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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资本主义批判与当代中国网络空间治理

2018-01-27孟献丽

探索 2018年6期
关键词:霸权网络空间资本主义

孟献丽

(宁波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宁波221000)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引领下,掀起了以互联网为标志的信息技术革命。在这次技术革命中,互联网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日益走向人们日常生活的中心,成为社会交往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伴随互联网而来的各种产业发展也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在网络领域的先进技术,把资本的触角伸向网络空间,使网络空间沦为资本的控制对象和资本实现自身增殖的重要场域。同时,为达成各自的目的,权力和政治也参与到互联网的发展中,资本和权力的渗透使得网络空间的斗争和发展愈益复杂。正如习近平所言,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运行的特殊规律,为人类指明了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的途径,为人民指明了实现自由和解放的道路”[1]。于当代中国而言,要借助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通过切实的行动反抗资本主义的技术垄断和网络霸权,加强本国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实施有效的网络空间治理,打造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促进世界范围内网络空间的安全。

1 互联网产业与网络资本主义

互联网的出现改变了信息传播和接收的方式,使得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随着资本进军互联网领域,围绕互联网而形成的各种产业也随之发展壮大。在互联网的推动下,资本主义的政治发展发生了转型,互联网与资本主义的结合则催生了网络资本主义。

1.1 互联网与互联网产业

互联网是20世纪60年代末由美国科学家发明的一种信息资源共享的新技术,计算机网络与网络之间的互相联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全球网络,使得资源共享和信息沟通更加快速、便捷。20世纪后半叶,互联网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使得人类社会发展进入了网络社会时代。网络社会的发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主要体现在随着信息传播速度的加快,网络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方便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丰富了日常生活的学习工作形式和休闲娱乐方式;还体现在围绕互联网发展的一系列产业的兴起与繁荣,如物流业、高新科技产业等新兴产业都依附于网络得以迅速发展,并进一步推动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

互联网发展对人类实践生活最直观的影响则体现在互联网产业和经济的兴起和发展上,“互联网的迅猛发展与应用推动了网络经济的壮大和发展,作为网络经济核心力量的互联网产业也从小而弱逐渐成长和壮大,互联网产业规模不断扩大,与传统产业的不断融合,为传统产业发展方式转变提供着诸多新途径”[2]。其实,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正是资本进军网络领域的直接体现,资本在追逐利润和最大化榨取剩余价值的驱使下,可谓无孔不入。网络空间作为新兴的流动空间领域,使得资本施展追逐利润本性的无限潜力,因而资本一进入互联网领域,一系列的互联网产业就随之诞生和发展起来。资本通过支持和发展互联网产业而不断渗入网络空间,引导网络空间的各类活动为资本服务。在资本的主导和支持下,各类互联网产业按照资本的需求也不断得以形成和发展。总之,互联网的产生深刻地改变着人们的日常生活,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传统的社会生产方式,与此同时,也把资本引向了新的流动空间领域。

1.2 互联网与资本主义的政治转型

互联网的发展不仅改变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模式和生产方式,还对各国的政治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它通过互联网与权力、政治相结合的方式,推动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转型,成为政治权力争夺的重要空间领域。卡斯特指出:“新的组织类型的出现,亦即我所称的网络。这不仅仅是普通类型的网络,也是通过信息技术运作的特殊类型的权力网络。”[3]3网络作为一种新型的组织形式,在资本与权力等多重因素的作用下重构了社会关系,政治权力的参与也使得网络空间愈益复杂。网络社会形成的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全球范围内时空的极致压缩,社会的运作方式也随之转变,空间的流动性不断加强。可见,互联网也重塑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结构和权力运行体系。

