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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烟雨谪仙人

2017-11-24焦素菱

唐山文学 2017年4期
关键词:惊涛儋州后人

◎焦素菱

惊涛烟雨谪仙人

◎焦素菱

文章妙天下,忠义贯日月。——黄庭坚(北宋文学家)

汉魏以来,二千余年间,以诗名其家者众矣。顾所号为仙者,唯曹子建、李太白、苏子瞻三人而已。 ——王士祯(清诗人、文学家)

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林语堂(现代著名作家、学者)

一个能被同时代人、后人以及后人的后人冠以“仙人”称号的文坛巨匠的确鲜见,而一向为我所推崇的他也绝对配得上这一称号。他就是宋代最伟大的词人——苏轼。

二十一岁随父出蜀入京,以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震惊朝廷内外,又因某种原因屈居第二而中进士,之后新作篇篇传遍京师,苏轼的青年时期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匆匆。然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命运似乎永远不会垂青文采斐然之人,接连为相继去世的父母守丧之后,苏轼复出大宋政坛,却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春草青青了。

在新党变法时期他为百姓提出质疑,在旧党当权之日他又为正义提出申辩,他,耿介,率直,内心永远如赤子般纯洁无暇。眼里揉不得沙子,口中吐不出虚伪。人云:“水至清则无鱼”。然而在其水混混的大宋政坛里,他这条至清至纯至乐的小鱼亦何曾有容身之地?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有谁能像他一样可以如此淡定诙谐地概括由盛而衰、衰而复衰、贬无再贬的一生?

“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村西鸡。”然而,苏轼是幸福的,因为他是百姓心中的亲,心中的神。一生所贬之处,除了彪炳千秋的名作令他骄傲外,便应是一方方水土上一代代父老乡亲给予他的爱戴之情了。心中有百姓,百姓自爱之。

“东坡处处筑苏堤。”我想他筑起的不仅仅是那莺歌燕语、花红柳绿的沙堤,更是心系百姓、胸怀天下的历史丰碑。

因而,苏轼又是安逸的,他总能在最艰苦的环境里找到自己最纯真的快乐。“我本儋耳氏,寄身西蜀州。”他在当时被认为最耻辱的贬谪之地办学堂,介学风,为儋州这个蛮夷之地开拓了文化领域,培养出济济人才,当他面对儋州第一个后起进士时,喜极而曰:“沧海何曾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

于是,东坡村,东坡井,东坡田——一个个东坡纪念物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我想即使是天界之仙人享受民间之礼遇也不过如此吧?

所知不过兄弟。其胞弟苏辙对他如是评价:“其于人,见善称之,如恐不及;见不善斥之,如恐不尽;见义勇于敢为,而不顾其害,因此数困于世,然终不以为恨。”寥寥数语,一粗豪,率真,博爱,义勇之大汉形象跃然纸上矣。这个血液里流淌着燕赵志士慷慨悲壮的大汉,又是多么地不同于他的祖先苏味道之模棱啊!

是的,他是伟大的,也是真实的。无论是“大江东去,浪淘尽”还是“一蓑烟雨任平生”抑或“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都能从中读出他的铮铮铁骨,他的仙风道气以及他的侠汉柔情。

他是一个真正的人,又是一个为凡人所景仰的谪仙。

就连从不重用他的皇帝,也不得不称之为“宰相”之才,神宗尤爱其才,宫中读之,膳进忘食,然而,轼不得相,岂非幸欤?如之为相,则何有“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之名篇?何来“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之佳句?何培“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干。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之豪气?

其实,我更愿以如下感受来收束我对心中男神的评价: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真正的汉子,一个隐居于民间里巷笑对风雨的谪仙。(注:前四句为林语堂之评价,因深赞同,故借用之)。

焦素菱,女,中学高级教师,石家庄市栾城诗词协会会员、作家协会会员,业余喜欢写作散文、小说、诗词歌赋等,已创作20万字作品,散见于各类文学刊物,并有散文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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