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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庄寨行

2018-06-20王安云

就业与保障 2018年10期
关键词:同安影友大叔

文/图 王安云

2016年11月5日一大早,我应好友庄壹邀请,专程陪同他来自上海的影友黑豹、老黑、奋斗、VV.微微,一行6人乘坐他的别克商务车前往我的故乡、福州市后花园—— 永泰县同安镇,拉开庄寨行摄之幕。

从福州南驶上龙永高速公路,穿行在青山绿水间,从永泰西下高速越过大樟溪,进入富泉乡,沿着蜿蜒的水泥公路一直向上。在连续Z形弯道间,进入同安镇,下坡后不久,我们到了山间谷地三洋,这时才七点三刻。不久,屹立在洋尾村路边的爱荆庄(俗称“米石寨”)便扑入眼帘。该寨堡由鲍美祚修建于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它与众不同之处是寨的西头构建了一座碉楼。由于在同安至今没有宾馆、旅社可住,所以行前就请故乡的至亲帮忙落实住宿问题。领受接待任务的鹰,竟然顾不上照顾生病的小孩,早早地在第一站迎接我们。尽管我回故乡时经过这座寨堡无数次,却从未真正踏入采风,记忆中居然搜寻不到丝毫印象。前几年带4位影友回故乡采风,彼时的米石寨破烂不堪,大门紧闭,不过墙体却保留着泥土本色。如今鲍氏族人集资百万元修缮,青黛的屋脊被雪白的白灰所加固,外墙也被白灰粉刷一新。鹰带着我们沿着被岁月染成黑褐色的鹅卵石筑就的外墙,踏进爱荆庄大门,一阵二胡、京胡、高胡声在第一进厢房里锣鼓相伴中弥漫周遭。秋阳正美,温馨地照在土垅上,正是发烧友渴望的好光影!大家按照各自的审美观,去寻找、捕捉自己钟情的影像。作为东道主之一,我操着故乡的方言,与这些自娱自乐的大爷、大叔拉呱,得知他们分别是82岁的鲍修锥、72岁的鲍道、70岁的鲍修钦,当他们知道4位客人来自上海时,更加热情,大方地客串我们拍摄的模特,为拍摄创造了一些充满人文的元素。道大叔还极其热情地向我们讲解这些古老的生活用具、农具,以及寨堡的悠久历史。在靠近西边寨门的空地上,阳光里,一位本村60岁左右的黄姓木匠正在辛勤地制作杉木柱子,用于修缮寨子,此前我一直误认为洋尾的村民都姓鲍。当我步出西门,偶遇一位大爷挑着一大担地瓜稳健地沿着寨墙走下,道大叔告诉我他是83岁的张奇平(音),我不禁在心中敬礼这一辈子辛劳的老乡亲。

第二站是位于三捷村的青石寨,寨名为仁和庄,由张序仪、张序捷、张序光三兄弟修建于清道光十年(1830年),因寨墙通体使用青石筑建,故俗称青石寨。我们到达时,在大门口恰巧遇见义务守护寨堡的族人—— 70岁的张祖星大叔。寨前三扇大小门张贴着火红的对联,书法龙飞凤舞,果然高手在民间。屋檐下一排大红灯笼高高挂,想必是不久前张氏后人在恢弘的寨堡内举办隆重的婚礼。步入大门拾阶而上,厅堂内到处张挂着火红的灯笼和长彩结,给沉寂已久的古寨堡带来空前的热闹氛围。记得十三四岁时的我跟随先父挨门挨户照相时就来过曾经熙熙攘攘的青石寨,无奈时间久远,无论如何追忆,也找不回那时的印记。只依稀记得爬上陡峭的辅弼岭,远见大岩石上摩崖“辅弼”两个大字,就回到了我的故乡云台村。前几年与4位影友专门来过这里,那时西边后厅房业已倒塌,一派颓废。如今在族人的同心协力下,荒废的后厅房正在修缮,让同村身怀绝技的木匠有了用武之地。