首先,互联网的发展使得权力下放,传统社会秩序不断瓦解,网络政治参与成为新型政治民主形式。在网络空间中,网络重构了资本主义国家政治权力体系,新的权力体系也推动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转型。其次,网络的发展使得时空压缩,流动空间成为政治权力争夺和关注的重要领域。在网络社会里,传统的时空思维方式被颠覆,时空被流动空间压缩,时空概念被淡化,人们对时空的认识也进一步淡化。“商品、人员,特别是信息流动的成本和时间渐渐地减少。”[4]483也就是说,网络空间加速了信息的流动,突破了地理位置的限制,节约了时间成本。这使得网络成为政治权力角逐的新场域,谁能控制和主宰该场域,便会收获无限的潜在可能,进而为自身的政治服务。再次,网络政治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发展的新形式。网络对权力的瓦解和信息传递的速度优势,使得网络空间成为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发展关注的重要新领域,网络的政治化发展也随之进行。民众通过网络进行政治参与、政府通过网络进行政治宣传、利益机构通过网络空间达到政治目的等都在不断推动网络空间政治化发展。综上可见,互联网的发展正在不断改变着资本主义政治发展的方式和方向,使得网络空间政治化成为资本主义政治转型的新形式。

1.3 网络资本主义的形成发展

“以因特网为基础的全球信息网络的形成无疑已经对资本主义的发展产生了复杂的影响”[5],这预示着新的网络资本主义形式的到来。网络不仅为人们的社会生活方式带来改变,也为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带来了新变化,并且使得新的社会结构得以形成,网络“是技术,但它也是网络化社会结构和蕴含在网络化逻辑中的具体的关系组合”[6]46。可见,网络不仅是一种改变了人们生活方式的新技术,在更深层意义上,它还改变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结构,重组了社会关系。网络与资本主义的结合预示着网络资本主义时代的到来。信息技术的发展并不能决定资本主义的发展,但是“技术、社会、经济、文化与政治之间的相互左右,重新塑造了我们的生活场景”[7]1。网络技术的发展与资本主义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互动,使得网络资本主义得以产生。

网络资本主义的形成和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首先,网络空间成为资本进军的新领域,成为资本扩张的主攻方向。正如哈维指出的:“首先,准确的和最新的信息现在成了一种具有很高价值的商品。接近和控制信息,加上及时分析数据的强大能力,已经成了集中协调广泛的企业利益的根本。”[8]205“在知识本身日益在竞争的基础之上被组织起来的条件下,知识本身就成了一种关键商品,要被生产和出售给出价最高者。”[8]206资本在网络空间中实现自身的增殖和扩张,在资本逻辑的主导和影响下,网络空间的各类行为变得更具趋利性。其次,网络空间出现的政治化发展趋势,资本主义政治权力在网络空间的介入使得网络空间成为各方势力和利益集团权力角逐的新场域。在网络空间中,网络空间权力的获取是通过以下途径完成的:“对信息流通的控制和对流行趣味与文化的传播工具的控制,同样也成了竞争中的重要武器。”[8]206即网络空间权力的争夺并不是通过传统的强硬手段,而是通过文化、意识形态等软实力。可见,网络与资本主义各种形式的结合使得网络资本主义形成并快速发展。

2 资本主义的网络霸权与网络政治

互联网技术是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最先得到研究和应用的,因而这些国家拥有着互联网技术的先发优势。全球范围内的网络使用也因此受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牵制和制约,先进技术的垄断和信息的霸权主义为资本主义控制网络空间提供了条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凭借这些优势制定网络规则、掌控网络话语权,进而通过网络侵犯他国信息主权。

