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萱

【摘 要】随着现代电视制作技术的快速发展，电视节目的形式和内容都在经历着变革，其中，特效字幕的应用，成为装饰画面、丰富敘事、传达理念的重要手段，尤其体现在电视真人秀节目中。《妈妈是超人第三季》作为电视明星亲子真人秀的代表，对其特效字幕进行研究，分析特效字幕的形式功能和内容功能，以期为该节目及同类节目中特效字幕运用提供参考。

【关键词】特效字幕;明星亲子;真人秀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35-0069-03

自2013年湖南卫视制作的明星亲子真人秀节目《爸爸去哪儿》播出之后，国内掀起了一股明星亲子真人秀热潮。节目通过明星效应，结合趣味的环节设置，展现明星亲子相处的模式，成功吸引了一大批受众。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弥补节目中儿童语言表达欠缺的问题，该类节目创新了字幕表达形式，除了基本字幕的表达以外，还新增了特效字幕的表达方式，不仅将明星亲子在相处过程中没有说出口的内容加以展示，还增加了环境、表情和心理等方面的描述。

特效字幕是指在传统文字字幕基础上，通过醒目明了的图形、艺术字形式，结合动画技术和音效，向观众传递丰富信息的新型字幕样式[1]。在早期的电视节目中，字幕处在从属地位，多被放置在节目底部以介绍声画的基本信息。近几年，随着电视节目制作的创新，尤其是真人秀节目的兴起，特效字幕逐渐被重视，出现的位置也不仅仅在节目底部，而是在任何需要它的地方。特效字幕一方面可以保证视听叙事的流畅性，将其恰到好处地融入画面当中，“赋予空间某种优于时间的形式”， 表达着介绍、衔接等空间信息[2];另一方面特效字幕可以丰富节目呈现方式，揭示节目蕴含的信息，起到解释说明的作用。

本文以电视明星亲子真人秀节目《妈妈是超人第三季》为例，通过对特效字幕的形式功能和内容功能进行分析，总结特效字幕在电视节目中的作用，提升电视真人秀节目制作效果。

一、电视节目字幕研究概述

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兴起，吸引了学界的注意力，已经有一批研究人员对其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并有了一系列研究成果。总体来看，已有的关于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研究主要关注节目叙事效果、功能应用和字幕形式设计等。

在叙事手段方面，李刚以《爸爸去哪儿》和《奇妙的朋友》等真人秀为例，对字幕的叙事演变和类别创新进行探讨[3];李丹以《明星大侦探》为例，通过热奈特的叙事理论角度对叙述学在字幕中的运用进行探析[4];郑安迪、宋一航、王钰以《极限挑战》为例，研究特效字幕在户外真人秀中的叙事作用[5]。

在功能应用方面，黄丽丽通过对典型案例《爸爸去哪儿》中特效字幕的分析，总结出特效字幕的特殊功能[6];张晓华以《奔跑吧，兄弟》为例，探析字幕在语言表现方式上的突破、视听语言上的美化功能[7];张晓晓和吉平以《爸爸去哪儿第三季》为例，对字幕的特点、分类、作用等方面进行了简要探讨[8]。

在字幕形式设计方面，曾莹以字幕的情绪表达为出发点， 从颜色、字形、构图等方面着手， 介绍在综艺节目制作中的特效字幕设计与应用[9];郭丽从特效字幕的内容和形式入手，就如何利用和设计特效字幕进行了相关的论述[10]。

综上所述，现阶段亲子真人秀特效字幕的相关研究已经有了一定基础，可以给本文提供较大的理论支撑。本文将汲取已有的理论成果，以《妈妈是超人第三季》的创新字幕为例，对特效字幕的形式和内在功能进行研究。

二、特效字幕的形式功能研究

特效字幕从形式上可大体分为文字类和图形类。文字是最传统的字幕形式，随着节目的需求增加，字幕逐渐演变其形态，对字体、排版、颜色等属性进行创新，形成极具风格的特效字幕，从而更好地配合画面呈现综艺效果;图形类字幕的出现顺应了图形符号在网络传播中的发展趋势，利用图形容易解码、视觉效果强的特点，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文字的不足，给观众带来更好的视觉体验。本文主要从文字类和图形类两个方面进行电视节目特效字幕的功能剖析。

（一）文字类字幕。特效字幕的字体样式通常结合具体情境设定。例如节目组通常使用圆体、童稚手写体等增添童趣，突出小朋友的天真可爱;使用楷体渲染亲情氛围;使用醒目的加粗黑体强调某些信息，凸显情节的危机感和急迫感。