十一时许,我们到达第三站嘉禄庄同安寨,清咸丰二年(1850年)由张昭乾、张昭融兄弟所修建。坐东朝西的同安寨,是永泰县境内保持最完整的寨堡之一,浑然一体褐色的寨堡,在蓝天白云掩映下,格外壮观,大门口有一个水池是其他寨堡所没有的。20世纪我曾经好几次进入大名鼎鼎的寨堡,当时寨子里有好几个当官的,有的还担任公社书记、县公安局长等,寨子里热闹非凡。应当说现如今同安村的后一代,人才辈出,毫不逊色于上辈。但跟前几年相比,依旧冷冷清清,偌大的寨堡里唯有北边寨门口边坐着一位60岁左右的男子,在半机械化地打着草绳,日复一日。在我们拍摄间,有6位来自永泰县城的中年男游客前来游览,交谈中得知其中一个是我哥的好友,另一个是家在本村的我的同学Z的死党。由于游客多了,因此过道上一簇簇的青苔消失了。非常遗憾的是,极目处曾经肥沃的洋垱良田,荒废良久。伫立寨门,近在咫尺的梦里萦绕的云台山,在蓝天下显得更加俊秀。

午餐后,上海影友们一致要求带他们去第四站梧桐镇椿阳村坂东寨。跟热情的东道主道谢后,我们折回三洋,沿着前几年刚刚开通的山间公路,驱车前往,于下午两点三刻到达坂东寨,即庆丰庄。它坐落在田园当中,毗邻秀丽的大樟溪,建于清光绪八年(1882年),由陈氏先人陈尧容修建。此寨堡我前年专门带福州另外4位影友来过,那回见到寨堡里4位原住民。而这次来仅见到体弱多病68岁的孤寡大叔陈楷农一人,其余3人都外出走亲、干活。我操着半生不熟的方言与他交谈,了解庆丰庄点滴历史。大家分别扎进各个角落,寻找最美光影、最佳角度。唯我伫立于大门口右边墙根下那口四角古井前沉思,凭任风吹雨打太阳晒,人会老,在某一日寨堡也会老。三点半,落寞的陈大哥站在大门口目送我们离开。

由于行程更改,歪打正着去嵩口,逆着大樟溪而上,迎着秋阳,一路上与游览嵩口后往回的众多大车、小车交汇,于四点前到达我的老家—— 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嵩口。一走入林氏祖厝、大门头厝、杨家祠堂与拢口厝,但见原住民们纷纷摆摊设点兜销土特产。黑豹他们想登入“松口气民宿”楼上鸟瞰拍摄鹤脖子巷,由于当天被客人包场不对外开放参观,因此只能遗憾地离开。我带领他们走入熟稔的小巷里,进入耀秋厝与新厝小巷子,步向刘家里,靠近溪边菜园地上工人们正在铺设鹅卵石、砖块。喜欢“嗲”(即破破烂烂)的上海影友,自然对刘家里那座残垣里的小门、郑家里残缺的防火墙兴趣勃勃。我碰见邻居郭家里的郭家老大,年纪不是很大的他居然认不出我来。夕阳西下之际,我迈入门仔兜,进入我从小生活的耀秋厝,即乐善堂,带他们到我紧闭的三楼土砖结构的房前,先父母种植的那株白茶花,翠绿的树身缀满食指头的花蕊,届时一定美丽绽放;那棵高大的腊梅花开时节也必定香气四溢。之后,我带领他们去井兜观看那口清光绪三年(1877年)凿成的老水井,向他们陈述小时候的我如何顽皮地在那口深井里玩耍,以及我从小长大的注月楼。回到家的我居然如此淡定,甚至还有点漠然,这种心境不知从何时产生?步出大门口,那条无数次走过直达公路的美丽鹅卵石路,20世纪90年代被水泥路所替代,现在又被挖开埋设小小的PV排水管。极不容易地走出后,我不知道明天这条路将会是什么样子。

