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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画洛尔迦的

2018-05-07林夏

语文世界(初中版) 2018年3期
关键词:谣曲戴望舒诗坛

林夏

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1898年—1936年)是20世纪西班牙最伟大的诗人。

洛爾迦继承了“深歌”(一种流传在诗人故乡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地区的吉普赛民间歌谣)的传统,赋予古老民谣以现代气象,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诗体:节奏优美哀婉,民间色彩浓郁,形式多样,易于吟唱,对世界诗坛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前期的洛尔迦是歌谣的能手,诗作具有明显的深歌情结,基调悲凉沉重;后期则为超现实主义的奇才,带给我们另一种艺术想象。美国著名诗人勃莱说:“洛尔迦的诗歌佳作是人类智力的楷模。”

洛尔迦生命最旺盛的时期,正值西班牙国内进步势力与法西斯之间斗争激烈。洛尔迦站在人民阵线一边,参加并组织了马德里反法西斯知识分子联盟。1936年7月西班牙内战爆发,8月19日凌晨,洛尔迦即遭右翼势力害杀,年仅38岁。诗人传奇的命运以悲壮落幕。

中国最早介绍洛尔迦的是诗人戴望舒。1933年他经巴黎赴西班牙旅行,广场上、小酒店里、村市上,到处都听得到美妙的歌曲。问问它们的作者,回答常常是:费德里科,或者是:不知道。这不知道作者是谁的谣曲,往往出自洛尔迦之手。洛尔迦的诗让戴望舒感动。他选译了洛尔迦的部分诗作,附了个简短的介绍,寄回祖国发表在一家诗刊上。

“文化大革命”时期,洛尔迦的诗作曾一度笼罩了北京的地下诗坛。他的揭露西班牙宪警暴虐残酷、深切同情被欺压者的《西班牙宪警谣》“黑的是马,马蹄铁也是黑的”“他们一路骑马前来。驼着背,黑夜似的,到一处便带来了黑橡胶似的寂静和细沙似的恐怖”“黑夜遂被夜色染黑”,展现了一幅幅血腥的令人窒息的场景,让当时身处浩劫的年轻诗人感同身受。北岛最早读到戴望舒译的《洛尔迦诗抄》,就是在这个时候;方含(孙康)的诗中响彻洛尔迦的回声;因了洛尔迦的诗句,“绿呵绿/我多么爱你这种颜色/绿的风,绿的树枝/船在海上/马在山中”,芒克才有了失传的长诗《绿色中的绿》;顾城的诗也染上洛尔迦的颜色,他在一篇“诗话录”里写道:“洛尔迦的谣曲写得非常动人。我喜欢洛尔迦,因为他的纯粹。”

洛尔迦的诗在西班牙直到1953年才部分得以解禁,他的生平和死亡被允许公开讨论则是1975年佛朗哥去世以后了。西班牙出版的《洛尔迦作品全集》共三卷,收入诗人的全部诗作、剧作和散文,以及诗人的绘画。诗人的插画,既有写实的《少年》《少女》,也有《爱》《思念》的诡异之作,扑朔迷离,神秘浪漫,丰富了诗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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