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单绍骏 中国食品工业协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

改革开放四十年，是我国史无前例的对外开放四十年。食品工业发展从改革开放中受益良多。其中，优秀的外资食品企业进入中国，带来了先进的工艺装备、经营理念、新品研发等一批新事物、新概念，近距离的为我国食品产业发展树立了对标样板。如今.我国现代食品工业发展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行业进步，早已不可与四十年前的落后及四十年中的追赶状况相比。但我们在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所以我们仍然要继续对标先进，研究学习国际同业先进经验。“洋为中用”，取长补短。雀巢公司作为全球最大的食品公司和在中国发展十分成功的食品企业，具有独特的对标价值。本刊为此刊发专稿，满足读者对“改革开放与雀巢在中国”情况的了解。

前文节选

中国食品工业改革开放四十年发展中，外资食品企业是一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所以，在食品产业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回顾的系列选题中，外资食品企业在改革开放历程中，参与行业发展的所作所为及其作用意义，是一个重要的选题。为此，本文选取了全球最大的食品公司——雀巢公司为样本，通过雀巢公司近四十年来，在中国改革开放中的参与和发展，从一个侧面解读外资食品企业在改革开放进程中的典型案例，从中汲取养分、引发思考。

改革开放与中国食品工业

改革开放推动了我国经济社会历史性发展。这四十年是中华民族史无前例大发展的伟大四十年。食品产业四十年发展，是我国改革开放历程的一个典型性缩影。

1.改革开放成就了我国现代食品工业。

2.四十年来食品工业对经济社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3.非公食品企业是食品产业的主体力量。

4.外资食品企业做出了独特贡献

5.外资企业产业功能作用存在差别。

改革开放四十年，是中国现代食品工业体系逐步形成与赶超发展的四十年。其中，外资食品企业在华发展，为我国食品行业进步与现代食品产业经济体系的形成，做出了独特的贡献。我们研究其发展轨迹，是为了从中找到规律，发现新的价值，更好的借助新一轮改革开放，推动食品产业创新发展。这也是下面专题研究雀巢案例的目的所在。

改革开放与世界的雀巢

发源于瑞士的雀巢公司，是名符其实的跨国公司，也是一家有着150多年历史的老牌公司。具有鲜明的国际化特征与经济全球化印记。这些国际化特征包括：遵循国际规则，合规经营;遵守国际标准，质量优先;敬畏产业规律，循序渐进发展。尊重所在国利益，努力实现本地化;善用自身资源，整合全球资源、等等。因篇幅所限，我们仅仅从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基础性因素观察一下雀巢。

1.合规经营是企业的基本遵循。优秀国际化企业会十分认真地对待法律法规，坚持行业自律和企业自律，并将合规经营培养成为一种企业习惯。雀巢作为一家优秀的国际化公司，其一贯的极为重视合规经营，遵循国际规则是其成功秘诀之一。

2.遵守标准是企业的最低门槛。雀巢由于是跨国公司，首先在视野上十分开阔，基于全球经验，结合本地化产业发展实际，对于世界性标准与本地化标准，有着充分的理解力、判断力与执行力。

3.尊重产业规律，是优秀企业的基本行业道德。产业发展都有其自身规律，这些产业规律不仅与一家企业有关，而且关乎全行业中其他企业的正常发展。雀巢在各个食品品类的产业化实践中，坚持按产业规律办事。这是对行业发展规律的尊重，是一种行业道德的体现。

4.尊重所在国利益，努力实现本地化，是观察外资企业作为企业公民是否优秀的一个重要角度。观察雀巢自80年代在中国发展历程会发现，雀巢公司是以在中国的长期发展为出发点，在为社会创造当期价值与长远价值的均衡性上做了努力。雀巢在尽量实现本地化方面也做了大量努力。

5.整合全球资源是外资企业的特有优势。雀巢80年代开始在中国的业务发展历程中，很好地发挥了自身国际资源优势，整合了良好的农业食品产业国际资源并引进中国，在满足自身需要的同时，为行业进步提供了正面能量。这种全球资源和信息共享与协同合作，是跨国企业独特的核心优势之一。

上面从国际化角度在几个不同侧面观察了雀巢的实践。这几个角度并不复杂，但正是很多看似乎平平淡淡的常规工作，恰恰是传统的世界级优秀企业所十分看重并认真对待的。“做好最基本的事”是雀巢公司最重要的传统性企业原则之一。在这一点上，百年老字号企业，无论中外，都十分相通。而对待“最基本的事”的态度，往往可以折射出卓越企业的闪光之处。

以上试举几例，从“世界的雀巢”角度，观察作为国际化跨国公司的雀巢公司在中国食品产业经济发展中的一些侧面。当我们再换一个角度，深入到“雀巢在中国”几个典型切面上观察，会发现雀巢是在进行一场“植根于中国发展”，扎根中国的产业发展实践。以下内容为(连载二)：

从产业经济角度看雀巢在中国的发展实践

产业经济是国民经济中最重要的构成部分。而食品工业经济又是国民经济中最大的支柱型经济之一。食品产业经济不仅是单一的厃业经济门类，还是产业跨界、融合关联、产业拉动等诸多社会关联度高的实体经济产业。以农业融合为例，食品加工制造产业是全部农产品加工十二大类中，独占50%以上产值的最大产业。在食用农产品加工转化、带动农业产业化发展、促进农民增收、农业进步、农村建设等多方面，有其他产业不具备的独特作用。所以，研究食品企业发展，虽然有很多角度，但产业经济角度看企业，是较为重要的一个专业角度。为此，我们特别选择用产业经济的视角来解码雀巢的几个侧面。