永泰县同安镇三捷村村民修缮仁和庄

当晚,我们在镇中心三叉路口卢川酒店用餐,点了蛋燕、糟鸡、煎炸九层粿、三鲜以及油煎麻菇等嵩口特色菜肴,让远方客人品尝乡村佳肴。宾主畅饮着庄壹随车自带的原装法国红葡萄酒、德国黄啤,以驱除行摄之劳累。

第二天,我们吃好早餐,立即赶到第五站长庆镇中埔村中埔寨,武举人林孟美建于清光绪三年(1877年),因为形似八卦,故又称八卦寨,坐北朝南,正面高高的石墙用青石砌成,两边分别有莲花图案,登上青石板铺成的石阶,进入寨内,豁然开朗,寨内有走马道环绕,这是与其他寨堡不一样的地方。现在还有好几户林氏后人居住,是永泰境内最具人气的寨堡,并且保护相当完好。当我们到达时,在二进厢房,我又见到正在吃早餐的90岁李秀容大娘,当我提及前不久在三进左厢房为她拍照的情景时,她居然一下子记起来了!我趁机记录她吃饭的镜头,她跟我说,老了吃不了多少了。由于是周日,附近的小学生陆续来到寨堡,一看见我他们格外兴奋,因为上次跟他们混熟了。5个小男孩在寨堡边小黄土堆用木板当滑板从顶端冲下来,一次又一次,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换个玩法—— 竞相攀爬五六米高的寨墙,此情此景让我油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顽皮冒险。由于多次来过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我就溜达到外面马路边的老房子前,观看一位60余岁的大哥在筛洗地瓜粉,一边与他交谈一边守候捕捉最美瞬间。

每日巡看仁和庄的张大叔

十时许,离开中铺寨,我们前往最后一站长庆镇尾洋村寨头寨,事后咨询永泰县政协张培奋副主席,始知寨名为永隆堡,于康熙年间建寨,具体年代无从考证。我们一行从魏氏祠堂荒芜的鹅卵石小路登上,前几年这条路还很好走。在李园地瓜坪里犹豫着该如何前行,所幸边上一位大叔热情引导,得以顺利踏入杳无一人的寨堡。残垣断壁,正合上海影友心意,他们认为越嗲越美。恰巧阳光露出羞涩的脸庞,给残败的后庭创造了极佳的光影。北边厢房一个房子里有好几只食指大的大黄蜂从窗户里飞进飞出,心有余悸的我立马告诫他们远离,切不可惊动它们、惹怒它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步出用大青石修建的精美寨门,任时光流逝,依然巍峨,不同于那些土木构件,在时光长河里日渐颓废。这是我们这次专项拍摄的6座寨堡中最残败的。我想,魏氏先人们绝对想象不出今日之结局。

回到嵩口街,大家纷纷到马路边商贩那里选购心仪的土特产,笋干是上海影友的最爱。匆匆忙忙吃好午饭,我们立即启程驶向号称“福州云水谣”的梧桐镇坂埕村,如今养在深闺的她被越来越多的游客所认可。庄壹不久前到过那里,所以长驱直入,把商务车停在坂埕村部前附近。这里是我高中好友Y的老家,20世纪80年代我和他多次到过风景如画的大樟溪边,那时鹅卵石砌成的路以及路基边茂盛地生长着红榕树群,边上几座朱红色的寺庙古香古色。现如今在榕树下,开了一家家农家乐接待四方纷至沓来的游客,小商贩们热情兜销自产的李干、柿饼、柿子、地瓜、地瓜粉、红豆、黑豆、黄豆、花生等农副产品。其中居然有一位小商贩认出我来,趁机卖个人情,在她那里买了一些妻子喜欢的土特产。

接近三点半,我们上了不远处的省道,在路边咔擦了几幅晒秋镜头,旋即驶上龙永高速公路回福州,为的是不耽误上海影友们乘上晚间返程动车。值得庆贺的是,不虚此行—— 让远方客人满载而归,也让庄壹与我学习借鉴了他们的拍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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