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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显传》与《大唐西域记》中的佛教石窟

2018-08-07胡子琦

文学与文化 2018年2期
关键词:玄奘石窟寺院

胡子琦

内容提要:《法显传》和《大唐西域记》一直是研究古代印度和西域的重要资料。两位高僧的记载折射出他们对寺院以及石窟寺的不同理解。玄奘笔下的“精舍”从僧众的居住地,可以缩小范围到有礼拜像或圣物的建筑。法显和玄奘的记载中并未把石窟视为一种特殊的寺院。从两书对石窟的描写中可以看到石窟的多种用途,包括居住、修行、礼拜、集体活动以及丧葬。法显和玄奘对石窟外观、构造的描写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代印度和西域的石窟以及其他寺院建筑的构造和形态,更好地理解汉地石窟、西域石窟和印度石窟之间的联系。

公元3世纪开始,一代代中国僧人或出于对汉地佛典的疑惑,或希望游历佛国,踏上了西行求法之路。史料中最早的西行求法僧是曹魏时期的朱士行。在他之后西行求法一直延续到唐,其中涌现出一大批著名的求法僧,他们带回了许多佛典,也带回了他们在西域和印度的见闻。这些材料对于理解古代西域和印度的社会与历史有着重要意义,学界对此有着深入的研究。尽管如此,对于这些记录中所见的佛教石窟却较少被论及。本文试图对此稍加申述,即以法显的《法显传》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为基础,结合其他文献资料,还原这些僧人求法途中所见石窟寺。

一 法显、玄奘对佛教寺院和石窟的理解

在《法显传》和《大唐西域记》中,法显和玄奘都对沿线国家的佛教情况作了介绍,包括寺院数量、僧侣人数和宗教派别等,其中也包括各地的石窟寺。他们有时也将石窟称为石室。石窟寺是一种在山边、崖壁上开凿的寺院,与砖木结构的地面寺院的建筑方式截然不同,是印度宗教寺院的特色建筑。然而从法显和玄奘的记载来看,他们并没有给石窟寺赋予超然于其他佛教建筑的地位,只是描述某个寺院是石窟,或寺院内某个场所是石窟。因此我们有必要先探讨二人对佛教寺院相关概念的理解。

印度的佛教建筑包括石柱、窣堵坡、栏楯、佛殿以及僧房等。其中,僧房就是僧众居住的建筑,也是佛教寺院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梵语为“毗诃罗”,《一切经音义》的解释是:“梵云毘诃罗,云游行处,谓众游履行处,亦谓僧园。今以寺代之。”或称为“僧伽蓝”,简称“伽蓝”:“旧译云村,此应讹也,正言僧伽罗磨,云众园也。”通常汉文翻译为“寺”、“精舍”。在《法显传》和《大唐西域记》中,佛教寺院都称为“僧伽蓝”或“精舍”。

但法显和玄奘对佛教寺院概念的理解似乎存在一些差异。如《法显传》中提到,“僧伽蓝名瞿摩帝。是大乘寺”。显然,法显认为“僧伽蓝”可以翻译为“寺”。而《大唐西域记》中,玄奘并未使用“寺”称呼西域、印度的僧伽蓝和精舍。但这不能说明“寺”一字不再用于指代汉地以外的佛教寺院,例如玄奘之后的求法僧义净就在其《南海寄归内法传》中用“寺”字,而不用“精舍”、“僧伽蓝”。法显是生活在公元4~5世纪的人,玄奘则为公元7世纪的僧人,两人生活的年代相去较远,或许是出现这些用词差异的原因。另一方面,或与玄奘的翻译理念有关。赞宁和法云都提到了玄奘的“五不翻”原则,僧伽蓝应属于“此无故”,而“寺”字在佛教传入之前就已经开始使用,在唐代仍用于政府机构名称,这可能是玄奘并未用“寺”指代伽蓝的原因之一。