1.雀巢在中国发展始于原料基地建设。以食用农产品为主要生产原料的食品加工制造企业，食用农产品的生产基地，在一定意义上是企业的“第一车间”。只有好的原料才能加工生产出好的产品，是人所共知的基本常识。但培育原料供应链，费时、费力、费钱，是一项“重资产”投入。既要比拼企业实力，又在考验企业的价值观。所以，原料基地建设的状况，是衡量一家大型食品工业企业的产业经济贡献率(而非GDP)和产业链完善、供应链优化、产业分工与产业组织良好等产业经济综合分析的重要判定因素。而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体现出“产业生态培育”特征的企业，则不仅是自身优秀，而且是自己所处产业领域中，具有行业公德、顾全行业大局、为行业发展注入正能量的行业标杆企业。这是因为，产业经济有如自然生态一样，具有本产业特有的产业生态系统。系统中各环节、各要素、各部分相互匹配，平衡有序，和平共处，从而可以实现全行业滚动式良性发展。这种良性产业生态环境下，这个产业系统中的大中小企业、上下游关联产业及终端消费者，大家和谐共生，各得其所。而这个产业生态系统的核心，往往是位居二次产业——工业制造业的龙头型工业企业。以乳制品行业为例，产品质量首先取决于奶源质量。但好的奶源绝不会凭空而来，需要精心培育、持续维护。产能越大，奶源配套越大。基地建设越好，品质才会越高，产量才可能扩大。反之，不建或少建奶源，就只能去争抢其他人培育的奶源，此路一开，乳制品产业生态就会发生紊乱。资源不足、要素不匹配、劣质原料就会进入生产环节、添加三聚氰胺等违规物质以次充好、低价恶性竞争等等产业乱象就必然出现。最终引发经年不散的食品安全风险和社会公信力缺失。这个良性或恶性过程的产生，取决于生产企业的决定性作用。

雀巢双城工厂

雀巢公司1980年代进入中国食品产业领域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全力以赴地聚焦在有关产品的原料供应基地培育上。在奶源方面，从1987年开始在黑龙江双城培育奶源基地，历经三年多枯燥艰苦、进村入户的农牧业投入努力，才于1990年开始建厂，转入生产筹建阶段。三年多的前期奶源建设，与奶牛的成长、泌乳周期正相关。这个时间表显示了雀巢公司遵循产业规律，坚守“先抓牧场、再建工厂、后接市场”的产业顺序。这种对产业规律的坚守，是雀巢对行业发展的极其宝贵的重大贡献。这一点尤为需要认真总结，结合实际认真思考。

80年代的双城，还是一个发展落后的县城，道路设施差，雨雪天气道路泥泞车辆难行。乡村供电不足，时常停电要点油灯照明。当时的生活生产条件之差是今天难以想象的。雀巢公司的外籍农业专家们，正是在打着手电进村入户，踩着泥巴授课办公，点着油灯和农民吃饭的艰苦条件下，白手起家、从无到有的开始了全国最大奶源基地的建设。为了遵循这个产业逻辑，雀巢在投产前后付出了六年多时间。而这个付出的后面，则是在双城建成了亚洲第一大奶粉工厂，连续多年的30多亿以上年产值和5个多亿的年纳税额。

雀巢咖啡的国产原料基地培育也经历了同样的历程。1988年开始，雀巢在并无咖啡种植产业的云南思茅(后改名普洱)开始了咖啡种植的前期研究及产业化推动。1992年在云南正式建立了咖啡农艺服务部。1997年雀巢在中国的咖啡生产，已经完全采用产自云南的小粒种咖啡豆，彻底结束了国外进口小粒种咖啡豆原料的历史。这是继在东北地区之后，在中国版图的另一端云南，雀巢同样是通过带动农民白手起家的方式，将一个农业产业品类，实现了从无到有，做大做强。成为当地农业产业的一个重要的经济作物支柱型产业的重大实践。

雀巢质保人员对产品进行检测

雀巢公司1980年代在中国北南两地前后推动的两大农牧品类产业生态培育，意义十分重大。一是为中国食品工业坚持按照产业规律进行企业发展树立了榜样。二是为我国食品加工原料基地建设，探索出了引进国际化资源、对标国际先进水平的可操作成功路径。三是为产业扶贫、振兴县域经济找到了发展农业食品产业的县域经济发展之路。当我们对雀巢案例研究的维度纵向上从企业扩大到行业，横向上从点状企业的微观经济，放大到块状区域的县域中观经济，这个多维空间的视角，会让我们发现这个典型案例在产业经济领域中的多面性价值。而这些产业价值不仅过去有用，面向未来，在乡村振兴、发展县域经济、培育产业生态、培植特色资源以及贯彻五大发展理念等多方面，仍然十分有用。

雀巢的原料基地建设不仅于奶源和咖啡豆，谷物等广泛的原料供应链系统，都在雀巢关注之列。值得注意的是，雀巢公司一百多年来始终坚持着一个业务原则就是：绝不从中间商采购原料，所有原料必须采自于源头现场。这是因为雀巢坚持认为，生产前端的原料质量管理至关重要，把好原料关才能确保产品品质与安全。雀巢公司对待“第一车间”的所作所为，十分值得食品工业企业认真学习思考。这样做，不仅企业自身有利，也对行业生态健康良好有利，更是对消费者负责，对社会做贡献。

2.雀巢中国的质量管控。雀巢的企业文化中有一个传统理念，“优质产品源于严格的质量管理”。为此，产品的品质控制，在雀巢是重中之重。

一是队伍建设。雀巢拥有一个非常专业和相对庞大的质量管理团队。在大中华区有1200多人从事与质量保证相关的工作。其中在乳制品等质量与安全挑战更大的生产工厂，人员配比更为强大。以双城乳品工厂为例，全厂1000多名员工中，有100余人在从事质量保证部门工作，占比达到十分之一左右。人的因素第一。人力资源与质量品控的充分匹配度，是雀巢厃品质量精良的基础性条件。

二是制度建设。除了庞大的质量管理团队，雀巢还建立了其企业内部的质量管理体系——“雀巢质量管理体系”。这一体系具有三重作用。一、确保质量完全符合所有有关标准。二、让工业化大批量生产的食品在口味、感观、功能等“品质”上保持稳定。三、通过这个体系实现零缺陷的高质量供应链。让质量管理部门拥有产品能否出厂的一票否决权是雀巢质量管理制度的一大特色。坚持通过第三方评审，是雀巢质量管理体系的又一大特点。