2.1 技术垄断与信息霸权主义

信息技术革命改变了资本主义世界的面貌,卡斯特认为:“因为信息科技革命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物质基础。正是经济的知识、信息基础、全球性的触角、以网络为基础的组织形式,以及信息科技革命之间的历史扣连,才催生了一个新而独特的经济系统。”[7]91在网络社会中,信息技术成为新的生产范式,它重构了资本主义生产流程,改变了传统的生产方式,网络空间也打破了传统的地理区位限制,拉近了时空距离,进而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新场域。“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水平具有不平衡性,当今一些发达国家利用自己的信息优势推行信息霸权,信息霸权已成为国际安全和主权国家独立的重大的威胁。”[9]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在信息技术领域的领先地位,在全球范围内不断实施技术垄断并推进信息霸权主义,以实现资本的增殖、攫取高额的利润。资本主义技术垄断“主要体现为利用其信息化的‘先发优势’,利用其在信息技术上的‘制高点’,制造出日益加深的信息鸿沟,通过知识垄断、技术独占而达到对信息弱国的经济剥削和信息侵犯,从而在政治上称霸全球”[10]。通过技术垄断达到实现资本盈利和政治统治的目的,是当代资本主义信息霸权主义的重要途径。信息霸权主义不仅仅体现在技术垄断上,还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信息霸权是指网络信息技术发达的国家凭借自身的技术优势,通过限制或妨碍他国自由运用信息,来获取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利益[11]。信息实力强国对信息实力弱国推行网络信息霸权主义,进行信息的渗透和意识形态的输出,这俨然成为了信息强国对信息弱国进行思想意识渗透的重要工具,且为其政治目的服务[12]。可见,信息霸权主义是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其在网络空间领域的技术垄断,进而限制和制约他国信息自由发展,并且通过网络空间进行文化和意识形态渗透,达到利用技术在思想上控制他国,进而为本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服务,实现自身利益的目的。

2.2 侵犯他国的信息主权与利益

在网络信息化时代,资本主义国家的网络霸权和网络政治主要体现在对其他国家信息主权的干涉上,通过技术垄断和对网络空间的控制侵犯他国的利益,进而为本国利益服务。正如阿尔温·托夫勒在《权力的转移》一书中指出的:“世界已经离开了依靠金钱与暴力控制的时代,而未来世界政治的魔方将控制在拥有信息强权的人手里,他们会使用手中所掌握的网络控制权、信息发布权,利用英语这种强大的文化语言优势,达到暴力金钱无法征服的目的。”[13]20可见,资本主义利用其在信息技术领域的领先地位,控制和操纵网络空间的信息制作和传播,借此对其他国家实施信息主权的入侵和利益的攫取。这主要体现在:一是通过技术手段控制信息来源和传播途径。资本主义国家通过一系列的网络公司控制网络信息的生产、发布和传播,在潜移默化中使其他国家的民众对此形成习惯并产生依赖,进而建立起在信息传播领域的垄断权,控制其信息传播渠道,妨碍其他国家的信息传播自由。二是资本主义国家通过网络途径大肆倾销符合其利益要求的价值观念,试图在其他国家民众群体中建立服从并服务于自身的价值观念体系,进行本国文化和意识形态的渗透和入侵,妄想打造网络时代的新形式思想奴隶。三是在占据技术先机的情况下,资本主义国家还利用先进技术窃取他国信息机密,试图颠覆他国政权为自身利益服务,这也揭露了资本主义侵犯他国信息主权和利益的恶劣行径。

2.3 掌控网络空间的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

资本主义国家的网络霸权还体现在资本主义掌握了网络空间使用的规则制定权,并且控制了网络舆论形成中的话语权。首先,在网络话语权的掌控方面,美国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控制网络话语权,进而对其他国家施加政治影响。福柯等人认为,话语即权力,话语背后隐藏着“无所不在”的权力;在特定的权力结构中,占主导地位的权力者总是通过编制特定的话语,嵌入其复杂的思想意图,进而传递着、产生着权力,并强化着权力[14]99。可见,网络话语权的控制实际上就是一种网络空间权力的争夺,资本主义国家正是通过对网络空间话语权的掌控,进而操纵其他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实施霸权政治。资本主义国家充分利用网络话语权和符合其利益要求的网络议题设置,本质上就是要借助话语在制度规范和解释框架等方面具有的特殊功能以及对舆论和民众思想的影响力,“制约社会成员的认知模式和行为规范,进而实现对个体的规训和对权力的再生产”[15],从而为自身的特殊利益服务,控制和引导其他国家网络空间的话语走向。其次,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控制网络规则的制定权制约其他国家的网络发展。众所周知,互联网技术首先是在发达资本主义研究、应用并推广至世界范围的,因而发达国家掌握着网络运用的核心技术,制定了网络使用的最初规则。如对于发明互联网的美国来说,“美国通过掌控网络中枢神经服务器——ICANN(互联网网域名与地址管理公司),加之在网络软硬件基础、人力资源、管理经验等方面拥有其他国家无可比拟的优势,已经牢牢掌握着国际互联网的控制权”[16]。同时,资本主义国家还打着各种自由、平等、民主等口号,在世界范围内领导制定一系列的网络公约、行为规范等,进而打造资本主义控制下的网络空间秩序,强化其主导地位。