对于僧伽蓝,法显和玄奘的理解大约相近,都接近“众园”之意,指僧伽居住、修行等场所,侧重其居住形质。如《法显传》记载:“绕祇洹精舍有九十八僧伽蓝,尽有僧住处,唯一处空。”法显对僧伽蓝和精舍并未作明确区分,甚至对同一座寺院使用两种称呼,如记载师子国的无畏山寺,“塔边复起一僧伽蓝,名无畏……却后十日佛齿当出至无畏山精舍”。而玄奘对精舍和伽蓝的区分则更为明确。他描述殑伽河伽蓝“前左右各有精舍……二精舍前各有小伽蓝”。这说明在玄奘的意识中,伽蓝和精舍的含义并不相等。“于其(伽蓝)垣内,圣迹寔多,诸精舍、窣堵波数百余所,略举二三,难用详述。”这一记载则反映了伽蓝所指的范围要比精舍更大,可以包含后者。关于精舍,玄奘的描述甚多,例如:

故伽蓝西南行百余里,至鞮罗择迦伽蓝。……中门当涂有三精舍,上置轮相,铃铎虚悬;下建层基,轩槛周列。户牖栋梁,壖垣阶陛,金铜隐起,厕间庄严。中精舍佛立像高三丈,左多罗菩萨像,右观自在菩萨像。凡斯三像,鍮石铸成,威神肃然,冥鉴远矣。精舍中各有舍利一升,灵光或照,奇瑞间起。(摩揭陀国·鞮罗择迦伽蓝)

其侧精舍中作太子像。其侧又有精舍,太子妃寝宫也,中作耶输陀罗,并有罗怙罗像。宫侧精舍作受业之像,太子学堂故基也。(劫比罗伐窣堵国·净饭王宫城)

由以上的记述可以看出,被玄奘称为“精舍”的建筑物内多有圣像或其他圣物,而他描述伽蓝时却并未强调这一点。另外,玄奘没有提到精舍内有窣堵坡,但伽蓝内有时立有窣堵坡。可见玄奘对于伽蓝和精舍的区分,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圣像:伽蓝是整个僧伽生活、修行区域,精舍则是伽蓝中供有圣像或圣物(不包括窣堵坡)的建筑物,没有放置圣像的佛教建筑作为伽蓝的一部分,也笼统地称为伽蓝。虽然玄奘将佛以及佛弟子曾居住过的建筑也称为精舍,如祇洹精舍、竹林精舍等,但这更像是保留传统的名称。可以肯定的是,玄奘所言的精舍多有礼拜场所的性质。佛教早期的崇拜物是舍利、窣堵坡以及圣树、佛足迹等象征物,但随着佛像的产生,佛像逐渐成为主要的礼拜对象,为佛像建造的佛殿也出现了。玄奘笔下的精舍与这种佛殿比较类似。

区分法显、玄奘等人对佛教寺院相关概念的理解,有助于还原他们所描写的石窟寺为何种样貌。从他们的记载来看,石窟并非一种独立于伽蓝或精舍之外的场所,它既可以成为伽蓝,也可以成为精舍。今天学者们通常把佛教石窟分为支提窟(塔庙窟)和毗诃罗窟(僧房窟),支提窟内通常有窣堵坡或支提,呈U型平面,是一种礼拜用窟;而毗诃罗窟一般是方形平面,主要是僧人生活用,后期也开龛造像,有些窟如巴格石窟可能还有窣堵坡或支提,作礼拜用。前面提到,玄奘所言的“精舍”,内部没有窣堵坡,只有佛像。因此玄奘笔下的石窟精舍可能特指毗诃罗窟,而非支提窟。