三是成本投入。雀巢质量管理成本一般要占到生产总成本的1%以上。乳制品等质量敏感度高的产品，占比会更高。

四是全产业链贯彻。雀巢在质量品控方面的“全产业链”特点值得特别关注：雀巢的质量管理是基于“从田间到餐桌”的全产业链系统。而不仅是针对某一段生产环节。

例如研发环节。产品研发对于保证最终产品的品质与安全至关重要。雀巢一直秉承这样一个理念：保证产品品质要从研发开始。所以雀巢在研发方面的投入会更多、更大，相关管理也非常严格。雀巢研发一个新产品需要经历许多非常严格和复杂的程序。其基本流程是，一款新产品的概念由市场部根据市场反馈的信息提出之后，首先要由质量部门从质量的角度提出研发这款产品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包括产品的保质期、包装形式、营养素强化情况等；同时研究技术法规的相关人员会从法规、标准的角度提出需要注意的问题。

在研发工作即将结束，转入生产之前，团队还要提供一整套针对该产品生产的规范性文件，这些文件必须在大规模生产之前做好，在正式投产前转到生产工厂，各地工厂在执行规范文件时，会根据生产工厂的具体情况对文件内容进行一些调整，但必须按照规范文件执行。这样的连续过渡，为确保产品的品质和安全奠定了扎实的基础。而生产出的第一批和第二批产品，必须送至各总部，由质量部门组织市场部、生产服务部、消费者服务部等多个部门，共同对新产品进行测评，测评内容包括产品的质量、营养指标、感观指标、工厂是否严格按照要求生产等，只有各项指标都符合要求才允许工厂进行大规模生产。

再如供应链环节。雀巢对供应商采取统一、严格的管理。首先在选择供应商时，会对所有供应商进行严格审核，从加工原料、配料到包装材料等。只有达到所有标准的供应商才能与雀巢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合作过程中，对所有供应商雀巢会每三年进行一次审核。根据原料的风险程度，雀巢还会对供应商进行不同的动态管理。对于一些高风险的原料，会根据其提供产品的质量波动情况，每年进行随机审核。

雀巢长期坚持的一个重要原则十分值得关注，就是绝对不从中间商处采购原料，坚决要求现场采购，并把这个要求当作和供应商建立长期合作的基础。雀巢认为，从食品安全的分析看出，大部分食品安全问题都出自原料环节，因此生产前端的质量管理非常重要，所以只能对供应商严格管理，把好原料关，才能确保最终产品的品质和安全。

在生产环节。生产环节对产品品质十分重要。有关工厂除了必须严格按照之前制定的规范性文件执行之外，为了更好地落实管理体系，雀巢在每个工厂都设有一个专门的内审队伍，定期进行自我评审和自我评价，从而保证工作不断得到改进。质量部门也会为工厂提供一些相关数据和信息，帮助他们做好生产环节的各项管理工作。

雀巢在每个生产工厂都设有这个工厂的专用实验室，配备有自己的检测队伍和设备。同时在天津还有一个亚洲质保中心，主要进行一些高精尖的、复杂的实验项目，比如，放射物的危害分析。尽管这些方面的投入非常之高，但雀巢的传统价值观始终认为这种投入是有价值的，这些投入和努力都不会白费。是对于产品质量精益求精的必要保障。

雀巢之所以历经150多年市场洗礼而不断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食品公司，其坚持品质第一的理念和行动，十分值得尚在快速成长中的我国食品企业对标学习。成功者必有其过人之处。但认真研究学习他们的经验后会发现，往往是“大道至简”。很多情况是对简单基本道理的坚守，反而是卓越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解码雀巢我们会再次体会到，“做好基本的事”是雀巢成功的重要秘诀之一。

3.雀巢中国的食品安全。雀巢公司在质量管理体系之外，针对食品安全方面，还建立了“雀巢食品安全管理体系”。这一体系通过对厂房设计、良好生产规范、生产设备、工作人员卫生操作、原料进货控制、销售环节管控等多方面的管控，保证产品的绝对安全。雀巢虽然在全球实施同步管理，但根据各国和地区具体情况的不同，各国和地区总部还会制定一些适合当地的政策。例如在中国，由于三聚氰胺事件的发生，雀巢就会特别增加了对原料奶中三聚氰胺的检测，而且检测标准通常都比国家标准更加严格。在2008年中国乳业爆发三聚氰胺事件后，虽然雀巢做到了独善其身，但这个波及面广的重大行业与社会事件，引起了雀巢公司高度重视。随即从2009年起专门设立了一个企业内部的风险预警职位，由专人负责。他的主要工作是了解跟踪有关食品安全的最新国内外动态、收集分析相关信息、评估各种可能的食品安全风险和潜在危害，对这些信息进行过滤分析，针对各种可能的潜在的风险，推动建立相应的预防和管控机制，避免食品安全问题的波及发生。

“质量保证和产品安全”是雀巢集团十大业务原则之一，因此食品安全一直是备受雀巢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在中国市场，消费者对于安全和健康食品的需求日益强烈，同时食品科学技术快速发展，监管环境不断发生变化。在这种形势下，雀巢进一步加强在食品安全方面的研究活动。2014年，雀巢食品安全研究院（NFSI）成立。NFSI是雀巢全球食品安全科学能力在中国的本地接口，发挥雀巢全球在食品安全科研领域的经验，与中国的政府机构、高校及科研机构开展了食品安全科学技术与科研合作，以共同提高食品安全管理和科研水平。

雀巢食品安全研究院与多家科研机构开展科学合作，联合研发了社会急需的新型食品安全检测技术，包括“多种类、多组分兽药残留高通量（HRMS）检测技术”、“多种指纹图谱技术（红外光谱IR，流动液相质谱仪FILC/MS、Maldi-TOF-MS）结合化学计量法检测鉴定牛奶和橄榄油掺假”等创新科研技术，并为多项食品安全标准的建立提供了科学建议及支持。

作为企业代表，NFSI参加了由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牵头的欧盟地平线2020计划-中欧食品安全联合科研项目（EU Horizon 2020）与十三五科技规划国际合作重点项目中“食物链脆弱性评估技术”的申请和科研工作，开展了食物链脆弱性评估技术研究和食品反欺诈研究。NFSI与香港理工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建立科研合作关系，开展了牛奶和食用油中的脆弱性评估技术研究，采用红外、Maldi-TOF等化学指纹图谱技术，建立了基于内源性特征的真实性鉴别技术，共同推动了食品掺假预防科学技术的发展。

