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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中国画构图的虚实问题在陶瓷青花装饰中的运用

2018-08-04李俊瑶

景德镇陶瓷 2018年3期
关键词:虚实青花中国画

李俊瑶

摘要:中国画和陶瓷青花都是中国的艺术瑰宝,两者之间相互融合、相互渗透。在绘画制作的构图上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关键词:中国画 青花 虚实 意境

一、空山

中国画的构图是没有定式的,它是用虚实、纵横、交叉、疏密、中边、占角等手法去处理的。但构图应让人感觉到画外有画的意境。在陶瓷青花装饰构图上亦是如此。虚实是中国画重要的概念,虚实结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在二者之间,画家注重的是虚的运用,并以虚来衬托实。

中国绘画推崇“空灵”之美,欣赏中国画,不是注重它的画面上所画的,是要注重它的留白,通过画面所有的,来联想到画面所没有的,这才是中国画作的更深层次追求。清恽南田日: “今人用心,在有笔墨之处;古人用心,在无笔墨之处。倘能于笔墨不到之处,观古人用心,庶几拟议神明,进乎技已”。这种“空灵”之美被青花大王王步恰当运用,如他的鲶鱼瓷板画,画了两条鲶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剩下的是大面积的空白,这空白是给鲶鱼大的活动空间,两条鲶鱼自由自在地游动在水中。然而大部分的留白又不会感到空虚,鲶鱼间的相互传情,使人感到空白处似有一片宁静的湖水,就是因为留白处的“空灵”才更加凸显画面的宁静祥和。这鲶鱼是实,这“湖水”即是虚,亦可是虚实结合。

老子曰:“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有”即宇宙之实体,在中国画中就是实处、有笔墨之处。清初画家笪重光在《画荃>中云:“空本难图,实景清而空景现。神无可绘,真境逼而神境生。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在陶瓷青花装饰中既要有实处,又要有虚处。画中的虚与实,相辅相成,相互依赖。

虚之所以妙,就在于它与实相比较,虚空的世界才不会因为无意义而虚空,空的意义因为有了实才显得更有意义;也正是因为有了空,实才有了生命吞吐的空间,有了气韵流畅的可能。虚实相间,非虚则无以成实,无实则无以成虚,实实虚虚,虚虚实实。

二、微花

青花装饰的构图形式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为图案式构图,另一类为通景绘画式构图。其中通景式构图是以传统的中国画构图为蓝本,讲究虚实关系,追求意境和神韵。王步为代表的近现代文人画青花多以此为构图形式。

中国画有以小见大的特殊方式。中国人有一种这样的观点,长江白沙无数,却可一尘观之;大海浩瀚无边,却可一滴见之;一叶落,可知劲秋;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

中国的绘画史上把“以小见大”运用得淋漓尽致必属南宋两位画家,一是马远,一是夏圭,两人都是突破构图方法的绘画名家。马远在构图上一变五代、北宋以来的“全景式”,而是在取景上善于以偏概全,小中见大,只画一角或半边景物以表现广大空间。故人称“马一角”,评论者多以马远的画为“残山剩水”,赞誉他的独特画风。马远代表作品《雪滩双鹭图》,远山白茫茫一片,看不见边际,似有似无;近处枯树苍劲有力,几只白鹭栖息在枝丫上。整幅画面表现出大雪天的寒气逼人,一片宁静,而枝头的两只跳动的白鹭,增加了画面的生机,使得画面动静结合。此画充分展现马远的简练,几笔的枯枝,一角的苍石,一湾的溪水,正是这略略几笔,恰让我们联想到山外的山,水外的水,一幅千里江山图映入眼帘。景物虽少,但充分表达了画者绘作时的心意。通过这“小宇宙”表现出“大乾坤”,以小景移出大江山。

夏圭在构图方面,更擅于剪裁和美化自然景物,善画“边角之景”,故称“夏半边”。主体形象少,画面简洁洗练,留白面积较大,多用“计白当黑”的手法,有效地利用边角相呼应,利用对角线保持平衡感。而且夏圭下笔较重,留白较多,所以虚实对比强烈,他在提炼景物时,求劲求少,以很少的景物来衬托意境而不是用景物来“画”意境。