二 石窟的分布

《法显传》和《大唐西域记》对石窟的记载较多,有必要对这些记载加以筛选。首先,这些石窟是佛教石窟。两部著作中亦提及外道石窟,如瞻波国外道石窟和佛教石窟并存,其在形制功能上必与佛教石窟互有影响,可作参照,但不予统计。其次,区分天然形成且没有佛教活动的洞穴与人工开凿的石窟。第三,排除在讲述佛教故事与神话传说时提到的非指名石窟,如佛陀证正觉故事提到的石窟,但保留作者根据传闻记述的现实中的石窟。第四,计入虽未明确使用“石窟”或“石室”指代,但根据作者记述可推测为石窟的佛教建筑。所以,对《法显传》和《大唐西域记》中的石窟分布统计如下:

从绝对数量上看,中印度的摩揭陀国集中了最多两书提到的石窟。从分布上看,法显关于石窟的记载较少,并未提到西域和北印度的石窟,受限于求法路线,也没有留下南印石窟的记载。玄奘的足迹几乎遍布印度,因此他记载的石窟数量要远多于法显,并且记录了西域和南印的石窟。

三 石窟的用途

根据使用性质的不同,石窟寺在玄奘的记载中被划分为伽蓝或精舍。然而,这只是对石窟功用的简单划分,实际上,法显、玄奘等人的记载提供了关于石窟具体用途的信息。

(一)居住。供僧人或修行者居住用是石窟最重要的功能之一。石窟也是佛陀允许比丘居住的地方。印度大部分地区终年气温较高,每年六至九月更是炎热多雨的季节,因此寻找合适的居住地是僧人或修行者面临着的问题。在炎热的印度,清凉的石窟能让僧人、修行者过上更舒适的生活。而石窟坚固、耐久的特点也减少了维护的麻烦。

(二)修行。与其他形式的伽蓝相比,石窟相对远离聚落,更安静,更适合修习禅定。求法僧行记中有不少僧人在石窟坐禅的记载。如摩揭陀国的耆阇崛山(玄奘称为姞栗陀罗矩咤山)就有不少石窟是佛及佛弟子入定之处。

(三)礼拜。关于石窟用作礼拜场所的记载并不多,有些石窟内有佛像,玄奘称之为精舍,例如他提到阿折罗伽蓝中有一座精舍,里面有一尊高大的佛像,精舍四壁雕刻了各种本生故事。学者们把这座精舍比定为阿旃陀石窟第16号窟。有一些石窟因圣迹而被后人礼拜,甚至造像供养,如法显和玄奘都记载了的小孤石山(玄奘称为因陀罗势罗窭诃山)石窟,以因陀罗向佛问二十四事留影而闻名,后人还在窟中建造了佛像以供参拜。

(四)集体活动。石窟有时会作为举行僧团集体活动的场所,比如讲经说法、举行布萨。尊者近护在秣菟罗国的“山伽蓝”“说法,化导夫妻皆证罗汉者,乃下一筹,异室别族,虽证不记”;“如来在昔于此(摩揭陀国杖林附近石窟)三月说法”等。另外还有结集三藏的活动。比如王舍城结集就是最著名的在石窟举行的集体活动,又称五百结集。当时以摩诃迦叶为上首,五百阿罗汉会集于摩揭陀国王舍城外石窟。《岛史》、《大史》称该石窟为七叶窟。法显和玄奘都记录了这个石窟:

又西行五六里,山北阴中有一石室,名车帝。佛泥洹后,五百阿罗汉结集经处。(《法显传》)

竹林园西南行五六里,南山之阴,大竹林中有大石室,是尊者摩诃迦叶波在此与九百九十大阿罗汉,以如来涅盘后,结集三藏。前有故基,未生怨王为集法藏诸大罗汉建此堂宇。 (《大唐西域记》)

(五)丧葬。过去对印度石窟寺的研究中较少涉及这方面的用途,但汉地石窟与丧葬有不少关联,因此《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对我们研究汉地石窟葬法的来源有很大的帮助。在《大唐西域记》中提到有一些石窟与入灭、丧葬相关,都集中在西域和北印度地区,如至那仆底国、朅盘陀国、斫句迦国和瞿萨旦那国等四国。玄奘提到这些国家有“圣人”“罗汉”在石窟中入灭、寂灭的情况,例如:

小窣堵波、诸大石室,鳞次相望,不详其数,并是劫初已来诸果圣人于此寂灭,差难备举,齿骨犹在。(至那仆底国)

城东南行三百余里,至大石崖,有二石室,各一罗汉于中入灭尽定,端然而坐,难以动摇。形若羸人,肤骸不朽,已经七百余岁。其须发恒长,故众僧年别为剃发易衣。(朅盘陀国)

崖龛石室,棊布岩林。印度果人,多运神通,轻举远游,栖止于此。诸阿罗汉寂灭者众,以故多有窣堵波也。今犹现有三阿罗汉居岩穴中,入灭心定,形若羸人,须发恒长,故诸沙门时往为剃。(斫句迦国)

牛角山岩有大石室,中有阿罗汉,入灭心定,待慈氏佛,数百年间,供养无替。近者崖崩,掩塞门径,国王兴兵欲除崩石,即黑蜂群飞,毒螫人众,以故至今石门不开。(瞿萨旦那国)

而在朅盘陀国,还有将国王葬于石窟中的记载:

其王寿终,葬在此城东南百余里大山岩石室中。其尸干腊,今犹不坏,状羸瘠人,俨然如睡。时易衣服,恒置香花。子孙奕世,以迄于今。以其先祖之世,母则汉土之人,父乃日天之种,故其自称汉日天种。然其王族,貌同中国,首饰方冠,身衣胡服。后嗣陵夷,见迫强国。

玄奘对这位国王和上述入灭罗汉的身体描写相近,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们的身体符合干尸的特征。我国新疆地区的塔里木盆地气候干燥,利于尸体脱水保存,所以曾出土不少古尸。朅盘陀国、斫句迦国和瞿萨旦那国都在这一区域,因此玄奘在这些国家看到这种景象是有可能的。而至那仆底国则位于西北印度,与上述三国相比没有那么炎热、干燥,因此书中仅提到石窟中有证果者的牙齿,而没有提及是否有罗汉肉身保存下来。在《大唐西域记》中,在石窟中入灭或安葬的情况未见于这四国之外的国家。玄奘称,在古代印度流行火葬、水葬和野葬等三种葬法,在法显、义净的记载中也可看出印度僧尼圆寂后一般选择火葬,三人并没有提到古印度流行这种石窟葬法。而且玄奘也没有提到印度境内有罗汉在石窟中入灭。或许这种在石窟中入灭或安葬在石窟中的现象应该与西域特殊的自然环境有密切关系,继而成为当地的风俗,而非印度的风俗。根据刘淑芬的研究,汉地的石窟瘗葬似乎受了这种西域风俗的影响。

四 石窟的形制

虽然法显和玄奘等人对石窟寺的记载不甚详细,法显甚至基本没有描述石窟寺的外观和内部构造,我们仍可以从有限的记载中窥探印度和西域石窟寺的形制。

首先,在提到石窟寺时,法显基本上说它们在山林中,玄奘则用“依岩据岭”、“负岭崇基”、“峰崖崇峻,巘崿隐嶙”等词句来形容各地石窟寺所处的环境。玄奘常提到“疏崖峙阁”一类的形容,说明人们在山顶或山崖壁上开凿出空间以造寺院。“鳞次相望”、“石室相距”,这样的描述与印度留存至今的佛教石窟群的情况相吻合。

根据记述,求法僧所见的单一石窟的大小不一,如玄奘记载中有石室“高二十余尺,广三十余尺”,而有的石室“广袤可坐千余人矣”。大型的石窟寺则占地面积更大、构造更加复杂。法显、玄奘以及慧超都对达嚫国/憍萨罗国石窟寺有详细记载。虽然三人未必亲眼目睹该石窟寺,但他们关于此石窟的描述详细且类似,对了解大型石窟寺的构造有一定参考价值:

穿大山而作之,凡有五重。最下重作象形,有五百间石室。第二层作师子形,有四百间。第三层作马形,有三百间。第四层作牛形,有二百间。第五层作鸽形,有百间。最上有泉水,循石室前绕房而流,周围回曲。如是乃至下重,顺房流,从户而出。诸层室中处处穿石,作窓牖通明。室中朗然,都无幽闇。其室四角头穿石作梯蹬上处。今人形小,缘梯上,正得至昔人一脚蹑处。(《法显传》)

其中则长廊步檐,崇台重阁。阁有五层,层有四院,并建精舍,各铸金像,量等佛身,妙穷工思。自余庄严,唯饰金宝。从山高峯,临注飞泉,周流重阁,交带廊庑,疎寮外穴,明烛中宇。……故上第一层惟置佛像及诸经论;下第五层居止净人资产什物;中间三层僧徒所舍。(《大唐西域记》)

于彼山中,有一大寺,是龙树菩萨便(使)夜叉神造,非人所作。并凿山为柱,三重作楼,四面方圆三百余步。(《往五天竺国传》)

三人皆言此石窟为多层楼阁,法显和玄奘说是五层,慧超说三层。此外,法显和玄奘对飞泉流水、凿窗采光等情况描述一致。今天在印度发现的佛教石窟,其正立面多凿刻门窗,可见法显、玄奘等人所记的石窟窗户的样式和建造方法是准确的。关于其他的建筑结构,法显记载有石梯以供上下,而玄奘除了在此处记载了“长廊步檐”以外,还在他曾造访的其它石窟寺记载中提到了这一构造。值得注意的是,玄奘还提到了多层石窟寺的功能分区:最上一层放置佛像和经论,最下层是储藏室和净人住所,中间数层是僧房。考古资料也证明早期石窟寺已经有了功能分区。在阿旃陀石窟的第12窟发现了不晚于公元前2世纪上半叶的铭文。铭文表明,一位名叫Ghanāmadada的商人捐赠了这一座“包含僧房(uvavaraka)和会堂(upā[saya])的住处”。功能分区在当时的寺院中也应该是存在的。《大唐西域记》中提到在劫比他国的伽蓝,“数万净人宅居其侧”。可见当时的大型伽蓝与石窟同样,净人和僧人分别有专属的住房。如果不是传闻将地面寺院建筑的形象套用在石窟寺上,那么可以推论,玄奘提及的重楼、廊檐和功能分区可能是石窟寺对地面寺院建筑的一种模仿。

结语

《法显传》和《大唐西域记》一直是研究古代印度和西域的重要资料。通过分析两位高僧的记载,我们可以发现文字中透露出他们对寺院以及石窟寺的不同理解。玄奘笔下的“精舍”从僧众的居住地,可以缩小范围到有礼拜像或圣物的建筑。法显和玄奘的记载中并未把石窟特殊化,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建筑形式。从两书对石窟的描写中可以看到石窟的多种用途,包括居住、修行、礼拜、集体活动以及丧葬。法显和玄奘对石窟外观、构造的描写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代印度和西域的石窟以及其他寺院建筑的构造和形态,还原当地佛教徒的生活空间和信仰实践。尽管为满足了僧人修行的需要,石窟寺院往往选址于僻静之地,但仰仗信众、净人的支持,山林间仍然建立起一些规模宏大、结构复杂的石窟寺院,似乎在暗示印度的佛教从来不是一种纯粹的山林宗教,其影响力存在于社会的各个阶层。往来不绝的求法僧,目睹这些建筑的壮观绮丽,感动于佛陀圣地的殊胜。尘土覆盖了他们的行迹,但这些文本与记忆却回到汉地,对汉地佛教与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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