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颜齐，毕欣宁，孟杰

（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30）

土地规模化流转背景下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

王颜齐，毕欣宁，孟杰

（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30）

当前我国土地规模化流转背景下，农业雇工在缓解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压力和满足规模化经营需要两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基于黑龙江省412份农户样本数据，建立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及影响因素。结果表明，愿意成为农业雇工的女性比例明显高于男性，占58.35%；年龄在50岁以上的农民受雇意愿最高，达55.62%。年龄、土地转出、家庭农业劳动力数量以及家庭农业收入比重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是否具有非农技能、家庭耕地面积、土地转入和期望劳动工资等因素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期望劳动合同形式和期望劳动地点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没有明显影响。基于此，建议建立农村闲散劳动力用工平台，加强农业雇工劳动技能培训；培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优化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结构；完善农业雇工社会保障机制，提高农业雇工劳动保障意识，保障农业雇工权益。

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农业雇佣生产；影响因素；Logistic模型

农业雇工指的是被雇佣来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者。农业雇工存在的历史悠久，对中国各个时期的社会发展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1]。当代中国，二、三产业的迅猛发展吸收了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促进了农村劳动力的多元化就业。近年来，随着中央明确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的政策指向，土地流转进入了新阶段，大量农地逐渐转向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等新型经营主体，农地的规模化流转促进了土地规模化经营。一方面，农业具有鲜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特征，农业生产某些环节需要大量的劳动力[2-3]。另一方面，由于农村富余劳动力的转移，造成农业劳动力缺失，新型经营主体需要通过市场的方式雇佣一批以农业工人形式的人群来协助农业生产经营活动。现实情况是，在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没参加过职业培训，不具有非农技能的农村富余劳动力受到城镇企业的排斥，就业压力大[4-6]，而土地规模化流转产生的对于农业雇工的需求为这些非农就业能力低的农村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7]。在当前形势下，农业雇工的规模会逐渐扩大，并对发展现代农业，促进城乡统筹发展产生积极的作用。黑龙江省土地流转不断由零散化向集中化转变，土地规模化流转程度不断提高。2016年初，黑龙江省农村土地流转和规模化经营面积分别达到4.6×106hm2和4.3×106hm2，分别增长6%和7%。土地的规模化流转促进了黑龙江省现代化大农业的发展，同时也产生了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在此背景下，农业雇工在缓解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压力以及规模化经营主体生产经营活动的需要两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当前，国内外关于农业雇工和农业雇佣生产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三个领域。Moyo等[8]、Bojnec和Dries[9]、Murray 和van Walbeek[10]等用社会学方法集中研究了农业雇佣生产与经济政策之间的关系以及农业雇工的福利、流动与生存等问题。黄宗智[11]、赵入坤[12]、史志宏[13]和张静[14]等从历史学角度关注近现代中国农业雇佣生产的历史规律。Mcnamara和Ranney[15]系统研究了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三国农业经济发展中的雇佣劳动问题，并重点关注了发达国家农业技术应用对雇佣工人的影响。Dupraz等[16]对比研究了瑞士和法国两地农业生产用工投入的影响因素，发现耕地面积对农业用工类型没有显著影响，而法国的农业投资政策更有利于刺激农场主雇佣家庭成员之外的劳动力。此外，Benjamin和Kimhi[17]研究发现，农业雇佣工人对家庭用工投入具有替代性，对家庭成员劳动力投入农业生产的分配结构产生影响。鲁先凤[18]较早关注中国现阶段农业雇工的主要特征以及农业雇工存在和发展的历史条件和现实诱因。王颜齐和郭翔宇[1]基于中国南方数据对采茶工雇佣劳动效率进行了研究，认为采用“固定工资+过程监督”合约会导致采茶工、茶农和社会三方出现效率损失，“计件工资+事后客观评估”合约优于“固定工资+过程监督”合约。潘璐和周雪[19]通过对资本农场中农业雇工生产过程的剖析，对现代农业和以资本化、规模化为主导的农业经营模式进行了反思。

总体而言，已有研究关注了特定历史时期农业雇佣的发生发展规律、农业雇工行为及影响。由于当前农村土地大规模流转、农村劳动力大量外流，土地由分散经营向规模化经营演变的趋势愈发明显，农业生产方式正由农户小规模自耕逐渐向大规模雇佣生产转变，可以说农业雇佣生产在当前农村经济社会条件下出现了新的发展态势。这是已有研究未及时关注的选题。本文通过对黑龙江省微观农户的实地调研，分析土地规模化流转背景下农业雇工的受雇意愿，研究结论为相关部门提供决策支持。

