52种,其中国家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23种,北京市级44种。在调查中,大伙儿惊喜地发现,这些植物中有北京地区树龄最大、胸径最粗的野生青杆个体,有在北京市个数数量最多的岩生报春种群,还有仅在雾灵山区域可见的轮叶贝母和膜家黄芪。在山场办公室的书柜里,张德怀捧出了一本厚厚的《北京雾灵山自然保护区野生植物资源图谱》,这正是他们4年踏遍大山的成绩单。

在进行植物调查时,动物小组的几位成员也没歇闲,默默地完成野生动物资源调查这个大工程。调查动物难于植物,因为动物有脚,行踪不定。除了通过观察动物粪便这种传统方式,林场员工们跟市里区里林业部门东拼西凑借了70台红外相机,分区域分布在保护区里,用来捕捉动物们的身影。负责动物调查的小组长老马很有发言权,“我们每个人背着相机、干粮进山,一走就是一天。所到之处,要想方设法把红外相机绑在树上,有时候需要把相机绑在树尖儿上,爬树也是常事儿。”

张德怀回忆,从2012年的零散拍摄到2014年后的大规模拍摄,他们的团队陆陆续续拍摄了6年的动物照片和视频,布设红外相机点300多处,采集动物粪便400多份,步行累计1万多公里。让他们欣慰的是,掌握了大量的野生动物一手资料,基本摸清了本地区的野生动物家底。目前,《北京雾灵山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资源图谱》一书也已经面世。

经过实行科学保护和管理,林场职工们欣喜地发现,那些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和植物无论在规模还是在数量上都有所增加。“濒危的大花杓兰,在我们的抚育下,现在已经有了上千株。”张德怀的脸上写满了骄傲。有数字显示,2000年,北京雾灵山保护区内植物有701种,现在达到了739种。2000年,北京雾灵山保护区内动物有70种,现在为90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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