雀巢食品安全研究院开展了一系列国内外食品安全技术与标准的学术交流工作，提高了社会对于食品安全的科学认识。先后组织了“转基因及肉类鉴定研讨会”，“食品掺假及内在质量控制研讨会”，“2017AOAC兽药检测标准计划及与中国标准的对话”等学术会议，邀请了国内外专家参与“转基因”，“掺假”，“农兽药残留污染物”等食品安全热点话题的研讨及科研成果的展示，并提供了雀巢在该领域研究中的经验和成果，积极搭建了国内外食品安全学术研讨、交流与科研合作的有力平台。

此外，NFSI与雀巢中国研发团队一起，建立运行了“企业博士后工作站”、实施了“优秀大学生奖学金计划”。以博士后工作站为基础，与高校合作，选拔优秀的博士后入站开展科学研究；定期选拔、资助中国农业大学等中国高校的研究生。通过“奖学金计划”，鼓励优秀学生代表，热爱食品安全科学研究这一行业，充分利用高校与企业两个平台综合的资源，提升科学研究能力和创新水平。

4.雀巢在中国的研发。研究与开发是雀巢“致力于营养、健康和幸福生活”企业发展愿景的核心环节。雀巢全球研发力量强大，拥有5000多位科学家从事研发工作。并与国际多个知名院校、机构紧密合作，进行“无围墙实验室”开放式研究。雀巢研发系统于2000年前后与时俱进重新结构，形成了倒金字塔式新架构。顶层是位于瑞士总部的雀巢研究中心。中间层是遍布世界的34个产品技术中心和区域研发中心。最下层是分布在500多个工厂中的应用研发单位。雀巢在中国的第一家研发中心成立于2001年。目前在中国已经设立了4个处于第二层级中的研发中心。雀巢中国的研发，除了具备其他企业共有的研发工作内容和机制，以及雀巢作为全球最大的食品公司无可比拟的资源优势之外，还有不少在中国食品产业中的雀巢特色。

一是经费投入。雀巢对研发的投入一贯是“重资产”战略。每年研发投入都在经营收入2%以上。这个占比对于传统产业中的食品企业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资金投入。

二是研发流程。雀巢研发一个新产品需要经历许多非常严格和复杂的程序。其基本流程是，一款新产品的概念由市场部根据市场反馈的信息提出之后，首先要由质量部门从质量的角度提出研发这款产品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包括产品的保质期、包装形式、营养素强化情况等；同时研究技术法规的相关人员会从法规、标准的角度提出需要注意的问题。这些前期工作到位，对于新产品的顺利研发非常重要。相关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才会正式进入新产品的研发阶段。在产品研发过程中，还会定期召开新产品开发的相关会议，及时跟进研发的进程。这么复杂的过程，一般企业是不愿去做的。急功近利的抢占市场型研发，大行其道，收获颇丰。但从可持续性角度看，慢工出细活的逻辑不会改变。

三是研发中国特色食品。雀巢是研发中国特色食品的外资企业先驱之一。早在1990年代雀巢进入中国不久，雀巢就推出了“宋嫂鱼羹”“西湖腊鱼”等颇具中国特色的调味料。而“云南咖啡”等以中国区域品牌命名的特色食品，也体现了雀巢产品研发中的“本地化”努力。此外，雀巢通过企业并购等方式，直接嫁接了太太乐调味品、豪吉鸡精、徐福记糖果、银鹭花生饮品等中国特色食品企业的研发力量，将国际研发资源注入本土研发机构，让具有中国特色的食品创新%与改进，获得跨国资源的赋能。

四是研发应用中国特色食材。雀巢也是研究中国特产食用农产品开发、应用中国食疗文化指导产品研发的探索者之一。雀巢研发人员十分重视中国的药食同源传统食文化，并着力于用雀巢拥有的现代科研力量与中国传统食文化的相结合，用现代研究手段助力优秀传统应用。例如对枸杞的深入科学研究方面，通过对枸杞成分和功能进行大量的临床与动物实验，验证了枸杞中富合玉米黄素等抗炎、抗氧化等功能，并获得过相关专利。这类对中国特色农林产品的基础性研究，为产品创新应用铺平了道路。而对于山楂、石榴、桑葚、女贞子、葛根等特色食品原料的应用性产品转化研究，则更耗时耗力。最终才会由于解决了“枸杞乳化工艺”，才产生了“枸杞牛奶”的产品创新。

五是在特殊医学用途食品的研发上，雀特巢同样是研发先驱。基于国外相对成熟的特医食品产业经验，和国内刚刚起步的产业状况，雀巢及时引进了特医食品研发生产资源，成了这个产业的重要领军者。

雀巢研发还具有两大最核心的基本特征，一是贯穿“创造共享价值”核心价值观。二是以质量、品质、食品安全为前提，而不是利润率。雀巢研发是一个十分丰富的大课题。研究“雀巢研发”本身，就是一项有深度的课题研究。

5.雀巢在中国的并购合作。中外企业合资、国际品牌与本土品牌合作，是改革开放四十年产业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合资合作成功与否，是外资企业和国际品牌在华发展是否成功的重要标志之一，也是外企本地化是否成功的判断依据之一。

企业并购合资合作是跨国公司扩张发展的重要战略之一，雀巢也不例外。从1999年开始，雀巢先后与五羊、俊仕、太太乐、豪吉、徐福记、大山和银鹭等企业通过合资并购等方式，开始了中外企业、国际与本土品牌的合作之旅。这类合资并购或其他类型的品牌租赁、收购等方式在企业界并不少见，但最终和谐发展合作成功的不是多数。失败的原因多种多样，企业价值观与企业文化难以融合，东西方文化差异、相互尊重信任欠缺、发展战略短视、管理文化不同等等，都是中外合资、合作失败的原因。而雀巢的这些合资企业，合资后普遍实现了可持续发展，体现出了合作共赢的成果。这种世界最大食品公司与国内单品领军企业合作成功的案例，十分值得研究。双方同样存在诸多差异，同其他合资企业一样存在各种挑战。所以这种成功十分宝贵。解码雀巢成功原因，可以给更多合资企业及企业间合作予启示。