3 网络时代政治批判与对网络资本主义的反抗行动

面对资本主义的网络霸权和网络政治,首先要做的是认清其本质和危害,并在此基础上尝试提出反抗网络资本主义的系列举措和方案。

3.1 信息霸权与政治霸权、经济霸权的内在统一

资本主义信息霸权在本质上与政治霸权、经济霸权并无差别,都是资本主义霸权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其差别主要体现在信息霸权是资本主义霸权在网络信息化时代的新形式,更具隐蔽性和迷惑性。信息霸权是政治霸权和经济霸权在网络时代的具体表现,信息霸权本质上是为资本主义政治权力、经济利益等服务的。网络空间成为资本扩张和增殖的新空间,也成为资本主义政治权力渗入的重要场域,信息霸权成为资本主义在网络时代谋取政治、经济利益的现实途径。里兹·庞蒂指出:“新的技术和组织形式,使得资讯和资本几乎在一瞬间流转全球,空间的阻碍实质上崩溃了。”[17]317-318这正是网络时代的真实写照,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使得时空距离被人为缩小,空间上的障碍在网络空间中被抹平了。网络空间的迅速发展也加速了资本的全球化流动,推动了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资本有了实现自身增殖的新途径。正如鲍曼指出的:“在资本主义的沉重时期,资本像劳动力一样固定在那个领域。现在,仅仅通过一个只包括公文包、移动电话和笔记本电脑的行李箱,资本就能轻松地传动。”[18]90资本在网络空间的迅速流动使得资本可以迅速寻找增殖的新空间,资本主义经济霸权通过信息霸权得以运作和增强。与此同时,在资本追逐利益本性的驱使下,资本主义政治权力也不断渗入网络空间,试图为资本增殖提供政治服务。正如莫斯可指出的:“赛博空间的确是技术性的和政治性的。”[19]9网络空间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的政治霸权本性,只是政治霸权的方式发生了转变。“目前最重要的统治方式是操纵沟通方式,提供信息影响人们的思维方式。”[20]434在网络空间中,资本主义的政治霸权也通过信息霸权的方式得以展开,资本主义通过控制信息传播获取政治权力,实现网络政治霸权。可见,网络时代的信息霸权实质上就是政治霸权和经济霸权在网络空间的重新演绎,是资本主义霸权逻辑在网络信息化时代的新展现。

