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科技大学文法学院高建军

陈省华的家风

河北科技大学文法学院高建军

陈省华(939～1006)，字善则，阆州阆中(今四川阆中)人。北宋官员，做过左谏议大夫。陈省华有三个儿子——陈尧叟、陈尧佐、陈尧咨，都是大才，都官至高位，时号“三陈”。其中老大陈尧叟和老三陈尧咨还中过状元。陈家这种情况，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典型的高官显贵。但是陈省华难得的是，虽然他与三个儿子都位高权重，他却一直保持了一个良好的家风。他的一些事迹，在历史上被传为美谈。下面就讲几个他的小故事。

宰相夫人做家务

陈家家教非常严格，陈省华的三个儿子中，老大陈尧叟、老二陈尧佐都做了宰相，老三陈尧咨虽然没有做过宰相，却也做了节度使，算是大元帅了。陈氏兄弟的夫人们却仍然要按照陈家的规矩亲自下厨劳作，而不像其他官宦家庭那样，让仆人、丫头做这些粗活儿、累活儿。这里单单说说老大陈尧叟的夫人。陈尧叟娶的是尚书马亮的女儿，可以说是豪门的女儿。她在出嫁前，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大概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家务。在我们普通人的印象中，像她这样的高贵身份，身边应该围着一大群丫环、仆妇服侍伺候，哪轮得到她亲手做饭给自己吃呢！果不其然，她嫁到陈家后，不适应陈家的家风，就回娘家向父母大倒苦水。马尚书听了她的诉苦，很心疼女儿，决定哪天方便找陈省华谈谈。一天，马亮尚书在路上遇见了陈省华。他向老亲家说，自己的女儿不熟悉烧菜做饭这样的活计，请求老亲家能不能免了女儿的家务活儿。没想到陈省华淡淡地说：“老马呀，我可并没有让她亲手操持呀，我只是让她跟着我老伴儿下厨打打下手而已。”听陈省华这样一说，马亮尚书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是呀，年迈的婆婆还亲自下厨呢，你当儿媳妇的哪有资格委屈呢？

陈家的儿媳妇要亲自下厨劳动，陈家的三个做了大官的儿子也规矩着呢。比如，陈家每当来了客人，只要陈尧叟兄弟在家，都要恭恭敬敬地侍立在父亲左右，随时伺候，而不敢落座。客人们却往往为此感到很不自在，因为这哥三个地位太高了。这时候，陈省华就会安慰客人们说：“他们都是儿子辈，伺候客人是应该的，你们千万不要客气。”

不卖烈马

老三陈尧咨有一匹马，性情暴烈，难以驯服，踢伤、咬伤过好几个人。一天，陈省华退朝后回到家里，进马厩一看，发现那匹马不见了。他问家人怎么回事。家人说，陈尧咨嫌弃这匹马性子恶劣，就找机会把它卖给了一个商人。陈省华马上找到儿子说：“你身为国家大臣，手下这么多人都降服不了这匹马，商人就更不可能制服它。万一这匹烈马伤害了人家，你这不是相当于把灾祸转移给别人了吗？我们陈家怎么可以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呢？”他立即命人把马找了回来，并退还了商人的买马钱。

陈省华宁可把可能的危险留在自己身边也不愿意卖烈马给别人的做法，很像春秋时楚国令尹孙叔敖打死双头蛇的故事。孙叔敖小时候有一次见到一条双头蛇，当时的人们很迷信，认为见到双头蛇的人会很快死去，他为了不让别人再看见这条蛇，就打死并埋掉了它。陈省华的慈悲心肠，是可以与孙叔敖相媲美的。而陈家的家风，也可以看作是中国古代良好家风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