为了符合观众的视觉习惯，文字类特效字幕通常设置较大的字号，配上描边、阴影等效果，适当地插在画面的空缺处，尽量与画面协调，既不能夺去观众对画面的关注，也不能被观众忽视。有些特效字幕甚至突破平面静帧形式，在画面中以立体方式呈现，迎合画面的空间感进行调整，更好地和画面相融合。此外，文字类特效字幕排版能够通过动画技术强调“拟人”风格，将字体进行放大缩小、倾斜，模拟出人的某些心理和行为，外化嘉宾的心理活动，从而增加节目的戏剧冲突。

在自然欣赏和社会活动中，色彩从客观上讲是对人的一种刺激和象征，在主观方面又是一种反应和行为。当节目中小朋友出现害羞行为时，字幕组通常会选用粉色字幕，用粉色象征小朋友可爱、娇羞的属性。同时，节目组也深谙色彩对心理支配的原理，选用饱和度低的黄色、蓝色、粉色字幕。这三种颜色因为适合儿童视觉审美，可以有效吸引儿童视线。当然节目组在字幕制作时适当降低了颜色的饱和度，从而避免强烈的视觉冲击，削弱了画面本来的吸引力。

（二）图形类字幕。如今，由于图片和动画可以被人脑快速解码，而文字进入大脑需要进行复杂的解码过程，所以图形符号的传播超越了时间的局限和空间的距离，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电视节目应利用好图形符号直观的优势，积极融入新媒体元素。[11]节目中选用“表情包”形式的图案字幕，即个人表情加上文字，将文化代码与文本结合产生意义，让观众解码图案后，能够拥有一定的参与感。同时可以弥补文字上的单调，给他们提供语态、情感等方面的补充信息。[12]

《妈妈是超人第三季》的特效字幕在技术上加入MG动画技术，在平面设计的基础上制作一段以动态影像为基础的视觉符号。此外，本季的字幕借鉴了传统的皮影戏，将皮影戲讲故事的技巧与蒙太奇组接产生新想法的特性巧妙结合，形成了节目高层次的美学效果和独特的造型艺术。

三、特效字幕的功能研究

真人秀节目是集“真”和“秀”于一体的节目形式。对于一档综艺节目而言，过于追求矛盾冲突可能会造成观众的逆反心理，而一味追求自然发生很可能遭遇节目无人问津的惨状，所以真人秀节目越来越在内容上削弱“秀”的成分， 让“人”成为节目的绝对核心[13]。节目通过特效字幕塑造更多面、更立体的人物，辅助前期叙事，放大情节冲突等，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人”的核心，又弥补了前期“综艺感”的缺失。本文将从以下四个方面剖析电视节目特效字幕的内容功能。

（一）说明、解释。说明类特效字幕通常在节目中承担着介绍潜在信息的作用，例如揭示地点、时间等，从而让节目叙事更加通畅清晰。由于亲子真人秀节目通常是同时拍摄多个家庭在不同时空完成任务的情景，然后再对这些内容进行交叉剪辑，所以当场景进行直接而生硬的转换时，观众很容易产生混乱感和违和感。这时，特效字幕适时地出现在画面上，介绍家庭所处环境和时间，可以有效帮助观众建立心理预设，让节目叙事更加流畅。

真人秀节目的受众通常抱着休闲娱乐的态度观看节目，如果一味依赖画面表达，其局限性很容易使观众忽视节目潜在的信息，削弱了一定的节目效果。这时，特效字幕就起到了解释情节的作用，让观众更加明白节目的情节走向。例如，《妈妈是超人第三季》最后一集，节目组设置了“萌娃帮妈妈找到午饭食材”的环节，让“萌娃们”去菜园子里采摘各式各样的蔬菜。对于低年龄的萌娃，他们认不清蔬菜是必然的。而且观众单纯通过画面也很难看清菜地里具体都有哪些蔬菜，或者因为自身常识存在盲区而认不出一些蔬菜。这时，通过字幕的适时提示，既能让观众知晓蔬菜的名字，又能让字幕呈现的事实和孩子的固执认知形成反差，达到节目的喜剧效果。

（二）美化、趣味。特效字幕除了承担说明解释的功能之外，还起着点缀画面的作用。由于真人秀节目本身具有“纪实”性，通过跟拍摄制的画面可能缺少设计感和雕琢感。这时特效字幕可以点缀画面，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画面的单调感。将特效动画、卡通图案插在画面的空缺处是美化的常见手法，构建观众对自然的亲近感，营造温馨的氛围。此外，特效字幕会根据嘉宾的行为，对某些话语进行加工，强调某些笑点，更好地操控节目的节奏。

（三）强调、补充。不同于过去只是直观传达意义，特效字幕的创作理念升级为以“情绪”为主的内心描写，即通过更具想象力的动画字幕，将嘉宾的情绪“拟人化”“拟物化”，以强调人物的性格和情节冲突。这种内心描述让特效字幕不再是叙事的辅助手段，而是成为了叙事的独立参与者。例如节目中黄圣依被儿子安迪拒绝后，画面出现“爱心吐血”卡通拟人特效字幕，外化了黄圣依内心的失落，让母子之间的矛盾一眼可见。当人物情绪高涨或者低落时，特效字幕的出现速度会随之加快或者放缓，观众的视听感受也随之发生变化。

