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云+胡优立

摘 要：MOOC平台用户的低完成率一直是教育界亟待解决的难题之一。分析MOOC学习者放弃课程学习的原因，总结出MOOC用户完成率的影响因素是解决该问题的重要前提。本文在整理与分析国内外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分别从学习者、课程、MOOC平台这三个方面总结出MOOC平台用户完成率的影响因素，在此基础上，提出针对这三方面的优化对策，以期为MOOC的未来发展提供可参考的解决路径，从而发挥MOOC最大优势并实现其价值。

关键词：MOOC；完成率；影响因素；对策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8454（2017）23-0011-04

一、引言

2013年，宾夕法尼亚大学教育研究生院对Coursera上的16门课程的100万名学习用戶进行调查，发现仅有4%的用户完成了全部的注册课程的学习[1]。与此同时，国内学者也对此情况进行了相关调查。2013年10月，果壳网对MOOC的用户进行了大规模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仅仅有6%的用户完成了所选课程的全部内容，而一门课程都没有完成的用户高达67%，一门课的证书都没有获得的用户有42%，12%的人完成所选课程内容的半数及以上[2]。可见，国内MOOC完成情况与国外文献所描述的情况基本相同。

曹培杰[3]认为，MOOC中的“辍学”与传统学校的辍学不同，它更多是学习者主动意识的体现。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调整MOOC课程的学习，比如某部分内容如果是学生已掌握的，就可以主动放弃，所以MOOC课程未完成并不能代表用户未掌握其想学的知识，也因此，在计算MOOC辍学率时就容易得到很低的数值。但是，该作者同样认为完成率低仍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深入研究MOOC平台用户完成率的影响因素，并找到相应的对策提高用户的完成率，从而发挥MOOC的最大优势、实现其最大的价值，是目前仍然值得研究并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文献分析的方法，中文文献方面，以中国知网收录的相关主题的文献为对象，检索条件为：主题“MOOC并含完成”或者主题“MOOC并含辍学”或者主题“MOOC并含持续使用”或者主题“MOOC并含流失”，文献来源、时间不限，检索结果有309条，经过人工排查，最终确定相关文献176篇。英文文献方面，以ISI 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为文献来源，检索条件为：主题（mooc completion）OR主题（mooc completion）OR主题（mooc retention）OR主题（mooc dropouts）OR主题（mooc success），时间不限，共检索到17篇文献。通过对文献的阅读，对MOOC完成率从学习者、课程、平台三个方面进行分析。

三、MOOC用户完成率的影响因素分析

MOOC用户完成率是指针对单门MOOC课程，完成该门MOOC课程的用户数与注册该门课程的用户数的比值。本文从学习者、课程、平台三个方面对影响用户完成率的因素进行分析。

1.学习者方面

（1）学习动机

用户去注册MOOC并选择课程学习，是出于某种学习动机，这恰恰是影响用户是否会持续学习的重要影响因素。动机分为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研究发现，内在动机在用户完成率影响上要大于外在动机，所以说，在坚持学习课程的原因上，用户的个人兴趣、接受挑战、能力提升等内在因素大于通过MOOC 学习提高学习成绩、掌握技能等外在因素[4]。此外，有调查显示，79%的用户是因为对课程感兴趣而去学习，这种动机是属于表层的动机，学习过程中一旦出现其他的干扰因素，用户就有很大可能放弃继续学习[5]。虽然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指引着用户开始了学习，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兴趣不足以支撑学习者完成整个课程内容。

（2）学习者能力及特质

学习者的能力及其特质是影响MOOC完成率的一个重要因素，其中包括学习者的自觉性、是否有毅力、自我控制能力等等。MOOC学习模式与传统课堂学习模式不同，没有教师管束，也没有同学之间的互相监督与提醒，是否坚持完成课程全都依靠个人的自觉性、毅力和恒心。所以，学习者的自制力和意志力是学习者半途而废辍学的大克星[6]。

（3）无压力

“知乎网”曾经发起过“MOOC学习辍学原因”的调查，发现很多人认为是因为没有学分、学位、毕业等压力。这与我们传统的学习环境中，我们即使不喜欢一门课，我们也会尽可能的去学习，并通过考试获得相应的学分。但是在MOOC中，并没有上述的这些压力，退课对用户也没有信誉、金钱等方面的损失，所以一旦用户有退课的想法，在没有什么顾虑的情况下，就会很容易放弃学习。

（4）知识背景（先验知识）

这里的知识背景是指用户学习所选课程时所需的前期知识和技能基础，这些知识对用户理解、掌握课程内容具有重要作用。有研究对从Coursera平台提供的第一届Discrete Optimization上搜集来的数据进行分析[7]，发现学生先前所拥有的课程相关知识储备以及技能基础对后面的MOOC学习有着关键性作用。金娣[5]的研究同样也发现，在退课用户中，有83%的学习者都是因为缺乏知识背景，导致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遇到困难从而选择放弃继续学习。

