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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散文诗特立独行的珍贵品质

2018-12-30

星星·散文诗 2018年33期
关键词:散文诗星星文字

星星:你的散文诗写作受到哪些诗人或作品的影响?

陈旭明:1983年,我在“黎明散文诗丛”第二辑中,读到郭风的《灯火集》。这本书有一半是游记类文字,短小,随意,有明清小品遗风。这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吹着叶笛走上诗坛的诗人,怎么一到老年,就絮絮叨叨的,像个把房间全部上锁后,仍要一一从窗隙往里瞅上几眼才肯拎着一串钥匙离去的细心管家。散文诗就是这么个模样?难怪粮票能折抵钞票,大概散文诗与诗歌也是这种关系吧。

后来读到埃利蒂斯的《理所当然》,这首抒情式史诗,以鲜明深厚的民族性被推崇为“一个毫不动摇的艺术家良心在欧洲诗歌史上完成的最高典范”,我明白到,成诗千首,难抵世间细微一物。面对美好的自然、真正的文字,我们只能弯下腰,深深敬畏。

星星:你认为散文诗作品应该具备哪些特质?

陈旭明:就作品而言,我认为若风骨清正,气象自生。篇幅虽小,但不管偏于理性与思辨,或着重感性与形象,都要在一个辽阔、精深的精神和人性的空间里,听到灵魂飞翔的声音。我曾请朋友写过一副字“赏璧之椭”,语出东坡《和子由论书》,“貌妍容有颦,璧美何妨椭”。书家在遵循传统基础上摆脱前人束缚另辟蹊径,散文诗人亦应大胆蜕变创新,不必千人一面,抱残守缺。原拟为“容璧之椭”,后改“容”为“赏”,我觉得,人们不喜欢无棱角的石头,但也不必被那些貌似奇崛的空心石蒙蔽,当有胸怀欣赏和容纳质地纯澈通透、内有灼灼其华的椭玉。野,又何妨!野,足可惊醒愚瞽。顽石造就传奇,如《红楼梦》,如《西游记》。

星星:如何在新媒体时代坚守散文诗独特的品质?

陈旭明:微信给写作、传播、阅读带来了巨大的便利。我每天都在手机上浏览了不少散文诗。从耿林莽先生说的“散文诗是一种慢”中,获得启迪。散文诗宜短宜新宜精,字句考究凝练,布局谋篇苦心经营,让每个意象恰到好处,文字之间同声共气、顾盼有情。哪怕不过是二两欲念的赘肉、半朵矫情的红晕,都绝对容不下的,是对健康的一种深深的损害。故弄玄虚,或走马观花,那是你一个人冲着镜子做鬼脸,连玻璃都会厌恶你。因此,在“快餐文化”大行其道的今天,维护散文诗的声誉,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星星:你平时与作者在哪一方面交流多一些?

陈旭明:新意,始终是绕不开的话题。有些朋友苦恼这,纠结那,我认为多长考,不苦吟。不要像意图把一束塑料花强拧出香味来似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正如酒刚温好、茶刚烧熟,园子里的菊花,“噗”地,恰好全开了。真诚是每个诗人应当具备的素质。早些年,许淇先生的《词牌散文诗》一出,迅速出现大量摹写之作。诗可无题(如李商隐),但不必同题。古人的诗词酬和,缘于心与心的共振,而非三五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去合抱一棵树。且摆着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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