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嘉豪 张河清 廖碧芯

[摘要]员工幸福感对提升其工作积极性与创造性具有促进作用。旅游作为休闲放松的重要方式，与员工幸福感联系密切，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研究愈受关注。在回顾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旅游与员工幸福感的关系和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持续时间两方面评述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研究现状，提出今后的研究设想。

[关键词]旅游；员工幸福感；积极影响；持续时间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识别码]A

1 引言

现代社会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发展迅速，在要求高效率、快节奏的时代背景下，员工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其承受着巨大的工作压力，出现工作倦怠、家庭关系不和谐等问题，员工幸福感处于下降水平。随着《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的颁布实施，安排员工出外旅游的企业福利措施得到推广。旅游作为休闲放松和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与员工幸福感紧密相关，关于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研究也日益增加。本文将旅游与员工幸福感的关系和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持续时间作为切入点，就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相关研究进行述评，并对今后研究作出展望。

2 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研究

2.1 旅游与员工幸福感的关系

员工幸福感是指员工在工作场域中的积极心理状态，反映了个体在工作中的生理唤醒状态和心理满意水平，是衡量组织员工心理健康的指标。Page和Vella-Brodrick认为员工幸福感不仅包括与工作相关的心理感受，而且包括工作之外的心理体验和健康状态，并提出员工幸福感的三个方面，分为员工主观幸福感，包括生活满意度和气质性情感；员工心理幸福感，包括自我接受、良好关系、环境控制、独立自主以及生活和个人成长目标；以及员工工作幸福感，包括工作满意度和与工作相关的影响。

国外学者对旅游与幸福感以及员工幸福感的关系研究较早，成果较丰富。1998年，Milman探索旅游体验对旅游者心理幸福感的影响，通过等组前后测实验设计，对高级旅游者旅游前后的幸福感进行评估比较。实验表明，高级旅游者的心理幸福感在进行旅游活动后并未得到显著提高。此外，参加与旅游相关的活动数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旅游者的幸福感，相比于参加活动少的旅游者，参加活动多的旅游者的幸福感较高。

Neal、Sirgy和Uysal率先構建与生活满意度相关的休闲旅游满意度的层次结构测量模型。模型假设总体生活满意度由各个生活领域的满意度构成，如休闲生活领域。研究选取373位已工作的近期进行过休闲旅游的高校毕业生完成5分李克特量表，以测试休闲旅游满意度层次结构测量模型的拟合优度，对模型进行修正。研究发现，休闲生活满意度在修正后的模型中无关紧要，调查对象将旅游体验看作休闲生活的替代品，休闲旅游者的旅游体验对生活满意度有直接影响。若无参与休闲生活，则非休闲生活领域（如家庭、工作）对生活满意度产生直接影响。在家进行休闲活动会对休闲生活和总体生活满意度产生影响。

Gilbert和Abdullah认为此前关于旅游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的所有尝试与研究，在方法上并不都是可行的。他们认为Milman的研究未能发现旅游者的心理幸福感得到显著改变的原因在于其研究对象只局限于高级旅游者，且数据是在旅游活动开始时而不是在旅游活动开始前采集，因此，其研究结果比较的是旅游活动开始时与旅游活动结束时的幸福感。为进一步确定度假活动是否对度假者的生活满意度和主观幸福感存在影响，Gilbert等通过对照组实验设计，将调查对象分为参与度假活动组和非参与度假活动组进行研究。其中，参与度假活动组在旅游前和旅游后完成调查问卷，非参与度假活动组在完成首份调查问卷后的二至四个月完成第二份调查问卷。实验表明，度假活动能改变度假者的幸福感，这种改变是积极的，度假活动提高了度假者的满意度和幸福感，若度假者的旅游期望值能得到满足，则其对度假活动的评价也是满意的。此外，就主观幸福感而言，对参与度假活动组和非参与度假活动组进行比较，前者在度假前后体验更高的幸福感。

由于长时间工作，个人闲暇时间减少，导致工作压力增加，家庭生活领域的满意度降低。在此背景下，旅游成为工作放松、家庭教育和逃离世俗的途径。Durko和Petrick以工作—家庭关系为切入点，选取64篇文献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整理分析，提出并验证3个假设。研究证明，旅游有助于培养家庭成员幸福感，从而促进婚姻幸福和家庭成员的发展。

Chen、Petrick和Shahvali关注员工是否能从旅游中获得恢复体验。其中恢复体验由放松体验、心理脱离、控制体验和掌握体验四个维度构成。其研究发现，在旅游过程中，恢复体验的四个维度积极影响员工的生活满意度。此外，短时间（两天或更少）的休闲旅游活动可帮助员工从日常工作压力和身体疲劳中得到恢复，此时放松体验对员工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最大；而长时间的休闲旅游活动则为员工的恢复体验提供更多机会，此时心理脱离、控制体验以及掌握体验对员工生活满意度的影响较大。