佛学有:“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说法。《华严经》卷九:“知一世界即是无量无边世界,知无量无边世界即是一世界,知无量无边世界入一世界,知一世界入無量无边世界。……知无量劫即是一念,知一念即是无量劫,知一切劫入无劫,知无劫入一切劫”,佛学的这一思想对中国的绘画有着深远的影响。无需有所遗憾,少就即是多,当下即是圆满。

三、看舞

中国艺术讲究动静结合,这动静与构图的虚实相对应,动则实,虚则静。中国艺术上从来没有独立的“静”,也没有单向的“动”,动与静总是在心与手、心与物高度契合与感应中相生相成,互为对应也互为转化。“古人用心在无笔墨处,今人用心在制作出。无笔墨处是灵魂,是一种境界。若是能在虚处有所造就,才是真正的高手。”只有虚中生有才能静中取动。

舞动的精神贯穿中国的艺术,其中第一个原因就在于中国的哲学就注重在一阴一阳的精神,强调以静制动,在寂静中表现出活灵活现的精神;所谓太极即是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易经记载“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其中的太极即为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两仪即为太极的阴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意思是指浩瀚宇宙中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两个面,而它们之间既对立又统一,相互斗争相互依存。就如中国绘画中的动静,既是相互对立又是相互统一的整体。第二个原因在于中国绘画艺术一直重视线条的倾向,注重线条其中的韵律。如吴道子的画像,所画的人物,衣袖、飘带,具有迎风起舞的效果,有“吴带当风”之称。宋代画家梁楷的《泼墨仙人图》中的人物用细线条勾出神态,其它部位则用阔笔横涂,每一笔都酣畅淋漓,仅用数笔就把每一个仙人表现得栩栩如生。画是静止的,但是静却不是艺术追求的最终目标,艺术的形式需要有活的韵味。我们要借助舞动的心灵,去活跃自己呆滞的笔触,进而达到超乎其神的艺术效果。又如书法大家王羲之的字,“飘若游云,矫若惊龙”这也可以说是中国的书法精神。书法最寂静,一味地追求静,则呆滞,既无生气也无韵味,所以书法家一般都在宁静中追求动的韵律,书法是空间的艺术,我们要在空间中体现时间的节奏,使抽象的线条表现出活动的趣味来。

变化不己,运转不息,这是动的精神。动就是要打破寂寞的世界。在空白的世界舞出韵味的线条,中国艺术将此作为具体的艺术形式,或在静穆中求动,或在飞动中寻求寂静。总之,静处即是动处,虚处即是实处。

四、结语

中国画与青花瓷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妙,无论是构图、笔法、颜色表达都有相似之处。两者都是不完全注重在画作创造意义,而是注重在空灵上创造意义。所以,有云游、有鱼游、也有心游。庄子说:“无听之耳而听之以内心,无听之心而听之以气”。仅凭外在的感官去认识是不全面的,那是在割裂这至高的艺术;必须从心出发,由外在的感官转化成心灵的体验。庄子认为,心也会造成缠绕、意志、情感、欲望等,都会破坏心灵的纯粹性,所以他要超越心,而“听之以气”。气,虚而待物者也,就是“虚”,就是空灵澄澈的生命。

无论什么样的艺术,都是要从心灵出发。艺术追求的是一种意境,一种超乎自然,一种豁然开朗,一种忘我的精神意境。甚至这种意境会流露出几丝伤感与悲凉,但中国艺术不在于外在的热闹,更在于内心的清幽处的热闹。将心灵顿入永恒的寂静中,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沧海茫茫,南山峨峨,云动了么,又未曾动,日升了么,又未曾升,岁月年年望向似,江月年年尽照人。在这样的意念“回旋”中,实现了顿悟,和永恒照了面。

中国画是华夏文明的国粹艺术,青花瓷是中国的艺术标签,正确的扬弃和继承,即取其精华又去其糟粕。珍视传统文化是我们艺术创作的源泉,畅饮清甜泉水不仅需要开拓眼界、探明泉眼、盛装甘露,最关键的还在实践,要不断的在实践中实现对传统文化的求索,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传统文化的弘扬!

参考文献:

[1]郭健锋,刘花凤.青花瓷与中国画的紧密联系.景德镇陶瓷.2009

[2]朱良志,曲院风荷.2013

[3]陆军,李志红.浅谈中国画技法在陶瓷绘画中的运用.景德镇陶瓷.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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