3.2 加剧了全球的数字鸿沟与网络安全危机

网络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主义通过对信息技术和网络空间的控制,谋求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利益,这也加剧了全球范围内的数字鸿沟,引起全球网络安全危机。一方面,资本主义网络政治使得政治权力和资本涌向网络空间,加剧了资本主义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数字鸿沟。皮帕·诺里斯指出,“数字鸿沟”是指一种包含三方面典型特征的现象:全球鸿沟,指的是发达社会和发展中社会之间在接入网络方面的差距;社会鸿沟,涉及每个国家中信息富足者和信息贫困者之间的差距;民主鸿沟,指的是那些使用和不使用数字资源去从事、动员或参与公共生活的人们之间的差别[21]。我们这里所指的则是第一种,即资本主义网络政治引起的全球数字鸿沟。“互联网推动了数字资本主义的再分配和资本的流通,数字资本主义的虚假繁荣掩盖了社会的残酷和不公。”[22]“西方左翼学者特别强调的是,数字资本主义不仅没有克服原有的贫富两极分化,反而产生了新的不平等和不公正,导致了信息化资本主义特有的‘数字鸿沟’(digital divide)。”[23]资本主义的信息霸权和网络政治导致了全球范围的数字鸿沟,造成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网络运用方面实质上的不平等。另一方面,网络空间中资本主义政治权力的介入与资本的参与造成网络空间安全危机凸显。在网络时代,资本主义的技术垄断和霸权政治导致各国之间在网络技术运用中的不平等以及信息获取和支配中的不平衡。发达国家由于掌握着先进的信息技术,进而操纵着全球大部分越境信息的流向和分布,通过各种技术手段窃取信息机密,传播符合自身利益的信息,侵犯发展中国家的信息主权。而广大发展中国家由于网络核心技术的旁落及信息的不对称,难以对全球范围内的信息流动施加影响和有效控制,进而致使自身陷入网络信息安全危机。

3.3 开展对网络资本主义的联合反抗行动

面对资本主义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展的网络霸权行为,包括国外一些左翼力量在内的马克思主义者都展开了针对网络资本主义发展的反思与批判,对网络资本主义的霸权本质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揭露,尝试在批判的基础上提出一系列的反抗行动方案,走向反抗网络资本主义之路。客观地讲,网络时代的到来,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实现了人类社会的重大变革,使得人类在生产、生活方面获得更加快速、高效、方便的体验,推进了人类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革命性变化,促进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但是,这也使得资本主义的全球扩张更加便利,进而使得资本主义国家扩张和侵略的威力不断加强。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对其他国家的掠夺和破坏也随之加深。资本主义生产体系在资本逐利本性的驱使下呈现出日益扩张的趋势,开启了向全球空间疯狂扩张和掠夺的行为模式,而扩张必然要以损害广大发展中国家与地区的利益为代价,发达国家疯狂地攫取利益,造成了发展中国家的贫穷与落后,二者间的矛盾不断加剧且难以调和。网络资本主义条件下,互联网发展问题在权力逻辑和资本逻辑的参与下变得更加复杂与多变。随着资本主义互联网产业发展的深入与推进,网络政治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霸权政治发展的新领域,资本主义的技术垄断与网络霸权主义则是全球的数字鸿沟与网络安全危机问题的深层根源。因此,反抗资本主义也必须反抗资本主义网络霸权,广大发展中国家要积极利用互联网的发展来展开反抗资本主义的联合行动。总之,联合起来反抗网络资本主义是网络新时代对抗资本主义的新形式和新策略。

4 中国网络空间治理与全球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建构

2018年4月20日,习近平在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强调指出:“信息化为中华民族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们必须敏锐抓住信息化发展的历史机遇,加强网上正面宣传,维护网络安全,推动信息领域核心技术突破,发挥信息化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引领作用,加强网信领域军民融合,主动参与网络空间国际治理进程,自主创新推进网络强国建设。”[24]对于当代中国来说,在网络信息化时代,要充分利用网络带来的便捷性,坚决抵制资本主义网络霸权,提升网络空间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联合世界上其他国家共同打造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4.1 加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