观察雀巢合资之路，成功因素包括：

一是价值观相互认同。雀巢的创造共享价值的价值观，被合资伙伴认同。而这些合作者的企业价值观也与雀巢相近，双方具有“共同语言”，是合作的基础条件。

二是“尊重”。尊重合作伙伴是雀巢合资或购的首要原则。雀巢在合资双方中显然是更具强势地位的大股东一方。但雀巢却十分注重尊重伙伴，平等协商。不乱用强势地位。这种尊重首先是一种自重。让人心悦诚服的合作，首先就形成了愉快的合作。

三是“付出”。为对方多付出，还是向对方多索取，种什么种子开什么花。雀巢显然比对方资源更雄厚，所以当雀巢为合资合作注入大量发展资源，真心真诚为利益共同体投入之后，收获的是相同的回报，双方合作进入良性循环。

四是“共识”。人心齐、泰山移。在合资合作中，雀巢注意不强压合作者认同，而是不断互动交流，相互说服，推动形成共识。暂时形不成共识时，也绝不形成对立，留有余地。

五是“规则”。合规经营上绝无妥协。合规是合作的基础，也是双方共同的准则。而合规经营本身就形成了一种共同语言，就产生了协同协调一致。

六是“人本”。以人为本，通过对人的培训，对人的使用，对人心的感染，统一人的思想，激活人的合作欲望，合资首先合好人。

雀巢合资20多年，有如自然人的婚姻，从相敬如宾，到相濡以沫，再到白头到老。这正是雀巢创造共享价值核心价值观的又一种具体表现。

6.雀巢在营养健康方面的努力。雀巢作为致力于营养、健康、幸福生活的食品产业公司，一直十分关注营养、健康领域与食品产业的融合，以及如何在这个领域中创造共享价值，并为之尽力。2017年中国营养学会第十三届全国营养科学大会上，雀巢公司荣获了中国营养学会颁发的 “营养促进贡献奖”。获得这项中国营养界的最高荣誉，意味着雀巢公司为中国营养健康事业所做出的贡献获得了极大的肯定。

雀巢在中国一直努力为处于各年龄段和健康状态的不同人群提供各类美味与健康营养的优质产品和相关服务。这些努力首先是从全产业链的各环节入手，在创造共享价值理念指引下，尽其所能地让营养健康追求融入各业务环节和产品之中。

深刻洞察消费升级趋势， 创新应对营养健康需求

深耕中国市场30多年，雀巢时刻保持对消费环境的敏感和对消费者喜好的深刻洞察。雀巢发现，中国消费者越来越愿意为健康投入，消费者也面临着越来越多样化和个性化的选择。作为拥有150多年历史的全球最大的食品企业，雀巢不断通过创新，以更高的质量标准来生产出富有更高营养价值的食品；在满足口味的同时更注重健康价值的提升，不断为消费者提供符合其预期的食品选择。同时，雀巢始终致力于通过对公众普及营养健康的知识以提升消费者的健康素养和健康消费的认知水平，将与中国消费者共同创造有利于饮食的健康大环境为使命。

深刻洞察消费升级趋势， 创新应对营养健康需求

早在几十年前，雀巢就提出了“营养评估”的概念和评估手段。在所有新品上市之前，雀巢都要进行产品口味和营养评估。自2014 年起，雀巢公司进一步加强了营养政策，主动削减了上千款产品中的脂肪、糖和钠含量，通过降低现有尚未满足“营养评估”标准的产品中钠、糖和饱和脂肪含量至少10%。同时，雀巢还在一些产品中进行了必要的矿物质和营养素的强化，尤其是针对中国居民容易缺乏的微量营养素和健康成分进行了强化，比如：钙、铁、维生素A、维生素D和多种B族维生素、膳食纤维，多不饱和3脂肪酸、植物甾醇等。所有这些都是雀巢致力于为消费者提供更美味、更健康的食品而做出的努力。

助力“健康中国2030”，大力推广公众营养知识

“关注营养”是雀巢成为“营养、健康、幸福生活”的世界领先公司的关键要素之一。把健康食品消费知识融入到健康生活方式之中，引导公众树立科学的食品消费观念，帮助全社会提高营养健康的认知，是雀巢对创造共享价值理念的重要饯行。

自2016年最新版《中国居民膳食指南》发布以来，雀巢积极推动该指南在各年龄段人群中的普及，并在《中国居民膳食指南》的全国发布会上郑重承诺：作为营养学会的理事单位，积极配合中国营养学会进行全社会的深入推广宣传活动。随着与消费者沟通手段的不断更新，现在雀巢更是借助新媒体快速、广泛的传播特点，积极科普营养健康知识，并以各种互动方式对各类不同营养需求的人群进行健康生活方式的引导。雀巢各类健康营养类的新媒体平台已经吸引了数百万粉丝的关注。

雀巢公司认为，只有在给消费者提供营养健康的食品的同时为他们带来愉悦和享受的体验，消费者才会真正获益，长久地形成健康的生活方式和健康理念。雀巢以中国政府提出的“健康中国2030”为目标，努力通过创造共享价值的实践，为消费者提供更多更好地健康生活方式和平衡膳食的选择。

助力“健康中国2030”，大力推广公众营养知识

雀巢在促进营养、健康方面还做了不少努力。包括开展雀巢健康儿童全球计划—中国儿童营养健康教育项目、支持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等重大活动。而雀巢公司在促进营养、健康的同时，尽力在与食品的美味、可口结合起来，让营养、健康与好吃、美味尽量相互平衡。这种食品产业公司对食品美味的专业坚守，不仅减少了二者的对立，而且由于食品的美味可口，更有力的促进了营养健康，使二者相得益彰。

7.创造共享价值的理念与实践。“创造共享价值”是雀巢公司2008年正式提出的企业核心价值观。雀巢为何要提出这个价值观，而这个价值观又意味着什么，是真正了解当代雀巢最重要的切入点。初步观察可能有以下几点值得思考。