1 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取自2016年暑假对黑龙江省农户的调查问卷。调查采取了分层抽样与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方法，首先根据各地区农业资源、地理条件以及社会经济发展的差异，在黑龙江省选择了6个县为样本，分别为巴彦县、克东县、桦川县、林甸县、兰西县和饶河县，然后在每个县根据土地规模化流转程度的不同，选择5个村，并在每个村中随机抽取16个农户。本次实地调查共发放问卷480份，最终回收有效问卷为412份，有效率为85.83%。

1.2 引入模型

该研究的被解释变量为土地规模化流转背景下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分析各个因素如何影响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存在两种结果即“愿意”和“不愿意”，由于被解释变量为典型的二元选择问题，因此选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该模型基本原理为：

式中：Pi为农户i选择受雇行为的概率，F为逻辑分布函数，βi是估计参数，Xi为自变量。经推导得出其函数形式为：

式中：α为回归截距，x1，x2，…，xi为自变量，β1，β2，…，βi是相对应自变量的系数，ε为随机扰动项。

1.3 变量选择

结合实际调研情况和已有文献，选定的各类影响因素变量为：1）农户自身属性，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是否具有非农技能；2）农户家庭属性，包括家庭农业劳动力数量、家庭经营耕地面积、土地转出、土地转入、家庭农业收入比重、是否有从事农业雇工的近亲属；3）受雇条件期望属性，包括期望劳动合同形式、期望劳动地点、期望劳动工资。具体变量定义与赋值见表1。

表1 模型变量定义与描述Table 1 Variable def nitions and descriptions

2 结果与分析

2.1 样本的描述性统计与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分析

调查样本中男性占47.90%，女性占52.10%（表2），样本中男女比例较为均衡；被调查样本中，样本的年龄均值为46岁，其中41-50岁这一年龄段人数最多，所占比重为38.35%，40岁以上的农民占比65.37%，表明家庭农业劳动力中以中老年为主力，缺乏青壮年劳动力；在被调查农户的受教育程度中，大部分为初中文化程度，所占比重为66.06%，高中及以上学历的仅占23.84%，表明农业劳动力缺乏高素质人才，需要加强技术知识的教育指导；样本中，38.43%的农民具有非农劳动技能并能依靠此技能带来一定收入，被调查的农民中61.57%仅有农业技能；样本中74.53%的农民进行过土地流转，而25.47%的农民未流转过自家土地。以上表明，样本的基本特征具有一定代表性和合理性，所选样本较为科学合理。

在样本农民中，愿意参与农业雇工的男性比例明显低于女性，仅为29.74%，而年龄为50岁以上的农民受雇意愿最高，达到55.62%（表2），说明，农业雇工中青壮年劳动力较为缺乏；小学及以下学历的农民从事农业雇工的比例最高，达到68.63%，而学历越高从事农业雇工的意愿越弱；不具有非农技能的样本农民中从事过农业雇工的比例为52.74%，明显高于具有非农技能的样本农民；家庭农业收入比重为60%以上的样本农民成为农业雇工的意愿最强，为58.68%；家庭中有从事农业雇工亲属的样本农民从事过农业雇工的比例为53.63%，明显高于没有从事农业雇工的亲属的样本农民；期望从事劳动地点为乡镇的样本农民中有54.69%的愿意从事农业雇工。

2.2 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土地规模化流转背景下是否愿意成为农业雇工这一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均进入回归模型，运行结果见表3和表4。模型回归结果显示，Cox&Snell R2值和Nagelkerke R2值分别是0.165和0.337，对数似然值为178.921（表3）。说明模型的整体拟合和预测效果较好，可以通过回归结果来分析和判断自变量作用方向和大小。

