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竣 杨佳学 崔文豹

摘 要 2017年，打击“伊斯兰国”基地组织等一系列极端恐怖组织的斗争取得了鼓舞人心的胜利，在获得胜利的同时，反恐领域仍然面临新的问题和挑战。在IS遭到严重打击的情况下，新的恐怖主义狂潮正在向全球扩散，世界各国参与“圣战”的人员纷纷回流，将威胁“一带一路”的建设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对各国的安全和谐稳定形成严重影响。在新时期，研究恐怖分子回流的特点和对策，是我们反恐工作的重点内容。论文主要介绍新时期恐怖分子回流的特点，恐怖分子回流带来的挑战以及反恐行动对策，为新时期打击恐怖分子回流提供理论支持。

关键词 恐怖分子 回流 特点

作者简介：杨竣，中国人民警察大学研究生部兵种战术学研究生，研究方向：陆地战斗；杨佳学、崔文豹，中国人民警察大学研究生部。

中图分类号：D815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8.11.358

一、恐怖分子回流特点

2017年12月1日，李克强总理在索契上合组织成员国政府首脑（总理）理事会第十六次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加强执法安全合作机制建设，深化情报交流、人员培训和大型活动安保等领域的合作，共同防范恐怖分子回流。 被打散的恐怖组织成员通过不同渠道回到母国，并且，发动恐怖活动的经验更丰富，对未来的反恐工作带来更大的挑战，各国的反恐任务更加艰巨。

（一）恐怖分子回流概述

研究恐怖分子回流问题，我们首先要从“恐怖分子回流”的基本概念入手，“回流”，基本解释是流过去或流出去的又流回来，发展到现在，可以代表一种社会潮流。“恐怖分子回流”理解为，恐怖分子通过各种渠道离开自己的母国，投奔恐怖主义组织或者去往恐怖活动频发的地区，在经受一系列恐怖主义的意识形态教育洗脑和严格的实施恐怖袭击实战训练之后，又返回母国的一种现象。所以，回流的恐怖分子威胁性和破坏力会更强大。

有数据显示，以欧洲为例，在2014年9月至2015年9月间， 约有3 922-4 294名欧盟居民赴伊拉克和叙利亚而成为恐怖主义圣战者， 其中确认死亡者占14%， 至少有47%仍在国外， 回返者则占30%。从数据中可以看出，回流的恐怖分子所占比重比较大。

（二）回流的恐怖分子特点

圣战者越境出逃，经过恐怖组织的培训和参与恐怖袭击活动，恐怖分子的“综合能力”有了提升，当恐怖分子回到母国，势必会给母国的安全带来更大的威胁，同时，也给反恐人员带来了更大的挑战。分析回流恐怖分子的特点，会为反恐人员在识别和打击恐怖分子方面有帮助。总结回流的恐怖分子的特点如下：

1.越境方式灵活多样。恐怖分子回流母国，会采取灵活多样的越境方式。例如：偷渡方式，这种方式是恐怖分子出入境最常用的方式，在出境时，恐怖分子们抱着越境不成就地圣战的想法，冒险偷渡出境，在回流到母国时，恐怖分子同样可以采取这种方式；跨国旅行，这种回流方式是最近几年才产生的一种恐怖分子流动方式，他们装扮成普通的民众，混进人群中，他们持有合法护照，但是形迹可疑，对出入境查验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2.圣战思想根深蒂固。恐怖组织对恐怖分子的培养是非常严苛的，恐怖分子通过网络、地下讲经点等途径，传播恐怖主义思想，恐怖分子严重被圣战思想、极端宗教思想洗脑，并且已经根深蒂固，同时，他们传播圣战思想的能力更强，手段更多样。接受过“专业化”培训的恐怖分子回流到母国，充分利用各种媒体平台传播圣战思想，会激发母国内潜藏的恐怖分子，对社会安定造成更大的威胁。

3.恐怖分子的战斗力和危害性增强。恐怖分子越境出逃，参加恐怖袭击活动，他们使用先进的武器装备和通信设备，在经过专业培训和实战参与之后，恐怖分子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他们成为了纯粹的杀人机器，回流到母国后，一旦发动恐怖袭击，对社会造成的危害非常大。

二、回流恐怖分子的威胁

恐怖分子的回流，意味著恐怖分子从一名应征者转换为招募者，全球范围内的“圣战”动员也会随之而来。托马斯·赫格汉默建立了一个“五步”模型，形象描述了恐怖分子从迁徙圣战、接受培训、实际参战到回流作战并动员招募的全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虽然不乏思想回归社会者，但是恐怖主义意识形态的极端性和恐怖主义思想的牢固性，预示着回流的恐怖分子造成的威胁不容低估。

（一） 容易受到“独狼”恐怖袭击

近年来，“独狼”恐怖袭击的案件频发，其威胁程度可以与有稳定资金来源的、训练有素的、有组织性的恐怖组织相媲美。在回流大背景之下，“独狼”实施恐怖袭击更灵活、产生的效果更强烈。回流母国的“独狼”恐怖分子，与本土“独狼”分子相比，发动恐怖袭击造成的影响力和危害性更严重。回流母国的恐怖分子，充分利用网络传播恐怖主义思想，煽动力、煽动方式和袭击方式都会比本土的“独狼”分子略胜一筹，袭击方式更具有恐怖主义特色，造成的影响也要比本土化的“独狼”分子所造成的影响大得多，很多恐怖袭击方式和手段是本土“独狼”恐怖分子想不到的，在回流的“独狼”分子的影响之下，刺激本土恐怖主义的复苏，两者结合，对国家安全稳定的威胁更加严重。

