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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往事(外一篇)

2018-01-02崔亚秀

北极光 2018年11期
关键词:新苗老母鸡邻居家

崔亚秀

农谚说“清明前后,种瓜种豆”。每年清明一过,农民就会按时节顺序开始打垄,种田。先在菜园里栽上毛葱、大蒜,然后,撒菠菜、生菜,水萝卜等菜的种子。因为这些小菜比较耐寒、抗风,与时节同步,所以种的早一些。这些小菜和蒲公英相似,有着特殊芳香,是早春农家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美食。

到了谷雨,人们种完大田种小园。每天天刚蒙蒙亮,我母亲和乡亲们一样忙碌在菜园里,规划着这里种豆角,那里种茄子,还有玉米和黄瓜。刨坑、放种,用脚盖土,踩实。然后等春雨到来,盼望新苗破土而出。

春雨仿佛知道人们的心事,如期而至。

雨后嫩嫩的幼芽钻出地面,展开芽苞生出绿叶。母亲高兴地锄草,小心翼翼,生怕伤到新苗。有了小苗,就有了盼头。离吃到新鲜菜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些秧苗在阳光雨水的浸润下一天天长高。菜园里绿意深深,花香满园。

我们特别喜欢吃黄瓜。盼着、等着黄瓜长大。

母亲看见我们想吃黄瓜的馋相,赶忙用红绳系在第一根开花的黄瓜上,留种子。不管是黄瓜、茄子、还是西红柿,只要第一个果实降生,母亲都会用红绳做上标记。一是怕我们偷吃。二是不管谁进菜园摘菜,看到标记就明白是留明年的种子。

黄瓜长到能吃的时候,我们高兴得心里像开了一朵小花儿,不管母亲系的红绳了,摘下来就吃,鲜嫩嫩的甜,让口舌生津,仿佛一切美味都涌进嘴里了。我们乐着、满足着。母亲用一根铁链把菜园门锁起来了。我们只好在门外看着黄瓜,使劲咽着口水。

馋得实在熬不住了,就和小伙伴们去邻居家摸黄瓜。趁着月光把摸回来的黄瓜藏在仓房的旮旯里。可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我们起床,邻居家的大娘吵吵嚷嚷来到我家,让我的父母去看菜园子。

父亲回到屋,举起布鞋,在我的屁股上狠打。痛得我哭喊着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敢了!父亲放下鞋子,语重心长地说:“从小摸针摸线,长大偷牛偷马,如果不制止你们,任其发展是要坐牢的。邻居家大娘来找,这是礼节,也是你们将来为人处世的标准。”

我擦着泪水哭着说:“您的话我都记住了。”

我感恩父母,是父母让我懂了做人的道理,感恩磨炼我们的贫寒岁月。当想起那段田园往事,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浓浓乡情。

七月的乡村

北方的七月,几场透雨过后,庄稼疯长,阳光如火一样灼烤大地。

狗在农家院里热得吐着舌头,趴在墙根下,眼睛半闭半睁,似睡非睡。老母鸡蹲在门旁的树下,翅膀里挤满了毛茸茸的小腦袋,这些小家伙们探头,好奇地东张西望。有几只小鸡被挤出来了,在老母鸡身旁转来转去,叫着。老母鸡好像没听见,依旧闭目养神。猪舍里的两头大肥猪侧身而卧,懒洋洋躺在木板床上。青翠的玉米高过栅栏,浅黄色的玉米花儿像小铃铛横挂在茎上。微风徐来,叶子打着手语,精神抖擞,表现出对炎炎烈日不屈的品格。

农机具在蓝色瓦盖的厂房里,敞开门窗,屋内螺旋桨似的吊扇旋转着。早起到田间拔草归来的男人,光着膀子在鼾睡,女人穿着短裙,用毛巾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心里盘算着菜园里第一批蔬菜该运往农贸市场,抢个好价钱。猫咪四爪朝天,享受风扇的清凉,幸福地睡在主人身边。房间里飘来花朵的清香。屋后的庄稼郁郁葱葱。

午睡后的老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的坐在凉棚里下棋,打桥牌。有的唤鸡唤鸭,有的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一些男人们把饭桌搬到院里,光着膀子端起酒杯边喝边聊,喝到兴起时,扯着嗓子大声叫着自己的媳妇把自家的下酒菜端过来。有时没人应声,却把邻人喊进了院子,来人带着一盘炒熟的花生米,或几根黄瓜,说着天南海北不着边界的话题。

夜色渐渐浓,彼此的眼神已看不清,舌头也在嘴里打了卷,碗碟也见底了。此时,早已把养家糊口的劳累、苦恼与焦躁搁置一边。夜空星星闪烁,人们散去,院子里空空荡荡,任晚风四处落脚。

美丽的风景组成了乡村的元素,青绿间孕育着农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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