国内学者对旅游与幸福感以及员工幸福感的关系研究进展较为缓慢。姚媛认为旅游是现代休闲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指出个体亲身参与旅游通常能提高其生活质量和幸福感。李祥梅和李爱梅定义度假恢复体验是个体通过度假获得身心恢复的过程，认为度假恢复体验是度假与激励方式的最佳结合点，对员工的工作幸福感和工作绩效等方面有积极影响。此外，度假时间的长短、度假同伴的选择和相处质量的好坏，对员工的度假恢复体验具有不同的影响。颜学勇和周美多以工作—生活平衡理论为视角研究我国城市青年人群的主观幸福感，研究发现，正常的工作时间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度并不明显，增加与家人相处时间、减少家务劳动时间和短途的旅游机会有助于提高幸福感。

2.2 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持续时间

由上述研究可知，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存在积极影响，但旅游对员工幸福感的积极影响在员工恢复工作后可持续多长时间，以及对其工作有何帮助仍需进一步探讨。Fritz和Sonnentag基于Hobfoll的资源保存理论，运用纵向调查的研究方法，选取221位高校教职员工作为研究对象，测量度假活动对其幸福感以及工作绩效的影响。高校教职员工在度假的1星期前、度假结束的2天以及2星期后分别完成测量幸福感和工作绩效的调查问卷，在度假结束的2天后完成测量工作负荷的调查问卷，并在度假中对特定的度假体验进行评估。研究从工作倦怠和健康抱怨两方面测量幸福感，原因在于工作倦怠和健康抱怨是导致体验较低幸福感的因素。研究发现，员工在度假后对健康的抱怨显著降低，处理日常工作事务消耗的努力付出较低，但自陈报告工作绩效并未得到改变。然而，度假对健康抱怨的影响在度假结束的2星期后逐渐消失，但对工作倦怠和工作绩效的影响依然持续（出现这一情况可能由于测量的时间框架较短）。综上所述，度假活动可促进员工从工作中恢复，从而提高员工的幸福感和工作绩效。此外，积极的度假体验在员工回归工作时可补充员工的能量，消极的度假体验增加员工的疲惫感和努力付出，而积极的度假体验对员工的幸福感和工作绩效的影响要弱于消极度假体验。

Bloom等假定度假活动在工作结束后相对较长的、连续的一段时间内进行，作为恢复过程的主要因素，度假活动有益于员工的健康和幸福感。在此基础上，运用荟萃分析的研究方法，发现度假活动对员工的健康和幸福感存在低程度的积极影响，这些积极影响在工作重新开始、度假活动结束2～4周后逐渐消逝。由于特定的度假活动和体验难以研究，因此，特定的度假活动和体验在度假活动对健康和幸福感的积极影响、积极影响在工作重新开始后消逝两方面的作用尚不明确[12]。

Kuhnel和Sonnentag应用纵向研究设计，选取参与度假活动持续2周左右的教职员工作为研究对象，从以下两方面进行研究：一方面，测量度假活动对员工幸福感的积极影响，以及这些积极影响是否存在逐渐消逝的情况；另一方面，对加速或延迟度假活动对员工幸福感的积极影响逐渐消逝的因素进行调查。教职员工在度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度假后的首个工作日、第二个工作周以及第四个工作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分别完成不同的调查问卷。研究发现，度假活动有助于降低员工情绪上的疲惫感以及提高员工的工作投入度，但这些积极影响只是暂时的，在度假活动结束后的一个月内逐渐消逝。此外，度假活动结束后的工作要求导致积极影响的逐渐消逝，高水平学生的不端行为和时间上的压力提高了员工情绪上的疲惫感。然而，度假活动结束后的日常和周末闲暇时间的放松体验有助于保持度假活动带来的积极影响。

Chen和Petrick在系统回顾关于旅游体验如何影响个人心理与生理健康的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并验证8个假设，其中4个假设关于旅游的整体效应，另4个假设则关于旅游对不同人群的影响。研究发现，旅游有助于提高个体的生活质量与幸福感、促进心理健康、缓解工作压力以及保持积极向上的生活方式。此外，旅游对员工、高级旅游者以及较少机会参与旅游活动的个体有积极影响，然而，部分个体在旅游过程中易感不适。旅游对个体的积极影响在旅游结束后逐渐减弱。

3 总结与讨论

国内外关于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研究已有一定基础，但在研究对象与研究内容方面仍有完善的空间。在研究对象上，国内外研究主要以教职工群体为主，较少涉及其他工作群体。在今后研究中，应更多关注旅游对其他工作群体如互联网企业员工等幸福感的影响，通过研究尽可能多的个案，全面了解旅游对各个领域员工幸福感影响的异同点，提升研究结论的普适性。在研究内容上，国内外研究主要集中研究旅游对员工心理方面幸福感的影响，较少研究对员工身体健康的影响，旅游是否能为身体健康带来实质性变化仍有待进一步研究。由前文可知，员工幸福感的内涵及其影响因素较为复杂，国内外研究尚未根据员工幸福感的内涵及其影响因素构建一套完善的評价指标体系，以测量旅游对员工幸福感的影响。此外，国内外研究仅将旅游作为一个整体对象来研究其对员工幸福感的短期影响，较少考虑旅游费用、旅游次数和旅游不同层次体验等因素对员工幸福感的影响。

纵观国内外关于旅游对员工幸福感影响的相关研究成果，国内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仅停留在研究旅游对员工幸福感是否存在影响的层面，可借鉴国外研究的方法、手段与技术，进一步探讨旅游对员工幸福感的影响，丰富国内员工幸福感研究的内容，充分发挥旅游的积极作用，以提升员工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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