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

[提要] 经济新常态下旅游业对国民经济的贡献愈加凸显，如何正确评估并测算旅游业经济贡献程度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本文梳理目前国内外关于旅游业经济贡献的研究现状，总结归纳研究特点，指出可能存在的不足之处，试图为进一步研究指明方向，提供思路。

关键词：旅游业；国民经济；旅游业经济贡献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17年1月14日

一、国外研究现状

由于近代旅游业诞生于国外，我国旅游业的萌芽与发展则较为滞后，所以人们对旅游现象及旅游对经济贡献的研究率先从欧美地区开始。1899年意大利统计局博迪奥发表的《外国人在意大利的移动及其花费的金钱》，分析游客的行为及其花费给当地经济带来的影响，从而开启了对旅游经济贡献的研究。随后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参与研究，国外的旅游经济贡献大致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

一是理论基础阶段。在旅游发展早期，旅游学者们的关注点主要集中于对旅游经济贡献理论研究方面。对旅游过程中游客人数、消费额等的描述，主要开展国家及国际层面的旅游经济研究，较少涉及地区范围的研究，从国际收支、国民收入及就业等方面展开理论研究。1935年德国学者葛留克斯曼在《旅游总论》中概述了旅游学的研究对象和主要任务，并首次运用经济学理论对旅游经济贡献进行分析解释。特洛伊西的《旅游及收入的经济理论》和伦德伯格的《旅游业》，对旅游经济贡献和旅游业作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和论述，对今天的旅游业仍具有积极的作用。

二是计量分析阶段。在这一时期先是进行简单计量分析，学者们主要是利用乘数理论来研究旅游业对经济发展的贡献。1952年马西森和沃尔最先提出“旅游乘数”，然后布尔等学者对运用旅游乘数来评价旅游业经济贡献这一方法，进行进一步的研究与改进，并取得了重要成果。进入复杂计量分析后，为了弥补旅游乘数理论的缺陷与不足，学者们引进列昂惕夫的投入产出分析法建立投入产出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扩展出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CGE）和社会核算矩阵（SAM）等方法，主要用于评价旅游业和特殊节事活动的经济影响。目前得到较为广泛运用与认可的是旅游卫星账户（TSA），它以国民经济核算为基础，把旅游业从其他行业中分离出来进行单独核算，以测算旅游业对其他行业产生的直接和间接经济影响，实现对旅游业经济贡献的量化分析并方便各国间的比较分析。

三是应用分析阶段。一切理论研究都是为了指导实践，将研究成果应用到实际工作中，切实为国家或地区的旅游经济决策提供理论依据，这是进行旅游经济贡献研究的重要实践意义所在。有了旅游经济贡献的理论分析与计量分析后，重要的是要将这些方法运用到实践中，学者们进行实际调研，以国家或区域旅游业发展对经济的贡献进行测算分析，得出旅游目的地旅游业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程度，分析其重要性和地位，为如何更好地发展旅游业，带动地区经济发展提供决策依据。如，Zhang J.等运用旅游乘数理论分析研究了丹麦旅游业对当地经济的影响程度。

二、国内研究现状

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后，我国经济得到迅速发展，从而推动了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我国学者进行旅游业经济贡献的研究虽晚于欧美等国，但是通过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和成熟理论，我国旅游业经济贡献的研究成果在数量和质量上都进步较快。

与国外一样，我国对旅游业的研究最开始也主要集中于基础理论研究方面，多是对旅游经济的研究对象、内容、经济地位等方面进行分析探讨。1982年王立纲的《中国旅游经济学》一书，总结了旅游经济研究对象和方法，论述了旅游经济的重要地位与作用，为我国的旅游经济研究做出了里程碑般的贡献，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1992年楚义芳的《旅游的空间经济分析》较为细致的阐述了欧美等旅游发达国家关于旅游经济贡献的研究成果，对国内相关旅游研究来说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2007年陶志英采用乘数原理和投入产出模型等方法，对旅游业和其他行业进行相关性分析，并提出发展旅游业对促进贫困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2012年周杰以贵州省为例，分析旅游收入对GDP和第三产业产值的贡献以及旅游外汇收入和入境旅游人数的关联性，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旅游业与国民经济具有很强的关联性。

由于我国旅游业发展迅速，迫切需要旅游业对经济贡献的量化数据来为旅游发展决策提供依据，仅仅提供旅游经济影响的定性分析已然不能满足决策者的需求。学者们运用旅游理论知识，采用乘数模型、投入產出模型、旅游卫星账户等方法，切合实际需求针对具体案例进行实证分析。如潘建民、任佳燕等人阐述了国外关于旅游卫星账户的定义和创建原则，并采用TSA进行实证研究，测算旅游业对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贡献程度。1999年闫敏利用我国各省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旅游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2001年李志青引入TSA以上海市旅游业为例，对旅游业的产出贡献和乘数效应进行实证分析。2009年林源源等用旅游产业增加值分析评价旅游业对GDP、就业、财政收入的贡献。2012年曾国军利用面板数据，将旅游业增加值从其他行业中剥离出来，以此来估算各个省的旅游业增加值，并进一步估算其对GDP的贡献率和拉动幅度。总的来说，我国关于旅游经济贡献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仍有进步空间。