真人秀取材于生活，缺少了影视剧的设计感，这既形成了“真实自然”的风格，也很难让观众了解嘉宾面临的潜在困境和隐秘的想法。节目组通过特效字幕揭示人物心理，使得人物矛盾更加清晰，情节走向更加明了。例如黄圣依在节目刚开始时与儿子安迪的关系有些疏远，经常忽视安迪的想法，节目组通过“静音”符号和“妈妈又静音”等文字来提醒观众这对母子之间存在的问题。否则，观众将无法理解这对母子背后真正的矛盾所在。

（四）引导、教育。综艺节目不该只局限在满足大众娱乐方面，应该以时代需求和社会需求为己任， 注重综艺节目的社会价值和影响探讨。所以，亲子真人秀节目应当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给中国家长们一些合理的引导，以改善中国固有的教育弊病。而这种引导在节目中是潜移默化式的，通常是利用特效字幕呈现明星家庭的育儿经验，运用煽情式的语言加大引导的效果等，让观众在娱乐心情的同时有所启迪和反思。当节目进行到有教育意义的段落时，特效字幕会随着音效放缓，在屏幕上呈现一段总结式、煽情式的话语。例如《妈妈是超人第三季》第一期，节目组为新手妈妈准备了一套关于了解孩子真正想法的模拟卷，很多明星妈妈因为对孩子了解甚少所以答错了很多题目。在节目最后，节目组在片尾打出了“妈妈的日常，才是最难的考试，养孩子是阅读理解题，不是算术题，也正因为没有标准答案，细枝末节的琐碎都是考验。”通过这样文艺又温情的文案，节目组让妈妈们意识到要关心孩子内心细微的想法，真正了解孩子的需求。在传播者和受众共通的意义空间下进行意义交换，使得观众能够从节目中产生一定联想，从而达成节目的教育意义。[14]

四、结语

特效字幕是让亲子真人秀节目走出窠臼的强有力的手段。要想获得更高的收视，吸引更多的受众，除了选题、拍摄、环节、剪辑、宣传等环节以外，巧妙设计特效字幕，往往能起到锦上添花的功效。在电视亲子真人秀等节目中，应该加大对特效字幕的处理，注重特效字幕在视觉上的冲击和平衡，凸显节目的独特美学;积极引进技术，让字幕的呈现更加多元化、质感化;加大特效字幕的叙事功能，让叙事主体不光局限于嘉宾，而是要让特效字幕逐渐成为叙事的重要部分;积极承担社会责任，通过特效字幕传达一定的教育意义，让受众得到一定的启发。

参考文献：

[1]孙冰.论综艺节目中的特效字幕[J].视听纵横，2016，（02）：93-94.

[2]冯俊苗，郑英明.从《森林之歌》到《自然的力量》：国产生态纪录片的空间叙事策略分析[J].大众文艺，2018，（21）：168-169.

[3]李刚.论电视真人秀节目中字幕的叙事演变与创新[J].大众文艺，2016，（20）：191.

[4]李丹.热奈特叙事话语理论下的综艺真人秀——以《明星大侦探》为例[J].传媒论坛，2019，2（03）：113-114.

[5]郑安迪，宋一航，王钰.特效字幕在户外真人秀节目中的叙事作用研究——以东方卫视《极限挑战》为例[J].新闻研究导刊，2016，7（07）：157.

[6]黄丽丽.真人秀节目中特效字幕功能研究——以《爸爸去哪儿》为例[J].东南传播，2015，（01）：80-81.

[7]张晓华.论真人秀节目中字幕的价值功能[J].新闻战线，2016，（02）：97-98.

[8]张晓晓，吉平.浅析字幕在真人秀节目中的应用——以《爸爸去哪儿》第三季为例[J].大众文艺，2016，（24）：176.

[9]曾莹.综艺娱乐节目后期特效字幕设计与应用[J].影视制作，2014，20（12）：49-53.

[10]郭丽.论综艺节目的特效字幕视觉效果提升[J].科技展望，2015，25（25）：156.

[11]张健挺，陈相雨.分野和界定：字符时代、读图时代和动画时代[J].出版广角，2003，（08）：38-39.

[12]]刘树洁，刘懿璇.“斗图时代”：表情包在网络传播中的意义与作用[J].新闻世界，2019（03）.

[13]安晓燕.对国内“慢综艺”节目的思考[J].中国电视，2018（08）：43-46.

[14]王波波.浅析字幕在《妈妈是超人2》节目中的作用[J].新闻研究导刊，2018，9（14）：127+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