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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与来日的现实相遇

2018-01-01杨光毅陈科龙实习生朱江怡刘映呈

今日重庆 2017年11期
关键词:一碗水旗杆隧道

◇ 文|本刊记者 杨光毅 陈科龙 实习生 朱江怡 图|刘映呈

往事与来日的现实相遇

◇ 文|本刊记者 杨光毅 陈科龙 实习生 朱江怡 图|刘映呈

The Past and Future Bring out the Best in Each Other

Article | Yang Guangyi Chen Kelong Zhu Jiangyi Pictures | Liu Yingcheng

城口,重庆东北角大巴山腹地的一个县,紧邻陕西岚皋。那是一个至今没有一寸高速公路的县。采写交通新闻多年,常听一句戏谑的话,“城口县和渝中区一样都没有高速公路”。之所以说这句话“戏谑”,皆因众所周知重庆母城渝中区内是无需高速公路的。换言,城口成了重庆惟一没有高速公路的区县。也因如此,大巴山内的城口人,对高速公路的期盼始终处于渴求状态。城口沉淀了太多与交通相关的沉重往事,随着G69银(川)百(色)高速城口至开州段的开建,沉重的交通往事与诗意的来日,在当下邂逅。

ChengKou County, a central region of Ta-pa Mountain in Northeast of Chongqing and adjacent to Langao County of Shaanxi Province, is a county without any highways. Being a reporter for so many years, I often heard a sarcasm that in Chongqing only Chengkou County and Yuzhong District have no highways. Well, the point is there is no need for highways in Yuzhong District which is the downtown of Chongqing, so it’s a pity that Chengkou falls behind. For this reason, Chengkou citizens are eager to experience the convenience and quickness of highways. The construction from Chengkou to Kaizhou of the Yinchuan–Baise Expressway, commonly referred to as the Yinbai Expressway, presents us traffic anecdotes in the past and a bright future.

抵达城口县城,已是晚上8点过。

从同处重庆东北面的石柱县去往城口,时下最佳线路是绕行四川大竹、达州和万源,接近400公里。

这是城口的短板,也是城口人的无奈。所以,当G69银(川)百(色)高速城口至开州段开建的消息传来,我们在城口总能听到各种期盼——

“高速公路要在我们乡建一个出入口。”

“以后跑重庆不需要从四川绕了。”

“从城口全程高速到万州,坐高铁到主城也很方便。”

……

这些声音,出自大巴山“森林人家”(城口县农家乐品牌,编者注)经营者、跑客货运的老司机,甚或是格格面店的老板。

这条路,既是城口走出大巴山的快速通道,也是重庆又一条重要的“外联”通道——北上进入陕西,连通中国北方和西北。

期许,也是与往事告别的方式

Citizen’s Expectation—A Farewell to the Past

我始终记得2003年的11月24日。那天,省道202线城口与开县(现开州)间4279米长的通渝隧道贯通。现场,一位建设者的泪水,顺着男人刚毅的面庞滑落。

听说,隧道另一端,城口当地老乡自发宰了一头猪,抬到工地上。

14年后,在城口结识44岁的陈奇,他的旧事足以让我从骨髓里理解当年城口老乡的举动。

陈奇跑客运已有二十来年。城口到主城,是他跑得最多的一条线路。通渝隧道建好前,陈奇每天早上七点从城口出发,下午五六点到主城已属非常顺利。

“从县城出发,过庙坝,到蓼子,再经鸡鸣到开州满月,这段路最难走,山高路陡,弯道还多。”这些沿途必经的乡镇,陈奇倒背如流。十来个小时的长途颠簸,辛苦是肯定的,能在天黑前赶到主城已经很欣慰了。揪心的是到了冬天,汽车行驶在翻山越岭的山路上,这才是陈奇心中的“老大难”。

“翻雪宝山最恼火,冬天的路面上还有‘凛冰’(暗冰,编者注),车子轮胎要加防滑链。”曾经在一个冬天,陈奇驾驶一辆29座的客车翻越雪宝山,因路面结冰,临时封道,整整一车人蜷缩在没有空调的车上,相互抱着取暖,艰难地熬过一个寒冷的冬夜。

这是刻骨的记忆。城口开建高速公路的消息,让陈奇在记忆与未来之间穿越,苦与甜交织。

带我们去城口至开州高速旗杆山隧道采访的是袁满,城口当地人。他是抽调到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本职工作是运输管理。

