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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鸿生命”,百年力量

2018-04-14莫兰

北京青年周刊 2018年15期
关键词:徐悲鸿纸本素描

莫兰

《田橫五百士》1928-1930年197×349cm油彩布本徐悲鸿纪念馆藏

《会师东京》1943年113×217cm水墨设色纸本横轴徐悲鸿纪念馆藏

《船夫》1936年141×364cm水墨设色纸本横幅徐悲鸿纪念馆藏

男人体(正坐)1924年32×49cm纸本素描徐悲鸿纪念馆藏

课子图徐达章纸本设色81×51.5cm清徐悲鸿纪念馆藏

五言对联徐悲鸿纸本墨笔111×26cm1935年徐悲鸿纪念馆

《自画像》1922年32.5×48cm

《群奔》1942年95×181cm水墨设色纸本横幅徐悲鸿纪念馆藏

1953年暑期,徐悲鸿辅导中央美术学院和浙江美术学院教师进修小组,这是他最后一次教学活动

徐悲鸿总是被与“大师”划上等号,他的作品几近成为现代中国画的象征和标志的作品,流传至今的不仅有他画笔下那些奔腾跳跃、回首长嘶的骏马,那些落笔有神的肖像油画,还有一段段惊天动地、复杂而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更重要的,是他为中国美术教育打下的“江山”。

出身贫寒的徐悲鸿六岁起就跟着父亲徐达章学习诗文书画,十岁就能为乡里人写春联。二十四岁那年,他远渡重洋赴法留学,到巴黎国立美术学校学习油画、素描,接受了正规的西方美术教育,这段经历从他日后的油画风格中便可感知一二。学有所成的徐悲鸿选择回到国内投身于美术教育事业。1928年他与田汉、欧阳予倩组织“南国社”,在上海成立南国艺术学院,担任绘画科主任,同年2月又应南京中央大学的聘请任艺术系教授。此后经蔡元培引荐,徐悲鸿就任北平大学艺术学院院长。

当时的北平画坛“死气沉沉”,缺少一股敢于改革创新的力量,于是徐悲鸿亲自乘着四轮马车来到齐白石家,请他“出山”。据说当时齐白石十分感动,直说“一个星塘老屋拿斧子的木匠怎敢到高等学府当教授呢!”徐悲鸿斩钉截铁道:“就是要借您这把斧子,来砍砍北平画坛上的枯枝朽木!”

1946年徐悲鸿出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原北平大学艺术学院)校长,他不仅要把关乎学校发展的头等大事,还陆续将许多优秀的艺术家吸纳进教师队伍。据当时的学生回忆,即使不直接参与教学,徐悲鸿也会亲自点评和调整每一位学生的素描作品。

那段时期,徐悲鸿的作品更多表现的是对民众苦难、民族危亡的关切,但徐悲鸿给后人留下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忧国忧民的画作——2018年3月16日至4月22日“悲鸿生命”徐悲鸿艺术大展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出,作为央美百年校庆系列活动的重头戏,其全面的呈现了徐悲鸿一生的艺术和学术成就。我们可以回顾他在油画、国画、素描、书法、美术教育、典藏中国古代书画方面的历史贡献,也能从中细细品味这位大师的性格和命运。

民生关切——油画篇

性格鲜明的徐悲鸿深受新文化运动影响,在中国美术发展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历史节点上,徐悲鸿选择了用写实主义手法“以艺报国”,这奠定了他“艺为人生”的艺术思想。他以“独持偏见,一意孤行”的决绝之心,与当时一味囿于绘画形式趣味的传统国画派和追随西方现代艺术的油画家们进行长期的辩论,并形成了自己成熟而完善的艺术思想,不但奠定了写实主义油画在中国的发展,推进了中国油画肖像画的发展,尤其开创了现代意义的大型油画历史画先河,《田横五百士》、《徯我后》、《愚公移山》等,是徐悲鸿以艺术创作的方式,掷地有声地回答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个人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的时刻所应该具有的气节。

家国情怀——国画篇

徐悲鸿深受新文化运动影响,敏感到中国社会的历史变革,追随康有为、梁启超、陈独秀改良中国传统书画的艺术主张,第一个以画家身份在24岁英年即发表《中国画改良之方法》,确立了自己的艺术观念,矢志一生致力于以写实主义改良、改革中国画,推进“衰微”的人物画,“复兴中国艺术”,从而建立“新艺术”——“现代之艺术”。他的代表作《愚公移山》、《九方皋》、《会师东京》等,无一不是针砭时事之作,其爱憎分明的磊落性格,以黑白分明的笔墨及写实造型,永存于作品中。

致广尽精——素描篇

“致广大,尽精微”作为徐悲鸿的艺术准则和理想,可以说是他自1918年以来矢志改良中国画,建立“新艺术”,“复兴中国艺术”宏愿的进一步深化。徐悲鸿一项重视素描,提出“素描为一切造型艺术之基础。”从1919年赴法留学至1953年离世,始终坚持素描创作,一生留下大量作品。此展从徐悲鸿纪念馆藏近800件素描中精选50件,他奠基了素描这一外来绘画手法在中国的门类化、学科化及在20世纪至今艺术院校教育教学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及深远影响。

儒雅沉雄——书法篇

徐悲鴻自7岁起跟随父亲徐达章习字,21岁成为康有为的入室弟子,在康氏家中遍览名碑,深受康氏书法及书学主张影响。又因其早年随父习帖故并不囿于碑学,进而取法帖学,碑帖互用而相合的书风之路,使徐悲鸿的书体将行草的洒脱妙曼一变而为儒雅,将篆隶的浑厚端庄一变而为沉雄,进而自成一家。徐悲鸿的社会交往极为丰富,文艺活动也非常频繁,他与社会各界著名人士之间的书信往来,无论其内容还是书体一直深深吸引学界和公众的浓厚兴趣,此次从多家学术机构借展徐悲鸿与友人的信札多为第一次公开展出。

典守精粹——藏画篇

徐悲鸿终其一生对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古代书画的保护、收藏不遗余力,在有限的财力支撑下积累了蔚为可观的收藏,可谓如“悲鸿生命”一样珍贵。这与他终生未了之夙愿——在中国建立美术馆以典藏守护中外精品杰作不无关系。此次展览从他所藏12000余件中国历代书画中,精选60余幅精品,涵盖从唐、宋、元、明、清,直至徐悲鸿同时代的名家作品。其中有充满传奇色彩、艺术价值极高的《八十七神仙卷》等。此外,展览设专区悉数展示24卷《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中录入的13件徐悲鸿藏品中之精品,以飨观者。

终生为师——教育篇

作为20世纪杰出的美术教育家,徐悲鸿在理论与实践中形成了一套明确而完整的艺术主张,被学界称为写实主义体系,他以“独持偏见,一意孤行”的坚定信念奉行。他曾多次强调自己的艺术实践坚持教学第一,创作第二的原则,可见徐悲鸿对美术教育的重视程度。徐悲鸿通过创办美术学校、在十几所公私美术学校、社团先后任教、带师生外出写生、演讲、发表文章、在国内外举办展览等多种活动进行美术教育,并亲自培养和扶助了一批有成就的艺术家,如吴作人、王临已、吕斯百、孙宗慰、齐振杞、冯法祀、艾中信、韦启美、李斛、宗其香等等。徐悲鸿任职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期间建基起来的美术教育体系,通过中央美术学院辐射全中国,影响深远,20世纪以来发挥着巨大的历史作用,至今仍具有强大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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