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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剧(组诗)

2018-09-18孙冬

诗歌月刊 2018年7期
关键词:落空

孙冬

看剧

感觉总是步步晚

我们的后见之明来自

被抽空大气层的星星

当我们拉开帷幕

上一个世纪那些小面积对峙

怀疑者们的河山

都草草了事

有一種鸟会应答多种噪音

和自己对话

不死,是极度庸俗的

墓地汹涌的人海

空缺成为一个新的地标

然而我们最多也

只能睁大眼睛,凝视

瘴气漫过舞台,灯光敲打灌木

鸟儿继续模仿人的语病

和防盗警笛

小小剧场居然有宇宙气象

看剧的人不知道哪里出错

舞台也不记得

自己为什么站在中心

中年

彼岸花和石蒜

老朋友都分成若干问题

老死不相悔改

我还是爬山虎

然疲惫已入膏育

而山的精力也不够了

兴奋时也不过

翘翘石头的屁股

星球们依然忙乱而有序

蹭了热点的拖把

有夕死足矣的感觉

只要还在苦挨

怎能不迷信

你提醒我,春风吹

可以给梨树披花戴孝

算是投降了

可我的拖延症——

滑冰一样向我涌来

像自恋在信仰之逆旅中一样

浑然天成

世俗不可斗量恐惧可以,

恐惧好心地停下来等我

它密集得像一个

植物洞穴

我的理智——一种持续的低烧

在雪花玻璃球一样的世界里旋转

旋转

雪崩也不过如此

谈话

一种均匀的梦境

我面前的人诱我敞开

话语,看似

随意的沉默扼住

泪泪的流动

水喉戛然而止

空气在正确里停滞

声音注定被消耗

人注定变得均匀

可这次谈话却赖不掉

“其实就是随便说说”

他薄片状的组织权力

和羊齿形的蕨类

让人欲罢不能

下午的起伏本该被磕睡虫撕咬

宽大的和湿漉漉的一切

本该乱蓬蓬的

好好想想

这样坐下去人会变得透明

饥饿的大蛇开始蠕动,生理被

拿捏在桌子的对面

是我吗?

我嘴里的铁锈犹豫不决地磨着

舌头,沿着平行的谎言,

探索着洞口

你是否?

我是否?

1-10之间你到底?

我到底?

他指向一个词

真可惜,它的情形不佳,

难道你完全

没有察觉?

天色真晚了

我还没醒来,

戴疯帽子的

兔崽子

他们遗忘得太快

雪下到南方

南方

棕榈树上

沉默的前浪

压着后浪

听木棍

突然迸发的

笑声

和间隙性发作的鞭子

为了雪我们必须看

必须有两只眼睛

必须用触摸来纠正看

必须有两只手

必须用聆听来抵制触摸

必须有两只耳朵

必须用身体消弭缺席

必须要有两个身体

必须有白色斜纹印花地毯

必须重新学步和忍受

骨骼的成长

必须长出骨头

把里面翻过来继续吧

阔步或者焦灼地消磨着时间

雪于权力的不便

敬请赐予我开始的一天

雪下到南方

雪吓到了南方

多年之后,失忆的火

悄然回归

老房子伸出自己

游动的卵来不及接触感伤

就蹦出干柴

暮霭四合而疏略

每一粒灰烬

都灵魂出窍

火一定是想深刻了解

乡愁的极端形态

田野因广阔而饱受的痛苦

在剧烈地得到安慰

我们叫他带伤的治愈者

在野草腰黑处

火舔了一下自己

世界仿佛安静了片刻

仿佛一个

柔顺丝滑的世界

跃然纸上

诗人诗观

诗歌充其量是一种失败的杭争,我们希望它的各种症状里会蕴含快乐,蕴含通向救赎的蛛丝马迹,哪怕我们被它们的肤浅、虚假、锐利和晦暗淹没,但这种期望注定会落空,也许这落空本身才成为一首诗。

如果有什么能滋养诗歌的话那就是警惕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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