三、国内外研究综合述评

（一）国外相关研究述评。结合前文的阐述与分析，可知国外学者在旅游业经济贡献方面做了大量研究，不仅涉及旅游业的正面经济贡献，还包括旅游业的负面经济影响，研究内容具有深度和广度，总体来说方法体系上已经较为完善。从研究内容上来看，主要涉及旅游业对国内生产总值、投资、就业、税收、外汇收支等方面的经济影响与贡献程度，同时也越来越关注旅游业某一环节或某一活动的经济影响；从研究尺度上来看，主要涉及旅游景区（点）、地区和国家三个层次的旅游经济贡献，并且研究的覆盖面较广，除了关注欧美等发达国家，也关注一些欠发达国家的旅游业经济贡献；从研究思路上来看，先是以理论研究为主，注重于定性分析，然后重点转向定量研究，注重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分析过程详细，研究结果可信度高；从研究方法上来看，重视模型的构建与应用，大致经历了从简单到复杂并越来越完善的过程，主要有旅游乘数法、投入产出法、旅游卫星账户法和经济基础分析法等多种方法；从研究视角上来看，参与学科的复杂性与多元化较为明显，研究中多涉及经济学、统计学、心理学、行为学、地理学、社会学等相关学科。

除了上述的研究内容与特点，在某些方面仍存在不足与欠缺之处：对旅游业经济贡献的空间辐射性研究相对较少，大多都是集中于对案例地的研究，从国家层面的旅游经济贡献研究则相对较少。且大多都是从正面来分析旅游业对国民经济的积极贡献，容易忽视其对其他行业以及对社会、环境等方面带来的负面影响。另外，基本上都是对旅游经济贡献的结果进行研究，缺少对旅游经济的未来影响力分析。

（二）国内相关研究述评。随着旅游业的迅速发展，其对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作用愈加凸显，我国学者对旅游业的研究成果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成熟。从研究内容来看，主要分为两个：一是理论研究。充分学习借鉴国外先进旅游理论知识和旅游经济贡献评价方法，立足中国国情，积极探讨符合我国实际情况又能与国际接轨的旅游经济贡献测算方法；二是应用研究。充分运用旅游经济贡献理论研究成果，针对具体的案例进行实际调研分析，运用统计方法和数学模型等一系列的计量分析方法，为政府部门制定旅游相关政策提供科学依据。

具体来看，主要呈现出以下几个特点：一是主要关注与旅游政策和旅游经济贡献相关的具体问题，注重解决实际问题实现旅游理论的应用价值。多以实际个案为例，以客观数据为基础，运用数理统计模型进行分析，为促进区域旅游业的发展提出政策建议，并积极探讨其推广应用价值；二是定量分析越来越多，国内学者的研究同国外一样，也经历了从定性分析转向定量分析的过程，旅游业在促进国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迫切需要一套方法体系来科学有效地评价旅游业对经济贡献的程度。国内学者积极利用旅游乘数、旅游投入产出法和旅游卫星账户来研究旅游经济贡献，并对各个评价模型进行修正改进，且注重创新，试图提出更加科学简单实用性强的评价体系；三是研究内容趋向多元化，紧跟时代步伐，切合时代发展需要。国内学者不仅研究旅游业对GDP和其他产业（行業）增加值的贡献，还包括对税收、就业、投资、农民增收和外汇收支等方面的贡献程度。进入经济新常态后，旅游业对我国实现全面小康有重要作用，学者们积极探讨旅游业在精准扶贫方面的贡献，研究建立旅游扶贫评价体系。

与国外的研究相比，国内旅游经济贡献的研究仍存在以下问题：一是理论框架还不够成熟，大多是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和研究成果，尚未形成一套科学系统的理论体系；二是关于旅游经济贡献的评价方法仍然不成熟，正处于积极探索中，评价方法较为简单。由于基本制度以及旅游统计的差别，国外一些先进的评价模型在我国实施起来存在困难，需要改进并创新适合我国当前国情的评价指标体系；三是对于旅游经济贡献的研究多集中于积极正面的影响分析，较少关注可能存在的旅游负面经济效应。综合来看，与欧美等旅游发达国家相比，我国旅游经济贡献的研究水平在研究内容和方法上还不够全面和深入，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主要参考文献：

[1]李江帆，李美云.旅游产业与旅游增加值的测算[J].旅游学刊，1999.

[2]闫敏.旅游业与经济发展水平之间的关系[J].旅游学刊，1999.

[3]张帆，王雷震，李春光，耿世刚.旅游对区域经济发展贡献度研究——以秦皇岛为例[J].城市经济，2003.5.

[4]鄢慧丽.基于投入产出视角的中国旅游业经济效应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12.

[5]刘迎辉.基于旅游卫星账户的旅游经济效应实证分析——以2008年陕西省为例[J].生态经济（学术版），2011.34.