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亚

自由的灵魂不会被牵绊
——记南京市第一中学初中部范悦航

宋东亚

A 速描

这是初初印象最深的一次采访。当初初走进南京一中初中部小会议室时，范悦航已经在那里了，他个子高高瘦瘦的，正和老师聊天，见到我走进来，他主动say hi，一点也不害羞，那种大方、自信带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交谈中，初初观察到他是一位表情很丰富、肢体语言使用得特别好的中国孩子，是的，你可以脑补西方小孩子讲话时细微的面部表情和恰当的肢体动作！采访结束后，摄影师给他拍照，没想到他主动找初初合影，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A 故事

开辟学习的自由之路

范悦航身上最大的亮点是他极高的英语演讲水平，当然还有非常好的英语成绩。身为中国人，大家一出生就生活在汉语的环境里，学英语的起跑线是一样的，但为什么有人英语越学越好，而有的人却学得很吃力？或许你可以在范悦航的经历中找到答案。

范爸爸自己上学时英语成绩不好，他工作后深感英语的短板给他带来的困扰，于是他不想自己的儿子英语也不好。范悦航说：“爸爸觉得学好英语很重要，但不能像喂饭一样强行塞到孩子嘴里。”他爸爸就带着小范悦航看迪士尼的动画片，那光怪陆离、奇异梦幻的世界瞬间吸引了一个小孩子的目光，但动画片里的主人公是讲英语的，于是爸爸开始带着他学英语。注意，是爸爸和他一起学英语，不是让范悦航自己学英语。爷俩在家里利用网上找来的教材，一步一步地学习。爸爸经过精心比较，决定采用台湾赖世雄的英语学习法，这是一套别样的教材，范悦航学得津津有味。到他三四年级时才结束“赖氏英语”的学习，这时他已经对英语学习兴趣浓厚，并有一定的基础了。于是，爸爸和他共同开启了新概念英语的学习。在学习新概念英语时，他坚持背课文并不断温习，他说：“每次重新背诵学过的课文时，会发现有新的认识，这恐怕就是‘温故而知新’吧。”

近年来，范悦航喜欢上了看带中英文字幕的原声电影，至今已看过两百多部了。初初好奇地问，遇到电影里听不懂的单词怎么办，范悦航说道：“看电影不一定要把里面每一个单词都搞懂。反之，倒是学到了一些纯正的英语语言，包括俚语等，发现英语也是非常灵活多变的。”他接着说，“英语单词不要死记硬背，遇到生词就查字典，看看什么意思。在看电影、读英语文章时如果再遇到那个词，再查字典，直到第三遍第四遍……就自然记住了。”

就是这样，从幼儿园到初中，他从自学英语中慢慢摸索出了一条学习的自由之路，他周末都是在家里自学，而且效果很好。他说的一段话让初初印象深刻：“有许多人认为，要想学到更多、更扎实的知识，跟着老师学或者去上辅导班才可以，根本不是这样的。其实在辅导班，老师也会给题做，然后再讲解，这只是一个加压的过程，这样会让学生负担越来越重。而对于很难的题目，在辅导班或学校，老师讲过了，你觉得你也懂了，觉得特别高兴，但实际上下次再遇到的时候，你不一定会。倒不如自己在家里慢慢静下心来，去总结并思考这样的题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把思路理清楚，到下次遇到这样的题目时就会做了，不一定需要到辅导班学习。”

他就是不羁爱自由

好多人对学霸的刻板印象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戴着厚厚的眼镜，端坐在教室里，雷打不动，课间也不上厕所，好像也没什么爱好和情趣……范悦航绝对是个例外！他自己说：“我在班上不是一个特别乖的学生。我会经常在课上插老师的话，有时把大家逗得哈哈笑。有时会因为这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但我不在乎被批评，因为我觉得自己这种做法能给大家枯燥乏味的初三生活带来一些欢乐，也挺值得的。”

或许这是他学到了英语的精髓造就的。英语不仅是一门学科，更是一种语言，想要学好一种语言最好是学会它独特的思维习惯和其背后的文化。我们都在网上、电影、电视里看到过西方国家的学生，他们阳光开朗、爱说话、爱交际，说话语调明快，并配合肢体语言和表情，充分表达自我。范悦航同学就是这样的中国学生，比如初初在采访中问到他生活自理能力怎样，只见他把嘴嘟了起来，头稍微低下，眼睛在四处转，露出一副难为情又略带思考的表情，初初从这副表情里猜想他的回答是否定的。果不其然，他说平时爸妈都会让他洗自己的衣服，也会帮父母干家务，但他认为这些不代表自理能力强，他说：“自理能力不仅包括做家务，还要有在社会上与人交往、合作的能力，我觉得自己的这些能力还不足够。”这回答让初初很意外。

他还特别阳光开朗、单纯、开心。他喜欢和小孩子玩，就是那种小区广场上来回跑的小朋友。他说这些小朋友特别单纯，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也变得很开心，内心变得纯净。他看到小区广场上有小朋友玩时，都会主动跑过去“搭讪”。他最喜欢和那些“小不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当然愿意当那个独一无二的猫咪。在他看来，在大家都会选数量上占优势的老鼠时，扮演猫咪这个角色是肯担当的表现。

所有这些，他自己归结为是学英语带来的，他这样说：“学英语把我自己锻造成了一个比较开放、稍微有些疯狂又不过火，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求知欲和好奇心的人。”

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

陈寅恪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学术价值取向而被后世称道。范悦航同学则是先学到了自由的思想，然后有了自己的独立思考。

学英语让他成为一个追求快乐和自由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懂得尊重，与世间一切人和事平等相处的学生。从他面对初初的表现就看出，他不是把初初当成一个成年人、老师，而是一位想认识和了解他的朋友。

这些也影响着他的内在，使他慢慢学会了独立思考，并对许多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他在采访的最后向同龄人说了一段话：“学习不只是为了考试，学习是为了塑造自己的性格，丰富自己的生活。学习知识会带来成就感，如果把学习当作自己的一个爱好，那么大家对学习的态度就大不同了，学习起来就很轻松了。”

同时，他还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等待解答：为什么中国的孩子看起来没有外国孩子那么欢乐？为什么中国的学生看起来没有外国的学生那么有创造力？

A 印象

范悦航的爸爸：

儿子身上有两大优点：一是坚持不懈，定下一个目标，能数年如一日地为之奋斗；二是学习有计划性，当日事当日毕，绝不拖延。但他也有两个缺点：一是生活自理能力有点弱；二是缺少深度阅读和对社会、人生的思考。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学：

范悦航英语口语特别棒，数学思维很发达，为人很友好。不管是多么枯燥乏味的课，他都能制造笑料，缓解大家的压力。还有，他私下里爱怼人，但怼得很欢乐，特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