“在国际领域内,美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信息超级权力,运用政治经济霸权塑造和统治全球信息基础设施的发展。”[22]对于我国来说,面对资本主义国家的技术垄断、信息霸权和网络政治,要从基础做起,以推动我国互联网技术创新发展为主要内容,加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为维护我国网络安全和信息主权奠定基础。加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软件设施的建设,这就需要从大力发展数字技术入手,推动互联网科技的进步。“加强数字信息核心技术的研发。发展中国家要加大资金投入与人才队伍建设,充分发挥后发优势,形成整体,推进合力,尽快吸纳并追赶国际数字信息的先进技术。”[25]可见,加速推动我国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可以打破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信息技术方面的垄断地位,为有效抵制网络霸权提供实力支撑。同时,我国网络使用过程中的安全性仍然存在隐患,在维护网络安全方面的软件开发依然值得期待。另一方面是硬件设施的建设,包括推动互联网的普及发展和提高网络使用硬件设施的质量以及确保网络使用安全性等方面。我国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中存在地区差异大、城乡差异大等问题,在中西部的偏远地区,对于互联网的使用普及性不高,而且基础设施保障不够,如网络的通达性、手机和电脑的普及性等均存在地区差异,这也是需要在发展中加以解决的问题。同时,我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网络使用设备不多,互联网产业公司大多存在着对国外技术的依赖现象,如手机、笔记本电脑、网络通信技术等方面,仍然需要加强研发和创新。

4.2 加快提升我国网络空间的国际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

要打破资本主义网络霸权,就要改变资本主义国家主导创立的网络空间的世界信息旧秩序,打造世界网络空间信息新秩序,增强我国在网络空间的国际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首先,要积极参与全球互联网治理以提高参与度。米尔顿·穆勒等人认为,互联网大致在三个不同的领域需要治理,一是技术的标准化,这涉及就网络协议、数据格式达成共识,并将这些共识编制成文件;二是资源的分配,在互联网中,资源意味着“虚拟资源”,也就是互联网标识符,例如域名、IP地址和协议的端口等;三是治理领域是个人的行为,这取决于界定和执行规章、法律及政策。互联网治理指的是由互联网协议连接而成的网络的所有者、运营商、开发商和用户做出的集体决策,用以制定政策、规则、技术标准争端的解决程序、资源分配以及人参与全球网络互联活动的行为准则[26]。可见,作为互联网使用大国,我国政府只有积极参与全球互联网治理,才能在参与中获取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其次,在全球网络空间要积极发声,宣传我国关于网络方面的新主张,以获取网络空间话语权。网络空间话语权的获取需要通过在网络治理、网络空间规则制定的过程中积极发声,宣传自身关于网络发展的主张,进而获得全球范围内网络使用国的广泛赞同,这种发声必须是合理公正的,而不是为一己私利服务的。如近年来我国相继举办了四届全球互联网大会,通过会议的召开既阐述了中国的网络空间新主张,也有利于网络空间话语权的获取。再次,要通过积极参与制定信息安全的国际新规范以获取规则制定权。现行的网络秩序是在资本主义国家的主导下制定的,是在为资本主义服务的、不公正的旧规则下形成的,充斥着不公正和不平等,可以说是资本主义网络霸权的产物。因而,要反抗资本主义网络霸权,就要积极参与到网络空间新规则的制定中,联合各发展中国家,制定彰显公平正义原则的新规则和新制度。

4.3 构建安全、民主、开放、合作的全球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习近平指出:“推进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国际网络空间治理应该坚持多边参与、多方参与,发挥政府、国际组织、互联网企业、技术社群、民间机构、公民个人等各种主体作用。”[24]相较于其他领域,网络空间更是一个相互交织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国际社会、多方主体更应该相互信任、加强沟通,推动建立互联网全球治理新体系,共同构筑安全、民主、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这是习近平对我国新时代网络空间发展战略的新总结和新概括,也是其基于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在国际网络空间发展治理中提出的中国方案。这一战略思想对我国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促进网络空间的安全、民主、开放和合作具有引领性意义。为此,要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首先,构建网络空间新秩序,推动世界各国在共商、共享的基础上制定网络空间使用的国际规范,坚决反对网络霸权主义,尊重各个国家的信息主权、网络发展道路和管理模式以及平等参与国际网络空间治理的权利。其次,维护全球网络空间的安全,坚决打击通过网络实施的违法犯罪行为,如信息窃密、网络诈骗、网络恐怖主义等行为,切实联合世界各国协同合作,共筑安全健康的网络空间。再次,打造网络共享平台,增进交流互鉴、沟通信任,推动世界各国共享经济、政治、文化发展的各方面优秀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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