1）农户自身属性。模型结果表明，性别、年龄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是否具有非农技能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具有较显著的负向影响（表4）。性别变量通过1%的显著水平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在土地大规模流转后，基于农业生产的劳动密集型特征，女性更愿意从事农业雇工，这与何可等[20]的研究结论一致。与男性相比，女性的责任更倾向于照顾家庭，更愿意安于现状，留在乡村的可能性更高，从事农业雇工的意愿更强烈。年龄变量在5%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农民年龄越大，越愿意从事雇佣生产。调查显示，农民年龄越大，土地情结越重，与此同时适应新生活掌握新技术的能力越差，从事农业雇工的意愿较年轻人更为强烈。是否具有非农技能变量在5%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且回归系数为负，表明具有非农技术的农民不愿意从事农业雇工。农业雇工劳动强度大，环境较为艰苦，具有非农技术的农民可以凭借一技之长在城市找到工作，自然不愿意从事农业雇工。此外，家庭经营耕地面积以及土地转入两个变量均通过模型检验，表明家庭实际经营的耕地面积越多，农户受雇的可能性越低。另外，受教育程度变量在10%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且回归系数为负，表明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越不愿意从事农业雇工。受教育程度越高，视野越开阔，对事物的认知能力越高，因此非农就业机会越多。

表2 样本及农业雇工受雇意愿的统计描述Table 2 Statistical description of the sample and rural labors` willingness to work

表3 Logistic回归模型总体检验Table 3 Test results of the Logistic model

2）农户家庭情况。模型结果表明，家庭经营耕地面积和土地转入两个变量均通过5%显著性检验，说明两个因素对农户农受雇意愿具有较明显的影响。调查发现，部分农民虽然没有流转土地，但由于拥有土地规模小，通常选择农闲时去城镇务工，农忙时回乡种地，而将土地流转出去的农民中，有部分农民选择在农忙时从事农业雇工，而自家耕地面积越少的会更加倾向于成为农业雇工。土地转出、家庭农业劳动力数量以及家庭农业收入比重对农业雇工的受雇意愿有较为显著的正向影响。表明家庭农业收入比重越高，从事农业雇工的意愿越强，且家里劳动力数量较多时能在短期内完成自家任务，更有机会外出进行兼业。另外，是否具有从事农业雇工的近亲属变量在10%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表明有从事农业雇工亲属的农民从事农业雇工的可能性更大。调查显示，农民中的熟人社会现象明显，很多农民通过有过农业雇工工作经历的亲友来获取不同地区工作内容和劳动收入的信息，并以此来决定是否从事农业雇工。

表4 Logistic回归模型参数估计值Table 4 Parameter estimation of the Logistic model

3）农户对从事劳动期望情况。模型结果表明，期望劳动工资变量通过了5%显著性检验，而期望劳动合同形式和期望劳动地点变量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近些年，我国以农民工为主体的普通劳动力工资呈持续上涨态势，大部分行业劳动力成本在2005年以后增长加快。产生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农村有效剩余劳动力数量持续下降，普通劳动力供求关系正在发生转折性变化。农业生产（尤其是某些劳动密集型农业，例如茶叶采摘、水果田间管理、棉花收获等）的特定时期对劳动力需求较大，加之农村缺乏有效的用工组织和平台，信息沟通不畅，造成一工难求，严重影响农业生产。期望劳动合同形式和期望劳动工资两个变量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劳动合同形式和期望劳动工资对农业雇工的受雇意愿没有明显影响。当前农民对于自身劳动权益的保护意识较为薄弱，且目前我国缺乏适合农民外出务工具有灵活性和流动性特点的劳动保护法和社会保险制度。调查也显示，农业雇工与雇主之间的雇佣关系和劳动权益的保障形式通常为口头协议，这与农民的文化素质不高以及农村重人情的社会风气有关，因此劳动合同形式对农民从事农业雇工的意愿没有明显影响。

3 结论与政策启示

3.1 结论

农业雇工作为推动我国现代农业、城乡一体化发展的积极因素，将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持续存在，并不断发挥其主动性与创造性的优势。研究表明，女性更倾向于从事农业雇工，另外，年龄、土地转出、家庭农业劳动力数量以及家庭农业收入比重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是否具有非农技能、家庭耕地面积、土地转入和期望劳动工资等因素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期望劳动合同形式和期望劳动地点对农业雇工受雇意愿没有明显影响。

3.2 政策启示

第一，建立农村闲散劳动力用工平台组织，加强农业雇工劳动技能培训，提高农村人力资源利用效率。农业雇工问题归根结底是农村劳动力市场的问题。由于缺少专门中介组织提供农业雇工信息，大多数农业雇工寻工渠道有限，主要依靠亲属关系或多年积攒的人脉来获取不同地区的雇佣信息，获取的信息具有不可靠性，增加了寻工过程中的交易费用和人身安全风险。在土地规模化流转的背景下，应充分发挥规模化经营的优势，由地方政府组织牵头设立农业雇工中介组织平台，一方面可以为愿意从事农业雇工的农民提供最准确、最及时的农业雇工信息，拓宽农民的寻工渠道，降低农民的寻工风险；另一方面也能够降低雇佣双方交易过程中的违约风险，从而降低交易费用。