一是为何 “创造共享价值”。企业价值观的提出（表达）、落实（行动）与形成（企业基因）是不同阶段的不同内涵。很多新兴企业是先将预想的企业价值取向，通过企业愿景、企业口号表达出来。而这只是形式上的表达，行动落实才是重点。优秀企业往往是重在落实，在行动上下功夫，知行合一。而不断行动、不断与时俱进的结果，就是企业价值观在不断磨合发展应用中，一方面形成了企业基因，深深地植入到企业的管理思想、经营行为与员工行动中。在这种状态下，完全是企业内生力形成的、对传统价值观进行升华提炼产生出“核心价值观”，才是货真价实、励久弥新的企业核心价值观。这种价值观不是人为拔高的可望而不可即的空中楼阁，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时尚装饰。一定是简洁明了、朴实无华、所有企业员工都能做到的一种思想与行为的统一体。而雀巢“创造共享价值”的企业核心价值观，正是这种企业价值观升华的典型。

雀巢2008年正式提出“创造共享价值”的企业核心价值观。根据观察，这个新的表述，完全是过去150多年雀巢企业理念与行为的延续，是传统企业理念的新时代升华。雀巢过去几十年一直将“优质食品 美好生活”当作企业愿景。这个质朴的口号简约而不简单。因为这里面包含了物质和精神的两大层面。优质食品最基本的入门级标准是质量与安全。我们历经多年对食品安全的社会期盼，就可知入门水准都难保障，真正的可持续性的优质食品生产并不简单。而为了让优质食品物质消费带来美好生活的精神享受，就需要从全产业链入手，从田间到餐桌的全程努力才可能实现。所以，简单表达后面有丰富内涵。随着时间推移，食品消费需求升级和人们对幸福生活新的诠示等外部变化，雀巢进一步调整了企业愿景的表述，将其在大中华区的发展愿景表述为“通过帮助世世代代的人们，在人生的每个阶段生活得更健康、更幸福，成为公认而领先的食品饮料公司，为人们奉献营养、健康和幸福生活”。这个较为复杂的表述，显然内容更具体、指向更明确，更具时代感。但这些愿景表达还不构成更准确地核心价值观。

雀巢作为世界500强的公众公司和全球最大的食品产业公司，除了从企业与消费者关系等普通企业层面思考问题之外，还会从跨国公司在面对全球可持续发展问题、贫困人口与粮食短缺、水资源匮乏、发展中国家农业社区发展等等与全球食品产业发展有关的重大挑战方面进行思考。其中，如何处理好企业商业活动与承担社会责任两者之间关系，是一个全球化的企业可持续发展问题。雀巢认为，企业为自身创造经济价值企业才能生存成长，但企业同时又必须与社会共享这种价值。这并不是简单地用“企业社会责任”等相对独立于企业经营活动之外的操作来解决，而必须将这种共享行动贯穿在企业所有经营活动过程中，融合到企业经营理念与经营行为中。这种基于全球食品产业经济引领者的责任感和视野，促使雀巢公司在十年前的2008年，率先在全球提出了这个别具深意的企业核心价值观。十年后，我们从这些年来不断恶化的国际挑战（包括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和2018年正在发生的中美贸易战等）大背景下看雀巢这个重要选择，不难发现雀巢十年前明确的“创造共享价值”企业核心理念，在全球治理方面和产业经济共享发展方面具有的现实意义与历史意义。这个价值观的提出，在一定程度上厘清了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商业本质的全过程融合关系。在承认后工业化时代存在“不可持续发展”“不公平发展”问题的前提下，主张发展中国家及弱势群体应该得到质优价廉的健康、营养食物供给，与发达国家同样让人们获得幸福生活。在企业业务活动中，应与企业所有的利益相关方共享发展成果、共同创造价值。对这些雀巢提出核心价值观的时代背景与国际背景的了解，可以让我们理解到这个价值观不仅是一个企业价值观，还应该是对食品产业的世界级行业引领及对经济全球化和全球治理体系、社会发展模式的鲜明态度。

二是何为“创造共享价值”。提出核心价值观是为了厘清问题，明确回应重大发展困惑。而明确其内涵，则是为了更准确理解这个价值观，以便更好地落实于行动。解读“创造共享价值”的含义，可以从问题导向入手，从提出价值观时面对的问题困惑入手。问题是如何处理好企业经济行为与社会责任的关系，那么得出的结论就一定是处理好这些内外关系的思想与方法。虽然这样去倒推“创造共享价值”价值观内涵的方法不一定最好，但可以比较简单的去抓住主要特征。这个价值观是完全有别于一般意义上的“企业社会责任”或“可持续发展”或“公益慈善”等战术层面的局部性问题，而是企业用全新的视角重新构建企业经营与社会整体关系的全局性问题。这个创造共享价值的理念，解决了企业内部封闭运营创造自身价值与对外部社会承担某些责任的“二元化”平衡困难问题，变成打开闭环，将企业创造自身价值与为社会创造价值，在一定程度上融合起来。而这种融合共享的价值，有些是物质的、可量化的，而有些是非物质形态的、难以量化的。但其最终成果，一定是远远大于传统意义的“企业社会责任”，“公益慈善事业”。这种“一元化”的思维与实践，不会是局部型应用，而是要涵盖雀巢公司所有领域的中心思想和逻辑起点。这个“共享价值”理念是贯穿在所有工作中的思想与行动。范围之广，涵盖全部。从农业服务、产品研发，到生产与销售和消费者沟通服务：从内部协同到外部合作，同样都要注入共享理念。简言之，在所有业务领域中，都要贯彻创造共享价值。企业运营的全部环节都是“共享价值”的实践领域。

三是如何 “创造共享价值”。企业价值观不仅是理念，还是行动实践。但一个创新性的“一元化”创造共享价值理念，显然在具体实践中存在着如何操作问题。这就涉及到在一个时间段里，要同时推进两方面工作，一是普遍性的“基本的事”。二是特殊性的“重点领域”。雀巢推出了一个“金字塔”形图表，这个三层金字塔反映出雀巢的思维逻辑。底层基础是“合规”，是日常工作中对法律法规、业务原则、行为规范等“基本的事”贯穿于企业全过程中。这个基础工作中，一方面保证了为企业创造自身价值的良好性，另一方面融合着与社会共同创造并全面分享这些价值的具体行动。在中间层面是要求“着眼未来”，始终坚持可持续发展的信仰与行为。这个层面是高于基本基础性工作的“不同时空” 的思考与行动，是更高层面、更长远的创造共享价值的“中长期”实践。最上面一层，是雀巢根据社会实际，选择出的落实创造共享价值阶段性的“重点领域”，包括：营养、水管理、农业社区管理。这些重点领域的实践，有些像传统的企业社会责任的体现。综合观察这个创造共享价值的“金字塔”，可以粗略看出雀巢在落实核心价值观的行动中，考虑到了可操作性与阶段性，体现了长短结合、基本与重点结合的务实精神。

