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桃乐丝

碟形世界
——老鼠突变

文 桃乐丝

这是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这是作者创造的一个碟形世界，我们现实生活的世界只有一个，但是在作家笔下，每个人都可以创造一个世界。在普拉切特创造的碟形世界中，一只巨龟正缓缓地游过星星间的深渊。巨龟的背上站着四头巨象，巨象的肩膀上驮着一块无比辽阔的平板，平板的边缘是绵长的瀑布。平板上是一个和地球有点儿像，又不太一样的世界。在碟形世界，一切怪事皆有可能。《碟形世界：猫和少年魔笛手》是“碟形世界”系列的第一本书，猫和老鼠是故事主角。让我们先看看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怪事情吧。

突 变

在那天之前，莫里斯是一只有猫性的猫。有猫性的猫，看见老鼠会不自觉地往上扑，然后把扑住的老鼠吃掉，可是那天，被莫里斯压住的老鼠开口说话了：“我们能谈谈吗？”莫里斯的脑袋里有一部分告诉他，不能吃开口说话的老鼠。他放开了那只老鼠，莫里斯认识了一群不正常的老鼠，他们都会说话。不过莫里斯也不是普通的猫了，他的脑袋里有了意识和想法，他觉得其他的猫又蠢又笨。

老鼠们肯定吃了一些有魔法的东西，才会变得聪明了。老鼠的家和觅食的地方，都在大学后面的垃圾堆里。而那个大学，就是一个神神秘秘的学校，经常会有戴着尖帽子的男人引发奇奇怪怪的事情。垃圾堆里有破破烂烂的咒语书，滴着蜡的烛头和大锅里残留的冒着泡泡的绿色东西。莫里斯从来不吃那个垃圾堆里的东西，但是他和老鼠们在同一天变聪明了，这是一个谜。

突变后的莫里斯和老鼠们对现在的状况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在老鼠和猫的身体里，有了思想，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情，他们不愿意再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了，他们拥有了人类的思想，但是他们的身体仍然是猫和老鼠，现在应该怎么办？

莫里斯：莫里斯突变后突然对钱发生了兴趣，他觉得以后的生活要靠钱。他提出和老鼠们一起上演一出鼠灾的戏，这样可以赚钱。每到一个城市，老鼠们就四处啃咬，引起骚动，造成城中老鼠泛滥成灾的假象，这时候轮到莫里斯和一个他刚认识的男孩出马，男孩自告奋勇，作为魔笛手，吹着笛子，让老鼠蹦蹦跳跳地跟着走出了城。魔笛手的故事是家喻户晓的，一个真正的魔笛手靠消灭鼠灾为生。这出戏为莫里斯和老鼠们骗到了不少钱。

毒豆子：毒豆子是老鼠群中一只特殊的老鼠，他是一只小白鼠，他有粉红色的眼睛，病恹恹的。毒豆子这个名字是他给自己起的，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不妨碍他在脑海中看见未来。毒豆子觉得老鼠们应该在世界上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找一个岛屿，过安定的生活，创造属于老鼠自己的文明，他有点像老鼠中的哲学家。他试图给突变的老鼠群定下几条规矩。第一条是置身部族中便拥有了力量。由于老鼠们不懂人类的语言，当然也不会写，负责记录的老鼠便画了一只由小老鼠组成的大老鼠。第二条是不合作就没有活路。第三条是老鼠不应该自相残杀，包括杀那些没有突变的老鼠，他们管那些老鼠叫“吱吱”。毒豆子说，大家能够谈论老鼠是什么，意味着大家并不仅仅是老鼠。

分歧和老鼠神

火腿：火腿是突变老鼠群中的头儿，他遵循的一套是在古老的老鼠群中生活的经验。他最看不起的是毒豆子，觉得毒豆子傻透了，谈什么把思想写下来，说什么就算一只老鼠死了，他的知识也能流传下去。如果火腿把他自己的思想写出来，岂不是所有的老鼠都能学到火腿的知识了？这完全不可能！他火腿花了多少年才掌握了现在拥有的知识！如果全都给出去，随便什么小老鼠，都会知道得和火腿一样多了！火腿关心的是“牙齿、爪子、尾巴，逃、藏、吃，东跑西颠，吱吱乱叫，偷东西，生更多的老鼠”。火腿已经老了，他知道大家会怎样对待衰老的老鼠头领，衰老的老鼠会被赶离群体，孤零零地游荡，变得痴痴傻傻的，很快就会有一只新的头领鼠。但是毒豆子确立的突变一族的原则里，正有不能抛弃老的老鼠这一条，因为突变一族不是普通的老鼠。

黑皮：黑皮是突变一族中第二强壮的老鼠，很有可能替代火腿成为老鼠头领。在一次和恶狗的对抗中，黑皮被老鼠夹子夹住了，这对老鼠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精彩片段

黑皮觉得疼痛渐渐远去了。那就这样了，他迷迷糊糊地想。我们就是这样，遇到麻烦的时候，就蹿向最近的洞口。但是没关系，毕竟这就像一场梦，没什么好担心的。挺舒服，真的。也许有老鼠冥神。他在温暖的寂静里快活地飘浮着。发生的事情很可怕，但已经很遥远了，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紫光逐渐变深，变成了深蓝色，在蓝色的中央是一圈黑色。

像是老鼠的通道。

他就住在那儿，黑皮想，那就是老鼠神的通道。一切是多么简单……

一个闪亮的小白点出现在通道中央，迅速地变大。

他来了，黑皮想，他一定知道很多，老鼠神，他会告诉我什么呢？

闪亮的白点越变越大，的确开始显露出老鼠的形状。

在一次危险中，莫里斯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回了毒豆子的一条命，现在莫里斯只剩下三条命了。真不像身为猫的莫里斯做出来的事情，莫里斯和死神谈交易的时候，觉得事情复杂多了。

莫里斯和老鼠们在他们打算“演戏”的城市和人类进行了一场大讨论，人类发现老鼠能讲话，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突变一族提出人类可以和老鼠达成交易，老鼠保证每天吃人类给的固定食物，就不再去碰其他的东西。或者突变一族可以去帮助老鼠们管理自己，也可以守卫人们的食品柜。老鼠们也可以有新的活儿干，可以敲钟，可以帮助木匠干活——他们每天磨牙齿，甚至可以发展一下老鼠旅游产业。前提是，不会再有捕鼠夹和毒药。

人们如果习以为常消灭老鼠，人们也可以习惯和老鼠和平相处，新的头领黑皮想。如果突变一族和人类达成共识，人类和老鼠就能够和平相处的话，老鼠一族可以在人类的城市下面建立自己的城市，拥有自己的图书馆，老鼠甚至可以进入学校里读书，那每个人和老鼠都会说：“这一切多么完美，多么井井有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