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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呼啸山庄》中的女性形象凯瑟琳的精神分析学新阐释

2017-11-25郎咸梅

小品文选刊 2017年22期
关键词:希斯画眉呼啸山庄

郎咸梅

(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 山东 曲阜 273100)

对《呼啸山庄》中的女性形象凯瑟琳的精神分析学新阐释

郎咸梅

(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 山东 曲阜 273100)

《呼啸山庄》于1947年在英国一出版就引起了文学界的强烈轰动。作者塑造的女主人公凯瑟琳身上体现着本我与自我、野性与文明、狂放不羁与功利规训的对立与抗争,然而,自然的野性终敌不过文明的规训,凯瑟琳最终以一种消极的毁灭返归了呼啸山庄,昭示了与现实世界的不妥协。

凯瑟琳;希斯克厉夫;原始;文明

被马克思誉为“当代杰出的英国小说家”之一的艾米莉·勃朗特,在她有限的生命中仅创作过一部小说—《呼啸山庄》并以这部小说奠定了自己在英国文史上的地位。她之所以能写出这样一段震撼人心的爱情悲剧,塑造出凯瑟琳这样一个率真狂野、近乎癫狂的女性形象是与她的生活环境和性格特点有密切关联的。

艾米莉一生几乎都在英格兰北部的约克郡荒原度过,荒原广袤粗犷的气息造就了艾米莉任性倔强的个性,而她在小说中塑造的女主人公凯瑟琳可以看做是她本人的写照。艾米莉在她身上赋予了自然野性、狂放不羁的个性,这与文明秩序、世俗价值是矛盾对立的。我们从女性主义视角看,凯瑟琳身上具有强烈的女性意识,凯瑟琳的形象一反维多利亚时代贵族女性的娴雅端庄,融入了作者自己的灵魂与血液。

首先,在凯瑟琳身上我们看到了“原始爱”与“文明爱”的冲突。她与希斯克厉夫之间的“原始爱”最终超越了她和林惇之间的“文明爱”,这使她临终前投入希斯克厉夫的怀抱,死后化成孤魂徘徊在呼啸山庄外,发出“让我进去”的苦苦哀求。

作者塑造的呼啸山庄是“厌世者的天堂”,象征着一种与不受文明社会沾染的原生态的生活方式。这更加促成了凯瑟琳的率真狂野、无所畏惧同时充满反叛精神的性格特征。比如,在故事开头,老肖恩在去利物浦前问孩子们想要什么礼物,辛德雷要的是一把小提琴,这象征着贵族绅士应有的高雅品位;而凯瑟琳却要一根马鞭,那年她还不到六岁,可是她已经能骑上马厩里任何一匹马了,因而选择了一根象征自由、叛逆的马鞭。这一细节,已经让我们感受到了这个小女孩儿的狂野个性,后来她也没有成长为父权社会的伦理价值道德规范约束下的标准淑女。根据弗洛伊德的人格三重性理论,人格的内部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层次结构。自然的野性就是凯瑟琳的本我,她就像一把恣意燃烧的烈火,过着不受约束、快乐至上的生活。虽然父亲没能满足她的要求,却给她带来了一个吉普赛男孩儿,这个男孩儿就是凯瑟琳的“马鞭”。这个孤儿的出现,搅乱了庄园正常的生活,但对于凯瑟琳而言,却是她的福音。他们两人的本性趋同:疯狂而任性,如同大自然的粗暴狂野本性。在荒原上无拘无束的生活促使他们之间形成了最自然的情感—“原始爱”。凯瑟琳说:“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俊俏,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无论我们的灵魂是用什么材料构成的,他和我是同一个材料……我就是希斯克厉夫!”同样,希斯克厉夫在凯瑟琳死前对她说:“你在揉碎你自己的心的同时,把我的心也揉碎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原始爱”是如此的相互渗透、融化,在我之外有另一个我。两人把彼此看成自己的灵魂,他们之间的爱情自然坚不可摧。

然而,进入画眉田庄是她从“原始人”向“文明人”转变的起点,也是她命运悲剧的开始。

画眉田庄和呼啸山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前者文明、优雅,后者狂野、自在。对于凯瑟琳来说,画眉山庄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和诱惑。这里有深红的地毯、有镶着金边纯白的天花板,有尼格斯的美酒,有温文尔雅的绅士淑女。文明社会的一切都强烈的震撼并吸引着原本就怀有好奇心的凯瑟琳。她被这些表面的浮夸所诱惑,她也学着按照现实原则约束自己一时放下放荡不羁的天性,从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变成一个举止优雅的贵族小姐。进入画眉田庄的凯瑟琳“本我”的那部分逐渐退隐,“自我”在她的人格中占据了主导地位,此时的她更倾向于现实原则。回到呼啸山庄,凯瑟琳开始频繁的与林惇少爷约会并始料未及的答应他的求婚,因为她爱上了他的年轻、有钱、有风度,并且他可以使自己成为那一带最了不起的女人。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放弃了希斯克厉夫,凯瑟琳的灵魂从这一刻起便交织演绎着自然野性与文明秩序的对立。尽管她自己也说她不愿意跟着希斯克厉夫去做乞丐,但她的最大目的,就是希斯克厉夫,她想要利用林惇的钱帮助希斯克厉夫,把他安置在她哥哥无权过问的地位。在凯瑟琳看来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使心爱的人不再受压迫,又可以满足自己的新鲜感与虚荣心,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凯瑟琳的野性以及对希斯克厉夫的爱只是暂时的隐藏,嫁给林惇后她也没有尽到人妻的责任。尽管林惇和伊莎贝拉对她极度的体贴与迁就让她度过了一段看似平静而幸福的日子。但时不时的阴郁和沉默向我们暗示,表面平静的她内心依然沸腾,她深深地思念着荒原上呼啸的北风和不辞而别的希斯克厉夫。虽然过了七年平静的生活,但在人的潜意识中“被压抑的内容不随时间的经过而消退”,一旦出现契机,它就会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而希斯克厉夫的突然归来就是这个契机。当她知道她和希斯克利夫要再一次被拆散时,她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心中压抑了七年的思念再也难以抑制,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通常情况下,本我和自我会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然而,一旦本我的激情势力超出了自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便会产生神经症的焦虑甚至导致精神崩溃。而凯瑟琳就是本我与自我难以协调的典型。她这种过分强大的本我使得自我难以将它调和,经过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凯瑟琳的精神恍惚了。在画眉山庄七年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她放佛又回到了寂寥的大荒原,又看到了自己房间里的灯光,本真的自我终于被找回。

凯瑟琳本我与自我协调失败的结果是在死亡中走向生命的天堂与永恒,代表着她本我的“原始爱”战胜“文明爱”的同时,她和希斯克厉夫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并未把“两种爱”成功的统一起来,这一艰巨的任务到了第二代人小凯蒂和哈里顿那里才得以完成。

[1] 转引自方平译,艾米莉·勃朗特著,《呼啸山庄》,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

[2] 杨静远编著,《勃朗特姐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郎咸梅(1992-),女,汉族,山东潍坊人,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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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11-00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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