十年间，在“创造共享价值”核心价值观的具体实践中，有大量的案例体现在“金字塔”的三个层面。例如基本工作层面上，

四是“创造共享价值”有何效果。

雀巢不仅重视理念，同样重视落实理念的方法，而这些方法首先就成了价值观落实成果之一。雀巢将落实创造共享价值观念的行动，制订了一个工作体系，分解成39项考核指标。并将其置于与财务、经营业绩同样的地位，分别由不同高层管理人员各负其责，并交由第三方审计评估，形成年度报告。从而使“创造共享价值”价值观的过程与成果公开透明、真实有效。

在具体成果上有很多事例可供研究，例如2012年开始在云南推动的“咖啡农业社区4C认证”，就是让咖啡采购更公平、透明，更具可持续性。并形成了一条“绿色咖啡原料供应链”。在随后每年的咖啡豆采购季中，雀巢在云南所采购的上万吨咖啡豆原料，全部经过4C认证，实现了种植、生产、加工全过程可追溯、透明、合规，与全球标准一致。在牛奶、花生、可可豆等其他食用农产品原料供应链上，雀巢同样在大力培育符合可持续发展国际标准，有利于农业社区产业进步，共同创造更好的经济价值与新的社会价值。类似的实践在产品研发、生厃加工、市场营销等其他环节，都有不同形式和程度的体现。

总之，雀巢经过深思熟虑后自2008年提出“创造共享价值”核心价值观十年来，最大的成果是，创新性地解决了企业商业生产经营活动与承担社会责任的“二元化”问题。从理论和实践上较好的形成了“一元化”解决方案。而这个价值观理论与实践，又与我国在随后的年代中，根据自身发展实际提出的“五大发展理念”高度吻合。这不仅体现出雀巢公司作为世界级优秀食品产业公司的前瞻性，而且反映出雀巢价值观与中国发展观的相对同一性。这个经过十年实践检验的成果，既是雀巢公司自我进化的企业成果，在一定意义上，也是我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一个成果。在这个时间过程中，中国已经成为雀巢全球业务中增长最快的国家。这个无可辩驳的客观事实也可以证明上面判断的合理性。中国的土壤适合雀巢。雀巢的价值观吻合中国的发展观。雀巢在中国的发展，正是共创共享价值的有力实践。

雀巢在中国改革开放中发展的几点启示

观察一家企业发展不仅要看各种现象和经济数据，还可以透过表象看到其内在的商业逻辑。这些发展逻辑中，更多地体现出其发展的必然性。这些产业经济规律性的解读，会给予我们发展产业经济以某些启示。

1.发展模式。雀巢的发展模式背景值得研究解读。我们很多人往往将外资企业的发展模式混为一谈。其实不同国别、地区的不同外资企业，其发展模式既有共性、更有个性。这些外企的差异化发展模式中，有些是对于我们历经四十年改革开放之后，发展模式转型升级之际，有重要参考价值的对标案例。

在当今众多发达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模式中，盎格鲁—萨克逊模式和莱茵模式是最有代表性的两大模式。“盎格鲁-萨克逊模式”又称英美模式，以市场经济为导向，以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为基本理论依托，尤其突出自由竞争；强调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劳动者享受有限的法定劳动所得和社会福利；公司注重短期目标的实现，证券市场在公司投融资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该模式的特征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英国的撒切尔夫人上台执政和美国总统里根当选，分别推行“撒切尔主义”和“里根经济学”而更趋强化。而当下特朗普所推行经济政策，更是其延伸与翻版。这个模式在经济上主张削减赋税、自由竞争、放松管制、私有化和鼓励个人财富的积聚。“莱茵模式”则是以莱茵河畔的德国、法国及瑞士等国为代表的、主要存在于欧洲大陆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该模式主张在国家所制定的秩序框架下实现竞争；它强调社会公平性与集体的利益；公司更注重长期发展。莱茵模式以社会公平的理念为基础，强调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的相互依赖性，关注企业与所在社区的均衡发展，重视企业的社会责任和环境和谐。莱茵模式强调商业机构在获取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维护历史、文化和传统，履行“以人为本”的价值观，保证企业在财务绩效、社会责任和外部环境的和谐，实现长期可持续的发展。

以“创造共享价值”为核心的雀巢模式，显然是“莱茵模式”的践行者。而雀巢在中国三十多年发展中融入的中国本土文化和发展要素，又使得这个欧洲模式与中国改革开放发展实际相结合，有了更丰畗的人文内涵和一定的东方特色，是对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有关产业经济共同发展的有益实践。“雀巢版的莱茵模式”，有不少内容对于进入新时代的中国食品产业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型升级，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例如关注农业社区发展与农业社区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的雀巢实践，是十九大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产业支撑落地实践。而关于水管理、营养健康这另外两大重要领域实践，以及前瞻性的推动减少食物浪费等雀巢实践，都丰富了雀巢企业发展模式的时代内涵。总之，注重长期可持续发展、坚持合作共赢、信守社会责任、发挥工匠精神、奉行经济全球化、坚守质量安全底线、大力投入研发、平等友善对待合资合作者、始终以“创造共享价值”为核心价值观的“雀巢追求”，是中国食品工业界十分值得研究探寻的一个典型模式。发展进程中，难免会出现不同的价值取向和错误的价值追求。例如信奉拜金主义，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又如追求急功近利，无视可持续长期发展;还有更严重的是失德失信，以次充好、造假售假。而一些企业对产业上游环节的农业食品供应链合作者，利用强势的产业地位，对弱势合作者压价降等拒收，缺乏公平公道等等现象表明，错误的价值观必然会引导出错误的行动。而观察雀巢公司的产业实践会发现，“创造共享价值”作为雀巢公司的核心价值观和经营理念，已经全面贯彻在企业内外所有经营管理实践中。了解雀巢的核心价值观，就可以看懂雀巢的发展逻辑与商业思维。而进一步结合我国现阶段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思想，对比我国新时代的五大发展理念就不难发现，共享发展理念与雀巢奉行的“创造共享价值”的理念十分相近。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等其他发展新理念，也在雀巢核心价值理念中有所体现。在一定意义上看，雀巢的发展理念与价值观念，在一定程度和一些内涵上，与我国新发展观与价值观有所吻合。当新时代中国食品工业遵循新发展理念和产业价值观推进行业发展时，包括雀巢在内的国内外优秀食品企业正确的价值观与企业追求，应该成为食品行业学习与对标的对象。