他接过陈奇的话茬。“冬天,我们一般凌晨4点要起床,开车到最容易结冰的路段。因为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通过不断地刹车,来了解结冰情况,判断行车是不是安全。”一旦确认可通行,得及时返回,组织客货运车辆编队,由运管部门车辆带队通过危险路段。

那是属于袁满,也属于城口的往事。现在,旗杆山高速公路隧道正在紧张建设中,袁满在正在掘进的隧道口外,递过来一支香烟,“我们城口人,真的是对高速公路望眼欲穿。”

当下与未来,其实近在咫尺

Present and Future is Right in Front of Us

2017年10月21日。城口北屏乡苍坪村,一个叫“一碗水”的地方。

“一碗水”位于半山腰,视野开阔。从这里回望来时的山路,如一条细线蜿蜒在山里。这条省道的另一端,连接陕西岚皋,交界的地方直白,却不乏诗意:界梁。

与我们当时所在的“一碗水”一样,每逢秋天,漫山彩叶。北屏乡乡长代忠相说,那是摄影家的天堂。

从“一碗水”俯瞰,山脚一条狭长的峡谷,苍坪村的屋舍静静地立在大巴山的秋天里。代忠相遥指其中一栋房屋,说那里是G69银(川)百(色)高速大巴山隧道的出口,出口附近规划了一个服务区。

城口北屏乡,成了G69银(川)百(色)高速进入重庆的第一站。

陈国福已经63岁了,从他的曾祖父起,陈家就一直生活在北屏乡苍坪村。他在大巴山半山腰的“一碗水”经营着一家“森林人家”,还兼着屋前那条通往陕西的省道其中一段的养护任务。

代忠相把他从工地上叫回来,跟我们聊聊。陈国福现在的“森林人家”,是从最初的“歇脚”开始的——门前的省道路况不好,冬季常遇冰雪,路过或堵在路上的司机,到他家里歇歇脚,讨碗水喝,甚至讨碗饭吃。陈国福正是由此看到了商机。

这里是观赏和拍摄大巴山彩叶的极佳之地。金秋十月,大自然用神奇的“画笔”,为大巴山描绘出了丰富的色彩。在建的高速路在北屏乡规划了一个互通,观赏或拍摄彩叶的游客,在北屏乡下高速后,第一站必然前往陈国福和他的农家乐所在的“一碗水”。

地理叠加,更是梦想叠加的现实版

The Overlapped Tunnel Makes Us Dream Bigger

银(川)百(色)高速城口段有55公里。这55公里的高速路,隧道长42公里,桥梁长8.7公里,桥隧比高达92%,施工难度可想而知。

在城口的高速公路建设工地,我们偶然得知,银(川)百(色)高速城口与开州交界处的隧道,居然与2003年贯通的202省道通渝隧道叠加。在山体里,高速公路隧道在通渝隧道的下方。

隧道的地理叠加,抑或是人们幸福与梦想的叠加?

旗杆山隧道外,39岁的安徽人查鹏正在忙碌。他是银(川)百(色)高速城口至开州段的建设者之一。

10月21日。城口县高燕镇河岸村。这里是旗杆山隧道的进口施工工区。查鹏是中国铁建大桥工程局承建旗杆山隧道进口工区的经理。透过安全帽下的那张脸,查鹏看上去有着超出同龄人的老练与成熟。

旗杆山隧道全长7.6公里,地质条件极其复杂,号称“隧道地质不良博物馆”。查鹏将带着他的团队掘进3.8公里,与对面的施工团队接合。我们去的时候,隧道进口左洞已掘进16米,右洞掘进了18米。

“整个隧道要穿越3个背斜和两个向斜,4条断层和4处瓦斯煤层。还有岩溶、暗河、涌水突泥、岩爆等施工风险。”查鹏用的都是专业术语,我们得不时打断,请教他通俗的解释。

“比如这个进口处,大都是泥岩、风化页岩、风化砂岩和坡积土。为了防止塌陷,我们采取了‘三台阶七步开挖法’。”查鹏站在洞口外,示意我们注意观察隧道内的三个台阶,所谓三台阶七步开挖法就是将半圆形的隧道分成上、中、下三个台阶、七个开挖面,一个面一个面地开挖,一边开挖一边支护,沿隧道纵向错开,平行推进。“旗杆山隧道出口在蓼子乡,以前开车从高燕镇到蓼子乡要一个半小时。高速公路通了,就只要6分钟了。”

查鹏的感受与期许,与城口当地人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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