（5）可投入时间和精力有限

从果壳网的2013年和2014年的慕课学习者调查报告[2][8]中可以发现，在影响MOOC学习的原因中，“没有时间”分别以59%和29%的比例均位列第一。调查显示，MOOC用户的年龄大部分为18-25岁，而且学习者中55.54%为学生，40.34%为在职人员，如今社会快速发展，大多数年轻人的生活节奏也越来越快，偶尔有空闲时间也更愿意出去放松一下，所以这就很能理解为什么“投入时间和精力有限”是MOOC完成率的影响因素了。endprint

（6）孤独感

同时学习同一门MOOC课程的用户虽然有几千或者几万人，但是学习者仍然会觉得孤独[9]。不同于传统课堂，大多数MOOC学习者都是独自在学习，有疑问时没有与老师及时沟通，遇到困难时也没有和学习伙伴讨论，平时也没有家人朋友的鼓励，这种孤独使其逐渐失去学习的兴趣和动力从而放弃继续学习。

2.课程方面

（1）课程设置

课程设置方面，首先是课程内容，曾有研究对开罗大学的379人进行统计调查，发现MOOC课程内容是学习者是否继续学习的重要因素[10]，好的课程内容才能吸引到用户，才是学习者学习动力的根本来源。其次就是课程长度，左俐俐[11]对通过爬虫获取的MOOC平台上186门课程的源数据进行分析，发现长度短的课程的完成率明显高于长的课程，同时也发现课程难度也对MOOC课程的完成率有重要影響。

（2）教师

在MOOC学习环境中，另一个灵魂因素就是教师，教师讲解知识的水平对用户是否继续学习有很大影响[9]，因为这影响着用户能否听懂、掌握知识技能；教师的授课风格对学生也有影响[12]，一个幽默风趣的老师常常更能抓住学生的注意力，使课堂氛围一直处于活跃中，使学习者对课程一直保持着兴趣。再者，教师与学习的互动情况也对MOOC完成率有重要影响[3][8]，大部分学习者希望能得到课程教师团队的帮助，而教师与学习者的互动也能增大学习者的参与度，减少他们的孤独感

（3）语言困难

2014年慕课学习者调查中，17.5%的用户因为语言困难而没有学习MOOC[6]。这个问题突出表现在非英语母语的用户上，在张行才[13]对Coursera平台上一门课程的用户学习情况的研究中，发现母语不是英语的学习者的辍学率为62.3%。虽然许多MOOC平台会在课程后提供翻译，但许多用户仍然觉得学习起来困难或感觉不适从而放弃学习。

（4）评分机制

有研究发现，不同的评分机制对MOOC完成率也有影响[9]，目前MOOC主要的评分方法有自动和互评结合、自动评分、互评评分等，其中自动评分的完成率最高，主要是因为许多学习者不愿意花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去评判其他人的作业或考试。但是，目前的机器自动评分只能用于评估客观题或一些特定课程的某些类型题目，而学习者之间的互评存在态度敷衍不认真、效率低等问题。

3.平台方面

（1）学习支持服务

肖琼玉[14]对210名MOOC学习者进行问卷调查以及与5位学习者访谈后发现，MOOC平台的学习支持服务对学习者完成课程有促进作用。MOOC不同于传统课堂，是一种非正式的、以学习者为主的学习环境，这就对学习支持服务提出了高要求[15]，学习支持服务包括讨论交流方式是否便捷多样、技术支持、消息提醒是否及时、阅读材料以及学习工具提供情况等等，这些都会影响到用户对MOOC平台的感观，从而对学习者是否会继续使用平台并学习产生影响。

（2）视频播放情况

在MOOC平台观看视频学习时，视频播放的流畅度有可能降低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学习效率，从而影响课程完成率[9]。这种情况在国外MOOC平台上表现的尤为突出，许多学习者因为一些国外MOOC平台经常无法访问或访问速度太慢而放弃学习[5]。

四、对策及建议

1.学习者方面

一是在选课时，不要盲目跟风选择课程，也不要同时选好几门课程[9]。学习者应认真考虑自己的知识技能需求以及自己的先验知识和能力，选择自己真正需要且能掌握的课程。当然还要注意自己的空闲时间和精力，不要贪多而选择多门课程。

二是努力将最初的学习兴趣转化为长久地学习动力，提高自觉性和自我控制能力[5]，以及自主学习能力和自我管理能力，在课程开始时为自己制定学习计划并努力执行[16]。MOOC没有传统课程上的种种约束力，学习者只有优化自身，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综合能力，自己约束自己，鼓励自己，才能变得更加优秀。

三是提高参与感[14]，学习者应积极参与MOOC平台上的各种活动，并积极参与MOOC上的论坛讨论，或是其他交流工具，与教师同学经常沟通，遇到问题困难时及时讨论解决。这种参与感会增加学习者的投入，激励学习者继续学习，进而提高课程的完成率。