3.产业导向。食品产业经济发展由于产业集中度提高、行业话语权集中、龙头企业日益壮大等产业环境的变化，已经进入了产业生态型发展阶段。行业龙头企业担负着产业引领作用。而龙头标杆企业的企业自身行为，不仅是“独善其身”，还具有“兼济天下”的行业影响。龙头企业对行业引领作用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产业生态系统的优劣。例如打价格战等恶性商业竞争。一些大企业出于当期的商业策略，挑起价格大战等商业行动。看似企业阶段性或区域性营销行为，实则是对产业生态产生影响，让行业的生产经营、供应链系统、商业环境等综合系统发生于己有利的变化。而这些恶性竞争往往是牺牲行业多数企业利益，满足本企业一己私利。再如企业资产战略。奶业、咖啡等不少资源培育投入大的食品品类，由于原料资源需要下大力量培育，并投入巨大资源进行维护发展，所以必须采取“重资产”发展战略，需要持续性投入大量资源。而反之，采取轻资产战略，则势必少投入或不投入，形成不培育对培育者的“资源抢夺”。众所周知，农业食品原料基地建设投入大、周期长、见效慢，而且自我保护条件差，容易形成“为他人做作嫁衣”。而正是因此，这方面的企业投入状况，是衡量判断一个企业行业作用是正面还是负面的重要指标之一。回看雀巢三十多年在华发展过程，在诸如产业资源培育、重资产战略投入、营造健康产业生态与和谐商业氛围等重要的行业示范、引领方面，坚持了正确的产业精神，做出了不少正面的引领。而当我国食品工业发展进入新时代，产业发展从重数量抓规模向重质量抓品质转型过程中，优秀龙头企业以身作则的先进引领作用，会更加重要，应引起高度重视。

4.发展节奏。食品产业经济成就不仅仅是食品企业直接经济成果的集成，还包括上下游相关产业的产业成果。而食品产业经济则更不仅是经济成果，还包括产业分工、产业组织、产业链与产业生态等多个内容。所以，食品产业发展，不仅是食品企业这个产业主体的发展，还包括企业发展对产业经济产生的影响等综合因素。作为产业经济主体的食品企业，特别是某些产业集中度相对较高的食品品类龙头企业，其发展状态和节奏，会对行业发展产生直接和间接影响。其中，违背产业规律的超常规、超高速发展节奏，对产业健康发展的负面影响不可低估。而这种违背产业规律的“宇宙速度”类型的发展实践所产生的产业负效应，是造成我国连续多年食品安全事件频发，食品安全公信力恢复缓慢的深层次问题之一。以奶业为例，回顾近20年乳制品工业发展历程，有两个现象值得关注。一是行业超常规发展成为潮流的年份与食品安全频发的年份基本上相互对应。二是三元、雀巢等未涉及三氯氰胺事件和其他重大食品安全事件的相对食品安全较好的大企业，通常都是发展节奏适度、奶源等发展要素资源与发展节奏匹配较好的企业。其中，雀巢在发展节奏把握、发展资源匹配、发展目标定在长远等方面的实践，值得我们分析研究。以便从中找出产业发展规律的对应关系，为新时代食品产业发展中，龙头企业从追求发展速度转变成追求发展质量提供一些参考。

雀巢公司在华发展实践中，还有许多值得关注研究之处，例如企业文化、企业愿景等方面。篇幅所限，不能一一讨论。有待有兴趣的读者进一步挖掘研讨。

研究雀巢公司在中国改革开放背景下的企业发展，一是为了通过了解改革开放中外资食品企业发展的典型案例，进而全面了解我国食品产业经济发展中几大企业主体类型的发展共性与特性。总结一些改革开放中产生的宝贵结验。二是为了面向未来，在新时代深化改革开放、继续发展现代食品产业经济进程中，进一步搞好对外开放，更好地发挥出外资企业的行业正能量。

改革开放四十年，是中国有史以来发展最快、发展最好的四十年。改革促进了开放，开放支撑了改革。因为开放，引进了大量外资企业。这些外资企业不仅带来了资本，而且带来了先进技术、管理经验和产业文化。以雀巢公司为代表的国际知名食品企业在开放中进入中国，不仅自身带来了一些改革正能量，而且也参与了改革实践。作为改革开放亲历者，既为改革开放做出了贡献，也从改革开放中获益。

改革开放改变了中国，影响了世界。在这个意义上看，改革开放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过去四十年中，不仅有着中国人民的奋力拼搏，也有着一批外资企业的参与和努力。雀巢公司，就是具有代表性的一个典型。雀巢与中国改革开放的关系，如同鱼和水。没有中国改革开放的一池春水，雀巢在中国的发展不会如此成功。而由于有雀巢等一大批优秀外资企业的加入，改革开放也更加波澜壮阔，取得的成就更加灿烂辉煌。在迎来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之际，在我国大力推进一带一路倡议、构建人类命运体的新时代背景下，在面对中美贸易战和反经济全球化等新挑战下，外资食品企业扎根中国、融入中国，具有更加重大的现实意义与深远的历史意义。

面向未来，雀巢仍然是世界的，但雀巢已经属于中国。世界的雀巢与中国的雀巢是一体两翼。今天的中国，已经成为雀巢全球发展最快的市场。不久的未来，中国一定会成为雀巢在全球最大的市场。未来中国开放之门会越开越大，外商投资企业在华发展环境会越来越好，中国的食品消费升级会不断加速。在这个确定性大趋势下，外资食品企业在中国的事业发展，一定会迎来新的辉煌。

面向未来，我们祝愿雀巢及所有外商投资食品企业发展顺利。我们期待雀巢和其他外资食品企业为中国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产品与服务，为中国农业食品产业发展做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