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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符号

2017-05-15

小演奏家 2017年5期
关键词:男孩子目光符号

这是一个听来略带悲伤、结尾却很暖心的故事。

小男孩四岁时随妈妈去城里赶集,拥挤的人群挤散了贪玩的孩子和忙着采购的妈妈,一边是惊慌失措、竭力嘶喊的妈妈,一边是孤独无助、号啕大哭的孩子。然而,隔着嘈杂的喧嚣,隔着杂乱的人群,孩子像一颗掉入大海的石子,一旦脱离视线便再也找寻不到了。

寻子的道路艰难而又漫长,一晃十年过去,妈妈依然没有找到孩子。这期间所经历的苦累和折磨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几乎在每一个午夜梦回,妈妈都会带着悔恨和自责的泪水抚摸着孩子的照片,一遍遍去想孩子现在的模样,她甚至不敢去想孩子到底还有没有活着?即使能找到孩子,可十年过去了,自己能认出孩子吗?孩子走丢时才四岁,孩子的脑海里是否还留存着自己的印象呢?

一次偶然的机会,妈妈到外省探亲。中午,和一大桌亲友围坐在一起吃饭,席间,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巡梭,她抬起头却找不到目光的来源。后来,当这道目光再次投射过来时,她及时捕捉到了,那是对面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他的目光那样炽热,好像充满了期待和询问。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男孩子索性不再躲闪,直直地盯着她看,而她似乎也在男孩脸上依稀看到了记忆中旧时的轮廓。

最后,男孩子走过来问她是不是曾经丢过一个孩子。这一刻,激动万分的她一下子泪流满面,她忙不迭地点头,然后紧紧握住了男孩的右手。她使劲擦了擦眼睛,是的,没错,男孩右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兔子般的胎记!她根本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找到自己的儿子。

后来,有人问男孩:“你怎么会想到她是你的妈妈?”男孩羞赧地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着她感觉很亲切、很温暖,而且她身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想起来了,和幼时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看着男孩兴奋的样子,围观的众人都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包括男孩现在的养父母。是的,也许每一个妈妈的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符号,能在冥冥之中召喚自己的孩子,不由自主地把孩子吸引到自己身边,即使隔着岁月的漫漫风尘,依然可以让孩子清晰地认出自己。

说起妈妈的符号,我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国外的视频。那是一个关于亲情的测试,研究人员找来六个三到九岁的孩子,然后把他们的眼睛蒙上,让他们在面前站着的一群人中找到自己的妈妈。妈妈们似乎都有些紧张,毕竟孩子们都还小,而且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孩子们显得镇定自若。测试开始了,孩子们依次走上前,摸着面前站着的人的头发、面颊、手,摇头,接着来到下一个测试者面前。最终,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全部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包括最小的那个孩子。

当询问孩子们找到妈妈的理由时,孩子们各有各的回答,有的说是味道,有的说是头发,还有的说是通过手掌,而其中一个孩子的回答则更为奇妙:“我摸到了妈妈的微笑,妈妈平时的微笑就是这样子的。”

大家在惊叹的同时,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妈妈,在妈妈身上会有一个特殊的印记,它是一种独特的心灵符号,甚至可以无形无色无声,外人根本无从探寻,子女却可以深谙于心,那里包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血脉与传承。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想起了她身上独特的符号,你呢?

——张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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