（二）回流恐怖分子与母国恐怖组织相融合

国际恐怖分子选择母国为回流地，是因为母国潜藏的恐怖分子可以为回流的恐怖分子提供更多的保障和支持。回流的恐怖分子回到母国后，联系、聚合、激发、招募母国的恐怖势力与恐怖人员，壮大队伍，为以后在母国顺利实施恐怖活动奠定人员基础。这种融合模式，不但能充分利用母国恐怖组织的资金、武器等诸多必备保障要件，更为恐怖分子肆意制造恐怖袭击提供了现实可能性。越境出逃的恐怖分子在获得母国本土恐怖组织的支持和帮助后，回流到母国，与本土的恐怖组织结合，互相交流经验，增强了恐怖组织的威胁力。回流的恐怖分子在国外参加恐怖袭击活动时，积累了活动经验，这些人大多是经历过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对先进的技术和新型的武器装备掌握熟练，以及协同作战能力，这都发动恐怖袭击所需要的基本能力。同时，回流分子在母国策划发动恐怖活动，两者具有共同的利益，“回流+本土”的组合方式，无疑会使恐怖袭击更暴力、更血腥。

三、恐怖分子回流的应对策略

（一）建立反恐宣传机制

反恐宣传机制主要是指运用一定的方式和方法，对公民进行反恐知识宣传，组织反恐演练等，提升民众的反恐意识和反恐能力的一种指导和服务方式。近年来，回流的恐怖分子将袭击对象从政府、机关、军警等转移到普通民众。所以，提升全民对恐怖活动的认识和开展全民反恐教育不可或缺。我们可以通过以下几种方式进行：

第一，在社区搭建网格化的宣传平台，加强对群众反恐知识的宣传普及，例如，利用国家安全日，社区民警走进社区，为社区群众播放有关恐怖主义的视频，揭露恐怖分子的罪行；组织技能素质好的民警编写反恐应急自救手册并发放给民众，向社区群众介绍应对恐怖主义的紧急防控措施，在社区内开展反恐心理训练，提高心理素质；利用中小学生安全教育日，走进学校，向广大师生宣传反恐的相关知识，教授一些简单易学的日常搏击技能、生存法则和自保自救方法，实施反恐应急疏散演练，培养孩子们的反恐意识，实现反恐从娃娃抓起。

第二，依托新闻媒体和微信平台的强大宣传力量。充分利用微信的强大功能，开发宣传反恐知识的APP和公众号，建立专门的反恐网站，让社区民众实时了解反恐的最新动态，了解恐怖主义的特点和主要手段方式等，宣传反恐的最新政策和法规等，逐步克服民众“谈恐色变”、“越反越恐”的思想。

（二）充分利用反恐情报信息打击回流恐怖分子

预防和遏制恐怖分子回流母国， 情报工作不容忽视，情报是拒回流的恐怖分子于国门之外的第一道防线。回流的恐怖分子一般都比较隐蔽，混杂在人群中，这给我们识别恐怖分子带来困难。再加之恐怖行动具有一定的突发性，这就更突出了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建立恐怖行动的情报预警体系，实现情报信息的收集、分析和研判、共享的全过程。首先，恐怖活动关系到每一个公民的切身利益。在情报收集阶段，要充分发动群众的力量，当地群众对社区及周边的环境社情比较熟悉，对一些反常情况比较敏感，群众一旦发现异常情况，通过反恐专线等快速上报。这样，反恐情报部门就能及时获取最新的反恐情报信息。其次，要加强反恐情报信息的分析研判工作。回流的恐怖分子混于人群，很难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因此，根据源情报信息，分析研判回流恐怖分子的行踪和动向，联合安全部门、出入境管理部门和机场海关等部门共同行动，防范恐怖袭击的发生。最后，建立针对恐怖分子回流，建立一个专门的、完整可靠的“情报信息数据平台”，实现情报信息的共享。及时获取有效的恐怖分子回流信息，将回流的恐怖分子拒之国门之外。

（三）建立健全联合打击恐怖分子回流的机制体制

恐怖分子回流是全球性的反恐难题，需要各国的参与和努力，共同减少国际恐怖组织的存量和增量。面对国内外的恐怖分子流动网络，各国之间需要建立健全联合打击恐怖分子回流的机制体制。

1.国际上，各国之间加强合作，借助联合国、上合组织等一些平台，进一步加强反恐行动机制体制的建设，各国之间互帮互助，深化情报交流共享、反恐专员培训和大型活动安保等领域的合作，有效利用大数据和高科技获取恐怖分子回流的渠道和动向，将恐怖分子回流带来的威胁和影响降到最低。

2.在国内，加强各部门间的联合反恐行动。情报部门、出入境管理部门、海关、国安、反恐办等部门建立合作机制，建立健全自上而下的驻外大使馆、出入境机关、交通运输部门和各地公安機关、特警等多位一体的纵深防恐战略体系，相关部门一是要对持有合法证件出入境的可疑人员提高警惕，进行实时全面监控，即实现对过境的人、物、交通工具等通过现代的生物识别等科学技术进行严格检验，对所持护照等出入境证件进行仔细查验；二是依托大数据，对入境可疑人员进行全方位跟踪分析。实现对特定区域内未标注人员入境的感知预警、快速识别和跟踪。

注释：

李克强总理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政府首脑理事会第十六次会议上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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