第二，因地制宜推动土地流转，培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减少农业“用工荒”，优化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结构，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相对于传统经营主体而言，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资金、技术、土地等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且辐射带动能力较强，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农业生产实践表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就业带动能力与信息化水平、地理位置、人力资本水平和经营规模密切相关。信息化水平较高、处于东部地区、人力资本水平较高和经营规模较大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农村劳动力提供就业岗位的概率就更大。就提供的就业机会数量而言，家庭农场主要以临时就业为主，其所提供的总工作岗位数量高于其他主体，而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一般都会为其所雇佣的农村劳动力购买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农业经营主体的多样化和农业生产规模的适度化对于优化农业雇工结构具有积极的作用。

第三，完善农业雇工社会保障机制，提高农业雇工劳动保障意识，建立灵活的雇工劳动合同制度，保障农业雇工权益。农业雇工受雇过程中面临着受伤、违约、欠薪等风险。虽然通常情况下从事农业雇工的农民参加了农村医疗保险和农村养老保险，但农民只有在户籍所在定点医院才能享受医疗保障，这对外地务工的农业雇工来说不仅增加了医疗成本，而且有可能延误病情。因此根据农业雇工实际情况，完善社会保险制度具有重要的意义。当前农业雇工与雇主的劳动协议通常为口头协议，对双方都缺少约束，若一方违约，另一方的权益无法得到保障。但由于农业雇工具有临时性、流动性的特点，通常的劳动合同制度缺乏灵活性，不适用于农业雇工，因此倡导建立灵活的劳动合同制度。首先，劳动期限的灵活性。由于农民通常在农忙季节从事农业雇工，具有临时性，因此劳动合同期限应具体到几个月或几天。其次，劳动报酬支付的灵活性。根据从事劳动的特点，劳动报酬支付形式可以分为按日支付工资、计件工资和计时工资。再次，为保障农业雇工的权益，应设定符合农业雇工特点的最低工资和最高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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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童成立）

Study on the willingness and the inf 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labors’ employmen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large-scale rural land circulation

WANG Yan-qi, BI Xin-ning, MENG Jie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30, China）

In the context of large-scale rural land circulation, rural labors are playing an important role in reducing employment pressure for rural labor surplus and developing agricultural scale management.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412 household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and applying the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willingness of rural labors’ employment and its infl uencing factors. Results show that women were more willing to work in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y than men, accounting for 58.35% and farmers over 50 years old were more willing to work in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y than young farmers, accounting for 55.62%. In addition, the age, rural land transferring out, the number of labors in the household, the income share from agriculture had signifi cant positive impacts on the willingness of rural labors to work in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y. Whether possessing non-agricultural skills, the size of arable land of the household, rural land transferring in, expected wages had signifi cant negative impacts on the willingness of rural labors to work in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y. While the desired labor contract form and the expected working location had on signifi cant infl uence on the willingness of rural labors to work in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y. Therefore, to improve the employment situation in rural areas, this paper provides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establishing the platform of idle rural labors, strengthening the skill training of rural labors to improve the effi ciency of human resources in rural areas, cultivating new agricultural operators to optimize the employment structure of the rural labor surplus, improving the social security mechanism to improve the security awareness of rural labors and to protect employee rights.

rural labors; willingness to work;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production; infl uencing factors; Logistic model

F321.5

A

1000-0275（2017）03-0460-07

10.13872/j.1000-0275.2017.0026

王颜齐, 毕欣宁, 孟杰. 土地规模化流转背景下农业雇工受雇意愿及影响因素分析[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7, 38(3): 460-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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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6CJY05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4YJC790125）；黑龙江省高校青年创新人才培养计划项目（UNPYSCT-2015013）。

王颜齐（1982-），男，黑龙江哈尔滨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农村产权、组织与契约问题研究，E-mail: wangyanqi@neau.edu.cn。

2016-12-28，接受日期：2017-03-30

Foundation iittemm::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6CJY053);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Project of National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14YJC790125); University Nursing Program for Young Scholars with Creative Talent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UNPYSCT-2015013).

Corresponding authhoorr:: WANG Yan-qi, E-mail: wangyanqi@neau.edu.cn.

Receeiivveedd 28 December, 2016; Acceepptteedd 30 March, 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