2.课程方面

一是要提高课程的吸引力[17]，上文中说到过，许多用户都是因为对课程内容感兴趣，所以通过优化课程来提高MOOC完成率。Philip·Guo等人对690万条视频观看记录进行大数据分析，统计出更受人欢迎的MOOC视频的特点，包括视频长度、视频类型、制作风格等等[18]。另外，在教学设计上也需进一步优化[14]，比如采用多种教学模式，注重对学习者实践能力的培养，以及针对在用户容易放弃课程的时间段对教学设计做出适当调整，等等。

二是需要提高教师的综合能力。MOOC能否留住学生，除了依靠课程内容，还要依靠讲授课程的教师，MOOC教学要求教师考虑到学习者的普遍特点，采用恰当的授课风格，并且发音正确、吐字清晰等等[9]。汪基德[19]认为MOOC可以向国外开放大学一样配备足够数量的高水平教师队伍，MOOC平台同时需要加强对教师在网络教育方面的基本专业技能的培养，建设适应MOOC教学模式的高水平师资队伍。

三是建立严格的课程评定标准和考核制度[19]。目前许多MOOC平台上都有证书认证或学分认证，有些大学也承认了部分课程的学分认证，并可以算入学年学分，在这种情况下，就要求有严格的考核制度和标准的评分机制，这样才能保证用户所得证书和学分的可靠性和权威性，从而得到学校和公司企业的认可。另外，上文指出的机器自动评分和学生互评的问题也需要得到解决。

四是限制选课人数[20]。这一说法最早是哈佛大学在EDX平台上进行的尝试，也就是所谓的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顾名思义，也就是把MOOC中的大规模开放课程变为限定为一定学生人数的课程。这样，加入到某门课程的学生就会感受到自己的特殊性，会珍惜这样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这种责任感会促使他们认真学习从而提高课程的完成率。endprint

3.平台方面

一是要提升对学习者的支持，为学习者提供更完善的学习支持服务。比如，MOOC平台可以加重建设学习虚拟社区[21]，增加用户之间交流讨论的平台，并引导、鼓励学习者之间以及学习者和教师之间多交流沟通。另外，MOOC平台的网页终端可以提供学习者经常使用的学习辅助工具，如词典、笔记、讨论框等[19]，这样，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就不用切换网页从而提高了学习效率和学习者的用户体验好感度。再者，MOOC平台可以完善多语言的教学环境，建立相应的语言翻译团队，这样不仅解决了用户语言困难的问题，还有利于学习者与教师团队的沟通交流[5]。

二是完善退课机制。前文说到过，许多用户都是因为中途退课没有任何损失或压力，因此在选课、退课方面都很随意。所以MOOC平台可以针对中途退课的用户设置一个相对“严”的退课机制，比如制作一个类似“学习信用”的记录，如果用户的辍学率（退课率）达到一定数值，就会对其在今后该MOOC平台的使用上有所限制，比如选课门数、选课类别等[17]。

三是MOOC可以适当的在某些方进行合理的收费。EDX首席执行官Anant Agarwal就曾表示，MOOC平台可以对报名参加课程学习的用户进行收取一定的费用的身份认证，这么做可以使课程的平均合格率增加到60%[22]。有些用户如果在MOOC平台投资过金钱，就会为了不使自己的金钱浪费，使其发挥该有的价值，从而努力坚持学完整门课程，这种办法正是利用了用户的这种心理。

四是从学习者动机的角度出发，MOOC平台可以通过实施一些机制来提高用户的完成率。比如，施行奖励机制，对积极参与论坛讨论的学生给予加分奖励，积极完成作业、任务的同学在计算成绩时可以增加附加分，为同学答疑并被其采纳答案的同学可以获得积分奖励等等，这些机制可以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MOOC平台还可以在证书上进行层次设置[20]，利用用户的竞争心理，增强他们学习的信心和斗志，从而提高完成率。

五是在技术层面进行改进或加强。比如Dan Davis等[23]开发了一个个性化反馈系统，基于多个行为指标的交互式可视化促进用户与之前完成课程的成功学习者的社会比较，实验证明，该系统可有效提高MOOC课程的完成率。

五、结束语

本文基于一些文献，从学习者、课程、平台这三方面总结了MOOC课程完成率的影响因素以及相应的对策建议。相信只要我们冷静思考、努力钻研，任何困难终能解决，MOOC也将以更完美的姿态呈现在大家眼前，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学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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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Davis D，Jivet I，Kizilcec R，Chen G，Hauff C，Houben G. Follow the Successful Crowd： Raising MOOC Completion Rates through Social Comparison at Scale[C]. International Learning Analytics & Knowledge Conference，2017：454-463.

（編辑：王晓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